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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心感激,冲着邢霜福了一福道:“嫂子真心待我,往日是我误会,才说了那些浑帐话来,还请嫂子勿怪。嫂子说的没错,这些日我也瞧着珠儿脸色不大红润,我这边请太医来看。”
邢霜松了口气,移步回了清远居中,坐在炕上静下心来,又在回想自己今日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贾珠是挺可惜的,但关她什么事?她这一时心软提醒了几句,会不会反倒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若是不劝,看着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就此消亡,她只怕日后也会夜不能寐。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婆饼()
无论会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事情做都做过了,那就不要后悔。邢霜这辈子做事也只求个问心无愧,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但能提醒的提醒一下,也算仁至义尽了。
何况日后这爵位是要让给二房的,若是贾珠真的死了,日后袭爵的不就成了贾宝玉?她才不想让那个草包来袭爵呢,搞不好就算分家了也会被他害死。
这事儿之后,王氏还真的请了太医来,好好的给贾珠把了个脉。
结果太医看完贾珠,倒真的开了些汤药出来,嘱咐王氏每日都要喝,并让贾珠适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本来今年就要会试了,因这一遭,王氏反歇了心思,不再催促儿子读书,反倒劝他多加休息,等四年之后的会试再去上场。
贾珠作为家中的嫡长孙,本就担着极大的压力,又因聪慧从小被人报以重望,是以从未停歇过,一直压抑的很。
即便娶了媳妇一时高兴,过不了几日依旧回到书房读书,已成了习惯。
这一下母亲不再劝自己读书了,反倒要自己好生休息,他就不免想起了几年前去见伯母,伯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来。
这一日邢霜坐在家中正教探春认字,外头金钏进来道:“大奶奶来了。”
邢霜忙请人进来坐,边收着桌上的图片,边让人拿新的靠褥过来摆放。
李纨进了屋来,先给邢霜行了礼,又笑着逗弄了会儿探春,这才在一旁入座。
邢霜问她为何而来,就听李纨笑道:“平日难不成就不能来伯母这儿玩会儿?前儿大爷提起伯母,说是伯母往日对他关心入微,他极为感激。又不好常来打扰,便让我来伯母这儿多坐坐。”
邢霜笑道:“难不成他不让你来,你便不来了?”
李纨又道:“这又是怎么说的了?二叔和三叔都是我表哥的学生,我又爱二妹妹爱的紧,伯母就是不让我来,我都要来呢。”
邢霜一时笑了起来,让人叫迎春和甄英莲过来,自己也把探春放下去,让她给嫂子行礼。
李纨见探春只有三岁,却行礼行的有模有样,忍不住叹道:“在家时便听说伯母是个妙人,待进了门,见了妹妹们,就觉得此话一点不假。”
邢霜头疼道:“你快别提了,光是你二妹妹便要了我的命了,你这三妹妹看着不声不响,却也不是甚省油的灯。”
李纨惊讶了一下,看了看探春,见她安安静静的抱着自己的腿,笑的一脸灿烂,抬头问道:“三妹妹看着天真烂漫,伯母何出此言。”
邢霜无奈苦笑,总不好真的告诉人家,自己这亲女儿是个天生的小腹黑吧?而且腹黑的让人有点束手无策了。
才刚两岁起,探春便因不愿走路,便故意装着踉跄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不得不时时抱着她。
要不是自己那日去看甄英莲读书的情况,偷偷摸摸去了西厢,也不会看到自个亲女儿欢蹦乱跳的跟着姐姐在那儿跳格子了。
被揭穿后,这丫头也不慌不忙,一脸笃定的告诉自己,是她努力学走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要不是自己曾经试探过她几次,邢霜都要以为探春也是个穿过来的了。
一想到自己带的几个孩子,都被自己给带歪了,邢霜就觉得肠子都扭到了一起,一阵心肝肚子疼。
贾琏倒还好,正正经经的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可惜这天天惦着表妹一副情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书里那个偷吃不擦嘴的风流男儿了。贾琮倒看不出哪里不对,可却老实过头了,总被他哥他爹忽悠的找不着北。
还是英莲好啊,长到现在也没让自己担心过,处处让人省心。邢霜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要是探春这性子放在林黛玉身上就好了,至少也不会被人骗了不是?
李纨见伯母真的一脸愁容,还当三妹妹有啥不好呢,还刚想劝两句什么“长大就好了”之类的话,身上衣角就被人拉了拉。
她一低头,见探春精致的笑脸冲她笑的欢愉,心下又忍不住软了起来。
“三妹妹想要什么?”
探春摇了摇头,不声不响开始往她身上爬。
李纨一时心喜,主动把探春抱了起来,邢霜一看,就知道女儿这是又要找个老实人来“坑”了。
邢霜脸一板:“你给我下来。”
探春嘟了嘟嘴,默默的又开始往下爬。
李纨一脸哭笑不得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哪儿做错了,忐忑的坐在那儿,坐也不是右也不是。
好在迎春和英莲进了屋来,倒打破了这份尴尬。。。
迎春一见李纨便笑着拉着英莲过来行礼问好,问候完了也不入座,直接爬上炕来,直接在炕几的抽屉里翻着。
邢霜问她:“你又找什么?”
就见迎春从炕几里翻出一小油纸包来,递给了李纨:“嫂子吃。”
李纨接了过来,笑着问:“这是什么?”
迎春掷地有声:“老婆饼!”
邢霜噗的一口茶喷的老远,溅了对面李纨一身。金钏袭人忙上来帮邢霜和李纨擦水,英莲摇头捂脸,看不下去了。
“死丫头,你又偷我的食谱?”邢霜放了茶碗,便来揪迎春耳朵。
迎春边躲边叫:“一屋子女儿就我一个擅厨艺的,娘这食谱不传我还能传谁?怎么就叫偷了,我要找爹评理。”
邢霜手愣在半空,颤颤发抖,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就算要学,你也别学老婆饼啊,这小小姑娘就做老婆饼,说出去要被人误会的好不好?
李纨果然就问这饼的名字由来,迎春哪知道这个,便只拿眼睛剜自个母亲,邢霜被她盯着看不下去了,只得把这饼的由来说了一遍。
“这饼是出自一个茶楼师傅的老婆,相传那广州的茶楼师傅常把茶楼里的点心带回去给他老婆吃,他老婆吃了后,说还不如自己娘家的点心好吃,那师傅不服,便让他老婆做出来尝尝。
“结果那老婆做了出来,果然甜美可口,又被那茶楼师傅带去茶楼请人品尝,被问起来只说是潮州老婆做出来的,是以就被命名为了老婆饼。”
第一百一十六章 香料袋()
老婆饼的来历倒是正常,可这名字由一个小姑娘说出来可不好听,李纨笑着建议道:“不如换个叫法,这饼是拿什么做的?”
迎春回道:“馅料是冬瓜做的。”
李纨便道:“那叫冬瓜角如何?你看它弯弯的像个牛角,叫冬瓜角倒也贴切。”
邢霜忙笑着说:“原就是叫这个,只是因后头被人叫多了,才改叫了老婆饼。我这人爱收集食谱,收集来的时候听过这个故事,因一时忘了,才没注明这名字。”
李纨笑了起来:“那倒是对上了。”
可不是,李纨这人虽然只读了女训女戒之类的,但书香门第出来的能笨么?不说其他,就是书中她能熬到最后儿子出息给她封了诰命,就可见她不简单。
邢霜这头又与李纨聊起闲嗑,说起二房的另一件事来。
原来上一回王氏过来诉苦,就是因为赵姨娘怀上了。。。
赵姨娘便是老太太身边原来的语清,与周姨娘语凝不同,语清为人泼辣,性格强硬,敢争敢抢,一点也不惧王氏这个正房的地位。
且她是老太太给的人,有老太太撑腰,她更是一心争宠,使那贾政独宠她一人。
相反,周姨娘就真的如同书中一般,安安静静如影子一般。贾政去了,她就老实伺候也不多言,贾政不去,她也不找,甚至不主动凑到跟前露脸。
赵姨娘因有了身子,要的东西也多了起来,王氏心头不喜,还是耐着性子都给了。可谁知这赵姨娘要的越发过分了些,甚至有一日指定厨房要吃六个月大的小羊羔,短了月份不行,老了也不行。
这就过分的狠了,大厨房也不是吃素的。管厨房的人,可是经过了邢霜的高级课程培训的高级女管家,一遇到这么刁钻的要求,也不来烦邢霜,直接给二房的主子告了一状。
王氏因这个责骂了赵姨娘,赵姨娘便在贾政面前哭诉了一番,引得夫妻俩大吵了一架。
邢霜是不会去惹这一身骚的,是以即便王氏来诉苦,她也只用“三从四德”打发过去,并不多理。
但这会儿听着李纨的话,怎么这赵姨娘更没边了?
“如今光是三个月的衣裳,就做了二十几件,太太跟她说,小孩长得快,做这些没用。她偏不听,只说太太眼里容不得沙子,气的太太又抹了一回泪。”
邢霜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又没生,她哪儿知道是男是女,这男孩与女孩的衣裳又不相同,她如今急着做出来,日后用不着了怎么办?”
李纨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我虽也这么想的,可那是老爷的妾,我一个做媳妇儿的,也不好开口。”
邢霜笑道:“怕是吵得你与珠儿不得安宁了,你才到我这儿来求救来了?”
李纨尴尬的笑了笑道:“都说这家里是婶娘当家,家里的下人看到婶娘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也不求婶娘管她,只求婶娘多去咱那儿坐坐,为太太撑个腰,让她不敢再闹腾就是。”
邢霜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倒不是她心软,而是赵姨娘这事儿确实会影响贾珠的修养。虽说现在贾珠成了亲,该搬出来了,可因那直节堂真的够大,完全可以独立一个院子,所以贾珠夫妻还住在里头。
况且这赵姨娘也该压一压她,想到书中她管教的儿子贾环是哪个德行,邢霜就觉得有点棘手。
这一家的孩子,有一个老鼠屎都会坏了一锅粥。
贾宝玉是没办法了,他貌似是天命如此,无论自己怎么想改他的命运,他最后还是被贾母养大,住在那碧纱橱里。
而贾环……想了想贾环的生母和嫡母的性格,邢霜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好在探春是在她这边儿啊!
想到这里,看了眼在旁边默默把老婆饼塞她姐姐荷包里的探春,邢霜心更累了。
还不如以前那个呢。
“你做什么呢?”邢霜喝止道:“那饼上虽没有油,也要掉渣,弄得你姐姐荷包里都是饼渣,你就开心了?”
探春缓缓收回手来,奶声奶气道:“姐姐总吃不饱,我怕她饿。”
迎春一听,乐得一把抱住妹妹,在她脸上蹭了蹭又亲了一下。
“妹妹真好。”
邢霜扶额,罢了,迎春确实不是木头了,可这下变成给块糖就能被拐的性格了。
不过探春这一手,还真不是什么怕姐姐饿了。
等李纨走了,邢霜这才板起脸来看着探春,探春莫名有些小怕,偷偷往姐姐身后爬。
迎春是早悉知了母亲的性格,见她如此知道她是真生气了,忙护着妹妹道:“娘这是怎么了,吓着妹妹了。”
邢霜冷笑一声道:“怎么了?你问你妹妹,我为何生气。”
探春眨巴着眼睛,小手紧紧的抓着迎春背后的衣裳,奶声奶气的狡辩:“我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邢霜勾了勾嘴角,对金钏说:“去拿一碗八角桂皮和花椒来。”
金钏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炕上的小主子,憋着笑出去了。
迎春一脸懵懂的看着母亲,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娘?”
邢霜往墙上一靠,腿一支,架在炕上,挡住了小女儿想下炕逃跑的去路。
“跑什么?”
探春可怜巴巴看了过来,凄惨的叫了声:“娘。”
迎春更懵了。
过了会儿金钏拿了碗混合的香料进来,还没靠近,就见探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进邢霜的怀里,并把脸埋在衣服里打死不肯抬头。
迎春渐渐有点明白过来了:“你怕香料味儿?”
接着她大怒,一把抓起荷包打开看了一眼,叫道:“我的香料!”
原来,这迎春自打爱上了厨艺,身边随时都带着一荷包的香料,倒也不是爱这味道,不过方便她随时能用。
因成了习惯,她自己倒不觉着,只是年纪尚小的探春,每每一靠近姐姐就闻着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