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我说,你就装病个十日八日的,谁能把你怎么地?”王氏一开口,语气极为不屑,可这语气又不是冲着邢霜去的:“她倒是惯会心疼她的女儿,可别人家的女儿难不成就是铁打的了?”
邢霜忙拍打了王氏的胳膊一下,瞪了她一眼嗔道:“还是不改,你这嘴巴真真是吃了刀子的。”
王氏转头对金钏道:“你们出去候着吧,我与你们太太也好久没说过闲话了。”
金钏了然,上了茶来便退了出去,又赶走了廊上围着的小丫鬟,至于自己妹妹玉钏和袭人守在那里。
王氏这头又听了会儿屋外的动静,这才看了两眼邢霜,见她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好歹眼睛是清明的,这才又道:“早叫你别掏心掏肺的对她们好,你只是不听。如今知道厉害了?”
邢霜讪笑了一下,又挪了挪位置让自己舒服了点,这才道:“敏儿知道什么?她早早就嫁了出去,又不了解侄儿媳妇,且她身子又弱,老太太担心她也正常。”
王氏啐了一口道:“少在我跟前装,你若真的这么看得开,又怎会被她气的要坐抬架了?”
邢霜尴尬的又笑了笑:“早几日就觉得身子有些乏力了,也不全是老太太气的。”
王氏闻言,忙问她:“请了太医来看了没有?”
邢霜摇了摇头:“我癸水前都会有几日乏力,倒没多想。只是这都好些天了,依旧没什么好转。”
“身上来了没有?”王氏又问。
邢霜笑道:“你问这个作甚,还不曾来。”
王氏掩嘴突然笑了起来:“怕不是有了吧?”
邢霜一怔,心想这书里该有的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会有孩子?可再一想,这都不是以前的世界了,再有一个也正常。
她赶紧算了算例假,果然已经过了三天。
“我说什么来着?”王氏又得意的笑了起来,冲着窗外叫道:“去喊个太医来。”
三个丫鬟一听,吓了一跳,玉钏撒腿就往外跑,她姐姐在身后叫道:“别喊别人,去叫小王太医。”
玉钏回了声:“知道了。”人已经跑出门外,早就没影了。
王氏在屋里笑道:“这倒好,咱家这算是双喜临门了。”
邢霜想了想,明白了过来:“可不是,赵姨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王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谁说她了?你侄儿媳妇昨儿个也查出来有了,本想着今日来告诉你的,谁知你这边也有了一个。”
邢霜大喜,身子往前弓,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后,一把抓住了王氏:“真的?纨儿有了?”
王氏笑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可不是,如今我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
邢霜大笑起来:“反了吧,你都要做祖母了,如今青春不在了。”
王氏一怔,气的伸手来掐邢霜的脸:“你这小蹄子又来了不是?今儿我非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邢霜一时惊叫起来,连连躲她,王氏见她要躲,越发要掐她,两人在屋里笑闹起来,屋外的丫鬟听到了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二太太这一来,太太心情都好多了。我今儿还是头一次见着太太被气成那样儿,吓得我魂都飞了。”
袭人小声的对金钏说道:“方才屋里叫太医,我都吓得快迈不开腿了,好在玉钏机灵。”
金钏也严肃着脸,小声的附和道:“可不是,本该我去请的,我也迈不开腿来。好在如今二太太跟咱们太太没了嫌隙,太太就是受了委屈也有人开导了,不然真等着老爷从衙门回来,又不知要怎么发作呢。”
清远居这头松了口气的时候,仙鹤堂那头却不大好过。
贾母自王氏走后,就一直担惊受怕着,生怕真把大儿媳给气出毛病来,老大又不知要作什么妖了。
结果老二家的才走了没有片刻,女儿又跑来仙鹤堂兴师问罪来了。贾母一听女儿的絮叨顿时头疼加重了,感情这一家子,都向着老大媳妇了,那谁才是自己这边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都对。”贾母听了半天,心里着实难受,赶紧打断了女儿的唠叨,连声道:“我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几年前她才来时,我也是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如今她逐渐好起来了,我不是也放手把钥匙给她了?”
贾敏肃色道:“母亲真以为给了她钥匙,便是对她好了?别的我且不论,只她未与女儿见过面,便三番五次的写信来关怀,这便于别人大不一样了。
“母亲是不知,她的来信,已成了女儿在异乡唯一的慰藉。每日看看她写的家长里短,甚至让女儿觉得从未离过家,有种尚在家中的感觉。
“此次回来见了她,女儿更觉得与她相交恨晚,怎么爱她都不嫌多了。她所做之事,皆是为着家人着想,从不藏私牟利。
“且东府那事儿,她也说过是东府大奶奶的问题,才不去插手,只想着让尤氏多磨练下性子,偏我性子太软,打乱了她的计划。母亲不说安慰她,反而还气她,这叫女儿情何以堪,又让大哥作何感想?”
贾母都快被女儿给说哭了,叹了又叹,最后委屈道:“我也不知怎地,心里虽爱极了她,可每每一有什么事儿,便觉着她极不堪,不喜她的作为。”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尤氏其人()
贾母这话,把贾敏给听糊涂了
“什么叫做,一有事儿便觉着她不堪?”贾敏皱着眉问:“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出身?”
贾母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她家里倒是极好,几个兄弟姊妹也都是好人。只是我这心头跟着了魔似的,每每一有什么事儿,我便觉着是她计划好了,故意埋的套。”
贾敏笑道:“这岂不是疑邻盗斧?”
贾母又道:“我原也是这么觉得,怕是我想多了。可这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心想事成,只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贾敏又皱起眉来,想了想最后问:“那她所想之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贾母一怔,仔细一回想来,突然脑子一个激灵:“是我错了!”
贾敏笑了:“母亲能明白再好不过,嫂子聪明并非坏事。她所想所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又不曾藏私害人,便是用些手段又能如何?一个好人聪明,那是咱们的福气,若是聪明但心眼坏,才是母亲该担心的事儿。”
贾母此番倒是真心放下了心中的心结,豁然开朗,再没有一丝疑虑。又想起今日跟老大媳妇说的那些话,便不由愧疚起来。
贾敏观察了下母亲的神色,适时劝道:“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也不知嫂子缓过劲来没有,母亲若是无事,与我一道去探望一番如何?”
贾母哪有不肯的,忙叫鸳鸯来给自己更衣,谁知叫了半天没人进来,过了会儿鹦鹉急匆匆的跑进来道:“恭喜老太太,大太太有喜了!”
贾母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有喜了,难不成刚才老大家的被抬回去不是被自己气的,而是因为怀了身子?
一想到这里,贾母更后悔了,早知老大家的怀了身子,她就不气媳妇了。如今若是没事倒还好,真把媳妇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别说老大要找她拼命,她自己都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了。
“赶紧的!”贾母站了起来,拉着女儿连衣裳都不换了,就出了仙鹤堂,一路往清远居奔去。
邢霜这头已经把完脉了,小王太医正在花厅开着安胎药的方子,见贾母等人进来,忙起身问好行礼。
贾母急不可待的问:“如何?”
小王太医一笑道:“恭喜老夫人,是喜脉。”
贾敏急的道:“知道是喜脉了,问的是大人如何?”
小王太医又道:“夫人身子素来不错,这一次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稍有些胸闷气短,想来是庶务繁多所累。我这里开个方子,只要夫人照着方子吃三个月便无大碍,只是这头三个月不可心绪烦躁,不可大惊大喜,还是好生养着才是。”
贾母忙让人来给诊金,又另塞了一个荷包给他,嘱咐道:“再开几个养生的方子,不要药房,她不爱吃药。”
小王太医笑了起来:“若是食补,在下便没有用武之地了。贵府大太太就有好几个良方,也是我们大夫之间相互传阅的好方子呢。”
贾母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亲自看着小王太医写完药房,又亲自送小王太医到二门处,最后转回清远居,却又站在内间的门帘外,不敢进去了。
听着里头女儿和老二媳妇儿在那儿恭喜,贾母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想起老大媳妇才进来时,跟自己何等亲近?如今却被自己一点点的磨没了,她就后悔莫及。
邢霜这头跟贾敏王氏说笑了几句,突然想起什么,问贾敏:“那尤氏如何?你可见识到了?”
贾敏正要说点客套话,可一想到母亲,她决定实话实说。
“还是你看得准,我这样的,也被她生生磨得快骂人了。”
王氏抬头好奇问她:“连你都想骂人,那她得是多蠢笨不堪?”
贾敏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口,倒是邢霜冷笑道:“蠢笨?她才一点不蠢,一点不笨。只是她素来爱作,她出身不高,又是填房,自然不敢摆什么太太架子。只有委曲求全,刻意做小。
“偏这一套换了别的人家还好用些,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用的着?珍哥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她作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每每一有事情,便露出委屈样儿来,哭个不停。
“原珍哥儿也没那么多妾室,自打她嫁了进来,但凡珍哥儿多看个两眼的丫鬟,都被她送到珍哥儿跟前去了。我说的难听点儿,她是来祸祸东府的么?好好的爷们,都被她带坏了,成日只知沉迷女色,像什么样子!”
书里,尤氏和邢氏确实从表面上看有所区别。虽贾赦和贾珍都好色,可尤氏会劝,邢氏是不劝。
可这并不代表尤氏有多能干,多聪明。真的要劝,不把丈夫劝好,只被丈夫骂上两句便委屈巴巴的妥协了?
那你还劝什么,不如不劝?
邢霜始终觉得,尤氏的劝,是做给人看的,而不是真心想丈夫学好。
你看,我劝过他了,是他不听,那是他的错,不是我的错。
以前如此,后来贾敬死时,就更加如此。
孝期饮酒作乐,这是通家遭难的大罪。尤氏若真的聪明,必然不会放任此事不管,更不会任由贾珍撺掇贾琏去娶尤二姐了,更让贾琏担上了孝期娶妻的罪名。
她说惜春心冷,实则她才是最心冷的那个,她所有的作为都只为了保住她自己东府大奶奶的位置,不干涉顺着别人的意思,才能让她活的更好。
虽说贾珍好色,归根结底不是尤氏的错,可若是尤氏敢出声,敢反抗,贾敬在时,贾珍哪敢真的放肆?时间一久,什么都顺了贾珍的意,后又被贾珍当了族长,他可不就无法无天了么?
邢霜看不上她,真是因为这一点。论聪明才敢,尤氏并不比别人差,可偏偏她要掩饰起来,刻意柔顺做小。若是她真的对这个家有一点上心,有一丝希望这个家能好起来,她就不会这般藏拙,这般被人瞧不起了。
邢霜骂了几句,倒是让王氏和贾敏如释重负,这心头有火,能发出来就好,就怕一直憋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不开心()
邢霜这头屋里骂着尤氏,贾母那头在外面听得心里直打颤。她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只以为老大家的只是纯粹躲懒,才不愿管东府那边的事儿。
如今听了邢霜的形容,贾母才知道尤氏是个什么东西,这心里头一时也恨起尤氏来。
都是填房,为何你婶娘便能当家作主,偏你上不了台面?家里又不是没人给你做主,你这般委曲求全又是为何?
再一想到女儿这般聪慧之人,都能被尤氏几句话哄骗过去,白出了几天的力气,贾母这心头就是一阵后悔,悔不该多听听老大家的话,不该人云亦云,被人骗了去。
她一掀帘子走了进去,对着床上的人道:“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东府那边,我亲自来。”
邢霜怔了一下,见是贾母,赶紧要下床来。贾母吓得赶紧上前,将她按了回去:“我的儿,今日你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你可莫放在心里,好生养着。”
邢霜忙道:“老太太可不敢这么说,这不是折媳妇儿的寿么?”
贾母叹道:“你呀,多早晚能为自己想想,也是我老糊涂了,竟以为你是那藏私之人,全然忘了你以往是怎么费力打点内外的。”
王氏和贾敏此时都退到了一旁,听了贾母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都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