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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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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机灵人,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声张,一早以恐吓带收买,封了女招待的口。

    段伯烽进去一看,见人确实没事,就是吃了迷药,大概还要睡一会儿,便把人抱起来。

    出门后交待张槐。

    张槐听得点头。

    这边段伯烽把太太送回永华街,那边张槐从杨副官嘴里撬出毛委员一房得宠外室的住址,带人悄悄把人捆了,送到中央饭店。

    何勋邑喝得七分醉,摸黑进入套房,上了床,把个美娇娘使尽花样办了个彻底。

    美得不似在人间。

    不到两个小时,收到消息的毛委员急匆匆赶到,让随从撞开门,将床上赤身*的两个人捉了个正着。

    彼此打上照面,何勋邑脸发僵。

    无端让人戴了绿帽子,毛华冬原本气得发抖,来的路上,如此这般发誓,要将对方挫骨扬灰,这会儿奸夫倒是捉到了,却竟然是京师来的上峰。

    惊得他一个响天雷,额头上汗都淌了下来。

    赶紧立正抬头:“部长。”

    “唔。”何勋邑穿上衬衫,板起脸,质问毛华冬,“什么情况?”

    毛华冬支支吾吾。

    何勋邑最恨他这样,气得不行,连绅士的形象都丢在了脑后:“结巴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毛委员一紧张,就有结巴的毛病,能力更加普通。他之所以能被委派来东四省,当这个监督委员会委员,正是多亏了何勋邑。

    “……属下接到、接到线报,说段……”说到这儿,何勋邑抬手示意他打住,让随从进来,带走床上的女子。

    毛委员只好忽略床上姨太太的风景,待人走了,抹了抹脸上的汗,继续说:“段在两个多月前,从德国,购进了一批军火,共三百万,走的是,舟山港……还劫走了,陈系一位,武器专家……”

    “有这样的事?”何勋邑惊得声音加高。

    很快又冷静下来,开始迅速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了哦。

    应该是把之前的补齐了吧。

    还不快快留言!

55() 
离京前,大元帅曾特地找他密谈,说段伯烽为人,手硬心狠,让他行事务必留有分寸。

    何勋邑把这话记在心里,此刻听毛华冬一说,更觉得段伯烽狼子野心,其心有异。

    他迫切地想回京汇报情况。

    再一想,又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大帅的吩咐,是让他行事“留有分寸”。

    留有分寸……

    这四个字,大有深意啊。

    他此行是来检查四省政务,军务那边,没有个正当理由,怎么也插不上脚。

    不然就是军政不分。

    这有违大元帅的“主义”。

    “……十一师,是段的嫡系,那批军械,多半给了,方师,可惜姓方的,年轻孤傲,眼睛里没人,卑职一直,找不到路子,下手……”毛华冬道。

    何勋邑点点头:“依你看,哪个人能商量?”

    毛华冬道:“二师的,梁申,这个人,卑职,打过交道,有点心眼。”

    有心眼好。

    多几个这样的手下,姓段的才越发不能安生。

    何勋邑让毛华冬联系梁申。

    他自己则稳坐钓鱼台。

    此时方姨太太正由梦菲陪着在逛百货公司。

    “太太总陪我逛,回头,段总长怕是要怪我霸着您不放了呐。”方姨太太人生得普通,却胜在嘴甜,会哄人。

    “我陪太太逛街,总长陪特派员说话,哪头都不落下,不是正相得益彰?他怪罪什么?”梦菲道。

    方姨太太咯咯笑:“太太好风趣,难怪总长到哪儿都带上您。”

    这也是梦菲心里的骄傲。

    段伯烽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真正能让他上心的,总共不过两三个,安排在几处小公馆,平时谁也见不着谁。

    其中她是最受宠的。

    也是陪得最多的。

    两人把百货公司逛了个遍,梦菲被段伯烽交待了,要好好陪方姨太太,心里有数,知道姓何的多半是去了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风流,便带着方姨太太去逛庙街。

    买了很多省城特产。

    两人大包小包回到小公馆,本以为段伯烽跟何勋邑在,不想小公馆里除了下人,半个人影也没有。

    方姨太太不大高兴:“特意挪出时间让他忙政务,到现在还不见人,怎么回事嘛?”

    梦菲心想姓何的可真是个急色鬼,只顾在女人肚皮上撒欢,也不看看时辰。

    嘴上安慰方姨太太:“你别急。他们男人说起事来,哪里顾得上一个还是十个钟头。别管他们,我们去永华街吃番菜,那儿靠租借,有好几家正宗的洋餐馆,还有各个国家的艺术家。”凑近方姨太太,“我最喜欢看玛丽女士跳肚皮舞,美得很,尤其是那身段,别说男人,我是女人也着迷……”

    说起身段,两个人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乐趣,抵着头亲密交谈起来。

    梦菲陪方姨太太到了永华街,进了家荷兰人开的西餐厅,点了菜,要了红酒,坐下来边看表演边用餐。

    因为是洋人的馆子,收拾得便颇有情调。

    方姨太太只觉得这顿饭,比中午那顿还让她享受。

    两人说着话,门口一个穿军服的男人走进来。

    身边跟着个年轻娇俏的女子。

    梦菲一僵。

    方姨太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认出是段伯烽,带着个年轻女子上了二楼,吃惊地拿手绢捂住嘴,回头去看梦菲。

    姨太太们最怕撞见这种事。

    然而梦菲不是寻常人,喝了口酒,笑道:“总长今晚倒有兴致。”

    方姨太太起先还对她很同情,只是再一想,心就乱了。

    段总长带着个女人出来吃饭,她家老何呢?

    何勋邑是个什么路子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方姨太太心乱如麻。

    梦菲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站起来,道:“总长既然在,不如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自然要的。”方姨太太连连点头,挽住她的胳膊。

    两人携手上了楼。

    段明月正在看菜单,跟段伯烽说:“大嫂喜欢吃蓝莓蛋糕,带这个回去给她当宵夜。再来份菌菇汤,牛扒就不用了,她不喜欢太油腻的东西。”

    段伯烽点点头。

    “大嫂的大哥跟春雁嘛,就一人一份牛扒吧,再加两份海鲜汤。”段明月道。

    段伯烽没意见。

    让侍应记下。

    段明月给自己跟段伯烽点了餐。

    “你大嫂醒后,好好陪她说说话,别吓她。”段伯烽道。

    “吓什么?”段明月不明就里。

    段伯烽摇摇头,交待她:这事不必告诉大太太。大太太问起来,就说是带她来吃西餐的。

    段明月管不到那么多,应了声“好”。

    梦菲带着方姨太太走过来,段伯烽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梦菲笑着瞥了眼段明月:“过来吃饭的。”

    段明月晃着腿,看看梦菲、方姨太太,再看看段伯烽,道:“大哥,我去洗手间。”

    段伯烽摆摆手。

    梦菲听段明月喊段伯烽“大哥”,心一下松快了,如同落了块巨石。

    她知道段伯烽不是个体贴的人,从没个闲情雅致带哪个女人出门逛街吃饭。

    起先还担心。

    却原来是段家小姐。

    那就不奇怪了。

    笑着说:“带何太太来这家荷兰餐厅尝尝味。听说今晚还有玛丽女士的表演,实在不想错过。”

    段伯烽仿佛完全忘了何特派员的事,交待梦菲好好尽东道之谊,别怠慢贵客。

    梦菲望着他,兴致高昂地点了点头。

    段伯烽又“亲密”地低声交待了她两句。

    方姨太太在一旁看得着急又上火,如同蚂蚁陷在热锅里。

    段伯烽越洁身自好,对梦菲越一心一意,越显得何勋邑□熏心,有负于她。

    她身家清白、年轻貌美,还在女中学过半年琴,难道比不过一个坤伶?

    带着满心的怒气,看完印度人的肚皮舞,方姨太太眼珠都被那印度女人的肚脐眼转晕了。

    不知道是哪个小贱人,会不会也学了这么一套,用在何勋邑身上,让那老东西玩得这么乐不思蜀。

    方姨太太越想越愤懑,委屈极了,忍不住问梦菲:“您看,能不能问问总长,老何人到底在哪儿?这个点还不见人!算怎么回事哇!”

    梦菲欲言又止。

    十分为难。

    眼神里分明藏着事。

    方姨太太被那目光一扫,整个人如同火上浇了油,满腔怒火嘭一下全炸开了。

    三求四求,终于从梦菲嘴里套出了何勋邑的下落。

    带着人找到中央饭店。

    却扑了个空。

    这下方姨太太完全没了主意。

    赶紧给梦菲打电话。

    梦菲安慰了她一通,隐晦地提点她:“……本来这事我不该说,只是太太问到我,我不好装不知道……最近因为天灾,革命党异常活跃,已经枪击了数名政府要员,总不会……”

    方姨太太吓得哇地大叫一声。

    瘫在地上。

    革命党可是死都不怕,专爱要人命的。

    何勋邑要是让革命党盯上,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哈。

    要留言丫丫丫。

56() 
方姨太太担心何勋邑遭了革命党人毒手,为自己坎坷的将来,哭得肝肠寸断。何勋邑则在城里一家私娼馆,等着接见梁申。

    毛委员不见自己的亲随杨副官,小心翼翼地道:“部长,杨副官?”

    何勋邑满心都是怎么对梁申这个段军二师师长诱之以利,让东四省来个窝里反,哪里有心情管个副官,不耐烦地挥挥手。

    毛委员心里却另有一番思量。

    心想杨副官多半因为姨太太的事,躲开避嫌去了。

    京师,乃至各地的官员,如今对狎戏两家女眷,只有日益大胆,就从来没消停过。

    这样天上掉下来的美人恩,毛委员从前也消受过。

    不想今天一顶油亮亮的绿毛,竟戴到了自己头上。

    心里万分苦逼。

    却也只得忍痛做了个把姨太太拱手送出的决定。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

    上峰的垂青,却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

    想通这点后,心里突然变得透亮无比。

    正要跟何勋邑表表衷心,人高马大的梁申,梁师长,不用小丫头服侍,自顾自撩开门帘,像头熊似的,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进来后,抖开吓人的浓毛,跟何勋邑拱拱手,大着嗓门道:“特派员,久仰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也不要何勋邑请,直接拉出把椅子,在对面坐了。

    笑着瞥了眼毛华冬:“毛委员也在呐。”

    “上峰面前,梁师长不可放肆。”毛委员端起架子。

    何勋邑亲切地摆摆手:“无妨无妨,民国了,咱们名义是上上下级,但也不必搞前清那套*作风嘛。梁师长快人快语,这很好。”

    毛委员道:“卑职受教。”

    梁师长哈哈大笑。

    很快便谈到了正事。

    “……大帅,重视将才,梁师长,英雄气概,就没有打算,更进一步?”毛委员极力游说。

    “这话怎么说?怎么我听不明白?啊?”梁师长低头掏耳朵。

    毛师长见他动作粗俗,油盐不进,急了。

    偷偷看何勋邑。

    何勋邑比他城府,笑了声,和气得像个学院教书先生:“嗯。先吃饭,吃饱喝足再说不迟。”

    示意随从传菜,叫姑娘。

    “还是特派员痛快!”梁师长朝外吼了一嗓门,“上个锅子!这他妈什么鬼天气,撒把尿都能结成坨屎,没锅子暖身怎么行!”

    北方人爱吃锅子,也爱把汤锅叫锅子。

    何勋邑笑道:“你看看你,来南方几年,一身北方的习气没改。像个北方汉子。”

    态度之友好亲切,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外甥。

    这个话题一开,后面的话便水到渠成了。

    三人吃了个饱,请了这家私娼馆的老板娘做戏。

    唱《精忠报国》。

    到□时,梁师长听得起兴,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大洋,朝天抛了出去,哗啦啦如天女散花,滚得满屋子银光闪闪。

    把姑娘们眼睛都晃亮了。

    直道:师长厚爱。

    梁申乐得低头亲怀里姑娘的嘴,摸臀摸腰摸□,倒把个私娼馆,活生生闹成了个勾栏院。

    毛委员自诩文明,心里实在看不上他。

    何勋邑却越看越高兴。

    这样的莽夫,天不怕地不怕,才有胆子造反啊。

    到了深夜,彼此开好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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