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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声笑着,“谢谢老婆夸奖。”
顾津津将他额前的碎发推开,靳寓廷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忙一把握住了顾津津的手掌,“说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了。”
“你心虚干嘛,我又没说什么。”
“我哪有心虚,以后的日子都是幸福美满的,我就是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罢了。”
顾津津轻拍了拍男人的脸,“好吧,饶过你了。”
靳寓廷凑上前在她唇瓣上亲吻,“谢谢老婆。”
孩子哇一声哭了,最近胃口好得很,顾津津看到月嫂将宝宝抱了起来。“给他泡奶粉吧。”
她这点奶还不够他吃的,看来还是要多喝汤汤水水才行。
靳寓廷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孩子,他坐回床沿处,顾津津撑起身看着他怀里的宝贝,她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滑嫩嫩的小脸。月嫂拿了奶瓶过来,“九爷,我来吧。”
靳寓廷没舍得松手。“给我,我来。”
顾津津有些不放心,“你行吗?”
“这么看不起我。”靳寓廷接过奶瓶,将奶嘴慢慢地靠近过去,刚触碰到孩子的唇瓣,顾津津就看到儿子张开了嘴,一口吸吮住。
他大口大口地吸吮,看来是饿坏了,顾津津无奈地轻笑道。“多能吃啊,马上就变成小胖子了。”
“就算胖了,那也是帅的。”
孩子睁着眼,眼睛骨碌碌望向四周,靳寓廷越看越欢喜,恨不得一直去亲他。但是喝奶的时候顾津津不让他亲,说是不能闹,怕孩子呛奶。他看着儿子的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心就跟着变得柔软起来。
喝到一半,有可能是太累了,孩子的嘴巴不动了,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靳寓廷。
他以为他喝饱了,就把奶瓶拿开,孩子双手扑腾下,哇哇大哭起来。
靳寓廷不知所措地盯着他,“不是吃饱了吗?怎么还哭啊。”
他手忙脚乱地将奶嘴又塞了回去,怀里的孩子呜咽两声后,就像是被突然按住了开关,顿时就不哭了。
“你真是的。”顾津津也看不得宝贝儿子哭。
靳寓廷觉得好玩,又把奶嘴给拔了,儿子嘴巴瘪了下要哭,他立马又将奶嘴塞回去。“他现在是不是只认吃的,别的都看不进去呢?”
顾津津用力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我看你真是闲的。”
“哎呀,逗逗他玩嘛。”
“一会又要哭了。”幼稚的要死,就没见过他这样的。
靳寓廷逗了儿子两句,最好他快快长大,可以跟他说话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天天陪他玩,让他喊他爸爸。
下午时分,商陆过来了一趟,她设计了一款长命锁,又找了银饰店打造出来,说是送给孩子,希望能够一辈子保佑他。
她也抱了会孩子,顾津津看她笑容温和,也就放下心来了。
商陆端详着怀里的孩子,她失去她的孩子的时候,神志不清,所以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痛苦,但她知道因为那件事,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孩子刚睡过午觉,这会睁着眼冲她在笑,商陆不由嘴角轻挽。
孩子的笑容是这样美好,但她的心里却有些酸涩,如果她的孩子还在,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呢?
也许,是被她带在了身边,到处去玩吧?如果有了孩子,她一定不会天天闷在家里,她喜欢孩子,她一定会把时间多多花在他身上的。
商陆鼻尖越发酸涩的厉害,她将孩子交回到靳寓廷手里,她陪着顾津津说了会话后,这才离开。
靳寓廷让司机送她,车子开出西楼,刚来到门口,就碰到了正好回来的靳韩声。
司机透过内后视镜朝商陆看眼,她什么都没说,司机便继续往前开。
靳韩声每天都让人盯着她,所以肯定是知道她来这儿的,两辆车子面对面迎上了,司机只好停车。
商陆看到靳韩声下了车,径自朝她的方向走来,她垂下眼帘,窗户上传来敲打声,司机将车窗落下些。
靳韩声弯下腰,目光穿过车窗落到商陆脸上,“下车,我送你。”
商陆没有理睬,男人伸手要将车门打开,商陆的视线这才落到他脸上,“不用了。”
“我送你。”
“不用。”商陆拒绝的干脆,“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不想见任何人。”
“商陆,我不是别人。”她总是不肯见他,他都快疯了。
商陆拉着车门,也没有用力,她知道靳韩声如果执意的话,她这点力肯定是不够的。“我就是不想见你。”
“别这样……”
“我刚才看到了津津的孩子,真可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现在应该会跑了吧?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喊我妈妈,多好啊。”
靳韩声听着,心都要被揉碎掉了。“别说了。”
“你怕什么呢?”
靳韩声只是怕那样的想象罢了,他背地里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可那只是想象罢了。
他的孩子早就没了,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如今这样贪婪地看着她,只想跟商陆有多点时间的相处,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
“商陆,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不用了,”商陆冷冷地拒绝,“我不会坐你的车。”
“为什么?”
商陆不说话了,将车窗缓缓地升了上去,她冲司机吩咐道。“开车吧。”
司机有些为难,但还是将车子开了出去,靳韩声追出去两步,眼看着车尾很快在他眼里消失。
车子开在路上,商陆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在前面的广场那边放我下来吧。”
“靳太太,九爷特地吩咐了,让我一定要将您送到家的。”
“不要喊我靳太太了,我就是去喝杯咖啡罢了,没事的,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很是犹豫,“这……”
“没事的,他要怪你,我会替你解释的。”
司机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将商陆放在了广场边上,只是他并没有走,他可不敢将商陆丢在半路。
商陆去了靠近马路边的一个咖啡厅内,她今天特别想吃点冰的东西,点好餐后,她选了个位子坐定下来。
一口抹茶星冰乐顺着喉间往下咽,冰冰凉凉,商陆双手捧着,视线不由望向窗外。
几个年轻的女人从她身边经过,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话,安静的咖啡馆内瞬间就觉得吵嚷了不少。她们坐定在商陆后面的位子上,其中一人的声音第一时间钻进了商陆的耳朵里。“你啊你啊,消失了这么久,总算舍得回来了。”
“我哪是消失啊,就是出国了一段时间,不是有跟你视频吗?”女人的说话声娇滴滴的,还带着笑意。
“谁知道你出去干嘛呢。”
“就是啊,这么久不回来。”
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闺蜜团终于见面了,商陆有些羡慕,她不知道她的那些朋友都在做什么,既然都已经失去了联系,商陆也没那份心思再去找她们了。
“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啊,不然我无缘无故出国那么长时间干嘛?”
“我看你是出去疗养情伤吧?”
“胡说什么呢。”女人不满地出声,“只有我让别人受伤,你们见我为哪个男人牵肠挂肚过?”
“靳先生啊。”有人插了一句。
商陆一怔,耳朵里清清楚楚听到了那三个字。在绿城能被称作靳先生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靳韩声。
“别胡说。”女人的口气有些严肃了,“这话不要乱讲。”
“什么乱讲啊,你那阵不是很受宠的吗?还出入他家里,我们都以为你能名正言顺当上靳太太了呢。”
女人嘘了声,“够了啊。”
“干嘛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说说都不行吗?你怕他家里那位啊?”
服务员过来,将她们点的咖啡和甜品一并上齐了,商陆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听到身后的声音继续在响起。“以后再也别提起靳先生几个字了。”
“为什么啊?”
“别问那么多。”
“我知道了,你对他动了真心了吧?”
商陆手指在咖啡杯上轻抚,表情很是凝重。
“我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那会传得沸沸扬扬,你都进他的东楼了好不好?”
商陆没有听错,她的耳朵里确确实实钻进了东楼二字,那她们嘴里的靳先生,就是靳韩声了。
“我是进了东楼,但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骗鬼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能不发生点什么吗?”
女人不想她们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但显然她要不解释的话,她们是听不进去的。“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东楼还有靳太太。”
“你见过靳太太吗?”
“见过。”
“那更加说明靳先生对你不一样啊,正室在家都不影响你上门。”
商陆的手有些抖,视频中的影像一幕幕刻在了她的脑子里,那些画面也都成了她的梦魇,这辈子都挥之不去了。
“他只是叫我进去演场戏罢了,靳先生对靳太太很专一,这种话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说,要不然传到他的耳朵里,你们会有麻烦的。”
几人面面相觑,“不会吧?演戏?”
“我只是配合他罢了,也就是当着靳太太的面搂搂抱抱,但离开了那间房,我们什么都没做,靳先生有时候让我住在客卧,第二天早上会让人送我回去。”
商陆呼吸微紧,靳韩声也跟她这样解释过,可她完全听不进去。
“不会吧?”
“对啊,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们。”
“那……有传言说靳太太不怎么正常,是真的吗?”
女人手指在杯口处画了个圈,她接受了靳韩声的条件,当然不可能对外说一句不利于商陆的话,她也没有那个胆子。“传言就是传言,你们还当真吗?靳太太很正常,长得也很漂亮,至于外面那种乱七八糟的话,你们听听也就罢了。”
商陆双手捧着咖啡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靳韩声真是疯了吗?用那种事情去刺激她,说到底他也是不信任她,觉得她和靳寓廷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的。
心里的那种恶心感好像被抚平了不少,商陆轻啜口咖啡,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没动。
“这靳先生也是的,要我是男人,看到你这样的尤物肯定把持不住,还演戏呢,赶紧假戏真做吧。”
“就因为把持得住,所以我才说他和靳太太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女人自然是向着靳韩声的,因为他对她是真的大方,只要她乖乖听话肯保守住秘密,那他在她身上砸钱的时候也是毫不吝啬的。
身后的人群又谈论了几句,她们也就坐了一会,商陆听到她们说要去唱歌。
女人拿了包站起身,几人依次往前走去,商陆望向窗外,女人经过她的桌旁,不由朝她看了眼。
她应该是觉得有些眼熟,但定睛细看之后,却想不出在哪见过商陆。
“快点啊,你还愣着干嘛?”
她答应了一声,快步往前走去。
商陆收回视线,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到桌上。
商太太一直去东楼,想要见见靳韩声,他心里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所以一直不肯见。
哪怕他的车子被商太太给拦下了,靳韩声都不会露一面。
在他看来,所有伤害过商陆的人都不能原谅,哪怕是言语上的袒护而引来的伤害,都是不能原谅的。他明知商陆最恨的人其实是他,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连自己都恨上了,还能怎样呢?
商太太有时候会坐在东楼的门口哭,她实在想见女儿,她也没想到靳韩声能那样狠心。
转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候。
在别人眼里是那样热闹的节日,到了靳韩声这儿,却成了最折磨人的日子。
商陆一个人还是孤孤单单地住在那个房子里面,顾津津一次次打电话给她,让她跟他们一起过年,但都被商陆婉拒了。秦芝双也有那个意思,可刚开口就被商陆拒绝了。
商陆呢,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情愿孤孤单单也不想融入进别人的温暖里面。
她一身冰冷,就像外面沾了雪的梅枝一般。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落在了除夕这天。
院子里太冷,她也好久没有去了,雕刻的东西摆在了客厅的工作台上,她没有开暖气,自己一个人生活,就不要那么奢侈了。她拿开盖在腿上的毯子,起身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今天好歹是过节,她也想庆祝一下,大餐那些就算了,她可以去就近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