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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承走了过去,发现自己光着脚,踩在新生的草皮上,隐隐作痛。越往前走,脚下疼痛越甚,在临近那白光时,罗文承便已如同踩在了荆棘之上疼痛难当。可眼看着就能看清那白光处的庐山真面目了,他罗文承又怎么会就此罢休呢?他一咬牙,猛的踏出一步,脚上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全身,他汗如雨下。
终于罗文承来到了白光前,原来是道门,那光芒是从门后映射过来的。罗文承长吁一口气,走了进去。
门的那边,竟然是一座宫殿,金碧辉煌,无比华丽,宫殿里更是有堆积如山的宝物,玲琅满目,看得罗文承眼花缭乱。
“我的天!我的天!”罗文承冲上去,扑进了一堆散落在地的黄金之中,双手捧起一把黄金放在鼻尖嗅了嗅,他闻到了金钱之味。他翻身仰卧,享受着满地宝物带来的快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但这份感觉却没有持续太久,或者说是转瞬即逝,刹那间,满地的宝物消失不见华丽的宫殿也同时变得无比残破,到处挂满了蛛网,如荒废多年一般。
“不,不!”罗文承趴在地上,拼命的用双手刨着,这样突如其来的反差让他不能接受。
“心动吗?”罗文承正自黯然神伤,突然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罗文承猛的抬头,发现一个中等身材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你是谁!”罗文承站起身,警惕的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只不过是和你在做同一件事的人罢了!你觉得我这样说,可以吗?”那男人不瘟不火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罗文承沉声说道。
男人微微一笑,左手在怀中一掏,掏出了一卷画轴,然后轻轻抖开,那画上赫然画着一个英武的将军,正和罗文承在老太爷房中见到的那幅一模一样。
“你,这画怎么会在你手上?”罗文承高声问道,有惊讶也有些许愤怒。
“哦,不不不,你弄错了,这可不是你们家那幅。”男人连忙解释道。
“你,你是说,这画不只一幅?”罗文承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又说道:“看来赵公明没跟你说明白呀!”
“你有什么目的?”听了这话,罗文承突然又变得警惕了起来。
“我说了,我们在做同一件事,那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对,这样说好像不对,管他呢!朋友多了好办事嘛!对不对?”男人说着,笑嘻嘻的望向了罗文承。
“我不需要!”罗文承摆了摆手,说道。
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
罗文承继续说道:“放我回去吧!”
“放?可没人逼你来的,是你自己要来的,不是吗?”男人撇了撇嘴,轻蔑的说道。
罗文承无言以对。
“这画真是藏宝图?”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罗文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藏宝图?是也不是,不过它背后隐藏的秘密,一定会让你惊喜的!”男人说到这个话题,突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双眼望向前方,若有所思。
“神神叨叨!罗文承对男人的行为嗤之以鼻。
“好了,嫌我唠叨,那我也不说了,自己去思量吧。如果你想,可以来找我,不想的话,那也随你,各安天命吧!不过你记住了,一个人永远是做不成大事的!”说到这儿,男人开始将手中画卷起来,重新藏回了怀中,然后作势要走。
“你等等!”罗文承打断了他。
“怎么?”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你!”罗文承问道。
“萧然!你往北走就能找到我了!不过要快,我和你一样,没什么耐性!”男人轻声回答,然后凭空消失。
罗文承正想再问些什么,可那叫萧然的男人已经不见,罗文承又重新回到了那片广阔的草原之上。
有阵风吹来,拍打着罗文承的身体和脸庞,他抬头望向天空,陷入沉思。
草原上的风,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吹倒了他内心的牢笼,释放了其中囚禁的叫那野心的家伙。
“等什么呢?”罗文承轻声呢喃,他收回视线,梦境随之消散。
罗文承从梦中醒来,缓缓起身,她的媳妇正在熟睡,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
罗文承翻身下床,点了根烟,走出了房门。今晚夜色黑暗,乌云遮蔽了天空,今晚,有人放出了心中囚禁了二十年的猛兽!它愤怒而饥渴,想要饱餐一顿!
第58章 罗文承的魔障(四)()
罗文承不紧不慢的抽完了一根烟,但却没有回屋,而是踮着脚尖在屋外溜达了起来,但又不是漫无目的那种。因为他是朝着罗老太爷的房间走去的,很快,他就站在了老太爷门前。
如果说白天他还有些疑虑,有些权衡利弊,到现在,那些疑虑就早已随着那场梦烟消云散了。
他轻轻推开了门,毫不犹豫,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老太爷房中。
罗老太爷面朝里,侧卧着,看似熟睡,实则也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犹记得当时老刘头偷偷将他约到后山,将那装着画轴的木盒交给他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老罗啊老罗,我也不知道这画教给你对不对,可我又必须把这画交给你,只怕会害了你罗家的风水和一世清誉。”
当时,罗老太爷稍作思考,接过了那幅画,说道:“如你所说,这画是你师父交给我的,而且是不得不交给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老刘头轻声叹息,而后对罗老太爷报以微笑,在罗老太爷正想发问时,他又抢先说道:“切记,千万别让文承拿到这幅画,看都不能让他看一眼!”
罗老太爷想到这儿时,罗文承恰好推门而入。罗老太爷耳尖,不仅听到了开门时的细微声响,甚至还听到了罗文承在屋子里移动的脚步声。
他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依旧躺在床上,假装熟睡。
罗文承缓缓走到了床边,观望了一会儿,在确定老太爷是睡着的后,他蹲下身子,钻进了床底,仔细的摸索了起来,可他怎么摸,也找不到那原本放在床底下的木盒子了。他有些着急上火,心中暗骂:“这该死的老东西,竟然把画藏到别的地方了!就是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找到它的!”心里这么想着,手脚上的动作也开始加重了起来。
床榻上,罗老太爷故意翻了个身,制造出声响,想给罗文承一个警示,如果他就此离开,那爷孙两人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可罗文承对比并不在意,他从床底下爬出来,看了一眼,见老太爷只是翻了个身后,便不再去理会,而是发了狂似的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了起来。
“你这逆子!”罗老太爷终于忍无可忍,猛的坐了起来,一手指着罗文承,大声骂了一句。
“你这老不死的,装睡?快说你把那画藏哪儿了?”听到骂声的罗文承扭过头,见老太爷竟是装睡后,立刻用更高的音调顶了一句。
这会儿屋里没开灯,否则罗老太爷一定会被罗文承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狰狞的面貌所惊吓,那样子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
“一幅画,你就敢跑我这来撒野?好大你的胆子!”罗老太爷很生气,也很失望,他不敢相信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孙子,那个温顺听话的罗文承,此刻仿如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这些年我听你的还不够多吗?我受得窝囊气还少吗?我哪里比不上罗武德那个王八犊子,凭什么,我就问一句凭什么!”罗文承愤怒的咆哮着。
“好好好,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看来那些人没说错,你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枉费了我一片苦心。”罗老太爷沉声说道。
“你的苦心?我是小人?我就是小人怎么了,你的苦心不过是处心积虑的把我这个小人囚禁起来而已!”罗文承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滚,从我房间滚出去,从我罗家滚出去!”罗老太爷缓缓站起身,顺手开了灯。幽暗的灯光下他就像条受伤的老狗,无比凄凉,而在他的对面,罗文承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就像一条发了疯的恶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咬你一口。
“滚,可以,把画给我,反正这个家要不要,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紧要了!”罗文承咬着牙说道。
“要画,你休想!我已经把它烧了!”罗老太爷眯着眼,厉声说道。
“别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你一定把它藏到别的地方了,我一定能找到,一定……”罗文承说着又开始翻箱倒柜。
“你给我住手!”罗老太爷暴怒,冲上前狠狠一掌拍在罗文承的背上,后者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小时候你打我我忍,因为你是我爷爷,今天你打我,我不能忍,因为你已经不是我的亲人,只是个老不死的东西!”罗文承站稳脚跟,怒目而视。
“难不成你还要打死我不成?孽障!”老太爷横眉怒目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罗文承双腿分立,握紧了拳头。
“别忘了你这一身本事还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教给你的!罗文承!”罗老太爷重重的说出这一句话后,大步走向罗文承,猛的一掌挥出。
这一掌,势大力沉,但却被罗文承猛然抬起的手背挡了下来,紧接着,罗文承反手打出一拳。罗老太爷侧身一闪,将将躲过,这一老一少爷孙两人就这样在狭小的屋子里大打出手了起来。
这场打斗没有持续太久,罗老太爷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毕竟年事已高的他,也不得不服老了。
罗文承收回了高举过头的右手,沉声说道:“这一拳我不打,就当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
“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幅画,我便告诉你它在哪儿,不过你要记住,作恶之人,自有天收!罗文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画,我给了你师父老刘头,有本事你就去拿!”罗老太爷摇晃着脑袋,嘴角渗出了鲜血。
“有何不敢!”罗文承一听,立刻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门外,罗家所有人早已闻声赶来,但他们不敢进门,甚至不敢去看屋里发生的事,只敢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
罗文承走出门,走向人群,视而不见,女人和孩子都在哭泣。罗文承的媳妇走上前拉住了罗文承的衣袖,却被罗文承狠狠一甩手,跌坐到了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她竟然忘了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罗文承离去。
罗老太爷坐在房间冰冷的地板上,感慨万千。
“我罗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轻声说完这一句,罗老太爷起身走出了房间,对着罗家众人高声说道:“去个人,把武德喊回来给我送终!”
罗家人面面相觑,须臾之后有个人转身离去。
罗老太爷重新回房,重重的关上了门。
第59章 罗文承的魔障(五)()
夜半三更,范家村有一户人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少年斜挎着个破旧的布包悄悄摸出了门,然后以极轻又不慢的步伐往村头走去。这少年正是放牛娃范有为,腰间的破旧布包里装着的是他的全部身家,两件缝缝补补不知穿了多少年,早已不合身的衣服,还有一本小人书,《三国演义》里长坂坡战役的故事,这是他那被人活活打死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喜欢书里的赵子龙,觉得他才当得上英雄二字,但他却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成为赵子龙一般的人物,只希望能为如此人物牵上一次马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不觉间,范有为已经走到了城隍庙外,庙门敞开着,还有灯火从庙里映射出来,在后半夜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三清!”范有为悄悄走进城隍庙,发现三清竟然没睡,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棋盘,似乎在研究棋盘上的棋局。范有为瞥了一眼,那棋局错综复杂,他完全看不懂。
“来了?走吧!”三清抬头看了范有为一眼,轻轻吐出四个字,然后跳下了椅子。
范有为有些意外,总觉得眼前的三清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不同在哪里,只好点了点头。
三清也不在说什么,径直朝门外走去。范有为愣了一下,连忙跟上。
两道身影走上了离村的山路,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罗家大宅,罗老太爷独自瘫坐在床榻边,思绪万千。也不知是想得多了还是累了,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于是他躺了下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老伙计,我来送你了。”罗老太爷才闭上眼,耳边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老刘头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床头,他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