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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礼数要应付?”湘尔拖着困乏的声音道。
正说着,翰林就来了,见了湘尔仍是毕恭毕敬的行礼,脸上一阵难掩的欣喜,倒好像是他落得了什么好事一般,道,“娘娘大喜,今晚梁王会来宏坤殿,特意让臣来通禀一声,还请兰长御多多为娘娘准备着。”
兰褚微微回了一礼,翰林颔首退出寝殿,兰褚便急急道,“恭喜娘娘了!”
湘尔顿觉尴尬,极力忍住一脸的不自然,“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有什么好恭喜的,平常人家大婚之日也是要”
“也是要洞房的是吗?”一个磁性声音传来,吓了两人一跳,定睛一看原是梁王掀了帘子站在门口,湘尔正要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寝衣,顿觉惊慌,不安的又坐了回去,低头不敢直视她,兰褚见状悄悄的出去了,梁王轻轻走过来,坐在一边,湘尔穿着淡紫色的寝衣,映着脸色甚是好看,他却黯然,“本王很后悔,这么晚才将美人入怀。”
这个声音低沉,伤怀,湘尔暗暗一惊,徐徐抬头,梁王亦是一脸的惆怅,她温婉道,“殿下这话错了,时间久了才能更加了解彼此,就像现在这样,殿下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野蛮粗鲁的男子,对湘尔尽是体贴的温存。”
梁王轻轻将湘尔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额头,“本王对别人如何都不重要,以后只对湘尔温柔,本王不会吼你,不会吓你,不会骂你,更不会不理你。”
湘尔微微抬首,静静的直视着他,“殿下不是说要晚上才来吗?”
梁王抱着湘尔舍不得松开,温柔道,“本王按着你的主意解决了襄将军一事,就迫不及待的赶来看你了,这宏坤殿你住这陌生,总要有人陪着说说话。”
“臣妾何曾有过什么主意?”湘尔微微一笑。
梁王沉沉一笑,甚感安慰,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不给自己惹麻烦,亦不给梁王招惹是非。
“你说的对,是本王记错了,对了,本王叫人做了长安的吃食,今天累了一天,想必你累的没什么胃口,一大早就吩咐人准备着了。”
湘尔心里更是感激,这样精心的准备,这份心思,竟是出自他,一个梁国的君王,多少女子心中向往的男人,竟对自己这般无微不至,欣喜之余她又诚惶诚恐,只怕恩宠太多,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顿精心准备的晚膳,让湘尔倍感恩宠,华灯初上,众人撤去了晚宴,寝殿烛光微晕,只剩两个痴情男女,湘尔略显紧张,梁王一身素白的寝衣在烛光下呈淡淡的橘色,他放下纱帐,将她轻揽入怀,没有过多的话语,只一句,“等你身子大好了,本王才会要你。”
她微惊,复又欣慰,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在这个时候只与自己和衣而眠,没有太多的话语,没有过多的举动,他给她的,只有细腻的关怀和怜惜。
他抱着她娇小的身体,手在她腰间轻轻的拍着,气息轻轻的打在她的脸上,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居心()
天刚蒙蒙亮,红烛燃尽,梁王看一眼还在睡梦中的湘尔,沉静的脸颊一缕秀发垂下来,像一缕清泉穿过,他低头轻吻了她,害怕吵醒她,没有招呼翰林进来伺候更衣梳洗。
他刚开了殿门,迎面见一女子痴痴站在廊下,见他微微一惊,“殿下长乐万安。”
她一回身,他方才认出是小恩,便笑道,“这么冷的天干嘛站在廊下?”
只见她欠了身,含了羞涩道,“婢女知道殿下留宿在此,就起了大早,候在这里等待殿下晨起时伺候呢。”
梁王“唔”了一声,“不用伺候了,本王回建德殿梳洗,去叫翰林来。”
小恩却没有动弹,欲言又止道,“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早朝了,为何姜美人不起来伺候殿下梳洗呢?”
梁王拂袖笑道,“是本王没有叫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可是她作为殿下的妾室,是应该主动早起服侍殿下的”
梁王觉得蹊跷,若有所思的直盯着小恩,“小恩,这些事不是你该置喙的,你服侍你家娘娘,就要尽到本分,本王念你是建德殿出来的,这次就不做计较,以后说话做事要以你家娘娘为先。”
小恩略显失望,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梁王已经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只丢下一句“让翰林即刻回建德殿”。
小恩端了热水进来,殿门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惊心的响声,湘尔翻了个身,还是睡意正浓,小恩把水盆放好,掀了纱帐道,“娘娘,该起了。”
湘尔没有听见,小恩便放到了音量道,“娘娘!梁王殿下已经去上朝了,您该起了!”
湘尔微微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娘娘,已经过了寅时,梁王已经去上朝了。”小恩冷冷道。
湘尔看看空荡荡的床榻,方才想起昨晚梁王留宿在此,便道,“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
“殿下走了有一阵子了,走的时候娘娘还在睡着。”小恩刻意将“睡着”二字说的语气重些。
湘尔没有深思她的意思,昨日奔波劳累的乏意还没有消退,便又轻轻躺下,“你先下去吧,本宫身上乏得很,想在睡一会儿。”
小恩心中冷笑一声,复又温和道,“娘娘,恕婢女多嘴,殿下走的时候好像不大开心呢。”
闻听这话湘尔顿时没了困意,起身道,“为何不开心?”
小恩微微抿了嘴,像是有口难言一般,湘尔心急如焚,道,“本宫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说呀,真是急死本宫了!”
小恩这才迫不得已娓娓道来,“诺,梁王走的时候一脸的不悦,婢女正巧要端水进来伺候,可梁王却说用不着婢女伺候,还说今天本该是娘娘早起伺候梳洗的。”
湘尔心头一沉,道,“你是说梁王殿下他计较本宫没有早起伺候?”
小恩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身体微微向后缩着,“婢女也不是很清楚,但后宫娘娘们侍寝,第二天一早都是亲自起来伺候梳洗的。”
湘尔心中不安起来,这些规矩并没有人事先告知,自己也确实太大意了,思量片刻道,“那快帮本宫更衣,本宫稍时就去建德殿请罪。”
一听湘尔要去建德殿,小恩有些惊慌,忙拦了道,“娘娘这样不好,咱们梁王的脾气娘娘可能还不知道,他若是生了气,凭谁去劝,去认错,他只会更生气,所以娘娘为免梁王生更大的气,还是暂且不要去了,这几日更是不要主动去请安,免得梁王看见娘娘会想起今日之事。”
湘尔沉沉应了一声,这时兰褚推门进来,见小恩在里面先是一惊,后又道,“小恩,我不是说了么,娘娘的起居不用你来伺候,你只在正殿伺候。”
小恩不敢耽搁,急急从寝殿出去,兰褚走到湘尔跟前施了一礼,道,“娘娘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若不是刚刚小恩说起,本宫还真不知得罪了梁王,就因着本宫没有早起伺候梳洗,梁王怕是不高兴了呢。”湘尔说着愁上眉梢。
兰褚沉思了片刻,“娘娘是说,这话是小恩说的?”
湘尔点点头,“这丫头性子直,嘴上没把门的,自然都说了出来。”
兰褚暗笑一声,像是洞悉了一切,道,“那她可还叫娘娘不要去见梁王?”
“她说梁王殿下脾气就是如此,要本宫不要去招惹,这小恩到底是建德殿出来的,和她相比,本宫还真是对梁王知之甚少。”
兰褚轻“哼”一声,喃喃道,“我看未必,那梁王昨晚还叮嘱婢女,娘娘劳累,要婢女等过了卯时再来伺候,试问梁王自己说过的话,还能把自己气着不成?”
炉中的炭火滋滋作响,房中一片温和气息,湘尔的心里却愚见生凉,“难道小恩也要与本宫作对么”
“娘娘冰雪聪明,怎到了这事上就糊涂了,常言防人之心不可无,宫中的女子都是各怀心思,那日娘娘受赏,小恩与小易一同进来,婢女就发现小恩的眼色不对,她见了桌上摆满了梁王所赐的东西,愣了好久呢。”
湘尔淡笑一声,“罢了,她无非是嫉妒,再怎么说也没有害本宫的意思,你私下说话的时候提点她几句就是了,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娘娘”兰褚顿了顿,“娘娘是要养虎为患吗?难道娘娘忘了先前的安良人和柳夫人?谁不是笑里藏刀?娘娘若是姑息,只怕后患无穷。”
湘尔知道兰褚的意思,那小恩一个小小的宫婢,竟敢在梁王和美人之间加以挑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但此人的胆识是不可小觑的,她幽幽道,“本宫不想一棒子打死,姑且给她一个机会,本宫要试试她,若是她真的存了非分之想,那本宫是断断不能留她了,兰褚,你一会儿去给梁王带本宫的话,就说襄将军回宫在即,本宫为了避嫌,这几日不会去像梁王请安,也请梁王这些日子不要踏足宏坤殿。”
引蛇出洞()
兰褚估摸着梁王下了早朝,便赶往建德殿,正巧梁王正从殿里出来,迎面遇上,兰褚赶紧施了一礼道,没等开口,梁王便道,“本王正要去宏坤殿呢,你就来了,可是你家娘娘叫你来请本王的?”
兰褚看四下只有翰林伺候,便索性道,“殿下,娘娘叫婢女来是请殿下不要去宏坤殿的。”
梁王一惊,怔道,“难不成湘尔的身体又有不适?”
兰褚急忙陪笑,“殿下放心,娘娘身体日见好转,只是娘娘说襄将军回宫在即,本就为女儿降位之事气恼,若是知道了殿下有了新宠更是有的闹了。”
“她还真是会避嫌,自己躲清静去了。”梁王喃喃道。
兰褚掩口一笑,“娘娘也是怕给殿下多生事端啊。”
梁王无奈道,“罢了罢了,不见就不见吧,她就是心思太重,顾虑的比别人多,好了,本王还是回去了,你跪安吧。”
兰褚徐徐跪了安,方走出几步,就被梁王叫住,“等等,你要记住每天熬好了汤药温着,湘尔体内的余毒还未清,也千万不要喝的凉了。”
兰褚笑盈盈道,“诺,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婢女告退。”
“再等等”梁王又道,“湘尔的腰上受过伤,这几日天寒,要记着在她身边多放置几个暖炉,出门的时候要多加一件衣服。”
“诺”兰褚道,起身就要走,谁知梁王又将其叫住,“等一下,呃你退下吧。”
兰褚忍住笑,急急告了退,发笑的不光是兰褚,还有一旁驻足的翰林,他斜了一眼梁王笑道,“殿下若是实在思念美人,大可以晚上偷偷过去。”
“嗯,也好”梁王喃喃自语,忽然一惊,“说的什么话?你拿本王当什么了?”说着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她能忍住不见本王,那本王也能忍得住,小小女子能做到的事,本王还做不到的话不是叫人笑话了?”
入夜,华灯初上,翰林步履迟缓,喃喃道,“还说不会偷偷来,这不还是来了,真是够丢人的。”
“嗯?你说什么?大胆!”梁王轻轻恐吓着,他走在前面,因为怕被发现连灯都没有掌。
前面就是宏坤殿,殿外两个宫人把守着,殿中灯火微亮,只见人影闪动,却不见出来,看了好一会儿,翰林实在忍不住了,“殿下,这大冷天的娘娘是不会出来的,你要是再冻着自己,那臣可就万死了。”
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作罢,转身离去,一连几日,小恩都发现梁王只在殿外不远处徘徊,却不进去,也不张扬,而姜美人更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心里不住暗喜,看来姜美人真的以为梁王大怒了,干脆不出门了。
见梁王又要走,小恩便不声不响的跟在了后面。
殿门开了,翰林进来说小恩求见,梁王冷冷道,“就说本王睡了。”
翰林犹豫了片刻道,“她说姜美人派她来送样东西给殿下,还有些话要通传。”
一听是湘尔有话要传,便即刻命小恩进来,小恩欠了身进来,恭敬施了一礼,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奉上道,“娘娘说今日天寒,专程命婢女送来这玫瑰酒,为殿下暖身之用。”
梁王并没有直视她,只瞥了一眼小瓶,道,“东西放下,你跪安吧。”
见梁王如此冷漠,她心中更是不平,索性道,“娘娘吩咐了,一定要殿下亲尝此酒,娘娘才会开心,不如婢女帮殿下斟一杯吧?”
梁王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小恩自是知道建德殿里的东西摆放,她熟练的取来耳杯,斟上半杯奉上去,梁王一扬手,一饮而下,可小恩还没有走的意思,他道,“好了,本王已经尝过了,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就说本王甚是喜欢。”
“殿下,酒烈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