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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怎么知道的?”梁王错愕的看着太后,这件事自己也才刚刚知道,这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怕是有人有意为之了。
太后不理会梁王的猜忌,直言道,“你就老实告诉哀家,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诺,是有这事,那是一只服侍在建德殿的小恩,那日是儿臣两个月前酒后乱了性,儿臣已经给了她少使的名分,因为名位低,没有举行仪式,所以母后也就不知道了。”
太后悠悠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封了位分,梁王膝下又无子,她便要好好的伺候着,哀家的意思,少羽宫人多事杂,吃穿又顾及不到,干脆把她挪来建德殿。”
梁王冷笑一声,“儿臣看就不必了吧,襄良人的父亲先前住在清凉阁,现下空了出来,便叫她搬去,找人伺候着。”
“立儿!”太后微微不悦,翰林见状识趣的离开,太后才慢条斯理道,“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是怕小恩搬了来惹得你那个姜美人不悦吧?这两个月你没有传召一人侍寝,却每日去姜美人处小坐片刻,哀家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后宫一直没有嫔妃怀孕,梁王无后啊。”
梁王见太后声泪俱下,更是怕她气的身体不适,急忙扶着坐下,恭敬道,“母后不要动气,小心伤了身子,儿臣不愿她搬来与姜美人无关,建德殿是儿臣的居所,正殿更是朝堂重地,一个少使坐来怕是不妥啊。”
太后轻哼一声,“姜美人之前只是一个罪婢,没有名位,没有身孕,为何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坐建德殿?”
心寒犹胜天寒()
今天一大早,邓少使房里就凭白多出几只盒子,里面均是珍宝头饰,宫婢嫦儿媚笑道,“少使大喜了,另外几位少使听说您因为有孕在身要坐建德殿,纷纷把压箱底的宝物都进献上来了。”
邓少使并不转头去看桌上玲琅满目的礼品,凄冷的凝视门外,夏花是什么时候凋落的?为何记不起来了?还有满宫的秋叶呢,那天紧随在梁王身后,看着他脑后齐整的发髻,他还望着满世界的苍凉,对翰林说,“深秋时节,是最令人伤感的。”她也随着望去,落叶满地覆盖了宫宇的恢弘,但有他始终走在前面,便是春天。
少使这两个字寒碜的连加上“娘娘”两个字都不配。“我定是要做到的,将来再有人唤起我名字,后面势必要加上‘娘娘’二字!”她心中暗暗发狠,眼珠似要凸出来。
“呦到底是幸子气质,建德殿里什么没有,吃穿还要都带齐不成?”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尤为刺耳。
邓少使知道说出这话的人来者不善,更是仗着自己有孕没有起身,“襄良人这话错了,既要常住,还是自己的衣物更贴身些,哦,臣妾忘了,良人娘娘是没有长居过建德殿的,所以您哪会懂得这些?”
襄良人脸上肌肉跳动,顿觉无光,那小恩原本只是一个贱婢,怀了身孕竟如此嚣张,她眯起了双眼,嚼牙咯吱作响,“贱婢真是放肆{了本宫居然不行礼!你给本宫站起来!”
邓少使微微举目,迎来襄良人冰冷且傲慢的脸,她亦是冷笑,“恕臣妾不能从命。”她说着伸手在泄上摸一摸,露出得意的暗笑。
襄良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简陋的殿宇中显得更加仓冷,邓少使还在极力的适应,却一个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烫水浇了一脸,她惊慌之余第一反应便是查看腹部的衣服有没有被烫水浇湿,还好,嫦儿方才奉上的热水并不多,只上半身被浇湿了而已。
嫦儿见发生冲突,脚步欲近还退,到底是良人的尊位,比少使大上好几个等级,她在此叫嚣,谁又能耐她如何?制止了也只能自讨苦吃。
邓少使并不当着面拭去脸上的水珠,微微低头,想遮掩她蓄意的羞辱,而她更加得意,弯下身来用五指的背面轻轻在邓少使的泄上划来划去,吓得邓少使不自觉向后爽身,她啧啧道,“你对本宫不敬,本宫小惩大诫算是给你个警惕,若是换了别人怕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比如”襄良人欲言又止,直了身子道,“你以前是伺候姜美人的,却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姐妹,她是何感受本宫不知道,要是换做是本宫,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邓少使闻言苦笑,“都是梁王的女人,她定不会为难我,良人若是想挑拨,还不别费心机了。”
又是一阵刺耳的冷笑声,邓少使只觉的周身发寒,“就是因为都是梁王的女人,她才不会饶了你,你想想看,你们同是宫婢出身,见你有了身孕,又住了建德殿,万千宠爱于一身,抢了她这个新宠的风光,她会坐视不理吗?”
邓少使闻言有些惴惴不安,她正如姜美人所说,若是梁王早有爱意,怎会三年都不纳入后宫,她没有恩宠,没有美貌,只有尊位,腹中这个未出生的胎儿便是她唯一的指望,襄良人说这话时直盯着自己的泄,像是在暗示着什么,邓少使强挤出一丝欢颜,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见她舞动着腰肢步步生魅的走远,背影一如往常娇艳,邓少使黯然唏嘘,身居高位多年突然被降位,父亲又一夜之间成了戍守,是什么样的毅力支撑她时至今日还能笑逐颜开?
来人说建德殿已经收拾稳妥,就等邓少使移步,邓少使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朝着宣宁殿走去,说到底,她能坐建德殿还是多亏了太后。
太后身边的亦凡恭敬的引着邓少使进去,她观望四周,以前都是垂首走在后面,更是不敢张望一眼的,如今她由宫婢引着,搀着,有的是时间去环视四周,太后果然是崇尚节俭的,殿里简单不失高雅。
“坐建德殿可还习惯?”太后靠在软榻上,轻轻抬了眼睑。
她双手合拢放于腰间,微微屈了膝,颔首道,“回太后,臣妾还未搬至建德殿,想着先来太后处谢恩。”
太后睁了眼瞧她两下,复又闭上,她是没有意识到什么的,一边的亦凡却看得清楚,头一次以妃嫔的身份面见太后,只行常礼而不是正规的拜礼。太后微微张了口,托着长音道,“邓少使不懂规矩,亦凡,你去好好调教一下。”
亦凡徐徐走过去,微笑一礼,道,“少使请跟着婢女做。”说着将双手藏于袖中,右手轻压左手,举置贴额,上身深鞠躬,然后直身,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双膝着地,缓缓下拜,手掌贴于地,手被与额头紧贴,然后直起上身,同时手随着齐眉,缓缓起身。
邓少使微微一惊,道,“太后,臣妾怀有身孕,怕是做不得这种礼仪。”
亦凡乖乖回到太后一边,扶着太后坐正了身子,太后端正了神色,威严的盯着赫然站立面前的邓少使,道,“跪一下子难道还能小产不成?哀家既让你跪,你与腹中胎儿的安慰哀家自会担待,话说回来,哀家一句话能让你离开少羽宫,也就能让你回到那个偏冷的地方,你若是连宫中的基本礼仪都不屑一顾,那便是真的没有做娘娘的前途了。”
邓少使这才意识到得罪了太后,自己一味的仗着有孕忽视宫规,对襄良人如此,对太后也如此,看来是行不通的,她只好小心翼翼下跪,学着亦凡刚才的样子做了一遍,太后这才轻唤其起身。
邓少使正尴尬之际,闻听典韦一声“姜美人求见”,太后和颜悦色道,“快快请进来!”
湘尔手里拎了精致的食盒,另一只手托着,颔首进来将食盒放置一旁,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拜礼,太后赞许的点头道,“湘尔每日都来请安,却始终不忘规矩,哀家甚是喜欢。”
湘尔将食盒交给迎过来的亦凡,屈膝微笑道,“诺,臣妾侍奉太后,理应如此。”
一旁的邓少使极不自然的侧了身,对着湘尔屈了一礼,声音里透着胆怯,“姐姐万安。”
晋位()
湘尔这才注意到小恩,淡淡道,“小恩?”
太后噗嗤一笑,和悦道,“湘尔可还不知道呢,这是梁王两个月前册封的邓少使,她不是伺候你的吗?你不知道?”
湘尔听了大惊失色,错愕的看看太后,复又像小恩望去,俨然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那日小恩走的匆忙,臣妾还以为是调去了别的宫里,原来是”湘尔顿时声音哽咽。
一旁的邓少使更是大惊,她与梁王的事当晚便被姜美人发现,姜美人此时此刻却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更像是被信任有加的心腹骗了,伤心欲绝。
太后本是想刺激湘尔,让她得知随身侍婢背着她与梁王款曲心生怨气,更会因为梁王的背叛而伤心欲绝,可真的见了她委屈万分的样子还是心生怜惜,招了手道,“快来哀家这坐。”
湘尔边哭边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扶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哀家年轻的时候,见先王宠爱别的后妃,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后来渐渐的也就看开了,先王不是哀家一人所有,若是你也能看开这一层,便不觉得难受了。”
湘尔徐徐起身,温婉一礼道,“谢太后教诲,臣妾自当谨记。”
太后看一眼亦凡手中的食盒,“你给哀家带了什么好东西?”
湘尔破涕为笑,从食盒中取出小碟奉上,道,“臣妾昨日听见太后咳了几声,又见太后的膳食多以重口为主,猜想您是不喜欢清淡的,若是熬了银耳汤来清肺更是喝不下,就一早熬了银耳梨肉水,和了面做了饼饵,又加进去蜂蜜和少许盐,太后闲来当做点心吃。”
太后雍容一笑,当即捏起一块放入口中,一股清甜之味缓缓醉如心脾,放下饼饵,直盯着亦凡道,“传哀家的旨意,美人姜氏,即日起册封为夫人,告知梁王,选了几日行册封大典。”
湘尔大惊失色,吃吃道,“请太后收回成命,臣妾陪王伴驾不足数月,资历尚浅,实在不敢觊觎夫人之位,且这饼饵只是小巧”
“哀家的旨意已下,你还口口声声唤哀家‘太后’么?”太后笑道,浑然一副慈祥之态。
一旁的邓少使更为大惊,不禁后退了两步,没有站稳。
倒是亦凡有些理智,上前轻轻提点道,“太后,宫中规矩,只有梁王和王后才能称呼您为”
“好了好了,”太后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就少些唠叨了,哀家就是喜欢听湘尔叫‘母后’。”说着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湘尔,更是怎么看都喜欢。
湘尔还记得第一次觐见太后是脱口而出唤她“母后”,被冷冷的斥责,现下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竟主动让自己唤她“母后”,俨然一副平民家母亲的姿态,看来这些日子的以诚相待,每日请安服侍,是没有白费的。
太后直勾勾望着她,眼里满怀着期待,她颔首道,“儿臣谢母后赐封。”
邓少使在一旁冷眼看着,浑然犹如她们是一家人,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还是亦凡眼尖,见邓少使浑身不自在,便轻声提点道,“太后,邓少使还站着呢。”
太后脸上的喜色渐渐退去,淡淡道,“你知道先来谢恩,也算是个懂事的,去吧,到了建德殿要好生养胎,闲来无事不要去正殿走动,更不要扰了梁王批阅奏折,记下了吗?”
邓少使站的久了,腿有些发软,强挤了笑意道,“诺,臣妾记下了,臣妾不打扰太后清修,先告退了。”她只想快快逃离这里。
“母后!”湘尔温和道,“邓妹妹有孕,行走不便,让儿臣送她去建德殿罢,母后教诲的是,梁王殿下不只是儿臣一人所有,儿臣送妹妹过去,也好叫殿下安心,不再终日耿耿于怀。”
太后欣慰道,“哀家始终是没看错你,亦凡也跟着去,把册封的旨意告知梁王。”
“姐姐真是厉害,一个饼饵就把太后收的服服帖帖,你来之前所有的焦点都在妹妹的身孕上,你来了,就抢了所有的风头。”邓少使和湘尔一左一右的走着,想起襄良人之前的话,又见了宣宁殿一幕,对湘尔起了戒心。
湘尔听着身后轻盈的脚步声,知道亦凡谨守尊卑礼仪紧紧跟在后面,当下并不与邓少使做嘴上功夫,只淡笑不语。
没想到这一笑让邓少使顿然寒战,警惕道,“你这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那么做是故意的?”
湘尔侧过身直视着她,冷冷道,“自始至终故意的,又怎么会是本宫?”
一句话让邓少使哑然,眼看到了建德殿,翰林一声通禀,梁王急急迎了出来,并未在意微微屈身行礼的邓少使,而是擦着她衣角直奔向转身离去的湘尔,拉住她道,“湘尔你听本王解释,那日是本王喝了酒,恍然间看见了湘尔,可一觉醒来身边却是另外一个人,本王惦记的是你,从未有过别人。”
邓少使独自站在冷风中,听着身后二人情意缠绵,心中更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