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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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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鹤寓意着吉祥和长寿,与青松在一起更是象征了松鹤延年。

    “臣妾下午才赶出这睡枕,等不到明天一早请安时再奉上了,只想着母后能早一天用。”湘尔道。

    太后盯了一眼湘尔,见她始终垂着头,颇有敬意,便侧目望了一眼睡枕,绣工颇为精致细腻,不光绣布和绣线都取了最好的,花样更是绣的栩栩如生,温和道,“你有心了,回去歇着吧。”

    见湘尔走远,亦凡道,“有人这样孝敬太后,太后似乎高兴不起来?”

    太后拿过睡枕,静静凝视了片刻,“儿子的手笔,做母后的还能认不出来么。”

    亦凡微微一惊,“太后是说,那布帛上的画,是梁王殿下所作?”

    “他是哀家亲生的,有什么能瞒过哀家的眼睛,可他一定要袒护她,哀家也只能先静静的观察着,一旦抓住了把柄,这种事哀家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太后眼里渐露厉色。

    亦凡微笑道,“太后,您大概多心了,依婢女看,就真的是梁王所画也无不妥啊,姜夫人打算给太后做睡枕,梁王就提供了花样,想着帮姜夫人博得太后的欢心啊。”

    太后起眼直视着亦凡,道,“你似乎也很袒护姜氏?”

    亦凡直了直身,笑道,“太后且听婢女一言,梁王是婢女看着长大的,婢女又是他的乳娘,他的心思婢女还是能看懂一二的,他看姜夫人的眼神和别人确实不同,太后您自己想一想,梁王那性子,何曾对哪个后妃那样温柔体贴过?”

    “那更是说明她狐媚惑主了!”太后道。

    亦凡淡淡一笑,“太后大概还不知道,婢女先前听见过一件事,是关于襄良人之父,原战功赫赫的襄大将军的,那时他听闻襄氏降位,抛下边关的战事擅自回宫,殿下本就对襄氏一族的居功自傲有所忌讳,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偏偏姜夫人献策,让梁王暗中派得力的将军悄悄赶往边关,襄将军曾经那么不可一世,却终将被人取代。”

    太后一惊,“竟有这事?她居然敢置喙朝政!”

    亦凡温和道,“太后莫急,婢女还未说完,那姜夫人到底是稳重,又聪慧,自知女子不得干涉朝政,便用一个故事来暗示梁王,既辅佐了梁王,又保全了自己。”

    太后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里充满了赞许之色,不由的笑道,“原来如此!哀家平时只看她沉默寡言的,竟不知她还有这份心胸,真是不错。”

    亦凡道,“试问若真是细作,巴不得让梁国内乱,哪还会想尽办法辅佐梁王呢?”

    太后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赐她哀家所制的‘小桃红’吧。”

    亦凡笑道,“太后可是制作‘小桃红’的能手,梁国上下无人能比,咱们宣宁殿的凤仙花又是最好的,又是太后亲手所制,赐予姜夫人更显荣宠。可不是呢,姜夫人平日甚少装扮,指甲上染上这‘小桃红’,也显得不那么素简了,婢女这就去。”

    亦凡到了宏坤殿,小易远远就迎了过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亦凡大娘来了。”

    亦凡笑着拍拍她的肩,“跟着你家娘娘到底是懂规矩。”

    小易一笑,转眼瞅见亦凡手里的漆盒,道,“大娘可是要送东西给娘娘?真是不巧,我家娘娘刚刚被梁王派来的步辇接走了!”

    亦凡一愣,“刚刚还去了宣宁殿,这么会儿功夫就出去了?你知道姜夫人去了哪么?若是时间不长,我便去殿里等她片刻,太后钦赐的礼物,我还是要亲自奉上的。”

    小易摇摇头道,“去了哪婢女不知,不然大娘去问问兰长御。”

    亦凡复又一愣,“怎么?你家娘娘出门,兰褚没有跟着?”

    “婢女也不清楚,好像来人说梁王要单独约夫人出去,不许人跟着。”小易道。

    亦凡进了殿,兰褚也迎了过来,一样是周全的行礼,亦凡笑道,“姜夫人调教出来的人真是得体,旁人就罢了,你是一宫的长御,与我地位平等,以后不要行此大礼了。”

    兰褚道,“大娘是伺候太后的,又是梁王的乳娘,婢女们自然要敬重。”

    亦凡惭愧一笑,又道,“姜夫人几时回来?太后亲手做的‘小桃红’,叫我送来。”

    “哎呀,太后亲自做的染指甲的小桃红,平时都没听说赐给过谁呢,只是,娘娘走得急,抬辇的人说梁王急等着,也没说要几时回来,也不许人跟着。”兰褚道。

    亦凡看一眼漏刻,道,“太后的膳食是要提前两个时辰准备的,我也不好多耽搁,不如这样,这东西先交给你,等夫人回来再去谢恩吧。”

凋落 1() 
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墨砚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翰林不敢再多言,退着步子出了建德殿,在襄良人面前急急一礼,道,“娘娘还是请回吧,梁王殿下正为政事心烦意乱,实在没时间见娘娘。”

    襄良人撇了撇嘴,道,“你打着蒙本宫呢,本宫来的时候听见你喊了一声‘摆驾宏坤殿’,梁王难道要去宏坤殿料理政务不成?”

    翰林一时语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襄良人独自冲了进去,跪倒在地高呼,“殿下,臣妾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躲着不见!”

    梁王见她擅自闯宫很是不悦,吼道,“翰林!你是怎么守着的!谁叫你放人进来!”

    “殿下!”襄良人哭道,“难道臣妾想见一见殿下都不成吗?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臣妾!”

    “你做错过什么,你心里明白!”梁王投去一个憎恶的眼神。

    襄良人嘴唇咬出了血渍,一字一字道,“臣妾所错,殿下要记一辈子么?”

    梁王始终不看一眼,道,“你在殿外哭求了一个时辰了,就是为了问这句?那好,本王就告诉你,女人一旦手上沾了血,任凭再貌美动人,也不过是一个狠毒的人。”

    “可臣妾并未真的杀了姜氏!”襄良人嘶喊。

    梁王弃之一笑,“在本王看来,还不都是一样的?”

    襄良人突然破涕为笑,却是冷笑,笑的他心寒,“殿下竟这样对待臣妾,你又怎知那姜氏就是完美的?若有一日她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殿下也能一视同仁,臣妾便无话可说!”

    梁王再也懒得理会她,襄良人也不打算离开,两人便在那僵持着。

    湘尔下了马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什么地方?”

    “娘娘,这是先王后的陵墓!”一个下人道。

    湘尔心头一惊,再一仔细看,可不是吗,这里垣墙围筑,恢弘却透着冷意,她不禁周全一颤,“为何带本宫来这儿?梁王殿下何在?”

    下人道,“回娘娘,梁王殿下说要和您一起祭奠先王后,呃,许是这会儿已经在里面了吧。”

    “这”湘尔迟疑了片刻,环顾一周,道,“怎么没有梁王的仪仗?”

    下人略显得紧张,指着远处一辆马车道,“梁王每次来,都是不喜大肆张扬的,这次许是也只坐了马车过来,娘娘快进去吧。”

    越是往里走,她心里越是狐疑,莫说梁王的人了,走了半天竟连一个守墓人都没有,都说墓地是极阴之地,这会儿她信了,一股股莫名的冷风,不停的往袖子领口钻。

    经过一条漆黑的甬道,前面似乎有微亮的光,湘尔心中一喜,径直走了过去。

    梁王视若无睹,独自批阅着奏折,不理会在下面跪着的襄良人,襄良人也早就安静了下来,这样僵持着,似乎正在等待一件大事发生。

    翰林推门进来,见襄良人还在,犹豫了一下,走到梁王身边耳语一番,梁王大惊失色,襄良人见状心里暗笑。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差池?可去宏坤殿看过了?”梁王微声道。

    翰林点点头,“已经看过了,夫人不在殿中,几个宫门口的侍卫都问过了,说是两个时辰前,夫人乘马车从德安门出去了。”

    梁王眉头蹙成了一团,呆呆道,“不会,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

    翰林也是一脸疑惑,道,“臣也纳闷呢,夫人与先王后没有见过,更无冤无仇,现在正得圣宠,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但臣确实得到陵墓官员来报,说陵墓已是被糟蹋的凌乱不堪,甚至”

    见翰林支支吾吾,梁王更是心急,“快说下去!甚至什么?”

    “甚至先王后的坟冢,都被都被掘了出来”

    “放肆!”梁王拍案乍起!

    急急驱车赶来,却见有马车已经停在陵墓门口,他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先王后的棺椁确实被掘了出来,现下被放置在耳室,以丝绸遮面,梁王浑身颤抖着,颤颤巍巍指着道,“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一旁的官员纷纷跪地,连连叩首道,“殿下息怒,微臣等都在后面修整,前面的墓室一时无人看守,直到听见里面似乎有敲砸声,赶过来的时候,王后的墓室就变成了这样。”

    梁王来到墓室一看,更是差点没晕过去,里面的随葬品七零八落散落一地,牌位也被丢在地上,他顿觉一阵头晕目眩,翰林见状适时扶了过来,小声道,“殿下先冷静片刻,臣看这绝对不像一人所为,更不像一个女子所为”

    话音未落,就有官员进来说道,“掘坟之人已经亢起来,现下已经带到!”

    梁王霍的转身,心中乍凉。

    湘尔被押着肩膀,按在地上,衣服的前襟和袖子上满是泥土,垂首跪着,并不说话,梁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暂时平静下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湘尔垂首不语,却默默落泪,梁王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骤然打在石壁上,鲜血滴滴喷溅在石壁上,“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愿意对本王解释一个字!”

    湘尔微微道,“殿下可曾给臣妾解释的机会了?一开口便问臣妾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问臣妾是如何会来到这的?”

    此时此刻湘尔已经心如死灰,当她闯进来,看见里面一片凌乱之象的那一刹,已经深知自己误入了圈套,一个永远挣脱不了的圈套。

    一阵冷笑声响彻整间墓室,让人生畏,“你身上,手上,全是泥土,你要本王怎么想?”

    “殿下真的不想知道臣妾是怎么来到这的吗?”湘尔仍是这样吃吃问着。

    梁王沾满鲜血的拳头复又砸在石壁上,一声闷响。

    “不要总用问题来回答本王的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一字一句,都像万箭钻心般的疼痛,她失望了,原来对自己温柔有加的梁王,遇到先王后的事,根本容不下自己有一分一秒的迟疑。

凋落 2() 
梁王撤去了众人,凌乱无章的墓室里只有他与湘尔,“现在已无旁人,你可以实话告诉本王了吧。”

    她不抬头,泰然自若道,“梁王要臣妾说什么?”

    梁王突然拊掌大笑起来,“真是好啊!这里已无旁人,你还是这样!那本王问你,这里被掘出来的土,还有你身上的土,你怎么解释!”

    “梁王若是相信臣妾,就不会有此一问。”湘尔冷冷道。

    梁王骤然生怒,眼里一道道凛冽的寒光一瞬间喷射而出,深吸一口气,化为一声冷笑,“本王从始至终都在相信你,但夫妻之间,除了信任,难道要一句解释都是奢侈吗!”

    梁王垂落的袖口不断有血滴落下来,看的她心痛,而他冷峻的脸上,亦是纹丝不动。

    墓室之外一片嘈杂之声传来,“翰林,外面什么事?”

    翰林急急进来,叩首道,“殿下,是柳夫人和襄良人从宫里出来了,说是,说是找到了一些证据。”

    “殿下!臣妾在宏坤殿发现了这个!”柳夫人高举着竹简匆匆而入,后面敛首跟着襄良人。

    梁王迟疑了一下,扬扬手道,“都下去吧,本王现在头疼的很,翰林,摆驾回宫!”

    “殿下!”柳夫人一个箭步挡在面前,拱手摊开了竹简,梁王的不光不由在上面停驻了,湘尔也闻声转过脸来,竹简上的字看不清楚,但见柳夫人气势汹汹,成竹在胸的样子,还有梁王隐忍了许久还是终于爆发出来的怒气,都让她坚信,这次又是逃不掉了。

    梁王颤抖着手,从柳夫人手里接过竹简,扫视了几眼,手伴着怒气重重一挥,竹简被打落到地下。

    湘尔心中一惊,爬过来展开竹简,上面一字一句都让她揪心。

    “梁王殿下!”柳夫人道,“下个月便是先王后的忌日,臣妾向录事掾史赵大人借先王后的史录,想悼念先王后,也想学习先王后的一德一行,可赵大人却说早在几日前,已经被姜妹妹要了去,臣妾只好去宏坤殿问妹妹借,可惜妹妹人去楼空,臣妾在桌案的最底层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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