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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如果在这里赔个干净,可以预见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几个世代中部族的发展必然会受到影响。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一个鲨齿战士敢于站出来对这次行动提出异议。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女巫团领导的失心湾人类聚集地实在是缺乏好感,而且这次行动乃是群鲨之父的旨意,其中的意义容不得猎人们反驳。而另一方面,真正让这场攻城战变的如此寂静的原因,是从巡逻中归来的杰奎雅小队。在部族中具有最强猎手之称的杰奎雅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没人怀疑她现在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随手杀人。
至于女猎手糟糕状态的来源,鲨齿的族人已经有所发现,那只几乎成为了杰奎雅标志的巨鲨并没有出现在主人的身侧,而杰奎雅的腰带上也对了几颗还沾染着鲜血的鲨鱼牙齿。情况显而易见了不是吗?可真正让鲨齿战士们感到疑惑的是,在这片海域中,究竟是谁有能力当着这位猎手的面杀死她的伙伴。这恐怕是烈涛氏族祭司长都不具备的能力,更别说那些在海水中连施法都不能完成的女巫,他们唯一能猜测到的结果,估计也就只有某种极其凶猛难缠的巨型海怪。深海中的怪异一直是海妖们最大的敌人,几乎所有在颂歌中战死的海妖战士都是因为与海渊中的恐怖作战而亡。
但海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代表着群鲨之父意志的猎人发生冲突呢?海妖们不知道,他们知道的是,现在必须尽快攻破眼前的堡垒,让这位因为愤怒而热血翻涌的猎手冲进去肆意杀戮一番,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于是控制鲸鱼的海妖只得不顾那些惨叫,催促着巨兽用更加猛烈的攻势攻击黑色堡垒,任凭一些鲸鱼的嘴里已经流出了血沫。
“轰咔!”在不知道多少次撞击之后,一声清脆的响声激起了所有鲨齿战士的注意。他们看到在鲸鱼缓缓后退后,那处被连续撞击的墙壁终于产生了一道开始泛出气泡的裂纹,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再多一次撞击,这处被人类视作地表的建筑就将在海妖们的攻势下彻底屈服。杰奎雅握紧了手中的长柄武器,这武器在费欧尼逃跑的时候被随意的丢到了海床上,在失去了鲨齿弯刀之后,女猎手没有更好的选择。
杰奎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裂缝,她已经决定要第一时间冲入建筑内,趁里面的人类淹死之前找到他们,然后逼问出费欧尼以及他带走的那几个人类的下落。不过她不会知道自己正在寻找的仇人就在眼前的建筑物中,要不然她应该会现在就冲上前去试图从缝隙中穿过吧。也幸好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在黑色尖塔的内层墙壁即将破碎之际,一些黑色的液体顺着裂缝流了出来。
“停下!”鲸鱼背上的海妖惊叫着,他发现自己身下的巨兽在见到那些黑色液体后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掉头全力远离。这本还不算什么大骚乱,可为了早点进入堡垒,海妖们的队伍正是呈包围状集结在尖塔附近,鲸鱼们突然的异常令它们直直的冲向鲨齿海妖的阵线。霎时间惊叫声此起彼伏,训鲸者高叫着让前方的同胞让开,猎手们仓皇的躲避着冲来的鲸鱼以及因为避让鲸鱼而撞过来的同伴,一些鲨鱼为了保护主人奋不顾身的冲上去试图改变鲸鱼的游动方向。混乱,在海中弥漫着。而在这些混乱不堪的场景中,杰奎雅依然保持着镇定。
女猎手拨开朝自己冲过来的海妖,从杂乱的人群中找到通往目标的航道,水中的声音在她的耳朵里仿佛完全消失了一样。当然,她并没有失去听觉,只是在大脑和身体感官高度集中地情况下视觉听觉触觉等感觉被统合成了一种更加完整且直观的感觉,这是很多战士都曾经有过的体验。当杰奎雅再次听到声音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来到了尖塔的附近,在这里,她可以轻易的看到黑色内层上的裂缝,以及从中冒出的气泡。
“!”猎手突然对着墙壁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命令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接着,她才听到在混乱的呼声下所掩盖的东西。那是无数个声音所组成的窃窃私语,没人能真的听清它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只是模糊的听到这些对话的大概,就足以让人觉得心浮气躁。杰奎雅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即使那些黑色的液体在海水中扩散开来朝着她的方形涌来,她也不敢移动身体,猎手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在从那个裂口里出来,而眼前的这些黑色物质和洋流下的低语,只不过是那东西登场前的铺垫。
黑暗,从尖塔的一个点作为起始,在海中不断地扩散却不见被稀释。这片洋溢着令人烦躁的黑暗像是某种巨型乌贼吐出的大量墨汁,迅速笼罩了围攻尖塔的鲨齿海妖们,然后就不再扩散。而海妖们,则久久的没有从墨汁的边缘冲出。
第六十八章 猎人与邪魔()
杰奎雅仰望着黑暗中的东西,在女猎手的生命中,她从未学到过有关眼前存在的知识,她也从未知晓海洋中何时孕育出来了如此畸形的怪物。没错,怪物,即使是初见她亦可以明确的意识到对方绝非自然环境中的生灵,因为即使是最混乱无序的波涛,也没法造就如此的异形。那像海底火山喷出的杂质般高耸的躯干,以及从上面分裂下来的如同海葵一样的肢体,海鳗的牙齿绝不应该长着倒钩,眼睛里也不会露出那般可怖的光芒。
“有趣,真有趣。”鳗鱼的头部开合着,用海妖的语言低声倾吐着戏谑的声音。“我们的黑烟对她不起作用!”另一个头颅呼喊着,但是从中却没有招式失灵时应该有的惶恐。“鲨父的猎人,她的感知确实有可能超出我们的黑烟。”戴着三颗藤壶的脑袋较为冷静的分析着。“她不是鲨父的猎人,我们没看到她的鲨鱼!”“她的鲨鱼死了!我们知道,我们看到了,听到了,也嗅到了。”…
杰奎雅的手臂有些颤抖,她注意到随着那朵丑陋畸形的海葵伸展开来,组成它的每一条鳗鱼都具有一口吃掉一名海妖的大小。当这些可怖的怪物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一群高高在上的巨人在谈论他们眼中的蚂蚁。渺小,往往也意味着无力,在海洋中尤其如此,毕竟再勇猛的沙丁鱼也没办法击溃骚扰自己的巨鲸,当遮盖阳光的蝠鲼从水中游过,虾蟹都只能躲回礁石的阴影下祈求平安。
但猎手本就是为了打破这种因天生的限制而划分的等级制度而生,他们的武器和经验足以弥补体型上的劣势,他们的勇气和智慧则将自己从被动的一方变为主动。“以群鲨之父的名义,肮脏的邪魔,你们最好滚回海渊里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杰奎雅挥动着带有热量的长柄武器,她怒喝道,期望自己侍奉的神明可以震慑这些口吐人言的异类存在。
可怒喝只换来了嘲笑,数以百计种的嘲笑,“看啊,小猎人生气了。她让我们滚回去呢!”“我们好害怕啊,群鲨之父,哦,他的名字让我们颤抖,嘻嘻!”“你可以喊的声音再大一点,看看你口中的父神会不会来帮助你。”在这众多的嘲笑者中,一只长着六只眼睛的鳗鱼缓慢的靠近了杰奎雅,它的六只眼睛里满是恶意,口中的舌头像蛇一样分叉,“你的神是个懦夫,可怜的小家伙。他不过是个躲在鲨鱼皮囊下的水母,除了催促你们为他献上更多的猎物,他什么都不会。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全知亦是全能,我们是万也是一,我们,才是这片海洋的主宰。”
邪魔的低语侵扰着猎人的大脑,杰奎雅有那么一瞬间差点真的相信了面前巨兽的花言巧语而背弃她的信仰。但她腰带上的鲨齿却刺激了她的精神,在女猎手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同伴灵活的身形在自己身边游动,将迷惑自己的力量尽数撕碎。这让她想到了流传在猎人们中的古语,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从不信仰父神,父神也从未选择我。我只遵循最崇高的狩猎之道,而这条道路的名字,就是群鲨!我不是谁的奴仆,我是崇高的猎手,为狩猎而生,因狩猎而死!”猎手的牙齿在宣誓中逐渐变尖,同时在她的意识中,某种可以更加明确的感知热量和血液的感官正在生成。这一刻,她既是海妖又是鲨鱼,她所遵循的道路以这种方式来回报自己的践行者。
“噗!”快速的冲击稍纵即逝,杰奎雅的身体从六只眼睛的鳗鱼头上弹开,她手中的武器上带着刚刚刺出的黑色血液,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黑夜。“啊啊啊!”痛苦的呻吟从无数个头颅里爆发,它们的感觉是相通的,每一颗头颅都感受到了,那被人活活挖去一只眼睛的痛苦。“你要付出代价!”张开大嘴的怪物从下向上追击着猎人,长满螺旋状倒刺的大嘴让人联想到章鱼的口器。
但猎人可不是那么好抓住的,杰奎雅根本不需要低头就知道下方的状况,她快速的游动着,脑中思考着战胜这庞然大物的方法。不能远离它,因为距离的优势在怪物那边,自己可以偷袭它一次,却不能抵挡多个头颅的联手夹击。所以胜算不在远,而在近。“哼,代价?我可不觉得对付你这样的东西还需要付出代价。”女猎手叫嚣着,身形一转朝着那丑陋畸形的躯干游去。
“杀了你!”“撕了你!”“生吞了你!”附近的海鳗吼叫着加入了追猎的行列,它们从各个方向长着大嘴而来,组成一道利齿的渔网,试图封锁杰奎雅的道路。可女猎手早就熟悉了在狭缝中穿行,她还年轻的时候就曾经在错综复杂的珊瑚中锻炼自己的敏捷,所以即便面对数长大嘴,杰奎雅还是能够从容的找到脱困的道路,她通过变速的游动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真实速度,长在背后的鱼鳍让她可以在游动中完成夸张的转向。
加速,减速,左转,俯冲,闪转腾挪间杰奎雅已经十分接近怪物的躯干,而最早试图吃掉她的海鳗们已经被猎人戏耍的全部缠成了一团。甚至由于那些海鳗的躯干所组成的屏障,离得再远一些的头颅根本无法穿过缝隙来攻击杰奎雅,女猎手的神情变得愈加平静,她意识到这头怪物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而既然所有的头颅都有着共同的痛觉,那不难猜测它们也在共用其它的重要器官,所以那躯干里一定有着这东西的要害!
锋利的金属尖端在水中留下一道暗红色的轨迹,杰奎雅的双手高抬,手中的武器朝着面前的肉体狠狠刺入!“你好啊,美人。”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并没有发生,一只布满几丁质甲壳的手臂从躯干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了猎手的武器。同时,手臂的主人,一个有着海妖上半身的怪异肉瘤从躯干中探出身子,用下流的语气说道。
“什么?”杰奎雅被这始料未及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发现那东西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情急之下,猎手将身体弓起来,如虾一般蜷缩,然后利用自己的双腿重重踩在对手的胸口!可这一击同样没有起到作用,杰奎雅只觉得自己一脚踩进了海床上的沙坑,眼看着双腿迅速没入了对手的胸膛。“哦,你性子挺烈。没关系,我们就喜欢烈一点的。这样嚼起来比较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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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崩解()
邪恶,这个词汇似乎对于生在秩序和安全中的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在人类和其他组建了国家的智慧生物的印象里,邪恶已经逐渐变成了正义的反义词,变成了用来区分敌我的一种标志。好像只要是顺应自身的东西就是正义,而违逆的就是邪恶。但在更加久远的年代里,在那个语言中的所有词汇都来自于人们的日常经验的时代里,词语还没有被如此滥用。而在那个时候邪恶这个单词就已经存在了,那它到底是用来指代什么的呢?在那个正邪不分,人与动物还相对混淆的年代,究竟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被称为邪恶呢?
女猎手相信自己面前的东西绝对担得起这个称号。随着两脚的脚踝被没入肉瘤之中,大量令人作呕的想法和意志顺着海妖的神经蜿蜒向上,冲入她的大脑之中。杰奎雅从未想到过世界上可以有如此龌龊的集合体,她的眼睛和耳朵受到这些邪念的绑架,开始浮现出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幻象的景象,那些暴虐的,丑陋的,残忍的场景和叫声令女猎手即使听不清其中的人类语言也备受折磨。
“尽情感受这份混乱吧,因为你很快就要成为它的一员了。”呈现出海妖形状的肉瘤在杰奎雅的耳边低语着,他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我很好奇,猎手,你又能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新体验呢?我们从你身上嗅到了仇恨,关于这个,我们希望知道的更多。当然,你也会知道更多关于我们的事情。当我们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