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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们来说亦是枷锁的一部分。
那我呢?我应该算是这三者中的哪一类?费欧尼这么想着,轻轻摇了摇头,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身处一间算不上狭小,可一定称得上简陋的房间,也许石洞是对这个空间更好的描述也说不定。潮湿而冰凉的平滑石面对于海妖来说称不上是种折磨,海水中的冰凉处远比阴冷的岩石要骇人的多。不过对于人类来说,在一个这样的房间里被铁链吊着双臂待上一段时间却肯定是难以忍受的,证据就是被束缚在自己面前的赛赫已经不再像刚醒来时那样积极的试图挣脱铁链,男孩的眼睛也随着疲惫而黯淡。倒是另一个人,那个被称为山怪的男人,他倒是表现出了令费欧尼惊讶的镇定。如果不是他头盔里吹出的湿润空气证明他还活着,海妖甚至会错以为女巫们将一副盔甲挂在了这里。
“哐啷哐啷”铁链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接近了一些。被困在石洞中的三人一同将视线转向入口,很快一个高挑的身影就走了进来。这个女人是一名女巫,这毫无疑问,或者说在这个洞窟里的人本该就全都是女巫,因为这里就是失心女巫团的大本营,没有任何其他的人被应允踏足这处禁地,即使是被女巫的魔法带来的也不行。
“噗!”插在岩石缝隙里的油灯被点亮,人影也具有了细节。现在费欧尼可以看到,走进来的女巫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并用皮绳束成了一道,她的五官相当精致,似乎女巫们天生就不会长得丑陋,即使偶有称不上美丽的,也往往带着几分特殊的韵味。这一点放在眼前的这人身上来说的话,就是她的嘴唇很薄,异常的薄,这让她看起来相当的刻薄且具有攻击性。
事实上她也确实如此,毕竟作为掌管女巫团机密监狱的监狱长,她的地位在女巫团中本就特殊,即使是那些和她年岁相当甚至更年长一些的女巫,都不愿意轻易和她扯上关系,就更别提那些本就比她年轻的小辈们了。不过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至少在赛赫和山怪看来,这位女巫手里的鞭子就和某个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巫十分相似。
“守门人也就罢了,我本来也对傻大个不敢兴趣。但是海妖和带海瘟的小孩可都是难得的客人,尤其是海妖,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家伙呢!本来想着把他的皮剥下来做一件披风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那女巫带着几分不悦,扭头对房间外的黑暗里抱怨道。
“这是大女巫阁下的命令,您如果不愿意可以去找她抱怨。我只是按照指令来这里把人带走而已。”嘉伦的声音响起,她走入这间牢房,目光扫过三名囚犯。很好,没有看到任何新增添的外伤,这位秘密监狱的监狱长可是出了名的噬虐,这和她自身的巫术有关,但是其中肯定也包含着某些恶劣的兴趣。嘉伦不愿意深究这件事,毕竟作为传授了自己鞭术的训练者和抚养自己成人的导师,她还是相当尊重和信任这个人的,在刻意磨削成员间血缘关系的女巫团中,她是少数可以让嘉伦视为家人的存在。
“切,你现在变的越来越无趣了。不早点学会给自己找乐子,可是没法在这个沉闷的地方待下去的明白吗?而且大女巫的命令也没必要完全的遵守,抓住她命令的重点就可以了。”监狱长随意的说着,从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开始从中寻找对应三名囚犯身上的那几把。
“这就是为什么您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待了十年的原因,您对女巫团的命令太不当一回事了。”嘉伦有些带着责难意味的说道。如果这名女巫没有被这样惩罚性的拴在监狱长的位置上,以她的实力和能力,甚至有可能帮助嘉伦避免这次的巨大失败。
回答嘉伦的是一串被扔过来的钥匙,显然被自己带大的年轻人如此指责,年长的女巫相当不高兴。“好啊,你嫌我做事不严谨,那就全部自己做好了。事事都亲力亲为,你早晚把自己累死!出门的时候把钥匙挂在门上就行了,反正这里也没其他犯人。”监狱长说着,快步离开了牢房。她的脚步声在铁链碰撞声中异常响亮,显然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抱歉,她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劝你们别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她是真的有可能干的出把人扒皮抽骨这种事的。”嘉伦一边对三名囚犯说着,一边熟练的翻找着钥匙,很快,她就找到了对应山怪的那一把。被解开束缚的守门人对女巫点点头,算作是感谢。除了极为少数的情况,即使是大女巫亲自出马也没法让这位木讷的战士开口说话。
而费欧尼则注意到了那女巫离开前说的话,“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犯人?那么洛萨先生和网虫女士去哪里了呢?他们应该是和我们一起抵达这里的对吗?”
海妖的话让嘉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果可以,后者现在并不想提起有关那两名佣兵的事情。“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海妖。现在我帮你们打开枷锁,是看在你们帮助女巫团坚守过堡垒的份上,记住你们的身份。光是出现在这里的罪过就已经足够让你们死上一万次了,现在你们只需要闭上嘴跟着我走,多余的问题只会要了你自己的命!”
嘉伦的话不仅让费欧尼闭上了嘴,刚鼓起勇气想要询问海拉下落的赛赫也赶紧把到了嘴里的言语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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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会客室()
在嘉伦的带领下,两人一海妖三名男性被迫低着头跟在女巫的身后,这种行迹让人很容易理解为前者是后者的奴隶。但事实上,即使如此,在一行人穿过那些女巫们经常会使用的走廊时,敌意甚至带着杀意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落在他们的身上。这也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长久以来此地作为女巫团最秘密的要塞,靠的就是毫不留情的实行保密制度,女巫们不会也不曾想过要公开这处隐秘基地,所以任何除了女巫团成员之外的人都不能有机会将这个秘密传播出去。这是哪怕最年幼的女巫都知道的规定。但今天,它被打破了,而打破它的人,是女巫团至高无上的领袖。
“不要吃任何东西,不要喝任何东西,如果可以,最好也不要呼吸这里的空气。不要说出你们的名字,不要和任何人交谈,你们不会猜到我们有多少种方法置人于死地。”在嘉伦把三人带到一个看起来只比牢房好一些的房间后,她如此嘱咐着他们。当然这话其实多半是对费欧尼说的,山怪已经很熟悉和女巫们打交道了,能被选做黑色堡垒的守门人,足以证明他被女巫们所信任,当然只是很少的一点信任。至于赛赫,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不过嘉伦当初随手救下这个孩子本来的目的就是要用他的身体来当成炼金材料,他本来就该死在那场海啸里,现在他已经多活了太久,看到了太多他本来不能也不该看到的东西。
赛赫听到嘉伦的话,刚刚因为进到了屋子里而稍微放松的神经又立刻绷紧了起来。他疑神疑鬼的看着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生怕自己遗漏了某些致命的威胁。相比起来山怪就表现的镇定得多,这位即使被关在牢房里依然没有摘下盔甲的战士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房间中的长椅上,木质的长椅在受到这沉重的冲击时发出了抗议般的呻吟,不过显然这并不能改变守门人的重量。这也让想要坐到山怪旁边的赛赫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的坐在了一旁得椅子上。
“你不休息一下吗?虽然我知道你在海妖里也算得上是个战士,可是被吊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会疲惫吧。”嘉伦有些疑惑的说道。而她口中的海妖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看他的样子似乎完全不把女巫的警告当一回事,也不知道是被求知欲压倒了恐惧还是根本不了解女巫的厉害。在嘉伦开口之后,费欧尼才停下手上的行动,他正在检查一副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只要还在陆地上,站立或是坐下对我的消耗其实相差不大。我们是没有办法在空气中得到休息的,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看些东西。即使我已经很积极的接触人类,想要像现在这样进入你们的房间观察布局和装饰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听得出来,海妖现在的情绪并不低落。不过费欧尼的话其实也只说了一半,他确实因为能观察人类的居所而感到兴奋,但真正让他连坐下都不能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对小队中另外两名普通人类行踪的担忧。尤其是洛萨,作为在海中战胜了巨鲨的人类,费欧尼对他的兴趣可是远超于其他事物。
“随便你,这个房间本来就是被当成客房来建设的。只不过显然等我们建好了之后才发现女巫团根本就不会有客人。因此这里一直都无人使用,不必担心触发什么机关或者防御性法术。”嘉伦双手抱胸说道,接着这位女巫见三人没有了其他的问题,于是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我需要等佩格回来才知道对你们的具体处理方式是什么。在此期间你们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其他女巫对你们的态度想必你们刚才已经见到了。”
“那如果在您离开的期间有其他女巫进来呢?”费欧尼突然问道。他这个问题的真实意思其实就是想问嘉伦如果他们被迫做出伤害女巫的举动会遭到怎样的对待。虽然海妖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不过也许女巫们会在这种问题上有不同的看法呢?
对于海妖的问题,嘉伦没有给出回答,她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离开了房间。这种态度让人实在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女巫是在无声的告诉费欧尼没有其他人会做出这种举动吗?还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三个人的死活,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呢?这恐怕只有她自己说的清楚。而沉重的关门声已经让几人获得她想法的机会变成了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除了费欧尼偶尔发出的脚步声之外安静的吓人。赛赫在过度的紧张之后终于还是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他的眼皮就又沉重了起来,至于坐在他旁边的山怪则很可能已经睡着了。就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带着奇怪腔调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有个问题,你能告诉我答案吗?孩子。”
赛赫揉了揉眼睛,他知道这是海妖在说话,虽然在初次见到那个名叫费欧尼的家伙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一连串的遭遇已经让这可怜的孩子很难再因为海妖的外表而大惊小怪了。于是他在半梦半醒间随意的应和道,“什么问题?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您要问的问题太复杂,哈切,我也没什么办法给出答案。”
费欧尼轻笑了一下,露出一嘴与人类不同的利齿。他的脚步带着他走回了之前在嘉伦还在时就被摆弄过一次的画框前,注视着里面的油画。那幅油画的内容是一名抱着宠物猫表情恬淡的妇人,从她身上华丽的衣着以及头上繁复的头饰来看,这名妇人必然来自于一个富有的家庭。如果仔细的研究这些衣物和妇人怀里猫的品种的话,也许可以得到关于这幅肖像主人的更多信息。不过海妖并不关心这些,他歪着脑袋,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对身后不远处的赛赫说道,“没关系,我想我的问题并不难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人类的这种被称为画的装饰品,里面绘制的东西,原来是会动的吗?”
第七十五章 画中之物()
画之所以为画,之所以可以被流传和赏鉴,当然是因为它不会改变。画不是建筑,不会因为历经风霜而变的内蕴悠长,画也不是音乐,不会因为乐手和乐器的不同而因时因地的转化。画就是画,不能被破坏,不能经历一点点的损伤,那张纸张或布匹上记载的图像,必须有在时间流逝和空间转换中屹立的份量。所以画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动。当然,对于大部分人,比如赛赫来说画不会动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它的本质只是被涂抹的颜料,而颜料在干涸后就失去了自主移动的可能,本该是这样。
“嘎吱!”山怪在赛赫反应过来之前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壮硕的身材加上身上的铠甲让这个人像是一座小山一样令人咋舌。守门人在起身后没有犹豫,单手伸到装饰着金属雕纹和绸缎坐垫的长椅下沿,一下子就将其翻到了一旁,发出骇人的撞击声。他像是一道凶猛的海浪,径直冲着费欧尼的位置前进。然后在海妖从身后的巨响中反应过来之前将他轻易的推到一旁,接着抬起握紧的拳头,对着那副油画中的女人狠狠的挥了过去。被推到一旁的费欧尼清楚的看到,画中那个女人的眼睛一直跟在山怪的身上,这可不是一件装饰品该有的反应。
“轰隆!”裹着钢铁的拳头毫无意外的击穿了墙壁上的油画,并且继续向前将墙壁打出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沉默的守门人收回拳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