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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潮汐女士感到了不悦,祂一定是对烈涛们没有如暴风雨一样拿下那些卑贱的地上人的部队而不满,因此才将海王赐予了敌人来考验祂的信徒。不过即使如此,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任何一个烈涛海妖怀疑,他们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诚然,他们的女神就和祂波涛的称号一样善变,但祂从未辜负过自己的信徒。况且,首席祭司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出任何不利的警告不是吗?
在这样的氛围中,一支小队押送着三个俘虏回到了海底金字塔。“伊西塔祭司回来了。”这个消息开始在祭司们中间传开。看吧,女神当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虽然祂给了我们些阻碍,不过这不是立刻就让伊西塔祭司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吗?怀着这样想法的祭司们兴奋的看向第二阶台阶的边缘,根据报告,伊西塔祭司抓获了一个鲨齿和一名女巫,她会亲自押送着这两个犯人到首席祭司的座下让后者做出裁决。不过,在几个人影登上平台的时候,祭司们惊讶的发现,除了被手铐锁住的鲨齿和女巫,还有一个人类以一副完全不受拘束的样子走到了这里。这怎么可以!那些低贱的地上人更本没有资格踏上金字塔的第二阶,即使因为他知道某些机密情报,也应该被斩断四肢像蠕虫一样爬上这神圣的平台才行。伊西塔祭司在搞什么?她难道骄傲到连这等礼仪都不遵守了吗?
伊西塔的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完成了任务应该有的轻松和骄傲。她让士兵将三名犯人留在平台的边缘,自己走向通往第三平台的台阶下方,对着上方的红色布幔恭敬的行礼。“伊西塔完成了您给予的任务,大祭司阁下。这三人既是之前引发骚乱的罪魁祸首,是女巫和鲨齿联合在一起召唤来了鲨群试图对我们发动袭击。但在女神的指引下,我们已经…”
“你的任务失败了,伊西塔祭司。”红色布幔中飘出的话语让伊西塔和其他的祭司们身体一震。那是女神在通过他们的祭司直接传达自己的想法,“你真正应该抓到的那个人不在犯人当中。你被他们愚弄了,而你自己还毫无察觉。”
“冕下…我…”伊西塔惊恐的抬起头,她试图辩解什么却发现在全知的存在面前根本不必辩解,祂什么都知道。可如果祂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到底要去抓谁呢?不敬的疑惑出现在女祭司的心头让她感到烦躁。可接着,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你就是他们嘴里的大祭司?”男人的声音通过他肩膀上的壳人清晰的出现在海底所有人的耳朵里。洛萨无视了阻拦他的士兵,昂然的走到平台的中央,看向九十九层台阶上的红色帘幕。他的性格当然没有这么张扬,是绮莉让他这么做的。因为女巫已经发现洛萨的身上一定有某些因素使得他在这些海妖看来非常特殊。她想要的,就是利用洛萨身上的这种因素。
祭司们几近抓狂,他们一拥而上想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上人撕成碎片,即使是用整个大海里的所有海水,也不足以洗清他对大祭司以及现在正借着大祭司身体传达旨意的女神的不敬!可就在洛萨打算拔出战斧自卫的时候,红色帘幕中传来了声音。
“不要对他无礼,他是归宿选中的侍者。”这一句话说出来,整个平台上所有的海妖,不论是祭司还是军人,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洛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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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血染碧涛(十一)()
归宿的侍者被潮汐女士的信徒所敬畏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归根结底,虽然潮汐祭司们可以将鲨父的信仰者贬为邪教徒,但他们却没法将同样的帽子戴到归宿的侍奉者身上。因为,波涛女士和鲨父,都只是司掌部分的神明。简单来说,祂们二者都可以被看做某一个海妖部族的保护神,因此祂们会随着自己的信徒而与对方敌视或友善,可归宿不会。不论是海洋中的那位神明,都不会声称自己有资格代替归宿来管理祂的职能,归宿的存在不会因为信仰而清晰,亦不会因为不被知晓而消亡,祂就在那里,过去直到未来。
“恕我直言冕下,”一名看上去颇具地位的祭司站出来,先对高台上的帘幕行礼之后说道,“如果这个地上人真的是归宿的侍者,不,如您所说他得以得到这份殊荣。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黑夜不会影响白昼,沉默的归宿也不该插手活人的世界。尤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来到我们的面前。冕下,我认为他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
洛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刚刚还在高谈阔论的祭司的躯体已经静止下来了。不仅如此,在这座海底金字塔上的所有生物都在此刻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伯爵环视四周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任何一双有神采的眼睛。又是这样。他想到,或许巫师们会对这些神明的行为感到有趣,祭司们会对此顶礼膜拜。但作为一名骑士,洛萨只希望有一天这些神明可以少干涉一些世间发生的事情。至少在祂们干涉的时候不要让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有所察觉。至于现在,伯爵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坐下,等这两位伟大的存在交流完毕。
可惜骑士的想法并不能如愿,因为在那之前他还必须完成一件事,那就是解放他身体内的归宿。时隔了半年之久,洛萨身上的刺青再次恢复了活力,它们朝着伯爵的头部进发,通过他的脖子一直聚集到嘴边,随着剧烈的呕吐,一大团黑色扭曲如同头发结成的球般的东西从洛萨的嘴里钻了出来,在海水中迅速舒展开自己的形体。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团令人难以言表的深褐色光斑。这块光斑像是不存在于正常的空间当中,它好像完全没有厚度,可如果有更多的观察者的话就会发现,不论从任何角度看过去,这块光斑都会以相同的形态出现。
在洛萨吐出这块光斑后,他自然的向后倒去,在他陷入昏迷之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在众多如人偶般静止不动的人群里,对着他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的绮莉。这个画面极大的刺激了伯爵,但是在他做出任何反应或者辨别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之前,他就已经晕了过去。只留下平台上安静漂浮着的光斑,和在水流中摇晃的红色帷幕。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你不应该离开海渊。”从上方传来的女声和尚提蔻的声音很相似,但又有着微妙的不同,正是由于这些许细微的不同,让人能确实的意识到这个声音的发出者绝对不是海妖的大祭司。
“沙漏确实还没装满。”光斑中传出酷似洛萨嗓音的回答,而这回答的语气伯爵印象中的归宿却是大相径庭完全不同。那种裹挟在声音中的黯淡和死寂,光是听到这声音就足以让人联想到死亡,联想到虚无的恐惧。恐惧甚至感染到了高台上的存在,让祂的声音有了变化。
“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被任何人所理解,不应该让他们认同。归宿只需要做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好了,它不应该有一个确实的代行者走到另一个神明的殿堂上传达自己的意志。你在破坏我们的规则。”
“规则已经被打破了,我们的沙漏里已经混进了太多的杂质。”代表归宿的光斑回答道。
“那你就应该支持我,让我的孩子们去把那些从外面来的巫婆清理干净。”女声略微提高,展示出了清晰的情绪波动。
“不,在整个沙滩上扬除一捧细沙毫无意义。你的行为只是在满足你的私欲。想要将那些杂质过滤出来,我们需要的是更加合理的方法。掮客提供了这个方法,祂做的不错。而为了达成祂的计划,旅者是必须要争取到的力量,因此,你的孩子需要作出牺牲。即使你反对也不会改变即将发生的事情,掮客已经把制胜的关键交给了旅者的领袖,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指引他们离开,放弃这片海域。”
红色帘幕后的存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再次以饱满的情绪说道,“你为什么不去对那条鲨鱼说这种话?是祂先开始传播自己的存在的,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祂的信徒早已经遍布大海!而我呢,我只有这些孩子们,我只想要这些孩子们。他们如此的崇拜我,尊重我,而你现在要我为了你和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的什么计划放弃他们?凭什么?”
归宿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回应对方,毕竟当一名女神开始歇斯底里的时候,即使是沙漏中端的掌管者也不能再继续强硬下去,“你和他们接触的太久了。而你和鲨鱼又不同,祂只是一个一次沙漏颠倒都没有经历过的新人,你早已经习惯了潮汐无尽的岁月,甚至这一次的潮汐也是你的作品。可这么多次沙漏颠倒,我从不记得你有这么情绪化过,我知道你看到鲨鱼的尝试于是感到了好奇,可你这次陷得太深了。你把自己投入了漩涡的中心。”
“这都是你的自说自话,我们谁都没有上一次沙漏颠倒前的记忆,甚至我们的名字都是你来告诉我们的。那些凡人们有着无数低劣的品格,可他们却有着一种品格足以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信徒,他们的好奇。这种求知欲最后会毁了他们,但也总好浑浑噩噩的消逝。”
“所以,你好奇了吗?”长久的沉默,非常长久的沉默,甚至让人怀疑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我,不敢。”
第二百二十七章 血染碧涛(十二)()
当时间再度开始流逝的时候,洛萨再次站在了平台的中央。对于刚刚诡异的情景,他的脑海中还有着几分模糊的印象,可是很快,就连着模糊的印象也消失了。就像是在起床的时候还记得的一个梦,呼吸三次后就通通不知去了哪里。可纵使如此,伯爵依然能察觉出在这短暂的一息之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那变化不是来自对着他气势汹汹的海妖祭司,而是在那些莫名给人压迫感的台阶之上的,隐藏在红色帘幕之后的某种东西发生了变化。这变化带给洛萨的直接影响就是,他不知何时紧绷起来的肌肉放松了些许。
有什么东西,不在那里了。这样的感觉不仅仅只有伯爵产生,平台上那些和潮汐女士最接近的祭司们中就有不少人也感到了某种异样。其中更少的一部分人用惊恐的眼神转头看向第三层平台,那是平时与女神联系最为密切的祭司们。不过很快,他们的恐惧就如同急性感染病一样扩散了开去。因为那些想要将对神不敬的洛萨拿下的祭司们在催动海流的力量时迅速的发现,他们对海流的控制力远不如前。
而那已经远不如前的海流,在面对洛萨立在身前的猎巫刀时更是干脆的消散殆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些祭司们认认真真的表演了一场戏,本该跟他们一起演出的伯爵却临时开起了小差完全没有参与到剧情当中。慌乱,开始显现。
祭司们的骚动立刻影响到了军人们,曲瓦和他的手下疑惑的看向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祭司如同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将军和士兵互相看了看,将问题归结于正安然站在平台上的洛萨和被束缚住双手的女巫。“去,把他们控制起来。”
可没过多久,那些负责去抓捕洛萨的士兵就浑浑噩噩的回来,重新加入他们刚刚在做的事情中,而不论是曲瓦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对此感到不满。做到这一切的,自然是巫术,女巫的巫术。双手不知何时解开了束缚的绮莉兴致盎然的走到洛萨的身边观看着周围的一切。那些祭司们在慌乱的嚎叫,而烈涛的军人们却充耳不闻的在为浓雾散去后该如何改变作战方式而思考。
“是不是很有趣?”她对洛萨说道。伯爵下意识的伸手握住战斧的斧柄,确保它保护自己不会像那些海妖一样身陷女巫的陷阱。
“你做的?”他理所当然的发问,认为眼前的景象都是绮莉和她恶趣味的魔法在发挥效果,这很符合他对她的了解。
“我?我可没这个本事。”绮莉的兴致非常高昂,而因为她是在用魔法和洛萨交流,她的那股兴奋完全不加掩饰的流入了后者的思想之中,将伯爵的情绪也提高了起来,“我可没有让一个神消失这么大的本事。我只是,对一群没有了主人的小宠物略施小计的家伙,哦,这么一说我还有些卑劣。不过算了,女巫一向不是以高尚闻名的对吗?要是我们都那么高尚,谁还需要你们呢?”
洛萨被绮莉的回答搞的有些迷惑,他无法理解女巫使用的比喻。不过有一件事是他从对方的言语之中立刻捕捉到的,一个神的消失,而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消失的是哪一位神明已经非常清楚了。只不过,意识到潮汐女士的远离的并不只有这两个人,慌乱的祭司中很快有人得到了和绮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