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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睡饱了”
她是这么说的,一天**这样沉沉睡着,连被他抱着下车都不知道的人,现在醒来,怎可能还睡得着?
她虽是这样说着,又慢慢合上眼睛,一会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她摸索着伸手到他的脸上,他将她抱紧,好脾气的只是任她摸索,并未多扰,只安静地凝着她,直到她再也受不了他过于**又深沉的目光,突然挣脱他的手。
“相公,既然都快到幽州了,妾身有件事想向相公求解!”
“说!”他语气淡淡说道。
她眨眨眼睛,看着车内长案,案上放着几本打开的书籍,一旁还有他随意点划的痕迹,茶具,灯盏她突然有种想压下心头疑惑的念头,可是好奇心却在如此静谧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她会突然想起这事,那是梦境所扰。
第206章 :妾室怀孕王后吃醋()
虽说梦境中事不可全信,可她醒来,却发现心底的酸涩感并未消除。
可真要问他吗?看起来有些娇纵了!毕竟那只是梦按便再真!说了,他会笑她吗?
在他怀中磨蹭了好半响,直到浅橘色的光线擦打在车窗上,她这才猛地睁开眼来。
“相公我想听听司马姑娘的事!”
这得是她鼓起了多大勇气才敢提出的问题,那般没有自信,问罢也不敢等他看他,挺直了腰身起来去奉茶。
赫炎晋心口一震,看着她想知道却又害怕听见的样子,有些心疼,眼角一涩,伸手去拉她手肘。
“瑾凝”
她猛然挣脱开去,只背着身,依旧在忙着手中事。
知道避无可避,且他心里也一直担忧,越接近幽州,有些事便再难以瞒她。就算现在不说,她到了主营也会发现的!
与其给她当头棒喝的打击还不如让她哭倒在自己怀里!
目光随之一暗,他淡淡道,“她的身世没什么,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交代!”
“什么”她的心也开始急乱了,总感觉这事性质不妙,可又猜不到是什么?
赫炎晋眸光本在她身边的地上,此时暗了暗,随后落在她身上。
他看着她一副温雅贤淑的模样,真不忍心打断这好不容易才有的宁和,他要跟她说的这件事,她定然觉得他不好了!
“爷?”
长指倏地用力一蜷,心房也随之紧了。
“司马萌玉怀了本王的孩子”
“当”的一声轻响。
青花缠枝茶盏与杯盖交击的声音虽然不算很奇异,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听来却很明脆,脆得令人心惊。
他眼中眸色迅转焦急,看向那双素来稳定难得失措的沏茶的手。
“瑾”
“相公你说什么?”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颤抖异常,却奇怪的带着一抹冷笑,她不会是听错了吧!应该听错的他被她这神情蹙深了眉,目光深深凝着她颤抖异常的羽睫,心房像被琉璃瓦片割了口子,很深很深“司马萌玉,她怀着本王的孩子!”
司马萌玉怀着他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是他出征之后,还是在别苑那段时日!
俞瑾凝想着身子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是绝望还是厌恶?她说不出心里那份感觉者,那感觉早已不纯粹,被一阵阵疼痛掺杂,翻涌,太过复杂而强烈,让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难以自抑的姿态。
相聚一刻,他懂的。
相聚一刻,他为什么不懂呢?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她已然表明自己全心全意留下在他身边时,他给她这样残酷的事实?
是想着,她这辈子,已被他完全掌控。他的语气或许带着浓浓愧疚感,但只是把戏吧时间仿佛一刻停滞,周围,绝无任何杂音。
轻至尘埃落定。
借着窗边没消尽的一点光线,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表现,绝美深邃的五官,感染了她的痛。
纠结的心,让他的眉宇深深蹙紧,心口已经随着她眼角一滴晶莹落下,低头吻住她而急乱窜跳着。
唇舌相交,她没有回避,没有迎合,更像是一具失去气力的布偶,任他予取予求。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该道歉,该跟她说明一切,可是他不能忍受她过于冷静自若的性子,他想要那个会哭的凝儿,不管她是吼是骂,哪怕只是推开他,恼他,也好过她用冷漠来折磨他。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愤怒之下动作也变得猛烈起来,终于在她难以呼吸时,她使出全力将他推了出去。
力道之大超乎了俩人想象,他撞到了车壁上,身体发出了一声闷响。
俞瑾凝再也没那心思去关注自己的忤逆,折身朝外喊了句,停车。
马车应声却未停稳,她起身。
“凝儿!”他脸色微变,急忙出声唤她。
她浑身颤抖,又惊又怒,咬牙盯着斜侧的男人,僵硬扯唇道,“妾身恭喜相公,如今得偿所愿!”
“不!”一丝微厉从赫炎晋眸中迸出,直指俞瑾凝,“不是这样的,你要听我解释!”
她一怔,神色从最初的惊怒变成悲恸,“我可不可以不听你和她的事,都不关我什么事”说罢,一掀帘,她迅速消失在他视线内。
赫炎晋愣了一瞬,随之也追了出去“凝儿!”
“凝儿”
树林外,远远能听见他急灼地呼唤。
那样近,越来越近,她的哭泣只能用手紧紧地捂着唇角才能制止声音泄出。
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那会让她不断想起从前,那会让她绝望到地狱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呆着,就呆一会,她知道自己会心软的。
因为她爱他,连他都已深深明白的事。
但在心软之前,能不能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
能不能让她自私一次,她不想再听关于司马萌玉的任何事!那只会让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只要一个怀着他的孩子就足以将她击溃了!
那是他的孩子啊她都要否定自己,不管一切出逃千辛万苦来到他身边,得到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对她最好的眷顾了吗?
一山不容二虎,那司马萌玉如今怀有身孕,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难怪他和选择留下她那既然这样,他还回来找她做什么?他这一走,就不怕司马姑娘生气,动了胎气吗?
而这些,都不是最令她痛心的事,而是,他身边其他女子,怀了他的骨血!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
那又为什么,让司马萌玉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哦,孕育在别的女人的肚腹中,那将是他第一个孩子,受万众瞩目誕下的孩子那曾经拥有过的美妙时光,如今看来都像讽刺,什么都是烟云吗?可以面对你时一套,背后呢原来还可以和别的女人孕育孩子!
是不是,他对着司马萌玉,也做这对她这同一套?!
或者,她还不如司马萌玉享受得早!
追入树林,暗处的环境让赫炎晋停下了脚步,待适应了光线,他看见了蹲身躲在树后的那个人。
她的白衣还有一阕显露在外,是那样狼狈逃走无心顾及的失误,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在离她十步开外的位置再次停下。
静静地,他就这样站在原地,陪在她身后,专注焦心的目光定在她露白的衣服上,心中大痛。
“对不起是我失策!我早该察觉,她会医,早晚会发现竹舍中种的花究竟带着哪些药性?”
声音又急又沉,一下也让俞瑾凝猜不到他与自己的距离。
突兀响起的他的解释,心口漏拍了,怔怔地随着他的话想去,一阵苦笑。
转头,凝眸一看,树后,他的背影,借着淡淡月光,拉出一地的残痛。
她靠向树干,微微闭上双眸,眼前,晃荡出司马萌玉那张早已模糊却在这刻变得如此清晰的容颜。
刻骨铭心的清晰了!
“瑾凝!”
她有些恍惚,只觉肩膀一疼,却是赫炎晋大手紧紧捏主她双肩,声音里也多了分压抑的微哑,“你不信我?”
她怔了下,咬着牙望向他,好似再说,我不想听什么,求求你,也别说了!
真真假假,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难以分辨!
远处,孟苏见着异样,停车在旁等候,却也知这二人闹了别扭,只张罗着士兵们不远处点起灯笼,方便照明。
灯火一映,赫炎晋似乎一下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又执起她脸颊一看,随即变了脸色,怒道,“你需要这样吗?心里有恨有怨,你大可都发现出来,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咬着说着,指腹轻扫过她颊便被勒出的青瘀上,印象中,她的肌肤再是吹弹可破,脸颊上的柔嫩到底是常年风吹日晒不似其他地方那般软嫩的,现在看着她脸颊便一道道五指痕迹在暗夜下也越发明显,她定是花了大力气才掩得住哭声。
他看她不说话,已径直将她搂入怀来,“痛吗?”
第207章 :我都明白()
烛火隔得远,俞瑾凝有些看不清众人的位置,也听不明白他话指的是什么?却只觉得心凉透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到现在,也不舍他这样温柔对待。
哦,她也够懂自欺欺人的。
她垂低沿眼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后微微笑道,“妾身不是恭喜相公了!”
赫炎晋本听到她很出声,猛地抬起头来,眸光迥亮,听到这一种负气,又很快沉了眸。
他深深看着她,手握成拳,一声沉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他就知她会这样‘大方’,可他不要,他不想让她心里委屈,现在跟她说,比让她到了幽州看见司马萌玉的肚子受得刺激小吧!
怪他嫌烦也好,狡诈也罢,到了幽州他怕自己为了战事无法分心,到那时俞瑾凝心里堵气,这接人过来反倒成了要命的差事!
听着她那句恭喜他就来气,看着她淡漠疏离的神色他就冒火。
他的指早已紧张地钳得她双臂一片青紫,她本来皮肤就受不得一点碰撞,这下定是疼的,可她也没心再去钻营,哪些是心哪些是挟的痛!
“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我大意,我”
“不用说了!妾身明白一切都已成事实,妾身只有被知会的份,我还能做什么呢?如果王爷觉得那句恭喜也不该,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她说罢,朝他微一颔首,便即起了身哪怕她再觉得司马萌玉心思狠辣,可孩子是无辜的,她知道自己心软了,因为一个同样属于他的孩子!
“瑾凝!”
赫炎晋似乎一惊,他眉峰一厉,衣袖一甩,已将她横抱起来,稳稳拖托着她,眸光一转,“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很少跟人解释什么?就算是误解,我也不愿这个样!这样还不够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行吗?”
俞瑾凝心一怔,颤抖地看向赫炎晋,后者脸色沉峻,黑眸如漆,坚定无匹。
她淡淡一笑,心知肚明了。他说的那事不是谎言,司马萌玉确实也一并瞒了他,可是一个孩子,她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沉默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最终,她扯了扯唇角,心口突然大痛,咬紧牙,呜呜地哭倒在他怀里!
“相公我心里难受!我明知不该心存嫉妒,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想为你孕育孩儿,可我也知道,司马姑娘也是你的女人,可我就是放不开,我以为我可以什么都看淡看透,以为一切都没什么,可我仍觉心里难受,好像整个人泡在醋坛子里,我不想这样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听着她一段呜咽,听着她一段语无伦次。印象中,她很少这样低声下气说什么,更少将心里话剖白说给谁听!
她一向都坚强,现在说痛,那定然是很痛很痛的!
他埋首在她颈项,一时悲恸蔓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错误是他粗心造成,他该承担后果,她恨他一辈子都是他该受的!
可是终止错误是扼杀一条性命,当遇到这样的为难时,他该如何抉择?
并不是他没想过不要那孩子,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她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知晓后,以她的性子,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她把花根掐断了,她一直瞒着我,直到我要起义那天,她恐我会留下她,才把她怀孕一事道出!要求我带她一块上路!”
直到他抱着她回到马车里,直到马车再次在暗夜下奔驰,直到马蹄轱辘声成了夜的节奏,他的声息才沉沉响起。
她心口却突突跳起,话似乎已到口中,却似乎根本就无话,耳朵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强烈却沉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