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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见她!”
一想起她在高堂上那样的“义举”,他都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只是那个想杀的人,是他自己!
“爹,小九这人我今日才看透,狡诈多智,看来早有异心,我们真是”
“行了,别再提她!”俞林狠狠地怒喝,声音也因为用力的嘶吼而变得残碎不堪,他的心是真是痛得不能自抑,被自己女儿持刀捅向心脏一般的难受,这到底算什么?
远处,曾在俞林身边左右不离的段大人,今日也再不用被人掩了头顶三寸光明,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做自己。
怕是很多人都要骂他是个卑鄙小人,背信弃义了吧!实则他也难为得很,原因有二。
其一,是自己多年来忍辱负重之痛。只因年轻时闯荡仕途走投无门,为一顿温饱不得不拯接受宰相大人救济。可一旦受制于人,自己也便不能自己。为了报恩,他将自己的光辉掩尽,辛勤为宰相出谋划策。
宰相势力如日中天,为了依傍这棵大树平安度日,那些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日子自不在话下,就连自己女儿出嫁的黄道吉日都得送去给宰相大人挑,以能投其所信。
他这一世过得如此窝囊,若不是有师良投其明主,找到支撑,他恐怕这辈子都还得过着这种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憋屈日子。
其二,是眼下形势所迫。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俞家再如何得势也应该到了江河日下的时候。若宰相大人肯像他一般明白眼下局势投奔明主,他倒不介意再被宰相牵着鼻子走。
只是,宰相大人的愚忠,早晚会害死他一大家子人!
“爹,王爷让你做着开路先锋,可真是为难你了!”师良见这周围百官散去七七八八,在段大人身边小声安抚道。
“还别说,被宰相那样瞪着,我都浑身冒汗!”段大人后怕地不断摇头。
师良闻言,忙向他恭敬地递去汗巾,“你这样倒戈相向,很多大臣或许都看懂了,明日早朝,可向皇上深逼,王爷出得来!”
“真是如此我也放心了,只是这宰相大人,不知道会不会按你们的计划所言,在旁帮腔?”
“我们和宰相大人的命都握在王后手里,我们若是动宰相,王后会把我们往死里逼,她知道的事不少宰相也一样,若是他提出尽快定夺赫王生死,王后也会将她俞家全部拉入这件事里。其实放不放赫王对俞林压根没啥威胁,他只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罢了!”
“是怕失了他宰相的位置?”
“这是王爷的心思,我不敢度!不过王爷对王后倒是真好!”师良淡淡一笑,卖了关子。
段大人似明白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眼天色,视线收回时,忽地惊呼道,“师良,你瞧那王后,似乎不对劲?”
就在师良顺势看去的瞬间,就看见石阶上下来的俞瑾凝微微有些椅的身子,脚步也变得蹒跚起来,好像在隐忍着什么痛苦!
师良心念一转,忽然想起在堂上,听闻王后中毒一事。蹙了眉,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王爷可曾知晓?
他思忖着要不要过去询问一声,却见段大人已朝着她走去,他忙上前将他制住,“父亲,不可,现下还是在皇宫里,难保没有眼线,我们不便在这时与王后太近,先出了宫门再看!”
“好!”
二人缓慢走出宫门,在宫外的轿子旁候着,盘算着王后出来的时间,果在那一瞬瞧见了那抹强撑着出了宫门的纤弱身影,随即便附了上来。
“王后娘娘”师良微微怔住,看着她额上的汗珠不断自她苍白的脸上滑落,他深皱了眉,“王后娘娘若不嫌弃,请到在下家中小坐!”
俞瑾凝揪着裙摆的手松了松,眼睛一闭,便坠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小九!”
身后的呼唤,和蔼而又哀婉,熟悉的语调,不熟悉的语气。
第96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豁然转身。
“爹爹”
不知从哪里打下一道白光,她原本漆黑一片的视线中,那束白光照着身形苍老的父亲,萧条的景象刺痛了她的眼。
“小九,你的心在想什么?怎可因贪图儿女私情而陷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僵在原地,泪水涌上眼眶,心中升起一片遽痛。
那是她的父亲,她无论做错多少都能被包容的,她的家人。
她激动地冲了上前,抓着父亲的手,跪倒在地,“爹爹,小九不孝”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辩解!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哭声被喝断,父亲的怒气在加响,一声比一声高,化为巨大的声波,扩散至她整片脑海,一浪浪袭来,仿佛欲将她置于死地。
“小九”
“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爹爹”
“瑾凝你光喊你爹就够了,可你爹不在这里,你给我清醒点”
低沉的男声响在耳侧,听来有几分熟悉,有那么一霎那,她以为梦里的声音重现,而自己又要瞧见某人!
是谁这样坏?打断她和父亲说话?
她怔怔地睁开眼,还微有些模糊的视线动荡椅如水波,倒映出一张风华绝伦的容颜,俞瑾凝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居然承受不住打击晕倒在段大人面前。
父亲,那是她做的梦!
可是这是梦吗?是心魔吧俞瑾凝坐起身四望,发现这里居然是懿祥殿,她回到王府里,她明明记得,师良是让她到他家小坐,她正要开口谢过她倒是忘了,师良是赫炎晋的人。
爬起来的人看房看物就是不看人,一边的男人冷哼了声,见她是病着饶她一回。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笑意柔柔地问道,“你睡饱了?”
俞瑾凝闻声看去,忽地一下红了脸颊,这这这,这人是王爷?!
他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哦,他还不止出来了,还换了一身衣服,恣意玩味地喝着热茶。
“梦里都梦什么了?”
俞瑾凝怔了怔,隐约想起刚才那个梦,心下一抽,又生出些微的窒闷,面上却勉强笑过,“没梦什么,花花草草而已!”
赫炎晋正要去拿茶,闻声,从盏沿边回眸,浓长细密的睫毛密密的遮住他幽邃深沉的眼眸,“哦,没梦什么?那你抱着我不放做什么?”
“啊?”
“你抱着我的手,喊爹”
俞瑾凝脸色瞬间爆红。
搁下茶盏,斜斜靠在榻上,赫炎晋眼神似笑非笑,“既然你醒了,我们今晚就动身!”
“王爷,我们要去哪吗?”
“到了你就知道!”
他还卖关子?
他这样出来真的没事了吗?
皇上不是一直忌讳他,爹爹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呐,她还来不及问他何时回的府?他倒好,一颗颗的炸药连连抛给她,那她还是宁愿不醒的好!
灵美的目光一转,她忽然扬声喊道,“小圆!”
赫炎晋一怔,宽大的长袍滑落下肩,露出如玉般英挺的身躯,让人移不开眼线,修长的大手一伸,拉过锦被,把她整个裹着掳回怀里。
“你叫她们干什么?”
“王爷你刚从牢里回来我要让她们去备些柚子叶,烧些”
听懂她想干什么?他忙地摇手打断。
“你女诫也就算了,还开始迷信,不弄”
“王爷,臣妾”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说着便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淡道,“可我为了照顾你这个不长进的女人,累了整整一宿,我想睡会”
俞瑾凝先是尴尬的抿唇,后又猛地挺直了身子,条件反射,不,是规矩得宜地伸过手去,要为他宽衣。
赫炎晋叹息了声,尾音拖出许多无奈。手一伸,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他低笑响在俞瑾凝头顶,淡淡的茶香,瞬间无孔不入的包围了有些愕然的俞瑾凝。
“我们交换,你告诉我你怎会‘叛变’,我便告诉你我怎么出来的!”
叛变?
俞瑾凝摊开掌心,轻抵着那个温暖而香气魅惑的胸膛,眼底闪过一丝哀怨,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叛变!
他轻晃了晃她的身子,示意她说。
她抬头看去,正巧撞近他那双带笑下望的眸,他的眼神,此刻好比春风化成,一身风华和他的谋略一般强大,但凡有想抗拒的,统统弹指间灰飞烟灭。
她有一次发觉,凝着他的容颜自己能看得出神,猛然惊醒,借咳嗽声掩了尴尬。
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他没去理会她脸庞浮现的浅红,赶紧给她把脉,发现她脉象虚浮了些,所幸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借机逃开了他的怀抱,跪坐在他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微微涨红。
“王爷,臣妾是看了本杂记才决定效仿里面的慕容公主,才懂得叛变!”
“慕容公主?什么书?”他似乎也听出了几分兴趣,瞟了眼她跪的姿势,翻身上了榻,支着额,朝她努嘴。
“是本杂记罢了那书中所说的国度是虚拟的,慕容是玄朝的公主,天道军的守护女神,任桓之的爱人”
“爱人?”赫炎晋挑眉一笑,说这二字时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低沉迷离。
俞瑾凝心中一动,脸上燥热,心灵深处那根最敏感的丝弦被这柔情一拨,心跳加速她急忙伏低脸,一半是躲闪羞赧,一半是着急解释,“臣妾没有别的想法,不敢奢望以书暗喻,更不敢奢望成为书中慕容,得到王爷**爱!臣妾只是陈述事实而已,王爷已有红妹妹这个良人知己,臣妾”
“行了!”听着她那些还不如不解释的解释,赫炎晋火大的把话掐断,用目光大力杀她。
就该告诫自己没那么容易让她明白他对她是何态度。
“继续!”
俞瑾凝憋了好久才继续道,“在人、仙、魔并立的时代,统治人类世界的是慕容家族建立的玄朝。慕容作为玄朝的公主,却加入反叛军“天道军”,与江湖的英雄人物们相识于年少,结交于微末。
在仙魔混战的混沌世间,与玄朝溃亡的“末世”,天道军成为人类的旗帜,新时代的希望。
慕容犹如天道军的守护女神,她美丽、聪慧、擅长星华宫的治疗仙术,帮助许多人解除痛苦,重获希望。为了爱人任桓之的理想“创造一个新的时代”,她默默付出,全心支持。在家族和理想之间,她选择了理想,选择站在天道军的一边。
身上背负着王朝的诅咒而战斗的慕容,因缘巧合下继承雪羽灵的血统而飞仙,成为仙族之体。然而她舍弃永生不灭的心魂,选择留在人间守护爱人,最终在天地劫的仙魔战争中战死雪国。
第97章 :其实这样也不错()
赫炎晋身子猛地一震,淡淡晨曦里,他的眸光明灭时而变换,眼底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他冷哼了一声道,“这样的女子她怎会死?”
他赫炎晋生命中的慕容,不可能死!
俞瑾凝不察他话中之意,微微为故事情节豁然笑道,“初初看罢,臣妾也觉得可惜,不过想想,人们对她离去的理解可以见仁见智,后话还道,任桓之不知慕容已死,在战后的十年中一直寻找慕容。而慕容的心魂却化作蝴蝶,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王爷,其实这样也不错,他们并没有分开”
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许久,才听见他一声低沉带怒的话语声响起。
“你把你当慕容了?”
“没,臣妾不敢!”
赫炎晋阴狠一眯眸,神情中的暴怒之意越发明显,他捏上了她的腰肢,怒斥道,“最好是不敢!你别傻兮兮听信书中谗言,什么化作蝶魂?什么伴其左右?人死了就是死了,只有两个活着的人才能永远在一起,听明白没有!”
“臣妾明白!”
她委屈地一撇嘴,这虚构的故事她当然知道是编造,只不过是写书人为天下痴心男女划的一个圆。
这样也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么?!
再说,她要走的路和慕容公主完全相悖,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俞家。
见她应声,他一直砰砰跳动的心,终于缓缓平复下来。他很怕,很怕一语成谶。
他很怕,会失去他不得不承认,那日被她气走,心里七荤八素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后来,他选择入宫请罪的事里,确实夹杂了个人的三分怒气!
打铁趁热吧!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敢说还是不敢做?
说他多也好,不信她也罢,他总是已在的试探,亦或者,他根本不自信!
他与俞瑾凝之间,是他先动情!
她虽在感情事上心性愚钝,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深陷,这一次次突来的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