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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点燃人间香火,只为招冥君阴帅来。吾愿以一身功德为祭”
道牧终究太弱,忍不得听完,便晕死过去。也不知过几久,道牧悠悠醒来,放眼望去,人空光明。
唯剩零零丁丁母子,皆因她们一身无病疫。道牧醒来时,她们亦慌无是处,待着原地或闷哭,或无光,或惊喜,或解脱。
“她们都不能进城主府吗?”道牧反手一刀斩破枷锁,阿萌抖身挣脱。
阿莲闻言,除却同情之余,只得摇头,“普通人,无法踏过界碑一关。”
阿莲尽量说得委婉,道牧却也知道几处城市因为放灾民避难。导致城主府坍塌,大量秽气自瓮中涌出,反倒加重整个饕食国的灾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道刺眼的目光自广场闪耀,赫然是冷酷无情的年轻男子。
咔嚓,决刀手中握,道牧蹦极如弦,顷刻到年轻男子面前,身后一串残影。
叮,石刀对决刀,刀尖正对决刀刀刃。年轻男子冷静淡漠,右手轻推,气浪如潮,碾压四面八方,哗咯咯咯,隆起高高土墙。
道牧闷哼一声,整段手骨崩碎成粉,同炮弹一般倒飞,从哪来飞哪去。
嚓,决刀掉落,没入地面,只剩刀柄在外。阿萌阿莲一起将道牧接住,但见阿莲送入一口灵气,道牧痛苦呻吟中,手臂数息间,便恢复如初。
“女婴呢?”道牧有气无力,仅一次照面,便已无招架之力。气浪不仅冲击四周土石,更是将道牧的牧力冲尽。
“此刻,怕是已入轮回。”年轻男子如释重负,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笑容,“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我得感谢你,无畏的少年郎。”
“她是你女儿,你却亲手杀了她?!”道牧气极面曲,近乎歇斯底里,“世间怎有如此生父?”
“杀?她本就该死,何谓杀她,无稽之谈。”年轻男子哑然,似笑似哭,“人呀,优秀到某种程度,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比如我?”手拍大腿,摇头晃脑,颇为自得。
“好人?”道牧跃下地,一步一步走到决刀前,“好人会杀了这些灾民?已达到个人龌蹉的目的?”一把抓住刀柄,用力一拔,却当场愣一下,拔不出来。
“少年郎,你道行太浅太浅”年轻男子忽捂嘴,咳嗽几下,道牧眼利见他吐出一口一口秽物,“谁有罪,谁无罪,谁该死,谁该活。一切的一切,因果间的关系,若能说得清,何须参天悟道?
我说我是好人,便是好人。就如你,虽不承认自己是好人,心理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恁般。”
“你真就跟那太阳一般,虚伪得让人犯呕。”年轻男子挥斥石刀,瞪着道牧放开嗓音,“你真有为那些灾民的死,而感到悲恸吗?”
“我”道牧喉咙已发力,嘴巴大开,欲大声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拿着我这把石刀,十日之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年轻男子人已熔化过半,难掩的恶臭充斥整片天地。
“我是好人,现在不杀你。但也容不得你这种虚伪的坏人,一次次玷污我纯洁的世界,望你自省,好自为之。”话落,人化作一团熔岩。不过听他所言,他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道牧呆在原地,半蹲半站,右手紧紧握住刀柄,青经暴起,骨关节泛白,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仿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仙长”阿莲慧心了人意,安慰的话到了口中,最终也没脱口。
锵锵锵
道牧眼睛波澜平息,又恢复如常,决刀被缓缓抽出。一脚踏碎面前秽物,决刀撩起石刀,左手稳稳接住。愣一下神,呢喃自语,“果然”
没等道牧他们回府,肖菁菁等人已来。
“你们没事就好。”李慧雯见道牧精气神尚可,心中大石放下。
“废城的其他灾民呢?”肖菁菁看道牧脚下同火山熔渣一般的秽物,又看向自觉靠拢过来的虚幸存者。
“被点着了,作一柱柱人间香火”道牧还未讲完,一旁莫甯大骇,“人间香火,乃供奉地下阴神。怕不是哪位大仙,为召出冥君阴帅?”
说着,莫甯挥舞手中牧杖,牧力幻化作点点光粒,于广场四周环绕。“奇怪,没残留一丝阴气,连香火气息也全无”莫甯不由注视道牧,眉皱面曲。
道牧将今日经过娓娓道来,一旁阿莲不时出言帮衬。这次继戎反应倒是出奇,没有冷嘲热讽,“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罢了,舍一身阴德,只为让本不该活于世的女儿入得轮回”
“可他凭什么以其他人的生命来做交换?”肖菁菁冷言。
“他是灾,促果报轮回,皆有功德数”道牧挂回决刀,双手把玩石刀,眼睛时而掀起道道涟漪。
“你的意思是,这些无辜的灾民,都该死?!”肖菁菁美眸瞪大鼓眼,身体气得颤抖。
“呵谁知道呢?”道牧转身拍拍阿萌,一人一精灵一灵兽亦步亦趋,背景显得那般寂寥,“你们将城中幸存者召集,晚些时候,我找你们有事相商。”话说完,身影已在街头模糊。
“小姐姐,带我再登门,拜访废婆。”
“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直面()
一李慧雯肖菁菁她们不到一个时辰,便将道牧吩咐的事情做好。偌大的废城,最终幸存者仅百余人,且多是新生儿与年轻妈妈。
随后的时间里,李慧雯肖菁菁她们担心道牧之余,也都在从这些幸存者的只言片语,一一证实道牧所言。
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变故,竟跟民间邪教徒有关。更没想到,道牧所谓的晚些,便让众人等他三天三夜。期间,连同阿莲阿萌一起,也都消失个无影踪。
三天后,道牧阿萌归来,一人一兽都显得很疲惫,精气神不到往日一半。免不得众人问他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道牧似没听到,不予回答,见他直接摆出石刀,跟众人说明一切,让众人决定去留。
明知道是死路,还要向前进吗?
给你一条生路,还要不知好歹?
恁般逃离灾区,如何面对灾民?
坚守在饕食国,又该如何消灾?
肖菁菁一开始有些纠结,可想到外面数十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以及年轻妈妈。又看看正围观的学生们稚气未消,朝气勃勃。
这是唯一的机会,一个安全逃离的机会,稍纵即逝。
李慧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也就为迎合肖菁菁,或“嗯”,或点头。其注意力,似乎聚焦在一个点,时而清醒,时而失神。
一旁莫甯,一如既往对道牧表现出强烈兴趣,不加掩饰。很难相信,莫甯是一莫家人,要致道牧于死地的莫家人。
继戎挺拔于一侧,亦不吭声,此刻他巴不得立马撤离,更别说反对道牧。
最终,所有人一致同意撤离。
道牧长吁一气,就怕某些人死脑筋,不识时务,更不知死活。
众人决定撤离,自是不敢瞒着废婆与城主。
撤离当日,废婆、城主、阿莲等一众皆来送行。没什么苛责,没太多话语,一人只道一句,“一路顺风。”“平安无事。”“祝好祝好。”“”
石刀果真神奇,众人一路撤离,路上无灾无难。过路城市,虽只剩些许幸存者,不过三数,且都是无病疫者。
于是乎,道牧有意而为,一路持刀带路,又救下不少人。
因一路畅通无阻,不过五天,道牧等人已到边境。面前泾渭分明的界线,让人们露出笑容。
嗡嗡嗡
明明看不到任何物质,道牧拍打虚空,却闻得一阵阵翁鸣声,但见不到什么涟漪。
啾,一声怪叫,一只漂亮的黄花鸟脱离队伍,自外面飞来。不过数息,便有些晕头转向,空中坠落,道牧抬手便将黄花鸟接住。
黄花鸟清醒些许过后,啄道牧的手心几下,表示感谢。而后,展翅飞起,欲飞回同伴的群体中。结果撞到无形的屏障,最终晕死过去,又被道牧接住。
“不知所畏的小家伙。”道牧一手接着黄花鸟,自阿萌身上跃起,右手石刀对着虚空划几刀。
呼,一股凉风袭来,带着久违的味道和温度。
迎着这一股风,石刀碎成粉末,随风飘逝,道牧稳稳落在阿萌背上。“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大家赶紧跨过灾厄壁垒。”
道牧跃下阿萌站于一侧,唤阿萌站于另一侧。幸存者先行,修仙者默契在后。莫甯继戎等人先行,李慧雯肖菁菁等人最后。
迈出灾厄壁垒那一刻,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沁入心肺。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众人一起欢呼。这一刻不论凡人,更不论修仙者。
待人们沉浸在欢乐的海洋,站于两侧的道牧阿萌,却凭空消失。若有细心人,可看到两道阴影没入泥土之中。
道牧阿萌消失不到数息,李慧雯便反应过来。人影闪动,瞬至界线前,却不敢再踏入一步。
“道牧他”肖菁菁等人立马意识到,纷纷来至李慧雯周围。“疯了吗?”
李慧雯没注意其他,身体在颤抖,目光涟漪不断,感觉耳边有两个声音在撕裂自己,“进去!”“不进去!”体内灵力的撕成,溢出缕缕氤氲,荡漾道道霞光。
李慧雯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步迈开,欲跨过界线。“莫冲动!”肖菁菁一把抓住李慧雯,却是一道残影。
然,李慧雯一头撞上无形的壁垒,再进不得,可谓虚惊一场。
“果然”这一撞将李慧雯撞醒,见她剑目仰望苍巅,久久不言语,无论肖菁菁如何叫唤。
良久,李慧雯突然转过身,神色已恢复如初,轻启红唇,“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寻一处城镇,将灾民安顿下来再说。”
肖菁菁赞同李慧雯的决定,一步三回头,驱赶学生们离去。
“老师,道牧他”萧凎莫黎等学生围着李慧雯,脸上皆有关切,不似有假。
“无需自扰,其师门深不可测,轮不得我们操这份心。”李慧雯也没多说什么,她撞上壁垒那一刻,只不过感应到一股令她心悸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这一股力量从何而来,但能够确定这股力量没有恶意。联想撤离前,道牧身上少了一种味道,李慧雯猜测这些日子,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并非道牧阿萌本尊。
饕皇城外。
城门两侧,沉眠两只灵龟,一簇簇青苔点翠漆黑龟背,驮扶两块界碑。
天上地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人一萌兽,驻步城门前,除却道牧阿萌,还有谁?
哒,哒,哒,阿萌行于护城桥上,道牧低头望护城河。清水幽幽,鱼虾同游,哪似一方灾土,且是灾厄源地。
“难以想象,这个国度正受重灾”至城门,亲临蛰伏的灵龟,等高城墙的界碑,道牧已明了饕皇城的奥妙。
城将见一人一兽,飘逸出尘,那骑着幼兽的少年,更是道骨仙风,不敢妄自拦阻。
方入城内,眼利的好事者已把道牧腰间的黑金牌看得一清二楚。
“织天府来人了!”消息如病疫那般传开。
道牧所过之处,多人驻步观望,指指点点。天下谁人不知牧星山,天下谁人不晓织天府。人们见得不少仙人莅临,却未见织天府来人,心理总觉惶惶,再加前些日奕剑门人突然离去。
道牧的到来,给惶惶的人,一剂定心丸。从他们眼中,道牧看到了光,那是希望的光。
人愈多,不和谐的声音愈多。且是从其他修仙门派传来,其中不乏蔑视与侮辱。
“呵,不过一黄毛儿。”
“本道当是织天府来了百千人,是不是织天府都不一定,瞧这身道袍,未曾见过的款式,也不知是谁的脉承,哪个牧师的弟子。”
“堂堂织府弟子,腰挂宝刀?一身穿着,不武不牧,不伦不类。”
“”
道牧阿萌一路前行,只取向皇宫的大道。饕皇城欣欣向荣的画面,并没让道牧感觉舒心。面前一切繁荣,就同瓷器那般绚丽,可一摔就碎。
前方忽生大动静,整齐的脚步声,一致的呼吸声,人们皆说,近卫军来了。
不一会儿,三团老气临前,“可是织天府,道牧仙长?”老气吐言不甚清晰,如那风中牧童的叫喊。
“我是道牧,牧剑山道牧。”道牧右手摊开,多出一粒糖,小心翼翼剥开糖衣。
“陛下已恭候多时,劳烦仙长移步跟我来。”虽吐字不清,听这语气,倒还得体,不恭维亦不失礼。
饕皇殿。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饕皇斜靠鹿角椅,一手撑下巴,一手拍大腿,目光淡淡,道牧看不出其心思。“道仙长,你胆可真大。活着,不好吗?”
道牧闻言,自阿萌背上缓缓睁开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