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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呀,曾听闻此地有一处盛产各种蛇类,想来便是这片山林。”
“那可就奇了怪了,周围看了个遍,不见人迹,也不见蛇踪,莫不是真的发生灾厄?”
“……”
这些修仙者一路走来,未曾见过灾厄,无惊无险,直至养蛇场,以致他们认为大灾变是别人夸大其词。
这森林,古木参天,葱葱郁郁,灵草灵果随处可见,哪里像是灾厄肆虐过的样子,倒像是上苍赐福这块山林成为一方福地洞天。
“呸,沽名钓誉之辈!”
一些人冷笑对古树吐一口唾沫,进入林中采集药草,一些人则在树下撒尿,以表示自己的鄙视与不满。
一批又一批人进入山林,却再没声息,如同空气那般,人间蒸发。
志树参天,树干上的字,未曾因为他们的怀疑,诋毁,侮辱而黯淡,反倒愈加熠熠生辉,任由世间不公,他自屹立人间而不倒,不是在跟世人说明什么,而是向上天展示自己的态度。
“阁主,大灾变已无踪迹,为何还要涉险蹚这摊浑水。”穆扎转头看身边阁主。
“这毕竟是剑机封地,无论怎样剑机阁都该拿出一个态度,否则世人当如何看我剑机阁……”澜彬御剑而行,两手背负在后,面色沉着,衣着猎猎,颇有一番道骨仙风。
“只怕,此行代价不小。”穆扎轻叹,余光不由回头扫视剑机阁弟子,他们脸上尽是兴奋,面对未知的危险,他们跃跃欲试,不见忐忑与恐惧。
“凡事都有代价,权衡利弊,便是你我上位者的本职。”澜彬转头,直视穆扎,语重心长道。
“啊,大家快瞧那颗大树!”一弟子突然惊呼,“可是道牧小哥留下字迹?”
话方落,一众人争先恐后飞驰而去。
“狂蟒灾林虽无主,蛇口亦无情,凡入者需慎之再行。镇灾散人道牧,以刻此木,警醒世人。”澜彬轻念,不由轻笑出声,这等拙劣铭语,是道牧无疑。
“道牧小哥虽为一介凡人,却能够独立镇灾,到是个不羁的奇人。”一弟子开口,其他弟子纷纷开口符合赞同,他们都是经历剑坑大战的弟子,对于道牧自是带着敬意。
“嗤!”不远处一中年牧道者嗤之以鼻,抬脚狠踹面前木须一脚,斜视剑机阁一众,吐一口唾沫,“真当什么人都可以铭刻丰碑,且以生木为料,有辱牧道,可笑至极。”说着,带着自己五六十人队伍跨过警戒线,进入狂蟒灾林。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垃圾牧道者!”
“若不是阁主在此,老子劈了他!”
“什么世道,连牧地境都不是的垃圾牧道者也如此嚣狂了!”
“以己度人的失败者罢了……”
剑机阁弟子义愤填膺,不少人甚至诅咒这些人殒命狂蟒灾林,愈说愈气,差点拔剑跟周围那些用怪异眼光看自己的修仙者大战几百回合,方能解恨。
“够了。”澜彬头也不回,语气平淡,温度骤降,空气定格,剑机阁弟子大气不敢呼出,更不再气言,澜彬抬手直指志树,“你等自行去瞧瞧树背字迹,给我大声念出来。”
“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剑机阁弟子一脸错愕,道牧年龄不过十七,竟拥有这般觉悟,想想自己平时,不少剑机阁弟子在澜彬和穆扎深邃目光下脸红低头。
吼吼吼……
山林皆颤,鸟禽悲鸣高飞,野兽低吼狂奔,伴随着凄厉惨叫声,令狂蟒灾林外众人面面相视,纷纷凌空飞起,眼睛生光,只见数十条狂蟒追击修仙者,稍微不留神,就被吞食下肚,成为狂蟒腹中餐。
宝剑砍身,只灿一串星河,未见留痕;牧鞭抽打犹如打在棉花,不痛不痒;牧鞭缠绕却轻而易举的挣脱;牧棍挥落七寸,却反弹打死自己人。
一人影出现在人们视野,正是那中年牧道者,见他衣衫褴褛,腰部被咬缺大口,鲜血淋漓,内脏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血腥味,且带着尿骚。“救……”未等他说完,一头狂蟒已将他吞食。
轰轰轰……
数十条狂蟒以排山倒海之势来至狂蟒灾林边缘,高过古木,双眸硕大如日,炯炯湛湛,看向众人显露贪婪凶光,却有畏惧什么。
不甘目光中,狂蟒纷纷调头离去,最后仅剩七条最大的狂蟒,他们头部烈红,额上长角,红色与蓝色相嵌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妖异光芒,令人生寒。
蛇信吞吐间,一股腐臭气息扑鼻而来,感觉空气都湿黏黏,气味好似无数发酵的垃圾混合,令人犯呕。
“嘶哈……”其中一头狂蟒对人群血盆大开,恶臭如浪,所有狂蟒都动了,快如闪电,欲要吞食灾林外之人。
咻咻咻……
几道黑影从天而降,将狂蟒钉在地上,细看却是七根木须,木须粗壮如成人大腿,正正钉在狂蟒头上,血口封闭,蛇信亦然在外,如长枪洞穿不少人。
森风吹来,狂蟒化作一团团黄沙,随风飘逝,被洞穿蛇信洞穿之人,浑身紫黑,毛孔溢血,抽搐不断,口中狂吐黑血,带着内脏碎块,只怕神仙也无法救活。
一切都来得太快,没有几人反应过来,剑机阁弟子们走过志树,亦能闻道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不由抬头望天,树干上的字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树冠整天蔽日,闪闪发光,好似装下一条星河。
这一幕幕嘲讽了谁?
“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剑机阁弟子细细品味,突然觉得这两行字刻在背后颇有深意。
第三十章 灾厄编年史()
老者自命天灾,却不向道牧言明师承何处,也不讲自己修为究竟到哪个境界,道牧只觉老者深不可测,本能的相信老者目前不会害自己,仅此而已。
二人很快登顶遗蜕,来至头部正中,天灾遣大水牛和阿萌退守一旁。
笑容消失,换来严谨凝重,只见天灾两手小心抖落烟草烟灰,好似有灵,竟自成一阵,形貌若一尊莲台。天灾让道牧盘腿坐在阵中,左手竖手刀,右手捏兰花指,形同观世音佛印。
这一刻,道牧彻底放松自己,豁了出去,任由天灾摆弄。
说来也怪,烟草烟灰不但没有那种特有怪味,雾气袅袅,散发出阵阵莲花的香气。道牧坐在其上,并未感觉冰冷刺骨,反觉莲花香气扑鼻,屁股上绵软暖和,好似真的坐在莲台之上。
“喝!”天灾两手大张,烟斗悬浮在两手之间,灵气汇聚烟斗,圣光中化作一颗莲子,坠入法阵。
嗡,一声嗡鸣,道牧与遗蜕皆震,“这感觉……”道牧发现自己的感知力被无限放大,此刻自己就是遗蜕,遗蜕就是自己,甚至清晰感觉自己正与遗蜕融合为一。
俯视众生,地下的人宛若蝼蚁,看着愈加可笑,道牧觉得自己一手便可将下面的人拍死大半。
远方,两座大岳仅相隔一山谷,各自山巅有一人,二人坐山相望。
“苍今笑,百年不见,你愈加风发意气,只怕择日即可飞升。”说话为一迟暮老人,黝黑的脸庞皱巴巴,瘦削的身体如枯木,粗糙的大手似沙面,佝偻的脊梁如桥梁。
他一身麻衣粗布,座下大岳,却山林葱郁,鸟兽齐鸣,观望对岸。
“百年前,侯野老师已天牧境至臻,仅凭这点,今笑就望尘莫及。”苍今笑为一青年,华服洁白一身,迎风猎猎,风度翩翩尔雅,气宇轩昂拔群,座下大岳却怪石嶙峋,枯藤蔓延如蛇攀爬涌动,整座大岳杳无生气。
这是天牧与天牧的战场,道理与道理之辩,生与死之别,没人敢靠近。
“侯野老师,恕今笑直言,那灾厄编年书,非你等伪善牧道者可驾驭。前有牧苍,前前有牧拓,前前前有牧挽白,这些都是你等牧道者自命不凡,引来不灾像。”
说话间,苍今笑抬手一招,身下枯藤逢春焕发新生,枝叶娇嫩欲滴,芽尖流下晶莹液体,空气中弥漫一股淡淡草木清香甘甜,令人精神为之振奋。
紫砂茶壶收满液体,枯藤化作灰烬,随风飘逝,向紫砂茶壶中撒下几片白茶。咕噜噜,茶水很快在手掌上沸腾,茶气袅袅如烟,似人似兽又似仙。
一时间,香气弥漫整个山谷,风雪消去,唯有一沐春风润山间,驱除冰寒,万物复苏,长势竟比侯野座下大岳还好。
“老师,请用茶。”茶杯轻掷,条条藤蔓于空中相互缠绕交织化作一只手臂,将茶水稳当当送到侯野面前,苍今笑更是站起身来,彬彬行一礼,“二三百年间,我观牧道者不下亿万万,就独老师值得今笑钦佩,曾作为您的学生,是今笑一生最大的荣耀。”
“谁能想到,老朽一生最得意的门生竟然成为祸人间的牧灾人,且还盗走我牧星山所有气运,以致我牧星山被其他修仙门派压得再也起不来头。”侯野话语风轻云淡,语气却透着一股忿恨,粗糙双手接过茶杯,不管温度是否适宜,仰头一口饮尽。
“老师,您还是这般固执,从来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苍今笑摇头轻叹,脸上不无缅怀之色,脑海中过往记忆流转,他给自己斟满一杯茶,轻抿一口,茶杯护在两掌间,又道,“牧星山迟早会毁于您手,呵,毁了也好,就让牧星山永远沉在历史的长河,只有回忆才会让牧星山显得愈加神圣。”
“牧苍一家血案是你所为?”侯野微抬眼皮,不愿跟苍今笑叙旧,此刻那杯静心茶都无法压抑他内心涌动的杀意。
“老师,您就不该让灾厄编年书重现人间。你们牧道者野心这么大,其他修仙门派知道吗?”苍今笑摇头轻笑,双手捧起茶杯,将茶水一口饮尽,“您老人家此行是要救这小姑娘的话,恐怕您要失望了,她若不死,我们怎么拿到灾厄编年书。”
“你们……”冰后遗蜕突然动了,调头直视侯野二人,那双冰眸神光湛湛,形如两轮明月。
侯野、苍今笑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惊讶,人影闪动,苍今笑消失在原地,侯野正要追去,已被五人围住。
“五尊天牧,当真看得起我。”侯野环视周围,心跟面色一样沉如水,右手一抬,手掌下压,天地剧颤,五尊天牧嗯哼一声,倒退如飞。
另一处。
天灾轻拍道牧后脑勺,顿时两眼一抹黑,失去意识,两手放在大腿,头自然下垂,随后人影黯淡,随着法阵一起消失。天灾这才满意点头,带着大水牛及阿萌一起凭空消失。
苍今笑两手背负在后,两眼炯炯生光,犹如两个灯笼,扫视整个冰后遗蜕,“咦。”惊疑一声,吃惊自己竟看不出冰后遗蜕有何异样。
吼,道牧如梦惊醒,就觉眼前刺亮,眼睛好似有两个灯笼,灯光耀眼胜阳,下意识挥手拍向灯笼,顿觉耳边轰隆隆鸣响不绝,刺眼光芒消失,唯见一轩昂青年站在眼前。
赫然是那座大岳之巅上的青年,天牧苍今笑!
“是你!”道牧将苍今笑与侯野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到苍今笑,理智竟一下去一大半。“拿命来!”话虽是道牧心所想,却从遗蜕口中道出,声音如冰天灾地呼啸的寒风,尖锐刺耳。
道牧猛地站起身,天地为之剧颤,强风肆虐数百里,他无视脚下众生,一脚踏在地面,咻咻咻,无数冰锥从地面冒出,人们还为来得及反应,就被洞穿个个大窟窿,哀嚎声都没来及发出,冻成冰雕,爆碎成粉。
待他人反应过来,欲要反制遗蜕,面对的只有绝望。冰后华绝古今,她的遗蜕何其强大,溢出的些许冰气就可冻死普通生灵,任由他人力劈乱砍,均未能够在她身上留下分毫痕迹,反倒伤及自己,冻成冰雕,爆碎成粉。
道牧突然暴走,一旁观察的天灾都吓一大跳。尽管是他独创道术,却未至臻至善,天灾此刻满面愁容,大口大口吸烟,思绪如同烟雾那般千转万转找不到头。
苍今笑,动作极快,无论道牧如何努力都无法触碰他一个衣角。“牧苍的人?”苍今笑两手背负在后,目光不离处在眉心“难不成是牧兮怡?”
思绪间,两巨掌拍来,如拍蚊子那般。砰,一声巨响,前方掀起一道巨型龙卷,接天连日,朝远方肆虐而去,苍今笑正好闪入冰龙卷,冰龙卷呼啸而过,却未能伤他分毫。
吼,一连几十次都让对方逃离,道牧气不成声,两手撑天,冰光闪烁,展开两轮法阵,缩在手心,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