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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牧这才刚跨出域门,艳阳普照仙霞迎面而来,让他不由伸手挡住脸,发现不刺眼,这才移开手掌。
阳光亮而不烈,艳而不骚,这轮艳阳神圣了整个织天府圣地。
一座座大岳在苍巅悬浮,无数灵禽于空中翱翔,织天府弟子们或是御剑飞行,或是骑乘灵兽虚空漫步。
清风徐徐拂面,心胸打开,心往神怡,使人想要张开两臂,迎风长啸,以泄心中熊熊热血。
“差距有点大。”道牧联想牧星山的朴实无华,再看看织天府繁荣昌华,“或许这便是凡与仙的差别吧。”
“华而不实,又有何用。”候大壮心有不服,可眼神与面部表情,深深出卖他,“牧星山畏惧过谁?更何况这里本是牧星山核心,结果都是他织天府霸占去的……”犹如孩子吵嘴,嘴巴倒是很硬。
他说得也没错,这一片福地洞天,曾经也属于牧星镇。
候大壮的话让周围的考生冷笑不已,而今牧星山早已成为过去的代名词,牧星镇更是一个笑话。
人们口中牧星山多泛指整个牧星山封地,却不再是那个牛郎证道的一座土山坡,更不是土山坡下那座小镇。
“牧星山不是当年牧星山,修仙人不是当年修仙人。”道牧脑海中尽是牧尸幕幕,那是多么绝望的悲哀,才放他们一个个都愿意成为牧尸,只为辟出一条新生之路。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猫喜欢吃鱼,猫却不能下水,鱼喜欢吃蚯蚓,鱼却不能上岸。人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红艳血眸,光芒些许黯淡。
偏见,由来已久,随着岁月沉淀,愈来愈深,愈来愈扭曲。
人们都言,“牧道正统出自牧星山”,这一句话当年是一种无上荣耀,现如今成为无数修仙者嘲讽牧星山的话。
现如今,谁人都知牧道正统在织天府,牧经亦在织天府。
候大壮若有所悟,啪啪,大手狠狠拍道牧肩膀,“阿道,你我兄弟二人,只要还活着,就是一种胜利。”
“嗤!”道牧付之一笑,斜视宛若大猩猩一般的候大壮,“你何时变得如此煽情,让我头皮发麻。”旋即,两人红眼瞪黑眼,接着犹如癫狂那般大笑,谁人读得懂他们眼中的光芒?
“傻大个!”牛郎叼着烟枪,跨着外八大步,挤开人群走来,“红眼小子!”
辨灾试刷下大半考生,亦还有六万人。
牧道考生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算是织天府每年一到靓丽风景。不少闲着没事做的织天府弟子纷纷聚集观望,其中不乏女弟子。
自信者愈发自信,自卑者愈发自卑,有些人面对他人指指点点,依然闲庭信步,有些人面对他人指指点点,不论男女考生都变得拘谨起来。
亦有些人自信过头,反过来对织天府弟子评头论足,好比牛郎,候大壮二人,好似二人成虎就是为他们准备那般。
牛郎明骚,两眼晃悠,对女弟子样貌气质评分,从头到脚,颇为专业。候大壮暗骚,时不时附和牛郎的话,两人一明一暗可谓绝配。二人笑起来令道牧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想要将他们脸踩在地上来回搓。
“丢人。”道牧暗骂一声,又远离二人几步。
话虽如此,道牧听他二人评论之时,也没少投向目光。
望无涯。
一把刀,斩出一道天堑,眼望去,满虚无。谷雾氤氲,刀气随风而生,随风而灭,在不断续写那一道的涵义。
“诸位,欢迎来到一刀望无,望无涯。”一老妪,腰都快弯成虾,拄着一根蹭亮的桃木杖,上面亦然挂着三颗桃子。
她从彼岸跨步而来,脚下无中生有,一根根藤蔓从虚空长出,编织成桥,挡住刀气,镇住刀意。
“此次镇灾试由我来主持把关,无需猜疑我是谁。倘若你们能够顺利拜入织天府,指不定会成为我的弟子……”
老妪语气平和,人虽老矣,却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讲重点,无需刻意倾听,一字一句清晰在耳。
老妪一再强调,镇灾试当中要谨慎而行,死了就死了,没有复活之说,这是所有测试当中最简单,也是最难的测试。
不要过于执着高分,而自不量力去做害人害己之事,考试过程中,考生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评分标准。
老妪一再强调,实则她的话对这些兴奋的考生似乎没有太大作用,多是从左边进右边出。
老妪似乎也发现这个问题,又将话语精简不少,每一句话都是重中之重,道牧发觉死亡在老妪的话中占据将近一半的词汇。
然,这些考生似乎没有意思到这一点,道牧不知道这些考生是对自己的修为很自信,还是对死亡从未有过概念,道牧的心却不由一揪。
老妪在万人中也开始注意到道牧三人,从头到尾,就道牧,候大壮,牛郎将她的话听在心里,那三双眼睛骗不了人,脸上微动作也骗不了人。
“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
老妪说完最后一句话,顿时迎来一片热烈掌声,愈是没认真听的,愈是拍得用力,拍得响亮。
反观道牧并没有鼓掌,陷入沉思,目光流转生光,两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肉,骨关节泛白,不过须臾,又舒展开来。
道牧方才抬头,正好与老妪浑浊的灰眼相对,明显感受到老妪对自己的赞许与好感,可这一对视,道牧感觉自己好像被脱光那般,什么秘密都不剩。
她从藤桥上走下,考生们退让数十米空地,枯枝一般的手解下一根麻绳,甩入望无涯。
“嗡!”一声颤鸣,迸发万丈金光,照亮一片天际。
老妪颤悠悠拉动麻绳,很宽满是皱纹的灰白脸上挂上一颗颗豆粒汗珠,好比拘一轮烈日那般,光芒愈来愈亮,直至露出真面目之时,光芒却又消失无踪影。
一本老旧的牛皮书悬浮在空,隔着大老远,似乎都能够闻到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腐朽气息,夹杂墨水发酵腐败的味道,只见上面写着“咏牧大典”四个苍劲大字。
候大壮呼吸急促几分,这一本牛皮书本该存放在牧星镇,这是牛郎一生心血。一旁牛郎笑吟吟,一边吸着空洞烟枪,却吐出一圈圈烟雾,少有的没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换来一本正经。
“你们站好了,第一次,可能会头晕目眩……”老妪话才落,咏牧大典已化作一轮艳阳,炽光将大地笼罩,呼吸间,所有考生全都消失在原地。
咧咧咧,咏牧大典书页自翻,“嗯?!”老妪脸色大变,书页已经翻至后半段,好在没再翻几页,最终停在“千灾万厄”。
“该不是因为那两个特级特等的考生引发变化……”老妪两手握住拐杖,凝实漂浮在空中的咏牧大典。
……
道牧站在大岳之巅,周围空无一人,灰黄的天地,无边无际,一轮黑日当空,不见阳光,却比阳光直射还要闷热。
阿萌撑起气罩,挡得住风沙,却挡不住的热力,大风呼呼,吹来滚滚热风,仿佛置身于一方烘炉。
“这场景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道牧喃喃自语。
哪怕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臭味道,都是那么的熟悉。
嘶,道牧忽而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正是自己的梦境吗?他时而环视左右,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低头俯瞰。
一刻钟后,嘣嘣乱跳的心脏方才平息一些,原来只是有些相像罢了,并非一模一样。
“阿萌,我们直行。”道牧红玛瑙双眼一阵躁动,脑海中涌出一头怪物,直觉告诉他,灾厄之源就在前方。
咻,道牧阿萌化作一道清风,破开热风一道口,疾驰远方。
“放过我孩子,放过我孩子吧,求求你们了……”
“妈妈,妈妈我害怕,我要妈妈……”
“……”
凄厉惨叫声,以及嚣狂的笑声,使得道牧停下步伐,循声而去。
第五十五章 莎皇()
一个彪形大汉正扛着一七八岁身型的女孩离去,身后跟着一众手下,身型大多矮小,像是十一二岁孩童,长得歪瓜裂枣。
“放下那个小女孩。”道牧淡漠,手已放在刀柄上,一股森冷煞气弥漫开来。仔细听,好似能够听到无数怨魂在咆哮,在诅咒。
“哦吼吼……英雄出少年啊!”彪形大汉转过身,咧嘴狠笑,脸上刀疤皱成一团麻花,目光一转,直勾勾看阿萌,“这头幼兽的味道一定比这小姑娘好。”
说着,彪形大汉将小女孩抛掷上空,所有人都动起来。
弩箭密如风,刀光剑影犹如瀑布倾泻大地,道牧阿萌化作一道清风,决刀化作幽光,宛若一只黑色蛇身。
噗噗噗,一个个恶徒人头落地,刀口整整齐齐,血液狂喷,血腥味与土腥味结合,令人犯呕。
“啊……”妇女好似被吓到那般,惊叫不绝于耳,瑟瑟发抖,双手乱挥,两手乱蹬。
道牧揽住坠落的小女孩,却见小女孩突然不哭也不闹,脸上露出诡异笑容。
“不好!”心中大骇,将小女孩摔出,腹部却已在短时间内,被捅得稀巴烂,再差一点就给她捅到自己的心脏。
阿萌吐口水,疼得道牧死去活来,灵果连着糖果一起塞入嘴里。
“地阶掠杀者……”道牧语气冰寒,杀意盎然,换做是他人,必死无疑,“你才是主使者,难怪生得侏儒症,可见老天都看你不过眼。”
“聒噪!”小女孩尖叫,她最讨厌别人拿她侏儒症说事,两把匕首手中欢跃幻花,“明明对人性如此绝望,却出手救人,你真是个无比虚伪的人。”
话落,小女孩已经融入森林,进入潜伏状态,伺机给道牧致命一击。道牧傲立阿萌背上,手中决刀颤吟不绝,神识探出,六感全开。
耳朵微动,决刀颤吟声在左手边多了些许杂质,“气不和谐。”林决刀探出如蛇,“叮!”一声脆响,灿出一条银河,随后又没了声息。
“畸形小矮人,你太弱了,连我都搞不定。”道牧嗤笑,对决刀哈一口气,手捏兰花指,弹得决刀狂吟,伴随一阵逐渐嘹亮的龙吟,“估计侏儒症太严重,以致脑萎缩,智商也出现残缺。”
话才落,道牧阿萌忽而调头,化作一头黄金真龙首,道牧两手力劈一招猛龙斩,“锵!”小女孩两把匕首交叉抵御道牧攻击,虎口迸裂,白骨森森。
小女孩忽觉压力一减,眼中却只剩一抹幽光,随后人头落地,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带着无限绝望与黑暗,眼中尽是地狱场景,在前生因果折磨中死去。
妇人呆若木鸡,乍眼一看,颇有姿色,风韵出尘,此刻瑟瑟发抖,卷缩在树干下,“红眼恶魔,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说到这,妇人直勾勾看道牧,两眼炯炯,连滚带爬至道牧面前,牢牢抱住道牧大腿,仰望道牧双眼,道牧心中直叹,“真是个美妇人。”
“红眼恶魔……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愿意将所有都给你……无论灵魂还是肉体……”美妇人抓住道牧大腿,还是抓住了希望的光,语调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你女儿在哪里?”决刀归鞘,停止颤吟,林间清风萧肃,让令人犯呕的气味愈加浓郁,道牧一刻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牧獠城!”美妇人梨花带雨,激动直指大前方。
“好吧。”道牧血眸灼光,那一刻双手发生细微抖动。
牧獠城。
一堵百丈高墙屹立大地,门前一条护城河滚滚长流,惊涛击石,宛若绞肉机,一不留神掉下去就会被搅成肉末,成为护城河的一部分。
一风韵美妇人环抱一俊逸脱尘红眼少年骑着一头类似河马一般的幼兽缓缓入城,这一个组合很快引起行人注目。
“公子,前方有一栋酒楼,颇负盛名。”美妇人轻启红唇,声音绵柔,令人想入非非,“一路风尘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会,再做打算吧。”
“我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夫人你为凡人,着实要休息一下。”话语间,双眸有意无意掠过街道各个视觉盲区,“只怕我们一进城,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公子,我女儿她会不会已经遇难……”美妇人紧紧抱住道牧抽泣,眼泪很快淋湿背后一块区域,凉凉的,湿湿的,道牧只觉难受,却不好推开对方。
“放心吧,你们母女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怎会如此轻易放弃呢?”
道牧拍拍美妇人的手背,顿觉美妇人浑身一颤,连带道牧也一起颤了一下,嘴巴微张,喉咙涌动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嗯。”美妇人闻言,抬起头看周围,梨花带雨娇柔模样,令路人看呆眼,凝固当场。
“撩花楼。”道牧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