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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从道牧口中脱出,怎觉得有点刺耳,有点怪。候大壮心中本有大堆怒话,被道牧这么一叱,全给忘了,大脑趋于空白。
不知为何,道牧不慌不乱,尽管这一切非他所预料,却有种莫名自信在胸,不畏前方未知。道牧犹一乖宝宝,服从羁押,很快消失在人们视野。
“好淡定的犯人。”童卓和几个同伴面面相视,不无惊讶。
跨入域门,再临织天府圣地。
童卓含指吹哨,招来一头银鹏,遮天蔽日,展翅足有百丈宽,振翅而高飞,一次十余里。
道牧饶有兴致,俯瞰下界美景,张开双臂,衣袍猎猎,只觉血液在沸腾,在怒啸。
“织府弗如何,牧山绿未央。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仙云,决眦入灵鸟。自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道牧立于鹏翅长吟,胸含一口热血,不惧前方艰险,反觉欢愉难耐。
“服!今日一见,你果非常人。”一弟子对道牧竖起大拇指,“我姐常拿我与你对比,时常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我一开始很不屑,直至得知你为黄泛筱,怒杀莫墨……”
“你为童頔的弟弟?”道牧回望青年,见他与童頔到有二三分相似。
“你好,叫我童咏。”青年嗅气未干,却比道牧长得老成些许,只怕年长道牧二三岁,“谢谢你,救了我姐和莫琪姐。”
道牧见童咏说到莫琪时,语气有些异样,心情大好之际,心生八卦之火。见他倒退几步,一把搂住童咏肩膀,语气暧昧,“你喜欢莫琪那男人婆?”
童咏闻言,一脸尴尬,脸颊泛起些许红晕,道牧见状,心知八九不离十。童咏挣脱道牧的手,不答道牧的话,反问,“莫琪姐差点杀了你,你不恨她?”
“我救人,看眼睛。我杀人,亦看眼睛。”道牧指点自己眼睛,又点童咏眼睛,“莫琪这女人,心地善良,且坚守自己原则。看得出,她因无法改变自己家人,而时常感到无力与绝望。
可,再无论怎样,我终究杀了她弟弟,她最亲近的人。
那时,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灾皇。当她感到,受了威胁,唯一可做的正确的事,就是在她坍塌的世界,重新建立一个秩序,这个时候,别人付出什么代价,她是丝毫关心的。
危险,恐惧,压抑,无助,无奈,以及绝望,我们都曾经历过一些,让我们无法释怀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我们经历他的方式。”
“太深奥,听不懂。”童咏皱脸,直摇头,“万一,我说万一,你杀错人了呢?”
“杀错人?那只能算他倒霉。抱歉,我忘了,你是温室里的花朵。”道牧不禁学牛郎,啪,拍自己额头,学得惟妙惟肖,“简单的说,我觉得她还有救,所以才救她。我觉得她善良,所以更没有恨,这个讲法。
只能说,当时我的确,很气愤。她这一刀,削弱我大半实力,救你姐变得异常困难。好在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我无法想象,你今日还会不会这般爱慕她。”
“唉,你这人真怪……”童咏捏下巴,似在思索,他不敢想象道牧这个假设,如果因为莫琪害死自己姐姐,自己还会像现在这么喜欢她吗?“道牧,你一点也不像我老姐说的那般,傲慢自恋,冰面寡言。”
“……”道牧定格当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裁决地牢,关押穷凶极恶之徒。”沉默许久,童卓终开口,“你虽被关在第一层,却难保发生意外。”童卓远眺前往,此刻青山绿水已去,前方唯有一方死地。
道牧望童卓几眼,心中反而对裁决地牢,有了几分期待。
前方一座大岳,多头直插云霄,形似山脉。银鹏无需俯冲停降,反而振翅再升百余丈,穿过云层,云气冰寒露重。待他们飞临主山之巅,身上已结满冰锥,冰凉刺骨。
“诸位师弟……”
“可是押来道牧?”
人未到,消息已至。
方才刚到,一中年人身着黑色道袍,绣章为两把血剑,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狱兵,迎面而来。
道牧环顾左右,“这么大排场,只为我一剑徒?”
四周除却这座大山,唯有四方死地。无水无绿,一望无际,黑褐暗光,为这方天地的主题。
山巅风雪呼呼狂叫,才不过十数息,道牧都快成雪人。
“监考使为莫增成长老,莫墨的三叔,外事长老之一。”童咏离去时,道出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
“三叔……”道牧颔首捏下巴,疑惑茅塞顿开,“难怪他恨不得食我肉,啃我骨……莫家势大业大,人际关系果真复杂。”
……
“咣当!”
牢狱玄铁重门大开,道牧被推进洞后,立即合上玄铁重门,门上“恶”字,红得妖艳。
“年轻人,狱中莫要太狂,里头无人可帮你。你若被杀,死也白死。”
中年人和气劝导,却证实道牧心中猜测,大致摸出莫增成打的小算盘。
“我这人……最纯良,最好讲话了……”道牧头也不回,对身后挥一挥手,大步迈开。
洞穴四周空气潮湿,亦还弥漫一股浓郁臭味。尿骚,食物,血腥,铁锈,潮霉,各种混合在一起,令人犯呕。
不时吹来一阵风,带来愈加浓郁恶臭,呼道牧一脸,沁入心脾。道牧连连打颤,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感觉这一股风黏糊糊,鸡皮疙瘩泛起,让他恶心不已。
“好恶心……”道牧掏出一粒糖,剥开糖衣,塞嘴里,方才感觉舒服不少,“鸿鹄城的死牢,都没让我的胃酸,如此剧烈反应。”
“哇,新鲜人……”
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欢愉尖叫,刺得人耳生疼。
道牧循声望去,他已扑面而来,三寸指甲紫黑生幽,利如刃。一手只取道牧喉咙,一手直掏道牧心口,喉咙发出“咕隆咕隆”吞咽声。
道牧临危不惧,酒鬼瞎晃,绕至对方后背。抬腿,腿鞭如斧,斩下,力劈泰山之势。
第六十七章 牧死成活()
嗷,一声惨叫,黑影如脱膛炮弹,狠砸玄铁重门上。玄铁重门不动分毫,黑影爆碎,骨血四溅,门前狱兵,淋得一身恶。
腐臭与血腥恶臭交织,诸人抱腹干呕离去,咒骂声不绝于耳。
道牧已至洞穴尽头,前面豁然开朗,下方实地面积,十公顷有余。人工太阳高挂在空,阳光垂落,将青黑的实地照地愈加森冷。
道牧沐浴于阳光下,明明是光,实则没温度,更没阳光自带有的味道。唯有这座牢房,到处弥漫恶心骚臭。
螺旋石梯攀附四周岩壁,壁洞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缭乱,数不过来。下方实地平台正中心,为一大坑,直径百米有余,可见一石梯,目测从那下行。
整个监狱给人以漏斗型,心觉坑洞下方,怕是更加有趣。
“新人,还不过来,拜奉?!”
声从下方实地平台来,道牧循声望去,一竹竿般皮包骨男子,皮肤青黄,看不出大致年龄,更看不透骨龄。
见他慵懒瘫躺摇摆椅,五六妖娆女子在旁服侍,只怕这人于此地位不低。其余地方,亦零零散散有些人,或是打坐修行,或锤炼筋骨,披头散发,恶气凛然。
皮包骨男子的话,引得壁洞生幽光寒芒,或是继续蛰伏,或是探头露身,皆将目光投向道牧这座壁洞。
道牧回眸,在洞边寻个光线明媚处,掏出躺椅,躺在椅子上,看起牛家族迹。
“新人,高阶驳剑境的剑徒。”
“这境界,亦这么狂?!”
恶徒皆惑,能被关在这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多为年长极恶之人,又加牢狱长年沉淀,皆会自发弥漫凶煞之气。这新人虽一身森冷煞气,却不骇人,好比泥洪中一股清流。
浑身自发气质,从灵魂根本所发,跟他们有云泥之异。道牧洞前这一站,丰朗出尘,好比鹤立鸡群。
“我劝你们别打我的主意,否则,死不过是你们的开始。”道牧头也不抬,语气淡淡,却如一把利刃悬在恶徒头上。
话才出,附近洞壁的恶徒闻言,停住脚步。
一时间,个个尴尬相望,忽觉脊髓生寒,从实地平台而来。恶徒狠咬牙,目烁凶光,跺地飞跃,朝道牧这儿扑来。
“我讨厌以杀戮的方式解决麻烦。”
啪,族迹合上,道牧一手握住,一手撑躺椅,起身抬腿裂风。
酒鬼瞎晃避其攻势,腿鞭横少千军姿,腿斧开天辟地势,凄叫与骨碎声齐鸣,闷哼不绝于耳。
十几道黑影,一前一后,倒飞千丈,于高空坠落实地。就在皮包骨男子不远处,血液狂喷,抽搐几下,瘫若烂泥,不知死活,吓得那几名女子花枝乱颤。
“啪啪啪……”皮包骨男子鼓掌,皮笑肉不笑,“来了个带肉的硬骨头,真让人兴奋……”紫黑舌头长如蛇信,舔过干裂起皮的嘴唇,发出桀桀怪笑。
手一招,一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怀中抱一女子。细看,这男子赫然是莫淡,怀中昏睡女子,竟是黄泛筱。
道牧闲情逸致,顿扫空,愤怒胸中蕴,双眸烁寒光,“莫家人,你忘了我的警告。”
“对付疯狗,特事特办,自然不能以对付人的方式。”莫淡将黄泛筱随意扔给皮包骨男子,“疯狗就是疯狗,看到自己的骨头被叼走,仅存的一点理智就没了。”
“嗯?!”黄泛筱被皮包骨男子舔几下,从昏厥中醒来,环顾左右,惊慌失措,“放开我……你们是谁……放开我……”
黄泛筱拼命挣扎,奈何身软无力,拳打脚踢,更如撩骚,倒让皮包骨男子兴奋不已。
“什么条件,你们才肯放过黄泛筱。”道牧语气由强变软,形势压人低头。
“很简单,只要你死,一切自会恢复往常。”莫淡抿嘴抬眸,话如刀刃,字字诛心,“你一疯狗,活着只会害死更多人。”
“道公子,道公子……”黄泛筱寻到道牧身影,扯嗓子大叫,“不要管我……”
话未完,身旁莫淡已扬手,啪,一巴掌招呼脸上。黄泛筱顿时脸蒙,掌印红彤彤,看得道牧都觉自己脸疼。
“那就没得谈咯?”道牧两手背负在后,位在悬崖,只需一跃,便可跳下洞壁,落在实地上。
“我莫家,向来以德服人,给你另一条路又何妨?”莫淡双臂大张,环视周围壁洞,“我一直有个疑惑,究竟是疯狗强,还是恶狗强。
这里恶狗成千上万,你若能活下来。我莫淡以祖上名义发誓,莫家从此不再为难黄泛筱。”
“好!”道牧果决,右手一挥,族迹与躺椅一同消失,眸光生寒,“请记住你的话。”
“我莫淡,从不打诳语。”莫淡手一挥,“谁若能杀了这条疯狗,将获得释放,且移出牧星山恶名单。”话才落,阵阵怪叫声中,壁洞涌出恶徒形如蜂拥,朝道牧壁洞而来。
刀、剑、棍、棒、鞭、枪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几日就可布下这局,莫家势力不可谓不大。”道牧心中已明了,只是莫家如此大阵仗,道牧连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失神间,恶徒已至,凶神恶煞,张牙舞爪。道牧脚踩酒鬼瞎晃,犹似凌波微步,探手虚抓,一抹幽光掌中生,似闻道恶的气,决刀幻舞如蝶,欢愉颤吟。
道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壁洞前,人头滚落如珠,身体掉落如石。吞服几枚朱果,供养生生不息灵力,“修仙,非一般人可承受。”道牧亦有闲情自嘲。
忽觉,前方灵力絮乱暴虐,道牧唤出刀鞘,丹田金龙长啸,浑身热血沸腾,漫出金光,一击“崩龙闪”,化作一道金色闪电,以蛇形之姿,硬生生从人海中开辟一条生路。
方才闪至彼岸,回眸见状,身心冰凉,一阵后怕。只见红枪利可贯日,绿鞭锋可斩月,黑棍强可碎峰,三股力量与道牧先前所在壁洞,汇聚一起。
红绿黑聚成炽热白炎,连人带岩一起蒸发,大坑空洞幽深,直径百丈余。狱兵们,消失一般,如此大动静,不见个把。
道牧心如明镜,自进入牢狱,就未想过狱兵可靠。恶徒再临,道牧暂时无心与他们缠斗,又是一记“崩龙闪”,刀鞘与刀刃抡舞,收割三个地阶恶徒人头。
所幸,这些恶徒多被牢狱折磨得油尽灯枯。倘若每个恶徒皆为巅峰状态,道牧怕已成灰烬,随风飘逝。
道牧方才脚着地,还未过二三息,恶徒如浪潮般涌来,大势如啸,给人以窒息与绝望。道牧血眸灼光,又吞服几枚朱果,逆势而上。
“狂花乱蝶,斩!”
惨叫被嘶吼淹没,打斗被呼呼风声淹没,如一头金龙叼着一只幽蝶,于浪潮中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