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股清凉自脑海冒涌,数息后,道牧呼吸趋稳,意识清晰。头重脚轻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觉更清晰。“这山作怪,还是草庐作怪,亦或其他?”
本以为简简单单,另藏玄机。第一次磕头,道牧心有余悸,再想而后两个响头,暗自发憷。就怕自己糊里糊涂昏倒,成那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疑心,莫太重。”剑古来声。
道牧狠咬牙,按下内心疑虑,本欲以最小力量磕下,头方低一半,忽觉有人猛按自己的头。
砰,又磕一个响头。
道牧只觉自己被人用巨石砸头那般,头崩脑碎,疼得他浑身痉挛,闷哼痛吟。尽管有种被人拿石头捶打手指头,两手比身体颤得更厉害,手上三香依然紧握正立。
香火袅袅不绝,萦绕灵牌位,牧剑山历代门人活过来那般,云蒸雾蔚。剑古两手背负,嘴角在不苟言笑的脸上,划开舒服的弧度,道牧觉得千百双眼睛在注视自己。
眉心再裂一条血痕,与第一条尾部交合。十数息后,脑海再度涌出凉意,心脏却跟着一起狂热跳动。大脑如月,心脏如阳,一主理性,一主感性,二者战争就此打响。
时而忽冷忽热,时而又冷又热,道牧不堪其扰,不如磕下最后一个响头,一了百了。
砰,又磕一响头。
道牧双眸充血,熠熠生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眼前却一片无尽黑暗。眉心再裂一条血凤,蜿蜒曲折,尾部与它二条交合。近看似“山”字,远看像“火”字。
“啊……”
道牧终忍不住放生痛嚎,顺势倒在地上,瘫若烂泥。不时抽搐痉挛,嘴角哈喇落地,却无法自理。
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剥离分开。意识比以往清晰千百倍,却无法控制身体。明明感觉自己像是被凌迟,却无法作为。
脑海冰凉如海,翻江倒海,淹没道牧一身。那一缕缕白气,自毛孔溢出,像是寒气,又像烛气,一点就燃。
心脏强有力跳动,同深山寺庙的洪钟,声音绵长,传至四面八方。血脉奔腾如龙,炽热火气终燃,道牧如同一根枯木,身上焰火呼呼。
石头都被烧得通红,周遭可见扭曲波纹,眉心三道伤痕,不禁没有愈合,反倒愈演愈烈,鲜血直流。
道牧连哀嚎的气力都没有,任由身体自行痉挛,痛苦愈加清晰。火势愈来愈猛,道牧卷缩成团,身体最终消失在火焰当中。
道牧本以为自己能撑过去,待身体被火焰彻底吞噬,他的意识也无。所幸的是,他终于不用在忍耐这非人痛苦。
剑古坐于灵牌台下一蒲团,左右各有一个。“怎不把那枚戒指给摘下?”剑古头冒一气,化作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坐于剑古左边蒲团。“歪门邪道的东西。”
“找个称心的徒儿不易,小家伙也就心性合我心意。”剑古头上又冒一气,化作一风度翩翩的少年,坐于剑古右边蒲团。“其他马马虎虎。”
“金乌,可是一头仙兽……”剑古盘腿而坐,两手自然垂落放于大腿,那双星眸好似夜幕两颗星辰,可通晓天地,上至仙境,下至九幽。“是劫,非劫,是灾,是福,何不换个角度看看。”
“较于童伯羽,道牧还差那么点。”老者宝座庄严,形同庙宇雕塑那般,不苟言笑,庄严肃穆。
“我和老头都喜童伯羽,你却冷漠拒绝,却又不道出个所以然来。”少年左手仗剑,右手撑地,半躺半靠,漫不经心。
剑古看少年几眼,又转头看老者,余光未从道牧身上离开过,“瞧你二人都不喜道牧,何不一起反对我?”
“三气就你最强,力压我二人,绰绰有余。我可不想被你恼羞成怒,封印我自由。”少年也不知羞,大咧咧道出,自己不如人。
“彬师兄不喜道牧,花师姐甚喜异常。本尊不过爱屋及乌,纯属好奇罢了。”老者莞尔一笑,周天风平云止,整个牧剑山境地,时空停止运转。
“我讨厌彬师兄,那老家伙凡是都精打细算,不愿多吃一点亏。”少年猛地坐起身,手中宝剑敲地一下,时空恢复运转,“老头,你还没能熟练掌控新力量?”
“彬师兄已深陷红尘,无法自拔。终有一天,他会走向自我毁灭。”剑古长叹一气。
他这一辈同门三人,彬师兄精算圆滑,性格趋于完美,花师姐雷厉风行,大是大非,大正大义也未含糊,独他剑古一身毛病。
谁能想到,牧剑山正统最终落在剑古,成为牧剑山真正弟子。
“牧剑山一脉单传,家小业小,道出去没几人知晓。”少年朝剑古这边靠,挤眉弄眼,“咱们何不改改规矩,开山见门,壮大我牧剑一脉。”
“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剑古注视道牧,少年的建议,历代都会面临,可最终都严苛单传,“老话说的,未必可溯源,但遇到特事,皆生奇效。”
“前话,明明出自佛门秃驴。后话,又出自师父……”少年嘟嘟哝哝,自知不可能开放宗门,精神萎靡不少,愈加慵懒。
半个时辰后。
嗯,道牧悠悠醒来,只觉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就想一直躺在冰凉的地上,不愿意起身。
“还不起身,难道让为师扶你请来不成?”剑古舌尖吐雷,电得道牧不知哪来的气力,瞬间起身。
道牧望向剑古,却见多出二人,又见二人与剑古容貌酷似,一时忘了言语。
经老者简洁解释一通,道牧才知他们三人皆为剑古。让道牧唤老者为大师尊,唤其为二师尊,唤少年为三师尊。
自此,道牧正式成为牧剑山弟子。道牧可享织天府弟子该有的,一切权利和义务。每每谈到织天府,三位师尊语气颇为轻慢,道牧总觉哪里不对。
牧剑一脉单传,没有其他师兄弟,只有一个化作三的师尊。原本道牧还嫌牧剑山境地小,可只有这对师徒,就显得很大很大。
本以为与神秘的牧剑山无缘,结果稀里糊涂进了牧剑山境地。师尊剑古完全无视织天府规矩,照样收道牧为徒。
原本道牧以为有大把师兄弟,一个生机勃勃门派,可结交不少有志青年,结果这辈独他一人。人生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大师尊教授你本门学识,我教授你牧道,三师尊教授你剑道。”二师尊与道牧对视,面上难得露出些许笑意。“我知道你急于学牧,可也得等你牧力恢复再说。”
闻言,道牧立即内视,发现丹田,经脉,皆空空如也。惊得抬头望三位师尊,脸上尽是疑惑,“为何?”
“你体内力量过于驳杂,不好。”大师尊应答,颇有道理。“多不如精,精不如一。”
“而今,你就是个身体素质不错的普通人。没有恢复牧力前,你就跟在大师尊左右,仔细倾听他的教诲。他虽古怪,终归不会害了自己徒儿。”
三师尊心灾乐祸,显露在表,相较对比他强的二师尊,他更怕大师尊。
第九十八章 如此师尊()
“大师尊,我们住哪儿?”
“牧剑山境地,偌大一块,除却牧剑山山头,任你住。”
“大师尊,那你住哪儿?”
“牧剑山山头。”
“大师尊,我们吃什么?”
“自己想吃什么,牧剑山境地,随便取。想吃什么样式,自己去做。”
“……”
道牧嘴角抽搐,只差捶胸顿足,呜呼哀哉。
二师尊于一旁,实在看不下去,拎着道牧下山,扔至主峰下的山谷。“此为一方牧地,你可寻一处好地,自建房屋。”话没落,人已不见。
“摊上这么个门派,拜得这么个师尊,也不知是祸是福……”道牧欲哭无泪,牧剑山生活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这才嘟哝完,决刀与灭心牧剑自天而降,直插于道牧身前。
“决刀乃绝品仙器,此牧剑脉承亦不凡。万万不可,擅自扎心,以身蕴剑。只需将它带在身边,危机之时,能成奇效。”
“你在这么短时间,让它带你到这,说明你对它有办法。”
“牢记一句话,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比不上,所要付出的代价。”
而后,师尊再也没出声。
回想过去时日,他哪里对灭心牧剑有办法,分明就是误打误撞。道牧一手拿决刀,一手拿灭心牧剑,心情就同脸色一般复杂。
道牧唤阿萌前行,决刀在手,谨慎四望。古木参天,灌丛成林,这是分明是一片远古森林。
此刻正阳已过,太阳正在变老,阳光热情冷却不少,多几分成熟的温柔。阳光透过枝叶间隙,照射大地。湿气与枯枝败叶腐烂气息纠缠,除非道牧这类人,否则只能闻到花草清香。
唰唰,咔咔,道牧身前古木突生动静,生出眼鼻口,突出成大师尊的脸。
“徒儿,我限你今日解决个人问题。”
“明日,我上门寻你,授课。”
突如其来的动静,道牧浑身紧绷,决刀已出半鞘。就差一点,古木就成房屋建材。
一刻钟后,阿萌带道牧找到一条溪流,溪流一侧有小片平原,一侧就是山麓。最完美莫过于,山麓往上十余丈,有一处温泉。
依山傍水,有处温泉,正是道牧心中完美地。
“我已臻至牧地境,待我恢复牧力,是否应该寻得一处灾地,巩固我大牧境界。”
“嗯,万剑坟就不错。刀剑泛滥,只怕成灾无数。”
“……”
想到如今,自己已是大牧,人们口中的仙长,道牧心中难免有些喜悦。有成就感,便有更多念想。有更多念想,就有无尽动力。
思绪间,刀起刀落,所过之处,古树的枝干被道牧一一斩落,最小根都有道牧手臂那般粗壮。砍树建房,吃体力的活。道牧庆幸自己牧力干涸,肉身素质较于以往强上几分。
旁晚,夕阳西下,阳光如血,撒在道牧用古树枝干修建的新家。晚风习习,吹来寂寞,亦带来黑暗的冰凉。夕阳仅剩的温度,却被晚风无情吹凉。
溪流相较白天,水势险峻湍急甚多。
一只黑鱼形如梭子,巴掌大小,水中游动,快若迅雷。黑鱼正在追逐一只小拇指大小的小鱼,小鱼速度并不慢,黑鱼速度更快。
眼看小鱼就要命丧黑鱼大口,小鱼急中生智,调头冲向水面。
噗,一声巨响,溪流像是被炸一般,掀起大量水花。不见小鱼,只见道牧同炮弹般飞出溪流,冲出水面。
轰轰轰……
黑鱼的头大若道牧的木屋,血口大开,如若无底洞,足可一口吞下道牧的木屋。
“水中你为王,地上我为神!”
话才落,道牧未来得及动手,黑鱼已射出舌头,行动青蛙扑食那般。决刀手上幻化成蝶,舌头被斩成一块块碎肉。
黑鱼见状不妙,不再扭动鱼尾,任由自己身体往下坠落。
道牧怎会轻易放晚餐逃离,“风来!”一股旋风绕黑鱼,为道牧争取宝贵时间。黑鱼被道牧一击腿鞭,击飞数十丈。砰,狠狠摔在山壁上,整座山都晃一下。
如此重击,黑鱼当场晕厥,停止无畏挣扎。另一边,阿萌亦寻来不少野味,正等道牧给她做。
一人一兽,吃得很是尽兴。
酒后饭饱,来至温泉,美滋滋泡上一泡。再回到木屋,道牧躺在床上,口含一颗糖果,须臾后,进入梦乡。
翌日。
“哞,哞哞,哞……”
道牧睡意正浓,潜意识没把若有若无的叫声当回事。没给他安心睡个好觉,忽觉脸上一阵阵清凉。这感觉,道牧再熟悉不过。
“阿萌,别闹……”眼睛也不睁,道牧伸手将阿萌推开,然后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哞,哞哞……”这个把阿萌急坏,一口将道牧甩在自己身上。
“阿萌,你作甚?!”道牧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翻了个跟头,回了点神,欲要睁开眼睛。可强烈困意如同洪荒猛兽,道牧根本无法抵抗,睁不开眼。
不知过多久,道牧鼻子微微抽动,闻到一股类似呕吐物发出的恶心味道。道牧努力睁开眼,见自己正在阿萌背上。
四周绿液浓稠,同湍急水流一般冲刷阿萌的气罩。阿萌早已乏力,为省体力,任由绿流冲击。前身是黑洞,身后是黑洞,两旁是粉墙。
“什么鬼?”道牧睡眼朦胧,怕不是身处某种梦境。
啪,大力扇自己一巴掌,疼得让道牧清醒不少。
大脑却依旧没跟上节奏,道牧明明记得自己泡过温泉之后,躺在床上,美滋滋睡着。怎地,一觉醒来,就来到这陌生的鬼地方。
咕噜噜,一连串大气泡扑来,道牧顺气泡望去。看到大堆带肉骨骸,有黑鱼,鳝鱼,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