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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富足,我对那里很留恋。那时的主事之人认为我如果继续留在那里,有可能会对以前和现在造成未知影响,所以他们希望我离开那里,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
吴中元的回答唤来了吴勤赞许的眼神,“说说另外的五成。”
吴中元想了想,说道,“我以为拥有大吴血脉的人已经尽数死去,熊族需要我。”
“在此之前我们的确这样认为,”吴勤点了点头,“你为何会用吴夲的高超箭法?”
吴中元答道,“在寻找灵石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个特殊的生物,此物拥有探知他人记忆的能力,它曾与吴夲有过接触,我遇到它的时候它还活着,在我答应为它提供帮助之后,它将吴夲的部分记忆转移给了我,其中就包括他的箭法和此时的语言。”
吴勤再度点头,吴中元的讲述合理的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知道吴夲经历过的一些事情。
“吴夲冷傲孤僻,你的性情与他相差甚远。”吴勤说道。
吴中元知道吴勤为何会有此一说,解释道,“吴夲已经死了,我不是他,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事情,并不拥有他的全部记忆。”
随后就是长时间的安静和沉默,吴勤是聪明人,有些事他联系前后,自己就能想明白,包括牛族来袭当晚,吴中元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广场,吴中元并不是外出探查,而是不想连累他和他的家人。
“你的诡异身法来自你生活的那个年代?”吴勤问道。
吴中元摇了摇头,“不是,是在寻找灵石的途中,自一个水下古墓得到的保命技艺,这种技艺的施展是以消耗灵气和体力为基础,在灵气和体力耗尽之前,我可以以等同太玄修为的速度快速奔跑。”
点头过后,吴勤陷入长时间的沉吟和思虑。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吴勤都没有开口,吴中元打破了沉默,“大人有家眷拖累,我留在这里会给大丘带来灾祸,我这便走了。”
“太晚了,”吴勤缓缓摇头,“你开弓的手法与吴夲完全相同,他们通过尸体上插着的箭矢发现了这一点,已经起疑心了。”
吴中元没问吴勤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大战次日,吴融等人前来调查,吴仝曾经问他姓名,并追问他师从何人,是吴勤打断了吴仝对他的盘问,也正是在那时,吴勤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并进一步进行了调查和确认。
“既然他们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吴中元说道,“大人对我的……”
吴勤抬手打断了吴中元的话,“不忙道别,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吴中元摇了摇头,“没有了,他们当日并不知道我不是本族勇士,等他们回到都城,再查此事,就会发现我是因为救下了吴晨居山,才被大吴赏赐的姓氏。”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吴勤反问。
“他们会认为吴夲寻到了我,并传授了箭法给我,”吴中元说道,“我不知道现任大吴是个怎样的人,但我感觉他若是知道了我的存在,怕是会寝食难安。”
对于大吴的为人,吴勤未予置评,只是沉声说道,“自从得知神龙降世,他已经寝食难安了,神恩如海,神威如狱,神龙再度降世,不是施恩便是降罪,前者天下一统,后者生灵涂炭,不管是那种情况,都不是各族首领所愿看到的结果。”
“既是这般,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吴中元说道。
吴勤转头看向吴中元,“王族男丁降生百日便会试查血脉并纹上本族印记,你伤重之时我曾前去探视,并未发现你身上有本族印记,可是你回归之前设法将其祛除了?”
吴中元点了点头。
“亏你虑事缜密,如此这般就还有一线生机。”吴勤说道。
见吴中元欲言又止,吴勤侧目看他。
吴中元只得说道,“我身上的纹身并不是本族熊头印记,而是金龙龙首。”
吴勤闻言面露惊愕,这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时他不过十几岁,并不知道其中详情。
愕然过后,吴勤恍然大悟,“对于当年的那场战事,我们一直心存疑问,牛族和鸟族彼此敌对,为何突然联手突袭,此时看来,他们很可能知道了什么。”
吴中元没有说话,事发之时他只有半岁,对那场战事毫无印象。
吴勤说道,“他们既然已经起疑,就会设法确认,无有纹身,便去了大半嫌疑。”
“但他们可能会用其他方法。”吴中元说道。
吴勤点了点头,“还可以验查血脉和经络,对此,我有办法应对,当可保你居山之前身份不会泄露。”
吴中元闻言,疑惑的看向吴勤。
吴勤知道吴中元为何看他,“纹身印记内含九阳朱砂,附着肌肤会沁入腠理,终身不去,我不知你使用了何种方法将表象祛除,但腠理内沁会一直潜藏,晋身居山之后阳气鼎盛,印记会随之感应重现……”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选拔()
吴勤言罢,吴中元点了点头,这都是后话,如果晋身居山,就有了自保之力,即便身份暴露,也不惧了。
既然已经推心置腹,也就言无不尽了,吴中元又将自现代被那个可以控驭盔甲的中年道人狙杀一事告知吴勤,但吴勤对此人毫无印象,不过此人既然可以控驭盔甲,无疑就是鸟族勇士,对于此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为何会持有灵石,只能留待日后与鸟族接触再做探寻。
谈罢这些,吴勤又陷入了沉吟,片刻过后,出言问道,“而今大吴已由他人继任,你作何打算?”
吴中元想了想,说道,“我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有我喜欢的人,我也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这里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我在回归之前已经知道我的父母不在了,但我仍然选择了回来,我之所以回来,除了那时的主事之人希望我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我感觉族人需要我,若是说我得知大吴已被他人继任之后不曾感到失落,那是在自欺欺人,但我也并未因此而心生愤恨。”
吴勤缓缓点头,看得出来,他对吴中元的回答还是满意的。
但吴中元的话还有下半截儿,“但是他如果尸位素餐,德不配位,我也不会放任他将熊族带向灭亡,他不是唯一拥有王族血脉的人,也不是熊族唯一的希望。”
吴勤眉头微皱,“吴熬已经得到了熊神的认可和眷顾,不但突晋太玄,还尽得熊族精妙法术。”
吴中元知道吴勤为何有此一言,但他并未表态,实则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说白了就是吴熬好好干,王位就是吴熬的,如果吴熬瞎搞,那就对不住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滚一边去。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吴勤都没有说话。
吴中元很清楚吴勤在担心什么,这时候的人对大吴都非常忠诚,哪怕心生不满也不会反叛,他的这番话等同告诉吴勤他有不臣之心,吴勤如果继续帮助他,就成了谋反之人的帮凶和同谋。
“大人,我还是走吧。”吴中元站了起来。
吴勤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吴中元迈步向大门走去,他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以后也肯定会这么做,不会因为现在处境凶险就低三下四,虚与委蛇。
“回来,仔细议过。”吴勤说道。
吴中元没有接话,走到门前拉开了大门。
“你这是在逼我吗?”吴勤沉声问道。
“我只是不想让大人为难,大人多保重,我这便走了。”吴中元迈步出门,吴勤是个好人,但他不能因为吴勤对现任大吴心存愚忠,自己也跟着愚忠,实则早在得知熊族婴孩暴毙之事,他就已经恨上吴熬了,这家伙为了消除后患,不惜屠杀本族婴孩,能是什么好东西。
见吴中元竟然对自己的呼喊不理不睬,吴勤暴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眼里还有我吗?”
吴中元站住了。
吴勤离座起身,自屋里往复踱步。
吴中元站在屋外,亦不说话。
片刻过后,吴勤走了出来,途经吴中元身边也没有停步,只是说了句,“此事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
“多谢大人。”吴中元正色说道,做人要厚道,他很感谢吴勤对他的帮助,所以他必须让吴勤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吴勤没有再提婚嫁之事,倒不是担心受到吴中元的牵连,而是知道吴中元此时的确不能有牵绊和拖累。
偌大的城池只剩下了三位勇士,吴勤自己还不负责具体工作,如此一来就苦了吴大烈和吴中元,一人身兼数职,从一睁眼一直忙到入更。
吴大烈虽然脾气大,却并不是个严肃的人,与吴中元一通“密谋”,统一了意见,然后就去撺掇吴勤,建议吴勤自所辖邑城抽调勇士前来帮忙。
吴勤有个口头禅,‘你自去做’,意思就是你看着办吧,然后吴大烈就看着办了,自每个邑城都抽了一个低阶勇士上来,四男四女,这样有利于他们搞好团结,开展工作。
这可不是吴大烈的最终目的,眼下已经开春了,用不了多久就要播种,他很少出远门,想趁着去狐族交换高产粮种的机会去南面转转。
要去肯定不能自己去,吴中元就是他挑中的伴儿,跟吴勤一说,吴勤还是那句你自去做,吴勤也不傻,知道他会带吴中元去,而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吴融等人想要验查吴中元的身份就不太现实了,因为人家出差了。
不过二人也不能随意来去,三月三日之前一定得赶回来,一来那时候气温已经回升了,可以播种了,二来每年的三月三日各垣城的洞神勇士都要前往都城,检测自己的五行所属,挑选与自己五行相对应的武功绝学,练气属于内功,还需要辅以相应的武功绝学。
另外,在临走之前二人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每年开春都要遴选勇士,所有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男女都可以报名参加,流程是围城举荐,邑城海选,垣城选定。
实则邑城有权认定红色灵气的低阶勇士,但他们有的只是认定的权力,所谓认定就是此人的灵气修为确实达到了洞神,高玄,或者升玄的品阶。
至于选拔的权力,则归垣城所有,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得让辖区内所有人知道你们是大丘的子民,而不是某个邑城的子民,说白了就是防止小圈子和小气候。
这种选拔主要是针对品德的,因为参加选拔的人都没有灵气修为,只有入选才能获得练气法门。
这种选拔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科举,如果入选,就能得到练气法门,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晋身洞神,就可以成为勇士并获赐姓氏,吴中元当日是先获得的姓氏,然后才成为勇士,这种情况属于特例。
吴大烈是主考官,吴中元是副考官,但吴大烈不着调,各邑城把人带来之后,带队的人就会拉着他去喝酒,其情形有些像现代的驾校考试,而吴大烈就是驾校想要讨好的考官,真正干活的只有吴中元自己。
都希望鲤鱼跳龙门,几乎所有符合条件的年轻人都会报名,经过海选来到垣城的人有好几百,由于此前吴大烈曾经自各个邑城都调来了一个低阶勇士,各邑城都会通过他们跟吴中元递话儿,无非是希望自己本邑城的人能够多入选几个。
华夏民族注重人情世故,古来有之,不是现代才出现的,也不能算是不良风气,只能算是本族特点。
这时候还没有书面考试,直接就是面试,面试的时候考官就是上帝,选拔的头一天晚上吴中元几乎一夜没合眼,也没个提问的提纲和标准答案,都是随便问的,这都应该问什么呀。
还有,吴大烈把需要格外关照的名单给了他,对照选拔名单一看,三百多人全需要特殊关照,一共就要二十四个,这怎么关照?
次日早起,晨议厅前集合,吴勤出面讲了个话,然后忙别的去了。吴勤一走,吴大烈也走了,借口是身体不适,吴中元用鄙夷的眼神目送他离开,一晚上喝八场,不适就对了。
按照以往的规矩,先抽签拿号儿,目的是打乱顺序,别让考官知道来的这波儿是哪个邑城的。
拿到号牌之后,吴中元没有像以往那样逐一问试,他心软,受不了考生乞求的眼神,到时候把前面的选上了,后面再有合适的也没机会了。
换个方式,一次考所有人,第一个问题,“有人无故恶语相向,如何处之?”
忍让退避的居左,动手揍他的居右。
他本以为这个问题能刷下去很大一批人,没想到一个也没刷掉,所有人都跑右边去了。
吴中元大惑不解,但转念一想,了然了,这些人知道他是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