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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目的地是广州,广州给他的感觉是很大但很拥挤,还有就是路两旁的树干上都垂着须子,问过司机才知道,这是一种榕树。
配上货,开始回返,跑了两天,出事儿了,晚上十一点多,货车途经一处偏僻地段时被人拦了下来。
对方有五个人,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破轿车,都戴着头盔,下车之后拿着棍棒和砍刀,恐吓司机下车。
“倒了八辈子血霉,又他妈的又遇上了。”司机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别下去。”吴中元试图阻止司机下车。
“唉,”司机无奈摇头,“放心好了,他们不杀人,只要钱。”
司机先下车了,吴中元也跟了下去,等他转到车辆左侧时司机正在数钱,看这家伙的神态,貌似类似的事情之前曾经发生过。
“他们要多少?”吴中元用方言问道。
“一万,”司机说道,“回去你可得给我作证,不然车主儿会以为我骗他。”
二人用方言交谈,劫匪听不懂,有人挥舞着砍刀,用蹩脚的普通话呵斥二人别耍花样。
眼见司机大把数钱,吴中元心疼的了不得,“我帮你把他们打跑,你给我点儿钱行吗?”
司机心情很差,不耐烦的骂道,“没个逼数儿。”
吴中元往后退了,与此同时偷偷拿出了手机,借着车灯的光亮,拍下了那些持拿凶器的劫匪和数钱的司机。
有人眼尖,发现了吴中元在偷拍,叫骂着向他冲了过来,到得近前,一个飞踹,想要将吴中元踹倒。
吴中元右腿疾出,后发先至,将那双脚离地的劫匪踢了出去。
打坏人是不需要有顾忌的,也懒得使用拳脚,直接抢了对方的高尔夫球棍子,也不打腿,专敲头。
这群人虽然都戴着头盔,一棍下去也是天旋地转,一棍不懵再来一棍,敲懵为止。
打了也不罢休,还拖到车前面摘下头盔拍照,每个都拍,拍完还不罢休,要打电话报警。
这年头儿都怕警察,好人怕,坏人更怕,求饶肯定不行,主动提出私了,吴中元犹豫了,他是故意犹豫的,其实他就是想要钱。
劫匪见他犹豫,马上拿钱出来,一个挎包,里面的钱都拿出来了,厚厚实实的一大把。
见吴中元瞪眼,劫匪误以为他嫌少,又有人自腰包里掏出一把。
吴中元走过去抓了过来,“滚!”
打劫的劫匪被打劫了,愁眉苦脸的走了。
司机担心劫匪回去叫人,上车之后一直哭丧着脸,拼命的踩油门儿。
吴中元拿了钱,开始担心劫匪会报警,也阴着脸不吭声儿。
一直跑出好几百里,司机终于放心了,尴尬的笑道,“小兄弟,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吴中元摇了摇头。
“小兄弟,你贵姓啊?”司机又问。
吴中元又摇了摇头,这些天司机从未问过他的名字,也没喊过他的名字,叫他都是“哎,你过来。”
“幸亏有你啊。”司机说道。
“没什么。”吴中元随口应着。
司机见吴中元不太想说话,也就不去打扰他。
天亮之后,司机停车吃饭,吴中元把先前使用的棍子扔进了旱厕的粪坑,又趁机数了数昨晚的私了费,两万五!
有了钱,吴中元马上找地方充话费,他出发的第三天手机就扣月租扣停机了,这些天一直没跟林清明联系。
但大过年的,代办点儿都关门了,没地方充值。本想让司机帮忙,用手机上网充,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想让司机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吃完早饭,二人上车继续赶路,司机拿出一万块钱,“小兄弟,这个给你。”
吴中元看了看那钱,没有立刻接,“这一趟车主能挣多少?”
司机没想到吴中元会问这个,愣了愣,不过还是说了,“得有五六万。”
“平时一趟能挣多少?”吴中元又问。
“也就两万多块钱。”司机说道。
“那行,这钱咱俩分了。”吴中元说道。
司机自然乐意,给了吴中元五千,自己留下五千,随后跟吴中元索要昨晚的照片回去当“报销”的证据,吴中元手机欠费,发不出照片,司机就用手机对着手机拍了两张。
知道吴中元不是等闲之辈,司机很想结交他,晚上住宿时也叫了个女的陪他,吴中元对她没兴趣,对她的手机有兴趣,借她的手机打了三个电话,但这三个电话都没打通。
他最先打的是王欣然的手机,然后是林清明的手机,最后是黄萍的手机,王欣然的提示是停机,而林清明和黄萍的则是提示关机。
吴中元将手机还给那女的,脸色非常难看,如果林清明和黄萍的手机提示停机,他反倒不这么紧张,因为此前三人已经山穷水尽,连生活费都不够了,但二人都是关机,这说明二人电话还有话费,只是人为的把手机关了。
不对劲儿,肯定出事儿了。
那女的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出吴中元心情不好,还往上凑,吴中元撵,她还死赖着不走,直到吴中元给了他二十块钱,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吴中元此时恨不得立刻就赶回去,但眼下正值春节,也没有更快的回去的方式,只能催促司机尽快往回赶,能不拉的全不拉。
司机也没心思再配货了,一路上只卸不装,两天之后赶回了高县。
车主接车,给吴中元结算了三千的工资,一分没多给,他看到的不是自己赚了平时的双倍,而是二人被打劫损失了一万。
吴中元拿了钱,马上往医院赶,他现在手里有三万三,还了欠医院的钱,应该还有剩。
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急三火四的回到病房,却发现林清明和黄萍都不在,病房里住进了别的病人。
心中焦急,马上跑到护士站,“护士,我哥呢?”
值班的护士认识他,“病人私自出院了,你回来的正好儿,把住院费结了吧。”
“出院?”吴中元愕然瞠目,“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三四天了吧。”护士说的不是很肯定。
“谁来接他们出院的?”吴中元急切追问。
“你等一下,那天不是我值班儿。”护士说完,喊另外一个护士的名字。
自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姑娘,这个人就是那天值班的护士,据此人所说,事发当天一整天没看见黄萍的人影,到了晚上,林清明也不见了,时候他们查看过内部监控,林清明是十一点多自己走的。
听完护士的讲说,吴中元首先想到黄萍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但转念一想,也不对,因为不管是谁,都没有绑架黄萍的动机。
医院最怕拖欠医药费,见他回来,医生也出来劝说他尽快还清欠款,虽然心急如焚,吴中元还是去一楼算了账,花了不到三万,还剩下三千多。
结账之后,吴中元又回到了病房所在楼层,这时医生和护士都知道他把帐结了,一个讲信用的人值得他人尊重,医生和护士知道他和林清明失去了联系,都努力的回忆当天的细节供他参考。
黄萍是早上离开医院的,临走时还给医院饭堂打了个电话,给林清明预定了一份午餐。
这条线索很有用,这说明黄萍离开医院时就知道自己中午之前回不来。
还有一条线索也很有用,那就是有护士在事发当晚听到林清明的手机响了,也就是说林清明是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拖着病腿离开医院的。
得到了有用的线索,吴中元立刻下楼冲上了话费,给赵颖发了个消息,请她帮忙查出当晚打给林清明的那个电话号码。
很快,赵颖有了回复,事发当晚,林清明接的是一个固定电话,通话时长是两分十五秒,这个固定电话是黄县医院外科住院部的办公电话。
吴中元立刻打车往黄县赶,上车之后马上给王院长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查一查,当晚外科住院部为什么给林清明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王院长打来了电话,“一个名叫黄萍的病人意外坠楼,被送到本院急救,她身上没有家属的联系方式,随身携带的手机里只存了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你的,另外一个就是你所说的这个号码。”
王院长说完,吴中元倒吸了一口凉气,“坠楼?在哪儿坠楼?凶手是谁?”
“事发地点在光源服装厂的办公楼,坠楼原因还不清楚,这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王院长问道。
“她是我嫂子,她现在怎么样了?”吴中元急切的问道。
“不太好,头部伤势比较严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病人对外界刺激无明显反应,也没有自主呼吸。”王院长说道。
“什么意思王院长?”吴中元已经懵了。
“不排除脑死亡的可能……”
第三十九章 不归路()
“脑死亡?”吴中元声音颤抖,“您的意思是她成了植物人?”
“她的情况目前很不稳定,暂时还无法确定会不会成为植物人。”王院长说道。
“麻烦您了王院长,我正在往医院赶,见面再说。”吴中元茫然的放下了电话。
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令吴中元在短时间内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空白状态,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开始从头梳理线索。
王院长所说的光源服装厂正是黄萍之前打工的地方,根据黄萍离开时给林清明定了午饭这一细节来看,黄萍很可能是去服装厂要工资去了,也有可能是去借钱,因为他临走时只留下了五百块钱,加上黄萍那里的三百,一共是八百,这点钱肯定不够用。
至于黄萍为什么会坠楼,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厂方拒绝支付工资,黄萍急着用钱,以跳楼逼迫对方,结果失足跌落。还有一种可能是服装厂的老板对黄萍意图不轨,黄萍躲避时跌落。
这两种可能都挺大,黄萍当日请假请的很仓促,而且之后一直没有回去上班,工厂的老板很有可能以此为借口,拒绝支付她之前的工资。另外,黄萍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好,去向工厂老板借钱时,对方极有可能趁机要挟。
高县和黄县毗邻,司机知道吴中元有急事儿,开的就挺快,不到一个小时,吴中元赶到了黄县医院。
王院长就在外科住院楼下等着,见到吴中元,立刻引他上楼。
虽然心急如焚,吴中元仍然不忘冲王院长表达了谢意,当日若不是王院长跟高县医院打了招呼,他根本支付不起林清明高额的医药费。
王院长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你嫂子的情况不太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到得这时,吴中元已经冷静了下来,“没事,我有心理准备,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您跟我说说。”
王院长关上电梯,摁下了楼层,“我也不和你讲医学术语了,简单说吧,她身上有多处骨折,脑外伤非常严重,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接下来只有两种可能,”说到此处,唯恐吴中元抱有希望,急忙补充道,“这两种可能都不乐观,一种是在一定时间内无法恢复自主呼吸,失去生命迹象,也就是死亡。还有一种情况是恢复了自主呼吸,心跳血压也恢复正常,但是对于外界刺激,无本能之外的有意识反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您的意思是她最好的情况就是变成植物人?!”吴中元很是吃惊。
王院长严肃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太沮丧,植物人也有很多苏醒的个例,只是机率不太大。”
情况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吴中元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是怎么坠楼的?警察来过没有?”
“我刚才找科室主任问了一下,警察来过,但病人昏迷不醒无法提供口供,只能等病人苏醒。”王院长说道。
电梯停了,王院长带着吴中元出了电梯,往病房走。
“她爹来了没有?”吴中元问道,黄萍家里还有个常年生病的父亲和一个智障的哥哥,别说她爹还有病,就算没病,也没办法来照顾她,因为她哥还在家里的磨盘上栓着。
王院长摇了摇头,“暂时还没通知到病人的其他家属。”
由于是重症病人,黄萍也是自己一个病房,进到病房,吴中元看到了黄萍,黄萍身上盖着被子,可能是做手术需要,头发都剃了,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床头柜上放着几台不知名的仪器。
吴中元心里难受,但他没有做无谓的呼喊,也没有掉眼泪,而是坐到病床对面的椅子上,闭眼叹气。
凡事都有个接受的过程,王院长也没有立刻安慰他,等他情绪趋于平静,方才说道,“我们会尽力的。”
“谢谢。”吴中元此时唯一能说的就是谢谢。
“你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