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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故妄杀,鸟族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其中一人愤然说道。
“我们没见过什么异服女子,城中有多少勇士乃九栾军务,无可奉告。”另外一人说道。
“你们的反应很不正常,”吴中元皱眉斜视,“如果你们当真一无所知,见我到来绝不会是这般言语,我已经确定你们知情,如果你们执意不说,我只能杀到你们说。”
“要杀就杀,哪个怕你?!”说话之人居山修为,年纪当在四十岁上下。
另外一个居山高手比他年纪要大一些,约有五十上下,亦随声附和,“鸟族勇士不容欺辱,便是我等尽数阵亡,大黎也会与我们讨回公道。”
不止说话的二人,余下那些红蓝勇士也是一脸的决然,完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他们确不知情,突逢变故一定会惊慌失措。如果他们知情,反应也不对,他们应该心虚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情和反应。
“城中……”吴中元刚想问城中大夫住在那里,话说一半突然发现那个中年居山脸色发白,额头见汗,这时候可是冬天,便是紧张也不至于流汗,更不至于面色苍白。
“你为何不披挂盔甲?”吴中元直视中年男子眼睛。
中年男子鼻翼抖动,没有接话。
“把你的盔甲召出来。”吴中元沉声说道。
吴中元言罢,中年男子脸色越发难看,鼻翼急抖,仍不接话。
“你好像有伤在身。”吴中元说道。
“你待怎地?”老年居山横里打岔。
吴中元并不理他,仍然盯着那中年居山,“把你的外衣去了。”
吴中元此言一出,场中众人多露紧张神色,那中年居山更加紧张,大汗淋漓。
吴中元沉声说道,“我说过,那异服女子是我的女人,为了寻到她,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我既然能斩杀黎韬,就能将你们全部杀掉,你应该相信我说得出做得到。”
“鸟族勇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一蓝气勇士高声呼喊。
吴中元瞅了那蓝气勇士一眼,转而继续盯着中年居山,“脱下外衣,别逼我屠城。”
“你大小也是个君王,竟然妄言屠城,品性何其卑劣?”蓝气勇士骂道。
吴中元探手身后,抓出一根箭矢,反手甩出,“正因为我是君王,所以你们才敢骗我?”
蓝气勇士没有回答,他被钉死了,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吴中元再度探手背后,十指伸展,抓了八支箭矢在手。
“等等。”中年居山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急忙呼喊阻止。
吴中元歪头看着那中年居山。
中年居山长长叹气,缓缓抬手,解开了衣带。
吴中元猜对了,此人的确有伤在身,伤在腰间,整个腰部都缠着纱布。
吴中元送出意念,将手中箭矢和先前甩出的那支收归箭囊,“我要看你的伤口。”
事已至此,中年居山只能照做。
吴中元此前曾经见过枪伤的伤口,故此在中年居山显露伤口的瞬间,他就判断出对方左肋的伤口是枪伤。
“人呢?”吴中元问道。
中年居山不答。
吴中元又看向老年居山,老年居山歪头一旁,亦不接话。
见二人这般表情,吴中元紧张非常,而今九栾众人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除非王欣然已经死了,否则他们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死了?”吴中元冷声问道。
当是听出了吴中元言语之中的浓烈杀机,中年居山急忙摇头,“不曾。”
吴中元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人呢?”
中年居山又不答话。
“都滚。”吴中元环视众人。
众人犹豫不去。
老年居山知道木已成舟,叹气过后冲众人摆了摆手,一干红蓝勇士忐忑退走。
“人呢?”吴中元又问。
中年居山欲言又止,看向老年居山,老年居山无奈摇头。
“人呢?!”吴中元瞪眼怒吼。
二人吓了个激灵,老年居山接口说道,“被接走了。”
“被谁接走了?”吴中元追问。
“黎定太玄。”老年居山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吴中元问道。
可能是感觉叛徒不能自己当,老年居山便没有接话,中年居山只得接口,“昨日午后。”
“你们为什么要抓她?”吴中元又问。
“那女子所持器物甚是神奇,可遥攻伤人,我们无有害她之心,只想与她请教造物异术。”中年居山说道。
“你们可曾伤害过她?”吴中元又问。
二人面面相觑。
吴中元心中一凛,转念之后方才想到自己问的有问题,“你们可曾**过她?”
吴中元言罢,二人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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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恍如隔世()
听得二人言语,吴中元暗暗松了口气,实则他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多余,要知道勇士不同于寻常士兵,品阶越高,越是自重身份,很少会做出卑劣霪贱之事。
见吴中元脸色略晴,二人如释重负,他们此前并没有见过吴中元,只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他的手段了,吴中元根本就不忌惮鸟族,也可以说完全不计后果,鸟族的洞渊城主说杀就杀。
唯恐二人撒谎,吴中元再度出言确认,“当真没有?”
“我们只是拿了她,不曾欺辱殴打,也不曾逾越冒犯,”中年居山连连摆手,“若是知道那女子与大人的关系,我们绝不敢无礼冒犯。”
“她伤势如何?”吴中元又问。
“伤了右臂,”中年居山回答,言罢,急忙出言补充,“只是伤了皮肉,不曾坏了筋骨。”
“谁伤的她?”吴中元问道。
吴中元言罢,中年居山面露惊恐,紧张的看向老年居山,老年居山唯恐吴中元误会是他干的,亦是面色大变,二人你看看我,无看看你,最终不约而同的看向已经倒地殒命的黎韬,虽然没有直接指证,但无言之意是黎韬下的手。
吴中元冷冷的瞅了中年居山一眼,“是你干的吧?”
中年居山本就胆战心惊,听他这般说,瞬时吓的汗如雨下。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吴中元并没有因此惩罚他,而是随口问道,“你们若是不知道她与我的关系,为何我寻来此处追查此事,你们全部矢口否认?”
“大人明鉴,”中年居山抬手擦汗,“我们当真不知道那女子认得大人,只是见她吞云吐雾,大异常人,其所用暗器又威力巨大,神异非常,故此才会追捕擒拿,为的是请教其造物奇术,黎定太玄唯恐走漏风声,引来他人争抢,故此才会做此交代。”
吴中元没有接话,中年居山的解释还算合理,这时候虽然有**,却是非常原始的土**,**跟***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只能爆炸,不能用来****。
“何人与黎定同行?他们是怎么走的?”吴中元又问。
事已至此,二人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老年居山说道,“黎牧洞渊与黎定太玄同行,九栾驿场有四匹踏雪良驹,二位大人各驱马车一乘,南下九黎。”
吴中元点了点头,紫气高手虽然能够凌空飞渡,却不能负重太大,而鸟族又少有飞禽,黎定和黎牧想要带着王欣然和枪支弹药回返九黎,只能选用马车。
“踏雪快马能跑多快?”吴中元又问。
“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中年居山抬手南指,“二位大人于昨日未时出发,大人早些动身,当可拦下他们。”
吴中元闻言又瞅了那中年居山一眼,这家伙巴不得他立刻离开,实则此处距九黎不过两千里,如果黎定和黎牧一路上快马加鞭,这时候距九黎绝不会超过三百里,寻常居山勇士不可能追得上。
但他有青龙甲在身,有望在二人赶回九黎之前追上他们,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也就省了道别的客套,说走就走,直接凌空飞高,疾行南下。
确定王欣然没有大碍,吴中元心中的紧张略有消减,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此事虽然是鸟族惹的祸,却不是故意针对他的,要知道王欣然说的是现代语言,不可能跟他们进行正常的交流,也就无法告知鸟族他们的关系,鸟族众人只是想要逼迫王欣然教他们***支。
他虽然不怕鸟族,却也不想跟鸟族正面开战,只要救出王欣然,此事就算了了,没必要大开杀戒,当然,此事有个前提,那就是王欣然在押解南下的途中没有受到伤害。
正思虑,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两道白影疾飞而过,定睛细看,是两只白色的鹰隼。
他从未见过这种鹰隼,却听老瞎子说过,这种鹰隼名为海东青,是飞的最快的一种信鸟,九栾作为鸟族的北疆重镇,很可能配备有这种信鸟。
仔细再看,确是信鸟,因为鸟腿上都绑着一个小竹筒。
海东青虽然飞的很快,速度却比三爷要慢上不少,与青龙甲的速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之所以能够超过他,是因为他先前一直在沉吟思考,未曾全力加速。
心念闪动,骤然加速,当两个移动的物体达到同一速度时,对双方而言对方就是静止的,吴中元追上并抓住了其中一只海东青,取下了鸟腿上的竹筒。
抽出竹筒里的布条儿减速看阅,写的是,‘妖女与吴中元关系匪浅,吴中元杀了黎韬大人,正往九黎去。’
看罢布条上的文字,吴中元眉头微皱,他皱眉不是因为九栾城放飞信鸟儿通风报信,而是对方称王欣然为妖女,这是个带有很重贬义的称呼。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之所以称王欣然为妖女,并不是在辱骂她,而是他们可能见过王欣然抽烟,吞云吐雾的确不是常人所为。
另外一只海东青这时也没有飞出他的视线,不过沉吟过后吴中元并没有去追它,得让黎泰等人看到九栾的飞鸟传书,让他们有所准备,所谓准备并不是准备怎么对付他,而是给对方机会想出一套说辞,将此事当做误会给处理了。
打定主意,心无旁骛,全力加速,所谓全力加速也并不是青龙甲的移动极速,而是居山修为的反应极限,要知道青龙甲虽然有很强的护身效果,却并不能彻底消除强烈撞击所带来的震荡,这么快的速度,别说撞山了,就是撞上中等大小的飞鸟他也吃不消。
日落时分,吴中元赶到了九黎城,他不知道黎定等人走的是那条路,也就无法循路追踪,只能先行一步,自九黎城外等候。
九黎是鸟族的都城,城池很大,四方开门,吴中元落于北门之外,他来到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城墙上有守城的士兵,高声呼喝了几声,不见他应答,便急匆匆的跑去向守城勇士通报去了。
守城勇士尚未到来,北面林中就传来了驾辕的呼喝,吴中元曾经与黎定打过交道,熟悉他的声音,这声呼喝很可能发自黎定之口。
虽然听到了驾辕的呼喝,却不曾听到马蹄声,这便说明马车离此还有一段距离,驾辕的呼喝能传出这么远,不是黎定能是哪个?
片刻过后,守城的士兵带着勇士来到了城楼,士兵不认得吴中元,那勇士却认得,见他站立城外,暗道不好,快步跑下城楼,往城中通报。
几分钟之后,吴中元听到了马蹄声,再等片刻,两只海东青自北面飞来,一前一后投入城中。
不多时,一驾双马驾辕的马车自林中奔驰而出,由于天气寒冷,驾辕之人戴着护耳皮帽,看不清嘴脸,但看身形当是黎定无疑。
马车共有两驾,驾辕的马匹都是黑毛白蹄儿,无疑是九栾城的踏雪快马。
“打开城门。”黎定提气呼喊。
守城士兵听得呼喊,急忙下去开门,城门高大沉重,需要十几人合力才能拉开。
但大门打开,两驾马车却没有驶进来,而是自城外停了下来。
黎定自然认得吴中元,见他穿戴青龙甲挡住去路,且神色不善,不敢硬碰,只得勒马停车。
黎定对吴中元甚是反感,亦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吴中元没有接话,深深呼吸,平息情绪,迈步向马车走去。
见他靠近马车,黎定松开缰绳,抓起长矛纵身跳下,“站住!”
“让开,别逼我杀你。”吴中元语带颤音,他此时距马车不到五米,能够清楚的听到王欣然的呼吸,在他开口之后,王欣然的呼吸突然消失了,确切的说是暂停了,随后就是急促的呼吸。
“你真以为我怕你?”黎定怒目相向。
“是我,你没听错。”吴中元说的是现代语言。
黎定疑惑皱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