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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也不会决定将《洛神诀》传下,毕竟那可是连他都无法领悟的灵法,已尘封近万载。
而让他最为欣慰的,是此子的心性。
四年前那一场变故,致其经脉尽毁,近成废人。可却能硬凭着坚韧的意志,苦修外功,三载寒暑从未间断,终是苍天不负,重续经脉。若非如此,即便天赋再高也是无用。
念此,他眼前泛起薄雾,那其中的艰辛,旁人或许不知,他是幕幕都看在眼里,疼惜心中。
洛瞳在一旁不甘示弱,“还有我呢还有我呢!父王都不夸夸我,我也晋入感灵境了好不好?”
确实,以她这般年纪有此修为,真不知要惊掉多少下巴,就好像感灵境满大街都是,有多便宜一样。
未待洛战天应声,一道优美的女声自殿侧传来,“瞳儿别闹了,快到母亲这儿来。”
一位优雅的妇人随声步出,正是龙静雪。
“母亲!”
洛瞳灵目一眨,旋即飞扑进怀中,再不睬父子三人。
“见过母亲!”兄弟二人齐声道。
龙静雪轻点云鬓,笑容恬淡。
洛战天道,“雪儿来了,我们便开始说正事吧!”
“战天哥是准备了结三年前那一桩事吗?”龙静雪低问,神色稍显黯然。
洛战天重重点头,传音道,“这关系到小寒的命运。”
龙静雪看着洛寒,眸中满是慈爱。
“那二人也快到了。”
洛战天望向大殿入口,目光凌厉。
第7章 缘由()
话音将落,一声声高喝自九十九级天梯破空传来。
“阮大觐见!”
“岳飞霜觐见!”
喝声渐远,两道身影自阳光下步入宫殿。
两人并行,快步走向洛战天,于十步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头,行拜君之礼。
“属下拜见洛王!”
这一刻,强者威压弥漫大殿,未得同意,他二人连头都不敢抬起。
洛战天淡然道,“起来吧!”
二人闻言,缓缓起身,小心翼翼。
在冰神界,他们也算顶尖强者,但此时面对洛王,不得不收起自傲。
一人身着深青色长衫,手握一只朴实无华的酒壶,赫然便是洛河上打渔的老五老七口中的大哥,阮大。
另一人,一身蓝色麻衣,腰间粗布随性一系,背负一把弯如月形的长刀,正是委托炼家大公子锻造井中月的男子,岳飞霜。
“三年前之事让你们隐忍至今,我知你们背负了怎样的压力。”
洛战天望向二人,欣慰点头。
“属下赴汤蹈火,万死莫辞,为洛王,这点儿委屈和压力都算不得什么!”
二人凝视,目光炽烈,有崇敬,有激动,有决然。
“不单是为我啊!也为冰神族的未来。”洛战天叹道。
同时心道,“这几年来,我为何总隐约感觉这方天地的平衡似乎正处于支离破碎的边缘。”
他负手而立,抬头望着星空般的穹顶,目光像是穿透出去,直向巨塔顶端那犹如龙角的冰柱。它似也觉出这深邃,竟荡起一丝轻颤。
此时,冰神宫的地面都仿佛抖动了一刹,微不可查。
但就是这样的细微颤动,却携起了那四条巨大锁链,猎猎寒风吹拂下都纹丝不动,竟开始摇晃。
一道浅显的涟漪自冰柱底端荡出,沿着锁链向城墙角楼里的石碑涌去,周遭空间现出些许破碎的痕迹。
石碑上的花纹朦朦亮起,异常古老,仿佛四尊太古神兽化灵。随之涟漪平息,破碎的空间逐渐修复。
这一幕,唯洛战天洞察如镜,其他人毫无所觉,他们只是站在那儿,仰视着那负手而立的身影,静静等待。
“咳……”
一声低咳打破这许久的沉默。
“我说父王,三年前到底发生何事?这与你召见我们有关吗?”
洛寒一头雾水,实在受不了这君臣三人没头没脑的对话,便率先发问。
洛冰也满腹生疑,“是啊父王,那件事怎会与我和洛寒有关?”
三年前之事,他或多或少知晓一些,但无非是幽静森林出现了什么强大的灵兽,导致猎杀队伤亡惨重,可实在想不出这与他二人有何关系?
洛战天望向兄弟二人,“与你们有关,更确切的说,是与小寒关系密切。”
“与小寒关系密切?”
洛冰疑惑更甚,转头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洛寒。
“我?那时我天赋差劲,更是经脉尽废,苦修外功也未得其法,不见成效,这种搏杀之事怎么就……?”
洛战天微笑着打断他,“小寒,你是否想过,为何你重续经脉晋入感灵境后,修为进境能一日千里,天赋较受伤前实如云泥之别。”
洛寒点头,“是有想过,或许便如父王所讲,以修炼外功晋入感灵境,日后之路会更为顺畅吧!”
他不禁忆起当年,得知自己经脉尽毁无法修炼,险些绝望,是父王一席话,让他再次燃起希望。
洛战天摇头,“也不尽然,纵使顺畅,也不会天差地别,你再仔细想想?”
洛寒沉吟良久,道,“有一日,我忽觉心神激荡,好似生命有所缺失,异常难过,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萦绕不息,它告知我,只有不断变强成为绝世强者才可弥补我的缺失。莫非……?”
仔细回想那段时日,大概正是三年前,幽静森林一事发生的前后。
“这就是了,你再看这是何物?”
说话间,洛战天单手轻挥,丹田处光芒一闪,掌中现出一枚古朴的灵牌。
它乃灵气孕育,光华流转,上有花纹,像盛开的雪莲,散发出属于炼神境的波动。
“这是……本命灵牌?”洛寒惊奇。
他曾见洛冰显露,不过那上面的纹路还不清晰,似一支花骨朵,波动也远不如这般强烈。
但自己的却从未见过,问及母亲,也只告知他,‘时日一到,自会交予你。’
“不错,这是为父的本命灵牌!”
洛战天顿了顿,继续道,“这灵牌伴你而生,为天地所孕,修为至结丹境时,可将它置于金丹内蕴养,随修为提升而强大。此后,留一缕意识存于其内,即便肉身毁灭,也可能再造重塑。”
说罢,手中化一道流光,又窜回丹田。
洛寒第一次听人给他解释,稍显惊讶。
洛战天笑了笑,“故而,这本命灵牌乃我等之根本,若被夺走,生命危在旦夕。虽捏碎它不至殒命,却可使生命缺失,夺去修炼的可能。甚至修为强绝之人,能以精神直接摧毁里面的意识,自此便与行尸走肉无异。”
洛寒一脸黑线,低声嘀咕,“这什么鬼?还真是个麻烦,有倒不如没有。”
洛战天听闻,淡然一笑。
“这都是相对的,打个比方,你大哥虽为元婴境,但无法伤你意识。修为再高者若要对付你,不过举手之间,又何须多此一举?”
“这东西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洛寒眉头微皱,显然不很满意。
“当然有,为父刚说过,可将它置于金丹内蕴养,同时它也在蕴养金丹,二者相辅相成。灵牌越强大,吸纳天地灵气越快,对修炼的裨益再不用为父多说了吧!”
“这还差不多。”洛寒这才放下偏见。
洛战天见状,泛起一抹微笑。
洛寒看了看龙静雪,“那我的本命灵牌呢?母亲说在她那儿,何时给我?我晋入结丹境就能蕴养了。”
“小寒,你的……”
龙静雪刚说几字,就被洛战天打断,“这正是此时召见你的原因。”
“哦?”
“你可知你为何之前天赋平平?又为何那段时日会有生命缺失之感?”
洛寒即刻想到,“难道……。是我的灵牌碎了?”
旋即又摇头,“也不对,要是那样就无法修炼了。”
洛战天沉声道,“小寒,你所猜不错,它曾经的确是碎了,但并非简单的碎裂。”
他目光流露一丝担忧,背负身后的双手紧握着。
“所以,今次是为履行三年之约,由你自己亲手了却此事,拿回你的本命灵牌,还有……你母亲的。”
“什么?还有母亲的?”洛冰惊诧。
他忿然道,“这么说,岂非母亲和小寒的性命都握在别人手里?”
内心则思虑,“显然此事殊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连母亲的都被夺了去,可观眼下他们的样子,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好了,你们兄弟俩也别再你一句我一句的发问了,就让你们父王把三年前这桩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你们吧!”
龙静雪在一旁出言,侧头看向洛战天。
“好吧!不过事情的伊始还是由他们二人来讲更为合适。”
目光扫向阮大与岳飞霜。
“属下遵命!”二人异口同声。
“那么便由我先说吧!”
岳飞霜上前一步,眼神迷离,似陷入三年前那深深的回忆当中。
第8章 三年前(一)()
“队长,今天很奇怪啊!我们清晨进来,前行速度也不算慢,这都快到晌午了,怎么一只灵兽都没看到?”
一个精瘦男子在岳飞霜耳边低语,他一袭黑衣,手握重剑。
岳飞霜眉头紧锁,亦满腹疑惑,道,“的确不太正常,我们加快脚步,再往深处一探,若还是这般也只能就此折返了。”
精瘦男子一脸不甘,“难道就这样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前几日,他修为至结丹境后期,队长岳飞霜更是晋入元婴境。
本来今次是要前往更深处的,传说,那里有更强大的灵兽,且通常会伴有灵宝。可眼下已比平日深入近百里,连个灵兽脚印都没见到,更别说什么灵宝了。
岳飞霜劝慰,“李显,莫要失望。今天太过蹊跷,虽说咱们实力有所提升,但并不足以应付这森林中的一切。”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队员,他们也正面露疑惑地盯着他,在等待他的最终决定。
转过来继续道,“况且还有这么多兄弟,生命大过天,按说深入到此已差不多,最多再进百里就是极限了。”
旋即对众人道,“我们再深进百里,无论结果如何都立即撤退,一定要赶在天黑前退出森林。大家都跟紧我,切不可鲁莽行事。”
说完,脚尖一点,轻掠出去,踏过满地的杂草和枯叶,不闻丝毫声响,可见修为之深。
其他人紧跟而上,响起轻微且嘈杂的沙沙声,修为自低上许多。李显拖在最后,小心翼翼,手中重剑握了又握。
一只八人的猎杀小队,就这般穿梭在静谧之中。
虽然正值晌午,可阳光依旧穿不透上空的茂密枝叶,森林异常幽静,连平日里时有的鸟兽低鸣都已绝迹。
一棵棵巨树参天,散发沧桑古朴的气息,枝杈上长满蒲扇大小的叶片,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树体上藤蔓盘绕,十分粗壮。
由于接受不到日光,森林里非常潮湿,雾瘴重重,满地枯叶,大多腐烂成淤泥,到处长满齐腰高的杂草,几人高的灌木丛随处可见。
忽然,岳飞霜低喝,“停!”
他止住疾驰的脚步,后面的队员随之停下,面面相觑。他们未觉任何异常,但对他的判断极为信任。
他靠近一棵巨树,单手轻挥,刀芒划过,斩断盘绕的藤蔓。散落后,见覆盖下的树皮上有一道爪痕,呈猩红色,散发很淡的血腥气息。
还未及仔细察看,忽闻远处传来打斗声,十分微弱,时断时续。
他俯下身去,耳朵贴在地面上,双目微闭,转念有了判断,“西方,三十里,走!”
话音未落,纵身而出,队员紧随其后。
李显快步赶上,低声问道,“队长,发生何事?有灵兽出现了?”
“我们的人有危险。”岳飞霜应道。
他运步如飞,手中灵气攒动,幻成一把森寒的长刀。
奔行了约一炷香,一行人终于赶到。
这是森林中少有的一片空地,周围巨树参天,把这里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
东侧生长着一丛高大的灌木,很像入口,他们正是从这个方向赶来。
此时,岳飞霜立身灌木丛下,望着空地内的景象,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触目所及,惨不忍睹,遍地是碎了的甲胄,兵刃碎的碎断的断。到处血迹斑斑,散发浓烈的血腥气息,十几具尸体倒在各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他凝视许久,仍未看出端倪。这可是支十数人的猎杀队,尽皆惨死,又不像灵兽所为,可若非灵兽能是什么呢?
这环境太过诡异,他不敢贸然进去。虽不愿同族暴尸荒野,也不想自己的兄弟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