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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阿尔杰翻身坐起,下意识喘了口气,只觉刚才的梦境既模糊又清晰。
其中,模糊的是那女子的长相、壁画的细节和珊瑚宫殿的具体样子,清晰的是那双蕴藏闪电般的眼睛和略尖的耳朵。
一个上位精灵?她遗留的物品在血月的作用下,与我身上的“海洋歌者”非凡特性产生了共鸣,以至于影响到我的梦境?阿尔杰一边做着猜测,一边随意地想着会是哪件物品。
因为地位不高,知道的封印物和神奇物品有限,且了解一些别人不清楚的知识,他很快就有了一个目标:
“‘天灾’高希纳姆?
“祂留下的那本《天灾之书》应该是已经送到帕苏岛了……
“等述职完,离开这里,再向‘愚者’先生请教,看刚才的事情是否会遗留什么不好影响……”
——阿尔杰可不敢在风暴教会的总部诵念“愚者”的尊名。
天亮以后,他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在仆役的引领下,进入了一个摆有长条桌的房间,接受三位“代罚者”执事的询问。
这三位执事里,只有一位拥有深蓝色的头发,因为这并不是服食“水手”途径魔药后一定会出现的改变,但这种特征会相当顽强地遗传下去,就像精灵一族,原本黑发多过蓝发,可到了现代,有精灵血统的混血儿,绝大部分是蓝发。
阿尔杰坐到长条桌下首,有条有理地回答起执事们的询问,将自己这段时间在海上做过什么,打算做什么,成功了哪些,失败了哪些一一讲了出来。
而这会与其他船员的讲述进行对比,防止有人撒谎。
到了述职尾声,那位深蓝色头发的执事看了阿尔杰一眼,嗓音粗厚地问道:
“你认识‘星之上将’嘉德丽雅吗?”
不仅认识……阿尔杰险些吓到,想了想才回答:
“在海盗大会上见过。”
那位执事并没有纠缠刚才那个问题,直截了当地说道:
“想办法认识她,从她那里调查格尔曼。斯帕罗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因为格尔曼狩猎了“血之上将”?阿尔杰故作不解地问道:
“格尔曼。斯帕罗又做了什么?”
那位深蓝头发的执事没好气地说道:
“差点把拜亚姆毁了!好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总之,你记住,格尔曼。斯帕罗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家伙,背后有一个隐秘邪恶的组织,那个组织有半神,与玫瑰学派敌对!”
差点毁掉拜亚姆?组织有半神?与玫瑰学派敌对?阿尔杰故意没有掩饰地表现出了自己的错愕。
他还以为格尔曼受到加倍的重视是因为狩猎了“血之上将”塞尼奥尔,谁知事情比他想象得复杂很多夸张很多!
格尔曼。斯帕罗究竟做了什么?等路过拜亚姆,我得寻找现场看一看……还有,我们塔罗会的死敌不是极光会吗?“愚者”先生不是一直在针对“真实造物主”吗?怎么变成了,不,又多了一个玫瑰学派?阿尔杰在心里自语了几句。
至于塔罗会有半神的事情,他并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才符合常理,一位古老存在的手下,怎么会没有半神?
而且当初“飓风中将”齐林格斯无声无息诡异死去的事情,已经让他相信“愚者”先生有一位高序列的眷者!
还好我与格尔曼的碰面很隐秘,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阿尔杰安静听完,没有多问,像往常一样,接下任务,起身离开了房间。
…………
贝克兰德北区,伯克伦德街160号外面,一位位仆人排成两列,迎接着自己的主人到来。
鬓角发白,蓝眼幽邃的道恩。唐泰斯穿着燕尾正装,戴着丝绸礼帽,拿着镶金手杖,在管家瓦尔特和贴身男仆理查德森陪同下,从仆人中间经过,来到了三层楼房的入口。
这里等待着的是他今早挑选好的女管家塔内娅。
她四十岁出头,发髻扎得一丝不苟,五官普通,但气质干练,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黑白交织但有别于女仆的长裙。
克莱恩从资料和面谈得知,这位女士出生于东区,是黑夜女神的信徒,在15岁的时候选择接受教会一个慈善基金的培训,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女仆。
得益于十多年的努力,以及夜间学校的免费课程,她在一个富商家里从最低等的女仆一直做到了女仆长,然后于对方女儿出嫁后,跟随过去,担任女管家,直至那一家财政出现危机,才不得不离开,对家庭内部管理非常有经验。
这位女士刚签完合同,得到道恩。唐泰斯给予的1000镑本月初笔现金后,就与管家瓦尔特争执起马车是买还是租。
在她看来,既然唐泰斯先生的目标是进入上流社会,搬到西区,甚至皇后区,那么马车肯定需要特别定制,这样才不会有失身份,在此之前,租用高档马车一年,等事情有了希望,再去定制,是相对更合理的选择,既不浪费,也不失礼。
她说服了瓦尔特,当然也说服了克莱恩,因为租一年高档马车含马匹只用88镑,两轮的42镑。
果然,控制家庭支出的必须是一个擅于比较擅于计算的人……克莱恩一阵感慨,对着塔内娅微笑点头,迈步通过了三层楼房的大门。
这里将是富翁道恩。唐泰斯接下来的舞台。
第十七章 “月亮”权柄()
进入屋内,克莱恩首先看见的是一个门厅,这里非常宽敞,摆有多把椅子和伞架,而且布置典雅,装饰得体,如果不是预先知道结构并实地考察过,克莱恩甚至会认为这是一个待客厅。
通过第二扇大门,他眼前霍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可以供几十上百个客人跳舞的大厅。
这大厅中央铺着色彩鲜艳厚实绵柔的地毯,四周是光亮明晰的大理石地砖,摆放有钢琴、石雕等物品,并支起一根根镶嵌饰品的石柱撑住二楼。
它左侧是一排落地窗,外面是青碧的草坪和盛放的花园,右侧有墙壁、木门和走廊,通往休息室、储藏室、盥洗室、厨房和管家房间等地方。
大厅高达两层,有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落,让人一下就可以想象出夜晚来临后的样子。
前行至尽头,两侧各有楼梯通往第二层。
这里的回廊成正方形,中央空出来的部分正好是大厅铺着地毯的位置,克莱恩只要拿一杯酒,站在二楼栏杆后,就能悠然地欣赏下面的舞会。
第二层房间众多,有客厅,有起居室,有餐厅,有盥洗室,有桌球室,有大量的卧房,如果客人需要留宿,就会住在这里。
同样的,二楼有两处楼梯通往第三层,那里才是道恩。唐泰斯住的地方,有夸张的主卧,有可以晒到太阳欣赏风景的带吧台半开放房间,有一个堪称小型图书馆的书房,有两个衣帽间和贴身男仆、值夜女仆分别居住的小卧室,以及属于家庭成员的房间、盥洗室,不过克莱恩目前只是单身一人。
至于其他仆人,则在楼房后方的那一排平房内,另一个方向是马厩。
楼房地下部分同样宽敞,有大储藏室和酒窖。
脱掉外套的克莱恩,腰背挺直地立在三楼半开放房间的大阳台上,眺望着周围街区的风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贵果然还是有贵的意义,那315镑租金也不算太浪费……”
他已在昨天下午支付了一年的租金,只能强迫自己对这里越来越顺眼。
与此同时,他还直接支付了瓦尔特一年的薪水115镑,因为他得手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后,很可能就要潜逃,连累管家先生失业。
基于这样的理念,他今早也一次付了女管家塔内娅42镑的年薪,让这位女士初步感受到了道恩。唐泰斯先生出手的阔绰,做人的气度。
而在两位管家的商量和忙碌下,仆人们已经雇齐,一位男性的家庭财产管理员年薪30镑,一位贴身男仆理查德森年薪35镑,两位负责接待客人在餐桌旁伺候的男仆年薪各25镑,两位一等女仆年薪各18镑,两位二等女仆年薪各12镑,两位粗活男仆年薪也是各12镑。
除了这些,厨师年薪30镑,厨房助手15镑,厨房女仆13镑,储藏室女仆11镑,家庭护士25镑,小工10镑,两个马车夫各25镑,两个园丁各20镑,两个洗涤女仆各10镑,总计413镑,差不多每周8镑。
再算上两位管家的年薪,克莱恩每年要支付570镑,约合每周11镑,这还没算提供食物、衣服、各种生活日用品的开支。
每周一睁开眼睛,什么收入都还没有,就要支出十几二十镑……克莱恩随意心算了一下,就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向花园。
中午付掉两辆马车的租金和仆人们的第一周薪水,并给了女管家塔内娅日常开销用的1000镑现金后,他身上只剩下1286镑钞票和18枚金币,不过“正义”小姐和“隐者”女士的款项这周之内就会陆续“到账”。
也不知道塔内娅那里的1000镑能支持多久,仅是贮备足以应对舞会宴会的各种酒类饮料,就至少要几百镑吧……富翁道恩。唐泰斯先生陷入沉思,难以自拔。
为了平复情绪,他决定趁管家、仆人们忙碌着处理新家事务的时间,去灰雾之上转一圈,研究下埃姆林。怀特献祭的那个怪异木偶。
——血月发生后,克莱恩不得不重返那片神秘空间,将佛尔思拉入,强忍着睡意听对方絮叨些贝克兰德的日常,等到一切平息,他实在太困,接受完埃姆林的献祭,确认没有异常后,就回到现实世界,倒头入睡。
理了下线条有型的深色马甲,克莱恩走至入口,拉开房门,对外面侍立的贴身男仆理查德森道:
“我习惯在这个时间午睡三刻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好的,先生。”理查德森谦卑地回应道。
他是一个混血私生子,父亲是鲁恩人,一个庄园的管事,母亲是东拜朗土著,那个庄园的奴隶。他出生以后,饱受歧视和欺凌,养起了懦弱服从的性格,因为外表相当不错,适合接待客人,被那个庄园的主人挑选为男仆,带到了贝克兰德。
等到鲁恩王国上下两院通过了废除奴隶制的法案,他惨遭失业,只好向“大都市帮助家庭仆人协会”请求援助。
在克莱恩之前,他服务过两个家庭,犯了些错误,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被管家瓦尔特看中,成为了道恩。唐泰斯的贴身男仆。
看了眼身材挺拔,与自己现在差不多高的理查德森,克莱恩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种外形上可以当明星的家伙,在这个年代竟然只能做个仆人,而且明明长得那么高大,却胆小懦弱,不过,这也算是优点,听话,沉默,服从,主人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自作主张……
“如果我只有一个贴身男仆,需要他处理各种事务,那理查德森肯定不合格,但是,我还有瓦尔特管家,还有那么多仆人,剩下的事情,以他的经验和能力,足够应付了。”
没有多说,克莱恩关门反锁,回到安乐椅旁,逆走四步,进入了灰雾之上。
他坐至属于“愚者”的位置,将手一招,让那个通体焦黑的“月亮木偶”飞了过来,落到面前。
经过反复的审视,克莱恩没找到特异的地方,于是具现出纸笔,书写下占卜语句:
“它的来历。”
放下钢笔,克莱恩等待了几秒才拿起纸张,向后靠住椅背。
嗯,灵性直觉没有阻止我占卜,这说明“月亮木偶”潜藏的危险没有玫瑰学派的非凡特性大……克莱恩嘀咕了一句,熟练地低念起占卜语句。
灰蒙蒙的天地里,他看见了一个插着一圈火把的祭台。
祭台上铺着疑似人皮的事物,到处都是血淋淋的痕迹,中央摆放着三根蜡烛和几个细长如同木桩的人偶。
这些小型木偶眼睛弯弯,嘴巴弯弯,似乎对应着天空绯红的新月。
所以,它们始终挂着诡异的笑容,身上则镶嵌满枯草与干花。
一位穿着暗红长袍的祭司正脚步用力地绕着祭坛转圈,就像在跳一支癫痫病患者发明的舞蹈。
不知什么时候,月光汇聚,照在了那些木偶身上,越来越亮,到了最后,那里仿佛有水波在轻轻晃荡。
仪式很快进入尾声,那名祭司拿起一个细长的木偶,走到被绑在旁边架子上的人类身前,一下将它插入了对方的眼窝。
凄厉的惨叫声里,画面飞快改变,那些眼窝插着“月亮木偶”的死者被规律地埋葬在了一片地方。
场景开始跳跃式发展,每当满月和血月的时候,辉芒就会洒落在那片墓葬之地,水一样渗透进去,周围黑暗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