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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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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先接近猎物的仍然是她。塞拉菲娜放开缰绳,确定双足已经套牢马蹬,下一刻便用腿脚的力量稳住重心,以免自己错手把箭射往对面的路迦。诺堤。

    正如长/枪之于少年,弓箭也不是她惯用的兵器,然而无论是匕首还是长剑,都不是用来狩猎的最佳工具。出发前他们两个都用了一些时间来熟悉用法,幸而她幼时在多拉蒂山学过箭术,并且成绩不差,很快便可以再上手。

    她当时以为其他长处可以弥补不足,曾拼了命一般去学。

    ……最后得到的却是肩上半寸伤疤,与一次濒死经验。

    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女孩把弓弦拉近颊边,瞄准了一个极为巧妙的位置。

    永昼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距离拿捏得恰恰好,既置身于战圈之内,却又不至于碍到谁的脚步。

    金发女孩已挽起弓,箭在弦上,随时可发。

    把目光平移到弓身上,他挑了挑眉,决定再走前数米。

    多拉蒂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西边的名号是什么,除却意指性格怯懦的“羊羔”之名外,他们还被诺堤称为“猎手”。那当然不是在说久居东方的法师们有能力压制甚至支配谁,而是指黄金家族最得意的狩猎技能,永昼甚至知道龙族里有成员曾被蒙恩之人路易治。多拉蒂射瞎过一只眼睛。

    诺堤也像多拉蒂一样狩猎,然而前者当成消遣,后者却视之为一种生计。

    即使如此,永昼也从未想过有多拉蒂会以四棱箭矢对准诺堤家的长子,更遑论是前端的凹槽要比寻常箭头挖得更深,因而更显尖利……中间是隔着一头雄鹿没错,然而她正站在顺风位上,少年却吃了一个小亏,离雄鹿更近一些。

    万一猎物反击或者是她“错手”,路迦几乎避无可避。

    ──若他是个普通人的话。

    直至他自己也站在钢棱前面,路迦才体会到它所带来的压逼感。

    扑面而至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只是一头猎物、一只野兽,拥有利爪尖牙也难逃被杀的命运,智慧在此刻也派不上用场。无关意志力与胆识,它本身就具备使人不动声色地失控的能力。

    但恐惧不可能让他退缩。

    路迦暗自衡量一击所需的腕力,将原先瞄准要害的枪尖指往另一个角度,对来意未明的挑衅者作出警告。马匹尚在奔跑,姿势本来就需要不断调整,他的动作又说不上大,塞拉菲娜。多拉蒂不可能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

    不论结果为何,甚至她是否故意也不再重要,自她做出包抄的决定,就该料到会迎来诺堤的反击。

    女箭手张弓的手举得很稳,冰蓝色的左眸眯起,另一只眼则是紧盯着猎物不放,乍看起来就像是看向他一般。女孩一脸凝重,屏息静待,分明随时会下杀手,却没有别人意料之内的狠戾。

    在她差一点便犯下弑亲大罪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路迦微微翘起了唇角,略一瞄准,下一秒钟便已出手!

    眼看对方的长/枪已经离手,女孩松开了搭弓的两指,朝雄鹿的眼窝放出一箭。

    筋弦拉弯弓身,硬枫所制的木箭被推出去,按着她计划好的轨道前进。塞拉菲娜目送它朝奔跑中的猎物而去,钢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高似蜂鸣,她反手从箭筒再抽出第二枝来,再度搭箭挽弓──他只有一杆长/枪,她可带了不止一枝箭!

    一直沉默着观望的永昼咧嘴露出犬齿,漆黑如夜的双眸刹那间变化成金黄,中间的瞳孔尖似细线,任是谁也能看出他异常危险。长/枪应声刺进雄鹿的右眼,收势未了之下,顺势连另一只眼也贯穿,四分之三的枪身都射透了头骨,直接把牠带得往左歪去。

    受此影响,原本可以命中眼窝的箭矢转而射穿雄鹿的左颊。

    雪原野鹿一个趔趄,带着枪与箭往前滚了两圈,侧躺于地,再没有一点动静。

    不需永昼再作威吓,也不需要路迦再表一遍态,女孩已自觉地垂低了手里的武器。要是到了这一步她还看不出是谁输了的话,她便是在欺骗自己。

    胸膛里一颗心脏跳动到毫无规律可言,好似随时都会跳出来一般,她已无力顾及其他。耳边的风,马匹不安的移步,还有掌心之内弓箭的触感,统统都变得不再重要。

    在身处逆风位的前提下,路迦。诺堤未尽全力,便能让大半枝长/枪穿过雄鹿的头骨,不难想像他要是瞄准了别的地方,此刻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提出包抄决定时她并无心伤害对方,然而此刻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无法否认这个决策何等可疑。事后才发现自己一度与死神擦肩的恐怖,与对他没有瞄准她的讶然,两种情绪缠绕在一起,沉沉压在肩头上面,把差一点便宣之于口的惊呼又压回去。

    她从未真心害怕过什么,此刻却有几分手足无措。按永昼的反应判断,他们从未对她放下戒心,刚才路迦的反应再大一些也无妨,他想要的答案尚且不足以为她赢来如此厚待。

    换作是她的话,说不定已经出手了。

    路迦俯身把长/枪抽出来,对着虚空挥过,雪地上便洒满了一圈鲜血。他看了看双眼仍然有异的永昼,话却是对塞拉菲娜说的,“这周的住宿费到手了,把尸体运回去之后稍作休整,下午再……”

    ──有狼叫自远方传来,打断了他的话音。

    南、西、北都是平原,刚才的小树林也已经离他们很远,倘若有事发生,他们根本无处可逃,更遑论野兽的叫声已经很近。同为黑发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路迦一控缰绳面朝东方,小牛皮手套之下,是还残留着血污的长/枪。

    永昼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连人带马退至后方,表明自己绝不插手极地的纷争,但塞拉菲娜知道他一旦认为自己动向不对劲便会动手抹杀。女孩咬着嘴唇强迫自己理好呼吸节奏,实在不想要离永昼太近,便示意马匹走前几步,与路迦并肩看向东边一个小山坡。

    她曾尝试再张一遍弓,指尖却颤得无力拉出满月之形。不要说是上阵杀敌了,这样的状态她便是想自保也不足够,还不如空出一双手来做别的事情。

    塞拉菲娜迎着龙族少年的注视,把弓箭放回身后,随即深呼吸一口雪原冰寒的空气。很好,终于镇静下来了。

    到目前为止的旅途中,路迦一直都没什么大动作,他所担当的角色更偏向策士,她也从未见过他出手。女孩自问已能掌握永昼的性格,却依然对未来的诺堤家主一无所知:有身份过份特殊的永昼在此,她放到路迦身上的注意力便减少了一些,想不到他才是真正棘手的那个。

    现在有两个选择放到她面前。

    今天只是出游的第四天,这个决定做对做错,都会成为彼此关系的定音一锤。日后是平等地相处、还是作为被欺压的一方熬过十二个月,完全建基于这一步之上。

    她会谨慎。她不得不。

    第一个选择是证明自己有用。如果说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路迦。诺堤觊觎,大概便是交易中提出来的两个问题了吧。

    偏偏只有这件事,她连吐露一词也不被允许。

    第二项是证明自己拥有与他们同等的实力。

    这个选项风险更大,知道的人愈多,她的处境便愈是危险……幸而诺堤与多拉蒂世代交恶,有再大的消息他们也不可能通知对方,只会悄悄解决与她的矛盾。

    他们知道她不寻常,但绝对没想到她会不寻常到这个地步。

    她也做不到以讨好他人来混日子。

    两个选项孰优孰劣,已经无比清楚。

    诺堤在康底亚出的第一张牌,今天她在芬里极地,原封归还。

第19章 出手襄助() 
随着叫声渐近,三匹马不约而同骚动起来,后蹄不断刨着地面,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套得牢牢的缰绳,似乎是想要转头逃跑。

    路迦伸出手去拍拍马颈,试图安抚慌乱的坐骑。动物避险是天性不错,但在场的三匹里面只有永昼所骑的不是来自黄金家族,而多拉蒂家的马均购自精灵联邦,不可能听见一点声响便想要反抗骑手的指令。

    也就是说,情况比他预料的更差。

    为了让多拉蒂允许永昼随行,诺堤曾经提出过一道条款。

    除非路迦有生命危险,永昼在出游期间不得对他人出手。路迦不知道在黄金家族眼里他们的承诺是否可信,然而永昼的确表明过自己不会主动插手于其他事务之中,出游安排如是,极地的异状亦如是。

    第一道身影跑过小坡,出现于他们视线之内。

    那是一头风行豹,以毛皮闻名于大陆的一种大型猫科动物。造物神赐予牠们这身美丽得惹来无数杀机的兽皮,同时也不忘将击退敌人的本领加诸其上──培斯洛上面能用魔法的动物千千万万,却没有多少可以出其右。作为风系魔兽的象征,风行豹甚至被冠以君王之名。

    而当下,暴风之王正被一群雷鸣兽追猎。

    后者由头到脚都被深紫色的雷电包裹着,其密其集肉眼可见,常人一碰上去便会丧命,是极地里伤人最多的凶兽。牠们外表像狼,却要比普通的雪原狼大上两倍,多以围猎作为攻击模式,叫声可以传得很远,雷鸣之名实则是个双关语。

    路迦在心底数算,参与追猎的足足有十五、六头雷鸣兽,这便不是用长/枪能够解决的事态,牠们也不可能放过还流着血的雄鹿尸体。野兽不识餍足,不把这群雷鸣兽歼灭的话,连他们也会惹上麻烦。

    他把长/枪一抛,然后咬着指尖,想把皮手套摘下来。

    从风行豹现身开始便一直皱着眉头的女孩稍稍松了一下缰绳,斜挡把路迦前面,将他与正往这边赶来的兽群分隔开,并应着枪/尖□□雪地的声音开口,“请等一等。”

    这场猎杀与极地生态相悖。

    北境之内,风行豹与雷鸣兽的栖息地几乎没有重叠的地方。前者虽是独来独往,没有族群可供求援,却也很少会被后者挑战其权威,雷鸣兽宁可掀起一场更有把握的猎杀,也不愿意惹上出名悍勇的君王。

    既有猎人离开,动物数量理应不会再有大减,粮食短缺之说也不成立。

    雷鸣兽根本没有必要以对方为食粮追猎。

    话音落下,双方之间仅有三百米不到,对于牠们的脚程来说并不是什么大距离。塞拉菲娜。多拉蒂眯起眼睛凝视远方,与兽类大全所描述的有所出入,这一头风行豹身上的皮毛呈银灰色,上面有黑色的豹纹,而不是利于隐匿的雪白;双眸是鲜艳得好像某种毒/药一般的碧绿,而不是被誉为“极地苍穹”的灰蓝。

    雷鸣兽身上仍然带着电光,走动之间却依稀有水蓝色的光亮流窜,皮毛间也结了一点霜。风行豹的奇怪之处还能勉强解释成异种,但雷鸣兽是无法与其他物种交/配的兽类,不可能出现双重魔法的痕迹。

    金发的女孩没有回头,“记得我在酒吧里面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极地的野兽突然变强。”路迦把手套放进马腹侧边的小袋,显然也看出了特殊之处,“这便是活例了吧。”

    她点了点头,未置一词。跑在前面的风行豹已经离他们很近,这头银灰色的野兽扫视一眼,在掠过永昼的时候顿了顿,却又转而看向了塞拉菲娜。多拉蒂。

    目光里隐有哀求。

    女孩抿了抿嘴唇,她认得这个眼神。

    在她被姐弟以弓箭所伤之前。

    于年幼的血亲向她求饶那刻。

    “如果诺堤先生不介意的话,”她听见自己平静的话声,“请让我来解决。”

    深谙游戏之道的赌徒,终于扔出了第一张牌。

    路迦曾试图以软肋惹怒对方,让她失去方寸,情急之下口吐真言,却被女孩轻淡地挡了回去;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做,塞拉菲娜。多拉蒂却自动请缨要在他们面前施展魔法。

    他还能作何反应?

    自然是乐见其成。“请便。”

    金发女孩估量了一下形势。移动中的目标很难瞄准,尤其是双方都是速度极快的魔兽,一不留神便会给对方留出反击的空隙来,到时候便更加麻烦。塞拉菲娜轻踢马腹想要再往前一些,马匹却怎么样也不愿意再接近战圈了──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下了马以双腿步行。

    风行豹跟为首的一头雷鸣兽之间差了约莫五米距离。

    是有一点冒险,却并非全无可能。

    永昼眉头紧锁,“她想要做什么?”

    单凭一个普通法师的力量,绝不足以应付当下的局面。

    “不知道,”路迦回以一个他不常说出口的答案,然后又补充,“但她既敢包揽起这个麻烦,肯定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应对。”

    塞拉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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