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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回头一看,瞧见那名武官立正、敬礼,恭恭敬敬地将一截刀柄呈给黎姿。
黎姿拿湿巾揩净唇,歪头拾起刀柄细看。她拿喷香的手帕拭净雪亮的刀锋,又撩开头发,凑近去弹刃听响。她专注的模样,纯洁如阳春的冰华,有一种易逝的剔透之美。
“做的不错。”黎姿遣退武官时,竟抿唇莞尔。餐厅蓬荜生辉。
吴宇驻足眺望,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竟能博黎姿一笑。
殊娜抱胸嘲弄黎姿,似不以为然。黎姿认真反驳殊娜两句,就甩头不理殊娜,将断刀藏在背后,悄无声息地走到牧歌后面,拿食指戳牧歌背心。
吴宇看到这里,嫉妒充盈,眼睛越睁越大。
牧歌举着杯子一回头,看见是黎姿,吓了一跳,饮料都洒出来,惹得黎姿缩头一躲,突然像小家碧玉一样可爱。看见黎姿来找牧歌,一桌宴饮的都口哨起哄,喧嚣尘上,差点把餐厅掀了。
吴宇看得眼睛血红,扯满血丝。对他不理不睬的黎姿,对他嫌弃鄙夷的黎姿,当着他踩碎发夹的黎姿,竟然竟然送上门去给牧歌
这云泥之别的待遇,让吴宇气得咬牙切齿,他足足30秒忘了呼吸。
吴宇看见,牧歌惊讶地问黎姿什么。黎姿依旧把礼物藏在背后,歪头叫牧歌猜。牧歌挠着后脑勺,猜不中了就求饶。黎姿就得意洋洋地变魔术,忽然拿出碎刀来,问牧歌认识否。
不知道牧歌认不认识,吴宇是认出来了:那是牧歌掷出去救了黎姿的流火刀。流火刀断成两截,刀刃被泰坦带走,刀柄留在战场。牧歌掷刀救人后,随即负伤昏迷。原来黎姿派驻军没日没夜地搜寻,不是在找她的发卡,而是在找牧歌用来救她的半截流火刀。
连吴宇都不得不承认,黎姿虽然拒人千里,却有情有义。
牧歌欣喜若狂,捧着断刀细看,边看边问,黎姿抿嘴摇头,顽皮地保持神秘,一字都不透露,送完刀就高高兴兴回自己那桌了,没吃几口饭,又变回了那个谁都不理的冰山美人。
吴宇郁闷得五内如焚。他被黎姿的冷漠冻得瑟瑟发抖,这些他都能忍——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看见拒人千里的黎姿在牧歌面前露出迷人百变的少女神态,让人见识了被坚冰雪藏的稀世珍宝。而且,将那座绝世冰雕晒软的,正是牧歌发出的光芒。
牧歌跟人分享的惊喜,都像尖刀划着吴宇的肉;黎姿举手投足的优雅,都像烙铁扎着吴宇的心。吴宇痛不欲生,因为世间最有杀伤力的,往往是你试图讨好的那个人。
吴宇攥拳转身,面色阴鸷地离开了餐厅。
第49章 49。扬名()
“牧旗!”杨戟喝得天旋地转,金泡酒都端不稳,非要敬牧歌一杯:“谢谢谢你打败吴宇,给兄弟们出了一口气!忍耐本是美德,却被吴宇变成了唯一的选择。是你,牧旗!是你告诉我们,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是我的太阳,你是兄弟们的曙光,我杨戟死心塌地跟您干了!”
杨戟年轻气盛,酒量糟糕,摇摇晃晃地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头重脚轻地一跤滑倒,险些扒翻碗筷,吓得牧歌弯腰去扶。满桌哄笑,争相奚落杨戟。杨戟爬上桌来,红着脸哈哈大笑。
正欢快时,陈光武拽拽牧歌的袖子,对舱外使眼色:“你看,吴宇。”
牧歌瞟一眼,看见吴宇气冲冲走出去,侧脸面色铁青,特别是拳头攥的青筋暴跳,仿佛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记得我刚上船就被吴宇针对的事吗?他以为我父亲派我从政,才把我当对手一样打击,当时还是你出来替我解围。”陈光武端着酒杯,睨着吴宇,轻轻对牧歌说:“现在你是他的劲敌,而且撕破脸皮了。你小心他报复。”
牧歌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吴宇。他专注端详断刀,用指腹轻刮危险的锋刃:“除了暗算,没人能打倒我。我派虞龙关注吴宇的动静了,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
光武竖起拇指:“有心眼,我放心了。”他轻碰牧歌的杯子,祝道:“文玄机帮你整理材料,很快就能落实表彰了。等兄弟们的功勋到手,一起强化一波,从此我们就是流星武士团主力,功勋只会水涨船高,花都花不完。”
牧歌点点头,低头抿酒。这种金泡酒鼓满气泡,浓稠香甜,难以喝醉,纵使牧歌都多喝了几杯。他的声望正在与日俱增,自由旗俨然以主力自居,就连民主旗的老兵都难以争锋。问题是,牧歌风头太盛,虽然和女武神和机要室的关系处理得不错,但是跟直属上级的关系十分紧张——谭华押错了宝,像个输红眼的赌徒,急切想帮吴宇力挽狂澜,赢回更多;袁军团长则引发了更尖锐的矛盾,他甚至在牧歌事件的诱导下,渐渐与战神离心离德,矛盾趋于表面化,可见官僚派和改革派的冲突日渐激烈。
在这种环境下,牧歌需要尽快利用功勋强化自身,不断取得夺目成绩,来抵挡未知的风险。
而且,牧歌需要尽快巩固优势,继续拉开差距,最好把吴宇甩得尾灯都看不见,这样才能在吴宇的报复中毫发无伤。特别是要尽快把封地发展起来。当初,吴宇正因为有死忠的封臣做炮灰,才敢挑战反抗军的泰坦防线。那千军万马不畏矢石、冒死冲锋前仆后继的壮观画面,令牧歌记忆犹新。
牧歌的当务之急是变强。而理清人际关系,巩固隐藏实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可是一想到这里,牧歌的心就乱了,忍不住瞥黎姿一眼。她正在和殊娜共进午餐,断不会过来委身酒宴的。而殊娜在牧歌睁眼第一天就跟他吵架,至今没和好,整天跟闺蜜泡在一起,只怕在等牧歌去道歉。
为促进战后恢复,郑玄解禁光照,黎明星闪电入夏。筵席散时,牧歌已微醺,走进黄昏的晚霞里,有温度的晚风迎面吹来。令人发汗的风儿递来仲夏的媚香,让人想在夕阳下互诉衷肠,所以这旖旎的温暖更让人寂寞。牧歌被光武搀扶着,札手舞脚地问黎姿在哪里。光武强行把他扛回家去,告诉了牧歌一句经验之谈:
“黎姿喜欢你认真的样子,所以不要在醉的时候去找她。”
牧歌顿时安静,在床上沉沉地睡了。光武伺候牧歌躺下时,看见一幅画横在床上,就顺手拿到桌上摆好。
画上的是素描的牧歌,他闭目小憩,睡得正直安详。光武是鉴画的行家,被炭线的笔触勾住眼睛,竟一时移不开脚步,直到牧歌翻身呕吐,才慌忙去拿纸篓抢救。
这幅素描虽然无门无派,却勾勒出了牧歌的灵魂,是触动心灵的大师手笔。光武也不知道牧歌请谁画了这么好一幅画,他在心里估价,此画就算不炒作都能一拍成名,十万铢起步。他对牧歌更佩服了。
第二天,牧歌凌晨醒酒,看见光武枕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低头一瞧,自己穿着睡衣,垫着餐巾,床前干干净净。他依稀记得自己酒力上头,断断续续吐了一整夜,没想到被照顾得这么周到,顿时感激地叫醒光武:“谢谢你照顾我一夜。”
光武迷糊地揉眼睛,坐起来说:“我半夜就睡了。你后来又吐了?”光武爬过去看床头,才放下心来:“挺干净啊。你昨天断片儿了吧?”
牧歌揉着太阳穴说:“我梦到一个人照顾我,原来是你。”
光武觉得两人牛头不对马嘴,转念一想,牧歌大概酒后糊涂了,就说:“我要去统计军功,文玄机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休息下,我先走了。”
牧歌进浴室收拾好形象,衬衫扣严,领带扎紧,披上常服,白色星河勋章在常服上熠熠生辉。他今天要晋升2星武士了。
出舱房,上载具,入太空,登旗舰。牧歌回到等级森严的权力中心,被机要秘书领到机要处。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战神在会客室接待战神殿的巡查团队。”常务秘书温柔地解释,然后抬头吩咐:“郑倩,给牧旗倒茶。”
“啊!好!”郑小姐在远处闻声抬头,把一堆文件放在别人桌上,口里说着“就一会儿对不起”,撩开金发匆匆跑过来,远远瞧见是牧歌,人一下立住,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常务秘书又催一句“倒普通的碧尖茶就可以”,郑小姐就如梦初醒地“喔!”一声,裙子一旋,转身去倒茶。
“她看到你就慌张。”常务秘书抱着笔记本,笑盈盈地歪头解释,眼镜后面,眼如弯月,意味深长。仿佛是故意叫郑倩倒茶的。
牧歌看见郑小姐躬身抖茶叶,身材纤美,制服修腰,没穿丝袜,露出雪白肌肤,清纯动人,怎忍心端茶送水。
“牧旗,喝茶。”郑倩小心翼翼走过来,十米仿佛挪了半小时,弯腰递茶时,金发洒在脸上摇晃,长睫毛扑簌颤动着,只盯茶,不看他。
“嗯。”牧歌双手接茶,心里盼着常务秘书快点走。
“牧旗,战神要求在陆军推广你的经验,比如战斗技巧啊,指挥思路啊,这些您都要亲自和机要处对接才行。可不要打发别人来哦。”常务秘书好像很闲,站在那里不走。
“喔。”牧歌低头啜一口茶,说:“好。”
第50章 50。配对()
“郑倩刚来机要处,需要积累经验。但是她文字功底很深喔,才貌双全的盛名传遍了蔷薇军校呢!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很快做出成绩,也许舰队也留不住她的。还请牧旗好好跟郑倩对接,把战神布置的工作落实好,如果能把郑倩留在舰队就更好了。”常务秘书明目张胆地拉皮条。她知道国务殿和战略服务处为了郑倩的去向已经抢破头,所以她一直在为按住郑倩而绞尽脑汁。恰巧同一届入伍的牧歌出类拔萃,很讨女孩喜欢;牧歌又是寒门,理应有攀附的觉悟;寒门又难以从政,必然长期驻留舰队,建立军功。综上考虑,如果用力撮合,郑倩就可能被牧歌拖累,长期留在舰队服务,常务秘书就能战胜国务殿和战略服务处,抢到郑倩,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国务殿兼管外事活动,战略服务处兼管系内新闻宣传,都急缺郑倩这样形象气质一流的名校文案。
牧歌很清楚,像常务秘书这么忙的大姐姐,居然抱着机要文件,戳在自己面前闲聊了足足3分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机要处来说,休息一分钟是极限。
“在基层看角色,切不可以貌取人。越努力的人,越可能一事无成;越懒惰的人,越可能扬名立万。”晋升指南丧心病狂地记录联邦现状:“奋力抢功的门阀子弟,只不过是小脚色,自力更生已经暴露了他的卑微;真正尊贵的镀金旅游团,不需要与人争功,因为岗位、功勋、业绩、表册都已为他按部就班造好,只需照做即可脱颖而出;而注定在利益输送中继承权力的天选之人,甚至连立功都不需要,他也许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门卫,也许是一个嗑瓜子的闲人,不争名夺利,只冷看春秋,俟年限满,便高升而去,可谓大隐隐于市。”
牧歌虽然不说话,也不抬头,但是在低头吮茶时,他已从大姐姐甜蜜柔腻的声线里,听出了故事梗概:在常务秘书眼里,郑倩才是豪华游艇,牧歌只是码头铁桩。只不过要借铁桩拴住游艇而已。
“您去忙,我喝茶就好了。”牧歌抬头对常务秘书姐姐说。
“年轻人多交流哦。”常务秘书走远了,还拧腰回头笑,然后越走越快,转头就跑向行政处办公室。
“郑小姐芳名是”牧歌喝茶时,看见那双雪白的美腿在视野里纹丝不动,就抬头问一声。
“郑郑倩!”郑小姐垂着两手,食指勾在一起。
“挣钱?”牧歌一紧张,就开了个玩笑,“理想挺远大啊。”
“呜!”郑小姐捂着脸,低头跑回去办公了。
牧歌心想,文艺少女不是都很奔放的么,为什么这么害羞啊。他喝口茶,抬头看一眼,瞧见郑小姐低着头走路,金发垂下来,遮住半张俏脸,只露出挺翘的鼻尖。他顿时想,坏了,我要是弄哭了她,以后就别进机要处这扇门了。
恰巧郑小姐绊了一下,怀里的文件洒了一地。机要室的秘书都忙成一团,个个自顾不暇,任郑倩蹲在那里捡。
“我帮你捡。”牧歌恰到好处地出现,蹲下捡文件,放在膝上码成一叠。
“嗯。”郑小姐的声音弱不禁风,特别悦耳。
牧歌飞快地拾文件,忽然,他的手在一页摊开的笔记上停下了。他看见修改得一片狼藉的草稿上赫然写满自己的名字:
“牧歌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一个太阳般的奇迹。宇宙伊始,谁也想不到尘埃会变成一颗颗热烈燃烧的恒星;普通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会爆发出那么夺目的光和热。新闻不应该为那些注定高升的政客服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