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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黎爵爷本事再大,放个臭屁就能把鳄鱼活活熏死,那也得有响声啊,刚才他除了站在那里,可是什么事都没干!
就那样站着,就能把鳄鱼给灭了?这鬼才信啊!
如果鳄鱼真的挂了,邢捕头宁愿相信,是那只鸭子把它给灭了,因为它好歹跟鳄鱼交过手
高颀和陈若兰却已经打算要过去瞧个究竟了,邢捕头怕他们有失,连忙闪身挡在高颀面前,抱着拳头大声说道:“大人,黎爵爷那边情况未明,现在过去,卑职只怕大人会有危险”
高颀面色严肃,低着头微微一想,便从旁边一个官差腰中拔出一把朴刀来。
他年轻的时候显然也练过把式,单看这拔刀、持刀的手法和气势。便能瞧出一二。
“邢风,你既然担心,便跟本官一起过去瞧瞧吧!”
高颀又大声叫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这才冲陈若兰点了点头。然后与邢风双双提刀向那边走过去。
陈若兰和棠儿手牵着手,轻轻跟在后面。
走到近了,高颀和邢捕头这才大吃一惊。
只见那条鳄鱼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四肢松散。全身瘫软趴在地上,好像真的已经死去多时。
那条长长的尾巴像一把可怕的软锯,令人望而生畏,只是此时却好像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无力的垂在地上。
细看的话,尾巴下面的土面上,好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丝丝血迹,旁边的几粒小石子上明显也沾染了一些鲜血。
黎青山见高颀和邢捕头手里都提着朴刀,脸上都是高度戒备神色,觉得有些好笑。说道:“高大人,这畜生真的死了,不信你们仔细检查一下。”
此时姐妹两人也已经跟上来了,见到心上人果然安然无恙,连头发丝都没有少一根,都是一阵心安,相视而笑。
棠儿想到自己刚才为他白白担心,他却还是如此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心中又有些嗔怒。本想骂他两句,却又无从骂起。
她虽然喜欢眼前的男子,担心他的安危,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知情。刚才的紧张,也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想到这里,少女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陈若兰却已经跟着高颀和邢捕头在查看那条鳄鱼了,奇怪的是,它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地上那些血迹却又是从何而来?
黎青山显然没有受伤。那血迹不能来自于他。
高颀围着鳄鱼的尸身转了一圈,忽然说道:“邢风,过来,帮我把它翻过来看看!”
听他这么说,黎青山只是站在旁边笑而不语。
邢捕头愣了一下这才会意,走到高颀那一侧,与他一起将朴刀插入鳄鱼和地面之间的缝隙,一手橇刀,一手抓住鳄鱼的身子向上提起。
那鳄鱼虽然已经死去,身体却还是极重,两人嘴里呼着一二三,同时用力,终于将这庞然大物一把翻过来,翻了个四脚朝天。
触目却是一片惊竦
除了黎青山,在场四人都惊呼出声,棠儿更是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嘤咛一声扑到陈若兰怀中,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只见那条鳄鱼白色的肚皮已经被利器割开很长一道口子,内脏肠子什么的乱作一堆,血肉模糊,有些都已经掉到外面来了。
它在这里趴了许久,地上早已经一片血迹,只是它身躯巨大,刚才一直紧紧覆盖在地上,没翻过来的话,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怪不得鳄鱼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莫名死掉,原来伤口竟然在肚子上。
那道长长的伤口倒是齐整得很,从颌下一直割到接近尾巴的地方,与它的身体平行,几乎将它一剖为二,难怪它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命呜呼。
棠儿闭着眼睛,躲在陈若兰怀中不敢多看一眼,陈若兰虽然也有些害怕,不过胆子却明显比棠儿大一些。她怀中抱着棠儿,眼睛却扫了那鳄鱼的尸身一眼,又望一望黎青山,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刚才说的那番大话,只要一个人就能杀死鳄鱼什么的,居然是真的!
就算再难以置信,可眼前的尸身、伤口、鲜血这些东西,又怎么能假得了?
高颀已经豪爽地大笑起来了:“对对对,这畜生再怎么皮坚甲厚、刀枪不入,肚子上却总是细皮嫩肉的黎爵爷,你这想法真是绝了!”
他惊叹了好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来,又好奇问道:“黎爵爷,你的那把小刀呢?你何时动的刀子?”
他这么一问,黎青山这才一拍脑袋,转过身走出几步,小心地在地上寻找着,不多时,果然找到一把倒插在土中的小刀。
那小刀正是马铁匠那一把,刀身小巧精致,异常锋利,薄如蝉翼的刀刃正对着鸭子的方向,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小刀的下半截被埋在土中,只露出上半截,足足有半指来长,此时上面还沾有几丝鲜血。
黎青山随手捡起旁边一截木头,小心地将刀挖了出来,吹去泥土,拭去血迹。
他挖刀的这番工夫,高颀他们也已经走过来了。
陈若兰望着地上的土坑,又看看他手中的小刀,再回头望一眼那条鳄鱼,顿时恍然大悟。
想起黎青山刚才有一阵子突然蹲下来,想来就是那时候埋的刀了。
高颀也想明白了,顿时又是一阵叫好,邢捕头也是大为叹服,这招简直让他无话可说了。
他刚才带领一众兄弟力战鳄鱼,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只伤到鳄鱼的皮毛,还累得半死,两个兄弟还挂了彩,若是没有那几张鱼网,只怕战果都堪虞
看看人家,分分钟就把鳄鱼给灭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不过,此时陈若兰心中却有个大大的疑团,土里埋刀这一招虽然值得赞赏,可是这个法子说穿了还是极为冒险,甚至完全是在赌运气!
因为这个方法明显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精准度。
如果黎青山在地上并排埋下十至二十把锋利的小刀,那这个法子的成功率就可以大大提高,可刚才他偏偏只用了一把小刀,只埋在其中一个地方,可偏偏就是这唯一的一把小刀,却无比精准的划破了鳄鱼的肚皮,让它一命呜呼!
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简直太神奇了!(。)
第一百零五章 小刀的奥秘【下】()
第一百零五章小刀的奥秘下
她刚想发问,却见黎青山朝她做个噤声的手势,嘴巴往旁边努了努,示意她看高大人。
陈若兰抬眼望去,只见高颀此时却是一脸纠结神情。
高颀向来观察入微,心思细密不在杜仲方之下,陈若兰想到的这个问题,他显然也想到了。
想到刚才那番情景,如果黎青山缺乏一点点运气,鳄鱼根本没有中刀,那么,等到鳄鱼与他遭遇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高颀的直觉告诉他,黎青山不会这么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不是运气,一定不是运气!
以他这些日子对黎青山的认识,这娃子断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运气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
高颀向来自负思维敏捷,故意没有开口问黎青山,只是一个劲的观察此地的地形,还有河水、鸭子、石头、锣声
他将这些东西全部杂揉成一团,在脑中不停推演,试图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可是
却无所得。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想不通黎青山是如何做到一击必中的。
那条鳄鱼似乎跟他约好了,一定要往他的刀口上撞,轰都轰不走!
旁边,邢捕头正蹲在那个小土坑旁,把那截木头插了进去,然后摊开右手手掌,掌心向下,用手掌模拟着鳄鱼的肚皮,从倒插的木头上方慢慢划过。
“原来是这样”
他笑着嘀咕了一句,这才站起身来,见高颀一脸纠结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大人,怎么了?”
高颀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黎爵爷此计甚妙啊,本官方才绞尽脑汁一番苦想,却还是没有想通这其中的奥秘”
邢捕头显然光顾着模拟过程去了,一点也不明白他话中所指。讶然问道:“大人,这件事不是明摆着吗?黎爵爷把小刀埋于土中,这鳄鱼不知死活,一头撞上来”
黎青山在旁边细听。还是笑而不语,高颀拍了拍邢捕头的肩膀,想了想,索性问道:“邢风,本官给你一把小刀。你也照着黎爵爷这个法子,当场给我杀一条鳄鱼好不好?”
“这有何不可?”
高颀见他还是不明白,便提示道:“记住,一把刀,我只给你一把刀哟!”
邢捕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想明白高颀在纠结什么。
对啊,一把刀,只有一把刀,为什么鳄鱼就偏偏不知死活的撞上来呢?
如果真的让他来操办这件事情,他起码要准备三十把五十把小刀。把所有鳄鱼可能走的路线都密密麻麻的插上刀子,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黎爵爷,真的只用了一把刀。
被他们这么一说,就连棠儿也觉得好奇起来,这件事情,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各自想了一阵,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全部望向黎青山。
除了他,估计天下间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见他们都很好奇,黎青山挠了挠头。笑道:“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神奇,如果你们了解鳄鱼这种动物,这件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
“黎爵爷,此话怎讲?”高颀问道。
“在刚才整个过程中。最关键的一点,其实不是有几把刀,而是——鳄鱼的鼻子!”
众人都大感意外,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鼻子?”
黎青山点了点头:“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鳄鱼的嗅觉吧。鳄鱼这种动物。嗅觉非常灵敏,听觉也很强大,只有视觉相对差一些还有,它们虽然生性凶残,经常侵害人畜,不过从骨子里来说,它们却是一种非常谨慎的动物。”
高颀见他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一句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当下急道:“黎爵爷,你赶紧挑重点说吧,别东扯西扯了,本官都好奇死了”
见他心急,黎青山讪讪一笑道:“高大人,我真没有东扯西扯,你稍后便知道了。鳄鱼在水中是绝对的王者,没有任何天敌,可一旦离开水,它们就会变得异常小心,异常敏感,一旦感觉自己遇到危险,第一件事就是快速逃回水中,只有水,才能让它们有安全感”
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啊,高颀心里虽然好奇得心痒难耐,不过此时却不再插话了。
关于水给鳄鱼的安全感,姐妹两人和邢捕头都是深有体会,发现第一条鳄鱼时,一敲锣,鳄鱼就马上窜回水中逃了。
刚才这条鳄鱼惊慌逃逸,明显也是奔着河水去的。
“因为生性谨慎,离水上岸之后,鳄鱼会在自己爬过的地方一路留下自己的气味,一旦遇到危险,它们便会靠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循着来时的线路一路撤退,直到返回水中。”
说到这里,众人这才有些懂了,陈若兰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说道:“所以黎公子设下计谋,用鸭子把鳄鱼先引到岸上来,等到鳄鱼决定爬过去捕食鸭子时,再看准它行进的路线,然后将这把小刀悄悄埋在土中”
高颀显然也明白了,拍着手接下去说道:“然后黎爵爷再叫小六子突然敲响铜锣,鳄鱼一听到锣声,顿时心神大乱,只想沿原路返回水中”
黎青山笑着点头:“是的。鳄鱼惊慌之下,一定会沿着来时的线路返回,因为出发之时它就已经确认过,先前走过的这条路是绝对安全的。也正是因为安全,它才会一路留下气味”
“但是,等到它折返回去的时候,殊不知黎爵爷早已经准备好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静静地等着它,等着它那块柔软的肚皮了!”邢捕头插了一句,他显然也想通了。
“对,这整件事情,说穿了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你们说,是不是没什么神奇的?”黎青山笑着问道。
这个法子其实并不是他想出来的,真正的原创者是北美洲的土著居民,他们就是用这种世代相传的法子来捕杀鳄鱼。
通常,他们会先将一头小羊羔绑在岸上,小羊羔动弹不得,发出咩咩咩的叫声,吸引鳄鱼上岸。鳄鱼上岸后,猎杀者便在鳄鱼来时的途中布下尖利的刀器,然后再用锣鼓声来吓退鳄鱼。
只不过黎青山将小羊羔换成了泼上猪血的鸭子,仅此而已。
高颀他们哪里会知道什么北美洲的土著居民,这个法子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因为这看似简单的法子,充分考虑了鳄鱼的各种习性,包含它的嗅觉、听觉、逃跑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