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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子,算你运气好,也不晓得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连姐姐和牛三叔居然都帮着你说话”
黎青山松了一口气,讪讪地笑笑,“不用还钱了?”
“美死你!”棠儿说着一脚将地上一块小石头踢出老远,“只是暂时不用你还了,哪天本姑娘不乐意了,照样上门来追债。还有,你方才跟牛三叔说的那些什么癖什么癖的,若是让本姑娘发现都是信口雌黄,看本姑娘能不能饶你?”
说到这个黎青山自信满满,拍了拍胸脯:“术业有专攻,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你尽管叫牛伯按我的方法一一去试吧,出了问题唯我是问。”
心里在偷笑。
废话,那些养马的土方土法可是一千多年来无数的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实践中摸索总结出来的,就算黎青山对自己的专业再不自信,对伟大的劳动人民,那可是放一百个心的。那些不好使、无效、对马有害的法子,早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被自动淘汰了,剩下的自然都是些精华,一代代口耳相传,再改进,再口耳相传,如此反复,如同自然界的优胜劣汰。
知识也是会进化的,只是进化的速度显然比物种更快。后世的知识领先现在这个时代一千多年,对漫长的物种进化来说,一千多年简直如弹指一挥间,任何物种的基因都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重大的改变,但对于知识领域的进化,这绝对是一个漫长到可怕的时间差。
可知识毕竟是无形的东西,要把它转换成实实在在的实惠,一定要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资金的投入是必不可少的。黎青山被杨老爹救回来时身无长物,他甚至不记得这具身体的姓名、身份,所以连“黎青山”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己的。
杨老爹穷得叮当响,没有什么本钱可以让他赖以起家,而且这村子也是一穷二白,连个稍微像样的大户都没有。无奈之下,黎青山好不容易套用了后世一个“风险投资”的概念,想去借点钱,最后发现自己的口才远没有达到用一个概念就能空手套白狼的地步。
好在最后运气总算不错,也亏得杨老爹是个实诚人,这才提前透支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信用,这才终于借到一笔钱,可以买些需要的物资从零开始,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追上门来。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现在总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能,以后想做的许多事情,都需要资金的支撑,这一步迟早都要迈出去――其实已经迈出去了,只是经商向来不是他的长项,对市场的判断他也并不在行,所以才有了第一次舔砖的小小挫折。
在一千多年后的那个时代,无论养马养羊养牛,还是养驴养骡子,舔砖似乎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是的,所以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拿出的舔砖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谁知道不但没卖着钱,还连累杨老爹在集市上被人嘲笑了好多天,时至今日还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有两三回黎青山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也看到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掩嘴偷笑,想来应该也是在嘲笑他关于舔砖的事吧。
对于这些嘲笑,黎青山自然未加理会,那些嘲笑他的人,以后一定会惊讶并后悔他们当初的短视,他对舔砖的价值极有信心,这来自于他对自己专业的了解。
这次小小的挫折之后他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寻找其中的原因,最后自己做了一次类似检讨的总结,认定原因在于舔砖这个东西的效用并非立竿见影,而需要日积月累的量变才能形成质变,所以它为人所接受,注定需要一段时日――当然,他并不因此而灰心,并且从中也吸取到了宝贵的教训。
但是无论如何,这小小的挫折都不能成为阻挡他继续尝试的心理障碍,而且,欠别人钱的感觉真是如芒在背。
不行,当务之急,一定要先赚点钱,把钱还了,过点好日子。
想到这里,黎青山连忙向前急走几步,快速走到路中间,朝牛老三使劲地挥手,将即将出发的马车拦下。
青葱小指将车帘子掀开,少女的目光冷然射出:“怎么,突然想不开,良心发现,觉得应该还钱给本姑娘了?”
黎青山讪讪一笑道:“棠儿姑娘,别这么编排我嘛,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只是要晚些日子。”
“那干嘛又拦下我们?”
想起自己很是得意,以为一定会引爆市场,结果却一块都没卖掉的舔砖,黎青山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可眼瞅着车帘子又要放下,只好又硬着头皮道:“棠儿姑娘,我想”
“快说,别支支吾吾的。”
“我想再寄点东西放在你们铺子里头售卖不是,别笑啊至于吗?”黎青山望着马车里的少女,一时有些无语。
打从见了面便一直板着脸的如花少女,此时终于笑了。
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整辆马车也跟着震动起来,好像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旁边的姐姐本来还在等着黎青山的下文,终于还是被妹妹放肆无比的笑给感染了――她当然知道妹妹的笑从何而来。
牛老三可怜的望着黎青山,摊摊手,摆出一副无能为力、深以为憾的样子,黎青山叹了一口气,索性啥也不说了,闭上嘴巴安静下来耐心地等着。
――既然无法阻止她的嘲笑,那就等着她笑完吧。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人可以一直笑下去的,要知道,笑一次据说需要动用到脸上大大小小一共五十三块肌肉,笑,也是很需要体力的。
见黎青山居然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安静而奇怪的望着自己,棠儿好像也失去了嘲笑的动力。她止住大笑,清了清嗓子,凝声问道:“喂,臭小子,不会又是一百个铜子一块的砖头吧?”
坐她旁边的陈若兰和前头的牛老三都想开口帮帮黎青山,可一提到砖头,两人瞬间都没词了。
“小子,你那破砖头,居然还增产了?”少女说完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好像又听到了什么超级好笑的笑话。
“,那舔砖其实挺好的,只不过见效没那么快罢了这事怨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不识货”黎青山淡淡的回应道。
“呵,还真是砖头啊,”棠儿笑着挥了挥手,“牛三叔,咱回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眼看着车帘子又要落下,黎青山连忙大声喊道:“喂,这回不是砖头,是调料――好吃的调料”
上了马车就一直没说话的陈若兰有些担忧地望向马车前的少年,俏丽的脸上竟有一丝同情,声音也显得没什么底气,“黎公子,又是给牲口们吃的?”
“不是。”黎青山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这回是人吃的。”
第九章 不明黑色液体()
第九章不明黑色液体
黎青山家――确切的说应该是杨老爹家――就在村西头,离刚才马车所停的地方并不很远,因为不远,所以当姐姐提议说“既然来了,就蛮去看看吧”的时候,棠儿实在想不出很好的理由拒绝,因为这黄蚁村本来就是她执意要来的。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确切地说,还没有深入到黄蚁村的居民区。
黎青山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边有个荒废的池塘。这池塘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也不知道是谁挖的,好在村子不大,黎青山辗转问了几个人,才从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那里打听到。
许多年前村里有人养过鱼,但自从养鱼的老头死了之后池塘就没有人打理了――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再后来有些人打了鱼,吃不完的便暂养在池塘里,那池塘的用处便慢慢的退化了,但好歹还有些作用。再后来,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北周政…府在离村子不远的一处山脚下设立了橘香驿,驿站的设立带来了人流,带来了需求,繁荣了这附近一带,也逐渐发展出了民间集市,及周边的商圈。渐渐的,谁家打了鱼便再也没有吃不完的时候,因为那些鱼更多的是拿到集市上去卖掉,换成咣当咣当作响的铜子,总比养在一个无主的池塘里让人安心,于是这池塘便连最后一点暂养的功能也失去了,不可避免地日渐荒废,到最后竟完全干涸了,但总算还可以看得出来,这曾经是个池塘。
当年养鱼的老头并没有子嗣,于是这池塘便成了无主之物。既是无主之物,当黎青山提出说他要借用时,黄村正――也就是黄蚁村的村长,也没有想太多便爽快地答应了――村里的烦心事还是有一些的,一个废弃的破池塘什么的谁会在意。只有一个条件,想用池塘,自己去清理里头的碎石落叶等杂物,并且要尽力保持以后的整洁卫生。黎青山当时还问了一句,说怎样才算保持住整洁,黄村正想也没想:“总之别比现在更脏更乱就成。”
黎青山自然一口应承,回家后第二天便找来锄头和簸箕等需要用到的工具,花了近一个上午终于清理干净,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树下歇了十分钟左右,又咬了咬牙关,从附近流经的溪流里挑来几担清水用于填池。还好那溪流很近,来回也就是十几步路的事,所以总算没有求助杨老爹,自己一个人就把这事情给办了。就这样,一个完美的鸬鹚训练场所便搞定了。
那池塘便成了黎青山经常出现的地方――晨风中的少年,在一个年久失修的池塘旁,安静地做着一些让村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直到今天发现了两只疑似正在交尾的竹节虫,直到棠儿一行的到来。
此时黎青山行在前头,牛老三驾着马车紧紧跟在后面,不多时便进到村子,来到一处略有些破旧的宅子前。
姐妹二人进了门,才发现宅子虽然有些破旧,但地方其实还挺宽敞。
院子的西南角靠近门的地方有棵树,树上有个奇怪的木箱子,不知道干嘛用的,树下堆放着一些竹筐,旁边是一口寻常农家常见的石磨,再过去是一张简易的石板桌,石桌旁胡乱地摆放着几张木凳子,没下雨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吃饭。边上放着一些农具,锄头扁担什么的,横的竖的,但总体堆放得还算有序,一根靠墙的扁担下边还有一大筐蒜头,让棠儿一下子就想起杨老爹那长年带些大蒜味的口气。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石磨的磨嘴上还有些白色的残留物,勤劳的杨老爹想必最近刚磨过麦子――姓黎的这小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去磨麦粉的人。
与这些东西对应的另一边是一片竹棚子,棚顶上铺着瓦片,可以防雨。从竹子的新旧程度上来判断,应该是新近刚搭建不久的。棚顶上吊着一些稻草包,俗称“茅包”,里头包着精挑细选过的种子――这对农家来说可是宝贝,既怕受了潮,又怕遭鼠虫噬咬,于是便吊在显眼的地方,天天进门出门看着才安心。
除去这些,便是中间那一大片空地。北方经过几百年的动荡,江山几度易手,政…治的不稳定终究对百姓生活影响巨大,民生极为凋敝。此地原本就人口稀少,又地处长江北岸,几乎就在隋、陈边境线上,那些只图过个安稳日子的百姓纷纷举家逃离,家境殷实些的搬去了稍北的县城,毕竟有城墙护着,心里踏实点。更多的人迁到更北的地方,于是这里更加的地广人稀,导致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个大院子。
黎青山回到家便穿过院子直奔厨房,不多时便宝贝一样地捧出一坛子什么东西,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手里头捧着和氏璧。往石桌上小心放好之后又转身进去,迅速拿了三副碗筷和一把长勺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黑乎乎的一片?”棠儿皱着眉心,朝坛子里头望了一眼。想起一百个铜子一块的砖头,她对这小子所谓的宝贝实在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陈若兰心里原本也没什么太高的期望值,倒是这干净整洁、处处透着悠闲韵味的农家小院让她心底隐隐触动,叹惜着自己这辈子可能跟这种生活无缘了――这种农家宅子花上少许钱就能买到,但因为某种原因,这种生活是她永远也买不到的。
但这淡淡的惆怅很快就消失不见,一缕清香从面前的坛子里飘上来,很快便将她吸引住。
“棠儿,好像挺香的。”
黎青山早已经拿长勺舀了一勺,往每个碗里都倒了一些,然后做了个请君品尝的手势。陈若兰刚才闻过香味,脸上便有了一丝期待,拿起筷子在碗里轻轻蘸了蘸,便放进嘴中品尝起来。棠儿则在一旁满脸的担忧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姐姐,好像生怕自己这个如花似玉却精明强干的姐姐身中剧毒当场身亡。
陈若兰完全没有理会妹妹的担心,只是用味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