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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咋回事,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黄伯,您您找谁呢,谁是杨大蒜?”黎青山小心翼翼问道。
黄村正果然有些不对劲,他极不耐烦地看了黎青山一眼,伸着脖子便往院子里张望,“便是你家老头子啊。杨大蒜,杨大蒜”说完便兀自喊了起来。
黎青山有些无语,杨大蒜,这外号取得还真是其来有自。一听到杨大蒜这个名字,仿佛便像是真的闻到了每次跟杨老爹说话时那满嘴浓浓的大蒜味。
“老爹他去集市那头的铺子里打零工去了,我大哥也出去了,他最近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黄伯,您找我爹有啥事,若是不急的话,可以先跟我说说,回头我再转告给老爹,行不?”
黄村正望着眼前的少年,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声地数落起来:“瞧瞧你们,两个壮小伙,天天不干人事,也不晓得整天在倒腾什么。若不是杨大蒜辛辛苦苦出去赚几个铜子回来,看你们两个拿什么下锅,出息!”
黎青山只是讪讪的一笑,也不争辩,这也不能怨村长大人,想来定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头去了。
不幸的是,他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算了,杨大蒜不在,找你也一样,反正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我说娃子啊,算起来,你来咱们村也有三个多月了吧?”
黎青山听他说到“因你而起”,便有些心虚,连忙点了点头。
“娃子,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咱们村里的乡亲们对你咋样?”
“那没话说。想那会儿我小命都丢了半条,要不是杨老爹把我背回村子,找来郎中给我开方子,只怕我早就成孤魂野鬼了。”这些事发生的时候,黎青山虽然还在昏迷中,但迷迷糊糊的总是知道些大致的事情走向,“后来好不容易回了魂,乡亲们对我也是照顾有加,个个把我当亲儿子看,今天这家送两粒刚生的鸡蛋,明天那家送些上好的糯米种种这些,小子我都记在心里,时刻也不敢忘记”
黎青山感激地回想着村民们对他的好,倒不是他故意要在黄村正面前说些好话,这些恩情,他确实时刻记在心里。
村子虽小,但都是好人啊。淳朴的民风,善良的村民,救过自己性命的杨老爹这些都是黎青山决定暂时先留下来的重要原因。
“那是乡亲们善良啊,可怜你,也是可怜杨大蒜。当然,一半也是你命好,长得好,若不是你跟他家那可怜的小青子长得像,只怕也没这么好的待遇。”
“那是那是”黎青山一边点着头应着声,一边回想起自己的奇妙遭遇,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自己好端端的坐一回客轮,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一路风光甚好。那天半夜睡不着,忽然心血来潮,起来走动走动,想看看长江上的夜景。走到甲板上,看到地上有束奇怪的光,便走过去想看个究竟。谁知道那光邪门得很,脚刚沾上一点,他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的时候,周遭的人和事物已经发生了骇然变化,他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才接受自己再世为人的事实。
说是再世为人,但是黎青山更愿意把自己想成是一只奇怪的寄居蟹。
寄居蟹没有自己的外壳,它们的壳是别人的,当它们找到空的外壳之后,便会据为已有,这像极了他现在的处境――他的身体不知道是谁的,他现在的身份有一半是来自杨老爹已经失踪的小儿子,只有他的名字是自己的,记忆是自己的,除此以外,他在以往所熟悉的那个世界里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找不到了。
思绪就这么乱飘着,直到黄村正语重心长的话语将他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乡亲们对你好,并没有图你的报答,行善若是图报,那还叫行善?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也不能”
“我咋了?”黎青山弱弱地问道。
黄村正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也不能胡作非为,伤乡亲们的心啊!”
见黎青山还是一头雾水,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黄村正的心里就来气,他卷起袖子,厉声斥问起来:“娃子,老朽问你,马铁匠家送的糯米,哪去了?”
“吃吃了。”黎青山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扯!老朽听说,那些糯米,给你小子胡搞一番,居然给制成什么砖头了?”
第十三章 进击的村长【下】()
第十三章…进击的村长下
黎青山额头上沁出些冷汗,刚想编个故事糊弄一下,可再一细想,大丈夫敢做敢当,便咬着牙轻轻地“嗯”了一声。
见这娃子认了罪,黄村正知道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计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造孽啊。谁都知道咱村这地不好种糯米,马铁匠又爱喝糯米酒,每年都得酿上一坛,所以年年都要托人从外地捎些成色不赖的糯米回来。也不晓得马铁匠听哪个说的,什么糯米补中益气,健脾养胃,反正就是诸如此类的这下好了,糯米酒也不酿了,立马便给你送来了,说是你这娃子身体虚,刚能走动,让杨大蒜给你熬了粥补补。”
黎青山点点头,脸上有些烧,“马叔人好,小子明白,小子明白”
“明白个鸟!第二天你转头便把那些好好的糯米全给糟蹋光了。听说送的几斤,一粒不剩,全给加了什么石膏粉,这下好了,好好的糯米,现在给我家那头猪吃它都不吃了,你说你,你说你还有脸说明白人家马铁匠的好心!”黄村正说到动气处全身颤抖,颌下的胡须无风自动,指着黎青山的鼻子戳骂个不停。看他那样黄村正就生气,现在的娃子,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尽干些不着调的事儿。
黎青山很想替自己申辩几句,可是村正刚才说的全是实打实的事实,既是事实,又怎能申辩,只好硬着头皮乖乖挨着。
“这事老朽忍了。”黄村正颤颤巍巍的咽下一口气,重新开始痛陈黎青山的罪状,“话说马铁匠给你家送糯米的第二日,张鱼头也给你们家送了几尾又肥又大的鲫鱼,心想你再馋再能吃,你们家糯米应该不至于一天就吃光了吧?正好弄个鲫鱼糯米粥,最适合病后体虚吃。可谁曾想人家送鱼过来的时候,那些糯米,早已经变成砖头了”
是有这回事,黎青山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糯米很是开心,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瞒着杨老爹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了这事,杨老爹还少见的跟他冷了两天脸。
“这也就算了,最后鱼你也收下了,虽然鲫鱼糯米粥是指望不上了,但那些鲫刀子全身都是白嫩白嫩的肉,便是啥也不加蒸了吃,也是上好的补身良物,你小子倒好――你说说,那些鲫鱼,哪去了?”黄村正的声线越来越高了。
“吃吃了。”黎青山头皮有些发麻。
“扯!”黄村正怒瞪他一眼,吹着胡子大声咆哮起来,“你小子回头便把那些又大又肥的鲫刀子全给扔到那池子里,让那些水鸟白白给糟蹋了!”
黎青山望着眼前暴怒中的村长,战战兢兢的解释起来:“黄伯,给水鸟吃也是吃嘛,给谁吃不是吃您老人家慢点说,别生气,别生气,为了我这种人气坏了您的身子,不值当!”
“娃子,老朽能不生气吗?早晓得你拿那池子做这些奇奇怪怪不着边际的事,老朽当初就不该答应借给你!得,这事也是我自己造的孽,也算我自作自受,老朽也忍了。可是”
黎青山瞧着黄村正黑青黑青的脸色,惴惴地问:“小子我又干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了?”
“娃子,敢情你干过的坏事太多,自己都不晓得哪件是哪件了是吧?我问你,前阵子,你是不是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收黄豆了?”
听说是这事,黎青山登时舒了一口气,猛的点了点头。
黄村正见他居然还敢笑,真是不思悔过,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乡亲们以为你爱吃豆子,哪好意思收你的钱,这不,半卖半送的,你也不客气,照单全收,收了不少吧?”
“是收了几大筐,谁家收了多少多少,我都拿笔记下了。”
“记这些有啥用?”黄村正瞪了他一眼道,“老朽今日才听说,你收这些豆子,既非自己爱吃,也非用于买卖,到底是干嘛用的?”
制酱油啊。
但是这实在有些不好解释,黎青山想了想,脸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想了半天,他往自家院子里瞅了两眼,心里琢磨要不要回屋去抱一坛出来
“老朽替你说了吧,你又是用来糟蹋,对不?若不是这些人故意瞒着我,不让我晓得此事,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杀过来了不过还好,现在也不晚,看我今日不替杨大蒜修理修理你这糟蹋精!”
黄村正说着居然脱下脚上的草鞋,趁着黎青山还愣在那没半分防备,冷不丁“叭”的一声打在他屁股上,下手还不轻,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唠叨着:“疼吗叫你晓得疼,再这般胡闹下去,只怕村里的粮食迟早都得被你这小子糟蹋光,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别躲还躲,老朽几十年没打过人了”
黎青山啼笑皆非,嘴里大声喊着冤枉,跳来跳去的躲避着,可衣摆却被黄村正牢牢扯住,这不,一转眼的工夫,屁股上早已挨了好几下。
这老头胡子一大把,咋动作一点也不显老,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练过?
两人闹出的动静声早已惊动了邻近的村民们。很快,闻风而至的村民便将这一老一少稀稀拉拉地围了一圈,且人数还一直在增加。
教训后进在村里也是常见的事,棒下出孝子,棒下出英才,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代代相传的教育法则,哪家小孩闹得厉害了,脱了裤子打上一顿,以后还不得乖乖听话?再不听话,也有法子,往伤口上再撒点盐,再闹腾的孩子也得服。
可若是平日里,这样的局面一般都会有看不过眼的村民们上来劝架,可此时围观的人数虽然越来越多,但一见是黄村正在教训黎青山,愣是一个上前来劝架的人都没有。
这小子,是该有人来修理一下了。
黎青山在心里叫苦不迭,这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没想到今天被个老头暴击了,装备还有些极品,是一只残破无比的草鞋。
丢人啊!
人生污点啊!
“住手!快住手!”围观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挺身而出,大声喊道。
听到这声音黎青山差点哭了,妈啊,终于有人良心发现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帮这小子?”黄村正左手拽住黎青山,右手抓着草鞋,施展草鞋神功揍得正欢,听见有人喊话,便停下来四下里张望。
一个高大壮硕的汉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看到这张亲切的国字脸,黎青山这下真的想哭了,这不是大哥杨大玄吗?
还是自家兄弟亲啊,虽然是半路兄弟,而且杨大玄平日里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大哥罩着自己啊。
黄村正正在纳闷,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护着黎青山这臭娃子,一看是杨家的大娃挺身护小娃,反而更来劲了。
只听他仰天一声长笑,揪起鞋子,抬手又是一记重击,重重地击在黎青山屁股上,疼得黎青山哇哇直叫,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小娃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得直拍手。
“黄伯,别打了快别打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喊了几声,见黄村正还是没有一丝停手的意思,杨大玄也急了,看了看周围的村民,咬了咬牙,顾不得那么多了。
“黄伯,护村墙开了道大口子了!”
第十四章 神秘的后山()
第十四章神秘的后山
护村墙?嘛玩意儿?
黎青山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边用力的想要挣脱黄村正,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起来。
大哥,要救人也要寻个靠谱一些的借口,你家失火啦,土匪进村啦,最不济也得你们邻居家的母猪难产啦、有一群小屁孩爬到你家屋顶上朝烟囱里排队尿尿啦之类的,什么事紧急挑什么说,一面什么乱七八糟的墙开了道口子是个多大的事啊?
要不是被黄村正死死拽住衣摆,黎青山此时恨不得冲过去马上给杨大玄一个大大的差评!
可怜啊,我就这一件稍微像样点的衣衫,先是袖子遭遇牛老三的毒手摧残,接着衣摆也惨遭此厄运,还让不让人穿了?
衣服还是身外之物,最可怜的是屁股。身体不知道是谁的,虽然这屁股严格来说拥有权是别人的,可是使用权和那个什么疼痛权可是他黎青山的
好不容易来个救场的,居然这么不给力,看来今天可怜的屁股注定得遭殃了。
黎青山心里正在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