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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是装不下去了,从洪承畴此刻的表现来看,毛文龙深知不能再挑战他的底线。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选,毫无底线的索求,最后通常都会适得其反。
借着几分上涌的酒意,洪承畴这会已经完全放开,他直勾勾的盯着毛文龙,沉声言道:“总兵,你要从陆军抽调兵力,这本就无可厚非。但你不能这样子干,如果照您现在所想干下去,这大明非得发生动荡不可。”
大明刚刚完成统一还不到一年,许多地方的祸乱还未剪除干净。且本来兵力就稍微不足,如果真被毛文龙这样子毫无底线的抽调陆军的全部精英,试问,这样天下若还不乱,还有天理在吗?
见毛文龙依旧无动于衷,洪承畴干脆也豁出去了,接着直言:“大明才刚刚稳定一些,难道总兵就不顾及这点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吗?前朝的失败历历在目,总兵难道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这话若是在平常时候,打死洪承畴都不会说出来。而这会他不仅说了,而且还说得理直气壮,显然他是真急了。
毛文龙在思考,刚才洪承畴所言并非危言耸听,而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海军招兵的事情也可以缓一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毛文龙向来都是急性子,心里有了念头,如果不尽快办好,便会一直心里不安。
再者说,面对海上那些未知的敌人,毛文龙心里始终都保持着一丝紧迫感。大明如今以及以后,最大的敌人是来自海上,如果不尽快做足准备,等事到临头了,再来行事,那时定然会吃大亏。
左思右想,毛文龙最终还是决定不退让,他放下酒壶,认真的说:“先生的顾虑是对的,但我的顾虑也没有错。大明陆上的敌人现在已经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而来自海上的敌人可就不同了。如果不尽早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一下,毛文龙不等洪承畴辩解,便又接着言道:“其它的事情还可以商量着来办,至于眼前这事,先生就不必多言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填补这个窟窿,尽量让损失控制在最小吧!”
洪承畴愣愣的望着毛文龙,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最终会得到这一的答案。他从毛文龙认真的表情里,已经明白毛文龙刚才那些话是认真的。
一番深思之后,洪承畴轻叹道:“唉,既然这样,那便无话可说了。”
洪承畴说完,站立起身向毛文龙拱手告辞离去。
看着满脸失落离去的洪承畴,毛文龙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事情关系到大明的将来,他却又不得不狠心下来。
傍晚时分,九个准备跟随毛文龙前去加入水军的将领,前来跟毛文龙告辞。
毛文龙给了他们每人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毛文龙要他们带着各自的部下,前来南京的码头报道。倒是全部人马都会被带到琼州府去训练,那里现在是整个南方的粮仓,也是水军日后最大的一个海上补给点。
独特的地理位置,早就琼州府的重要性。那里将会是水军在南方海域一个最为重要的基地,所以丝毫都不能够马虎。
毛文龙处理了军中的事物,便直接躲到后宫之中,不再见任何人。每天便与两位妻子享受着难得的温馨生活。
而洪承畴则忙得焦头烂额,毛文龙给了他措手不及的大窟窿,他必须尽快补全那些被抽掉的兵力,确保各个地方的防务不受影响。
但由于抽调的兵力过多,导致还是有许多地方发生了不该有的动荡。一时间,沉寂了大半年的大明王朝,又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第925章 出海()
毛文龙在后宫与家人足足温存了十天,第十一天一早,他便收到禀报,说是九位将军已经率领部下抵达南京码头。
与家人不舍的告别,离开了温柔乡,继续踏上征程。这一次离开,毛文龙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水军的招兵难问题是解决了,可他却明白更加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待着。陈继盛这些人说到底对海上的事情都一无所知,该如何作战以及那些兵马的训练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琼州府成为毛文龙设立训练营的地方,除了那里独特的地理位置之外。他更看重那里的天然条件,要想陆军变成水军,最为关键的问题就是训练他们的水性。虽说这是最为基本的要求,却也是最难的事情。
杨帆出海,十万兵马,两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离去。洪承畴抽出一点时间前来相送,但他那张老脸上,从来都没有半点笑意。
毛文龙拍拍屁股走人,却给他留下老大难的问题去解决。十万兵马对于整个大明目前的东江军来说,并不算什么?
唯一让洪承畴为难的是,这些被毛文龙抽调走的十万兵马,大都是各地驻军中的小精英。而且绝大部分还都是各将领的亲卫,这些人本就是各地驻军之中的翘楚。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洪承畴自然是焦头烂额。
蔚蓝的大海总是令人向往,深邃的海水犹如镜子,没有半丝污染的大海总是令人心存向往。
毛文龙弄了一张躺椅,悠闲的躺在甲板上的船首,眺望着碧海蓝天,品尝着葡萄酒佳酿,好不惬意!
他是惬意了,可有人却麻烦了。陈继盛他们这些旱鸭子,一上船不久便开始出现了不适的情况。上吐下呕都算是轻的,一些家伙是直接就晕了过去。
船队出航仅仅半天的时间,毛文龙便陆续收到禀报,说是有一半人员已经吐得不省人事。
毛文龙没有去理会这些人,更没有任何的同情心。要把这些人打造成一支强大的水军,目前这点小小的折磨算不了什么?
甲板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毛文龙却对此不闻不问,依旧自得的品尝着自己的美酒。
陈继盛,陈奇瑜两人终于憋不住了,联合在一起,走向毛文龙的面前。陈继盛张口向毛文龙求情:“总兵,能否先行停下来,让大家伙都可以喘一口气。”
陈继盛所指的停下来自然就是让战船暂时停止前进,因为少有登船出海的他们,已经被外海的风浪晃得上吐下泻。
望着九个满眼期待望着自己的部将,毛文龙呵呵轻笑:“停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们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那么我还是劝你们早一点死心,卷铺盖滚蛋为好!”
陈奇瑜,陈继盛两人闻言脸色很是难堪。而其它七人在较远处也是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与毛文龙对视了一会,陈继盛实在憋不住胃里的又一次翻腾,他转头便跑到船舷处,张嘴就是一顿喷射。
陈奇瑜虽比陈继盛好上一些,但他那一脸的苍白显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所有人依旧很痛苦,也在极力忍耐着,却始终没有人再开口向毛文龙求情。而选择退出更没有人办得到。
在陆上杀敌,千军万马都闯了过来,区区一次出海便让他们弯腰。此等有辱各人威风的事情传将出去,日后他们的威名必将威风扫地。
望着远处那九个依旧在呕吐不停的部将,毛文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脸。旱鸭子第一次出海,总会经历这样的情况。
毛文龙深知,只有他们挺过这一关,日后才能真正在海上威名四扬。而那些在这次出航中挺不过来的人,也可以直接清除出去。考验便是毛文龙此次故意让所有人上船的原因。
痛苦依旧在持续着,五天之后,船队终于停靠在广州码头。停靠之后,毛文龙允许所有人登岸,休息一天。
而在这五天的航行中,还是有两千余人受不了海上的波浪。在广州这边选择了退出,毛文龙没有任何的阻拦,很是痛快就答应了下来,且还每人送了不少的银两,便让他们各自返回原来当差的地方各自为官。
十万人的考验,最终却只有两千余人不适合,这样的比率还是令毛文龙很是满意。尤其是陈继盛他们九人,五天的航行之后,他们已经基本适应了过来。
夜幕降临,毛文龙在码头上直接大摆宴席,犒劳全军。所有将士欢呼雀跃,埋锅造饭弄得好不热闹。
广州知府是一个小老头,圆嘟嘟的胖脸常常挂着温和的笑意,慈眉善目。单从面相上来判断,这个知府绝对是一个好官。
蒋天行便是知府的大名,广州府城自打遭受倭寇洗劫之后,在他的努力下,如今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不说他功绩过人,但也确实立功不少。
这次听说毛文龙带兵路过广州,而且要在这里休养两天。蒋天行便早早准备好了粮食,花尽府库里最后一粒米,为水军的到来庆贺。
端起大碗的美酒,蒋天行向毛文龙敬意:“总兵,下官祝您一路顺风。”
很是豪爽,蒋天行一点都没有犹豫,仰头便直接干了碗里的酒。
毛文龙没有摆任何的架子,他也端起碗,陪饮了一碗。然后哈哈笑道:“蒋知府,你的事情本总兵有所耳闻。广州府城在你的打理下能够快速的恢复到今天这般模样,你的确功不可没。”
一大碗酒喝下去,蒋天行这会稍微有了些许酒意。本是北方人的他,性格就是豪爽,再加上酒意上涌,他更是放荡不羁。抱拳拱手便哈哈笑道:“总兵过奖了,下官虽的确有些许功劳,但绝对没有总兵所言的那样。”
毛文龙出乎意料的冷下脸来,声音也同样变冷:“蒋知府,先别高兴,本总兵可还在坊间听到另外一些传言。而且这些传言似乎对你很是不利,希望等下你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就别怪本总兵心狠手辣了!”
第926章 杀鸡儆猴()
本来融洽的氛围,被毛文龙的一番话弄得紧张起来,从毛文龙的言语中,很明显就是在警告蒋天行。
后者在短暂的愕然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蒋天行也算是聪明人,他深知自己贪污的事情无法瞒过无处不在的暗卫眼线。所以,在毛文龙的面前替自己辩解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蒋天行短暂的思考后,立即拱手回禀毛文龙:“总兵,下官的确贪了一些钱财。可下官也是有苦衷的,希望总兵能够给下官一个解释的机会。”
以退为进,真真假假,蒋天行不愧为官场上的老狐狸,一点都不紧张。
“没问题,本总兵就是要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所以才没有立即对你动手。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贪赃枉法的理由了。”毛文龙依旧神情冷漠。
看到毛文龙这样的神情,蒋天行心里开始忐忑,但他目前已经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按照他先前就想好的计划行事。
深思之后,蒋天行在心里给自己打打气,然后才解释道:“总兵,下官一直在北方为官,从未踏足南方。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办事的时候想找个可信之人商议都没有。且府城这边,原本就贪腐成风,下官若想在此站稳脚跟,好好治理府城。就必然得融入这里的环境,因此不得不也跟着贪污起来。”
贪污就是贪污了,蒋天行这番解释还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毛文龙当即便皱起了眉头,身上隐隐出现了杀机。
大明好不容易才刚刚统一下来,眼前正是发展的大好时机。百业待兴之际,这些为人父母官的大老爷,却已经开始在暗地里强取豪夺。
对此,毛文龙心里自然很是气愤,但他也明白,目前蒋天行所言的并非全部都是虚构。大明才统一不到一年的时间,官场上的制度还很不健全。且有很多依旧沿用了前朝的制度,以及一些地方的父母官依旧选用的还是前朝的一些官员。
这也就是说,前朝遗留下来的士绅阶层依旧没有被瓦解。只是短暂的潜伏过后便又开始萌芽,这是一件不可忽视的大事情,必须得用强力的手腕把这些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
毛文龙抬头望着蒋天行,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刚好可以成为警示别人以及后人的榜样。
“哦,这么说,你这贪污还有理了是吧?”毛文龙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寒无比。
“总兵息怒,下官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下官所贪的钱财都有记录在册,也从未动用过任何一分贪来的钱财。”蒋天行开始紧张起来,说完,还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缓缓的递到毛文龙的面前。
蒋天行此刻就好似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被风浪所淹没的可能。身为广州府城的知府,他的地位也不算小。
就算是面对洪承畴的话,他也不必完全这样低声下气。唯独碰到毛文龙这个另类,他却不得不担忧自己的小命。
从开始贪没钱财开始,他便有所节制,一直都寻思着洪承畴的底线。为的就是不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然而,人算始终不如天算。蒋天行什么都预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