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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童急匆匆来到县城,找到县衙丁班头。俩人跑到青楼里花天酒地一番之后,这才醉醺醺的从青楼里出来,各自去办事。
丁班头刚刚走进县衙。牛山和牛大壮被一个穿着官服的人送出县衙侧门。
牛山:“于主簿不必相送,老夫这就回去了。改日还请主簿喝我孙子的满月酒。您可一定要来呀。”
于主簿:“一定一定,村正慢走,恕不远送。”
趁俩人说话的工夫,牛大壮把一个布袋子塞进于主簿衣袖。于主簿抖抖袖子哈哈一笑,转身回了县衙。牛大壮和牛山爷俩上了牛车出城回家。
燕辉的户籍已经在于主簿的帮助下落实了。出生的日子定在三天前,也就是牛大壮捡到燕辉的那天。户籍上写得明明白白:卧牛村农户牛大壮,娶妻春娘,长子牛天赐。生于肃正三年冬腊月初十。
按照大燕制度,官府划给牛天赐的十亩丁口田,还有牛大壮新买的二十亩山地的地契也妥妥的揣进牛大壮的怀里。本来牛大壮两口子昨天商量的时候准备一下子买个上百亩的地。还准备把山神庙那块地也买下来。结果牛大壮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燕辉就觉得不妥。
在酒宴上已经得罪了牛童一家,这个小人必定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牛大壮一家。再加上昨天王氏老太太偷偷跑来告诉大壮两口子牛童的打算之后,燕辉觉得就更不能大张旗鼓的买地。
要知道,在卧牛村就连村正牛山和他家俩儿子的土地,加在一起也没有一百亩哇。牛大壮一下子买一百亩地,实在是太扎眼了。那牛童两口子指不定怎么嫉恨呢。村里的其他人也可能会有风言风语,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好。想到这里,燕辉出声制止牛大壮两口子,方法就是哭。他现在还不会说话,不哭怎么办。
看见儿子哭,牛大壮两口子立刻慌了。开始他们以为燕辉饿了,赶紧弄来肉粥,可是燕辉就是不吃。两口子一时摸不着头脑,直到燕辉用小手指着钱又指着家里的地契的时候,牛大壮才明白过来。
“春娘,儿子的意思是让咱们别买地?”春娘自然不明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燕辉,燕辉摇摇头。
“儿呀,那还是要买地?”燕辉点点头。
“那买多少?”燕辉伸出胖胖的剪刀手晃悠着。
“二十亩?”燕辉点点头,开始喝粥。
牛大壮傻了,有钱干嘛不一下子买多点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时候燕辉指指窗外,小手伸出了四根手指。牛大壮两口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儿子是告诉他们要防着牛童。
牛大壮彻底明白了。老话说得好,财不露白,人心难测。像自己和春娘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见到那一大笔钱的时候,都禁不住心动不已。何况那些有贪心的人呢。再说都知道牛童两口子的坏心思了,这会儿的确不应该再节外生枝。地可以慢慢的一点点买,不显山不露水。让乡亲们也有个适应过程。最主要先把牛童惹来的祸给应付过去,这才是当务之急。牛大壮看看春娘,春娘这时候可是一心在儿子身上,基本上是儿子让干啥就干啥。
春娘冲牛大壮点点头说:“嗯,就听儿子的。儿子比咱俩都聪明。”
牛大壮也觉得他儿子的确很聪明,自己想不到的事儿子却能想到。看来儿子真的是山神爷爷送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聪明。像自己儿子这么大的孩子。现在不是窝在娘怀里吃奶,就是躺在被窝里睡觉。没一个像儿子这般聪明的。大人的话他全能听懂,还会给大人出主意,这不是神仙送来的还能是什么。牛大壮心里美的恨不能抱着儿子出去显摆,可是想想还是算了吧。儿子要低调是有道理的,现在还是瞒着点好,免得乡亲们把儿子看成妖怪。看来以后家里的事儿得多跟儿子商量。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牛大壮还是没憋住。今天一早他和牛山去县城的路上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牛山。牛山听后先是一愣,然后不住的点头。
“大壮,好好养育天赐,叔觉得将来咱们卧牛村老牛家,就得靠天赐撑着了。这件事不要再对别人说了,记住没?”
牛大壮连连点头答应。爷俩办完事也不在县城里多呆,赶着牛车着急的回卧牛村,边走边商量着怎么应对牛童招来的祸事。
两天后,于主簿领着一队人马来到卧牛村。前面开道的是丁班头,队伍正中是一位面白无须,长着三角眼的小太监。于主簿虽然满心的不情愿,怎奈小太监带着圣旨,他不跟着来不行。这一路上于主簿心里把丁班头祖宗三代骂了个遍。要不是这个丁班头多事儿,这缺德的差事于主簿才不愿意干呢。
那小太监火气也不小。那些品级比他大的太监,都躲在州府里享受。就他被派到这穷山沟里来,他怎能不生气。小太监不住的拿眼斜着丁班头,心想今儿个你不把咱家伺候好了,咱家就让你后悔做人。
一队人找到牛山,牛山也没说别的,领着他们就来到牛大壮家。刚一进门只听见鸡飞狗叫,只看见满院的破柴烂草。牛大壮破衣拉撒的笼着袖子站在院子里,那模样要多傻有多傻。于主簿看见牛大壮这个熊样子,好悬没笑出声来,暗自冲牛大壮点点头。那小太监干脆站在门口捂着鼻子仰头看着天一声不吭。这时候他心里弄死丁班头的心思都有了。看这家的破烂相儿,能弄到钱才见鬼了呢?
小太监阴恻恻对丁班头说:“丁班头,你不会弄错吧。咱家奉旨出京以来,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你说的这户人家的孩子,有那么大福气和太子爷同庚?如果不是,你可是欺君之罪呀。丁班头你可要想清楚喽。”
丁班头吓得汗都下来了,他求救的看看于主簿。可是他只能看见于主簿的俩鼻孔,于主簿正仰头看着天,啥话也不说。
丁班头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人了。今天这关过不了,能不能当班头先不说,命有没有都不好说了。丁班头一转身看见藏在人群里,指指点点的牛童就怒气上涌。丁班头气急败坏的跑过去把牛童从人群里提溜出来,扔到小太监面前。
“牛童,你不是说这家人的孩子跟太子爷同庚吗?你跟上差说到底咋回事。”
别看牛童平时在村里人摸狗样的,但是面对这个不入流的小太监时,牛童腿肚子直打转,吭吃瘪肚的说不出句整话。就在这时,穿着一身破棉袄的春娘,抱着用破被子包着燕辉,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小太监一看见春娘母子那两张惨绿惨绿的脸,好悬没吐出来。心说这人得饿成啥样才能有这等的脸色呀。
春娘:“他爹,快去弄点树叶熬点粥,我们娘俩快饿死了。”
牛大壮:“这大冬天的,到哪里去摘树叶啊。正好村正来了,我和村正借点粮食去。”说完他拉着牛山的手围着牛山转圈,哀嚎着要借粮食。春娘抱着孩子也围着牛山转,燕辉这时候也哇哇的哭,一时间这院子里更加热闹了。
于主簿脸抬得更高,手使劲按着肚子。不按着不行,他都快憋不住了。牛山一边推着牛大壮一边转过身对于主簿说:“大人啊,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傻货家呀。哎呦,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家人能吃不干活,家里穷的就剩三张嘴了。平时我躲还躲不及呢,主簿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于主簿使劲憋住笑,咳嗽一声对小太监说:“上差,本官跟您说过本县没有和太子同庚的婴儿出生。这家的孩子名叫牛天赐,是腊月初十生人,还是本官亲自办的户籍,不会有错的。上差说这孩子和太子同庚,我看上差是不是被人给骗啦?”
小太监恶狠狠的对着丁班头说:“丁头儿,咱家奉旨办差,如今这差事办成这样,有负皇恩啊。丁头儿,要不然你陪咱家走一趟州府呗?”
丁班头听了这话早就吓得魂飞天外。也算他还有点急智,抬起腿一脚踹在牛童的屁股上,刚要说话的牛童一个冷不防,哎呦一声被踹的趴在地上。
丁班头:“大胆刁民,你敢欺骗本官,欺骗上差。你口口声声说这家的孩子和太子同庚。可这孩子分明是刚出生的,定是你跟这家人有仇,借此机会报复人家。本官受你蒙蔽,被你当成枪使。你赶紧老实交待,否则本官锁了你,关进班房治你的欺君之罪。”
丁班头这是打算丢车保帅,他和牛童本也没啥深厚交情,要不是冲着赏钱,他才不愿搭理牛童呢。可是事到如今丁班头只想着先保住自己再说,至于牛童死不死的丁班头才不愿意管呢。
牛童被踹倒在地,这时候他也害怕了。为了保住自己,他把心一横准备把所有的脏水泼到牛大壮一家身上,捎带着连牛山也给推进坑里。打定主意的牛童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陷害牛山和牛大壮。可就在这牛童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当啷一声,一锭五两多的的金锭从牛童腰间掉在地上。这一下子小太监的眼睛亮了。
牛童这时候也被这么一大锭金子迷住了,迅速抓起金子揣进自己怀里。小太监不干了,这寒冬腊月,他顶风冒雪来到这个破山村为的是啥?还不是为钱吗。眼看着这么一大锭金子拿不到手,小太监很不开心。
小太监:“你叫牛童是吧?看来你家不错呀,这偏僻山村居然还有你这样的有钱人,不错不错。于主簿,既然这牛天赐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如我们到牛童家去看看,兴许他家有孩子跟太子同庚呢。陛下龙恩浩荡,可不能错过一个呀,是不是啊,于大人?”
于主簿:“上差所言极是,不如我们就去牛童家看看,上差请。”
牛童懵了。这什么情况儿啊?不是要折腾牛大壮家吗?咋跑我家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哇。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不做就不会死。牛童只想着祸害别人了,哪里想到有朝一日报应不爽,他自己被比他更能祸害人的人给祸害了。
那锭金子是燕辉趁人不备用意识力塞进牛童腰间的,为的就是祸水东引。像牛童这样的人,必须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自己找死,别人用不着可怜他。
小太监带着一帮人去了牛童家。可想而知,当小太监看见牛童家的惨样时,他心中的怒火该有多么旺盛。总而言之,牛童一家连孩子带大人,被套上锁链带走了。牛山虽然恨牛童两口子不干人事。可是孩子们不能跟着大人去受罪呀。牛山求着小太监,求他把孩子留下。可是小太监咬死了就是不放。没奈何牛山只得求于主簿,于主簿叹了口气小声对他说:“把他家的房子地卖了吧。钱交给我,我再交给这位公公。大人是保不住了,看看能不能把孩子保出来。”
一帮人走后,牛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议。可是这小山村里谁家也拿不出现成的钱来。就算是有,大家也不愿意买牛童家的房子地。人家是怕牛童回来再折腾。所以,尽管牛山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人接这个茬。弄得牛山不住的叹息,不住地骂着牛童这两口子平时不干人事,寒了乡亲们的心。
最后牛大壮看牛山愁眉不展的样子心软了。答应买下牛童的房子和地。牛童家的地都是边边角角的不值几个钱,那破房子就更不值钱了。最后牛大壮给了牛山六十两银子,这个价格都能买十亩平原上最好的地了。牛山和乡亲们很感动,都说牛大壮不计前嫌,是个爷们。乡亲们又东拼西凑,零零碎碎的凑足一百两银子。牛山和牛大虎赶紧拿着钱去县城找于主簿。
于主簿办事利落,把牛童的地契换成牛大壮的名字。又领着牛山父子到馆驿去见小太监。小太监收了钱,却只说了句:“回去等着吧。”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实在没办法,牛山父子回到村里对着前来打听的乡亲们说:“自作孽不可活呀。看见没有,这就是昧着良心不干好事的的下场。从此以后咱卧牛村老牛家,谁家要是有这样的子弟,就直接开除族籍,轰出村去。死后也不准进牛家祖坟,这一条要写进族规里面。”
在古代,族规是仅次于国家法律的行为规范。像卧牛村这样的小山村,族规甚至比王法管的还宽。而且死后不让进祖坟这个处罚实在是太厉害了,乡亲们看着双眼通红的牛山,都表示一定要好好管教自己儿孙,坚决不会让他们再像牛童那样祸害相邻。
反过来大家一致的夸赞牛大壮一家。都说大壮两口子仁义,现在又有儿子继承家业,两口子将来一定是享福的命。躲过祸事,牛大壮一家很高兴,又把乡亲们请到家里热闹了一番。在酒桌上,在牛山和乡亲们的见证下,牛大壮两口子认了王氏老太太当干妈。而且第二天就把老太太接到自家供养。这一来,乡亲们对牛大壮一家无不交口称赞,都说好人有好报,王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