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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徐晃等人血战不止,加上城内火光冲天乱声不止,曹军斗志渐没,不得已夏侯渊和徐晃等人弃营来往寿春城接应曹操。
这下曹军基本所有大将终于聚在一起,众人都没有曹操消息,合计之下只能先尽量远离寿春,一边收集散兵,一边打探曹操消息。
……
次日清晨,寿春城内一个极为偏僻的小胡同里,一个身着褐色布衣的虎背汉子两手提起了另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公子,脸上横肉挤压着,胡须皆张。
“我老许平生最恨人骗我了,你居然抛弃了主公,骗我独自护卫着你逃命,你还是不是人,你还配不配当臣子?”
被提起双脚离地的青年公子一张白脸憋得通红,双手在空中乱舞着想要解释什么。
忽然青年公子将眼睛对着胡同口瞪得老大,一双手也停止了乱动。
这一变化倒使虎背汉子心生警惕,慢慢用一只手一身公子打扮的青年放下,一只手伸向怀中。
噔~
弓弦拉紧的声音。
虎背汉子在那声音刚传到耳边,便猛的转身朝着胡同口掷出一柄匕首。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青年公子居然直接反方向跑了。
虎背汉子掷出了匕首,才看清了胡同口的状况,冷风吹过,胡同口居然只有一只老鼠。
老鼠倒是没发现有匕首朝着自己飞来,犹自啃食着什么,下一秒,那匕首便钉在了老鼠上方一寸处,刀刃全部没入土墙!
被惊动的老鼠当即炸了毛,一溜烟钻洞里去了,这边虎背汉子却也是炸了毛:“郭奉孝小儿,又诓骗老子!”
……
一刻钟后,郭嘉再次被许褚按在了墙上,就你个小身板,劳资背头牛都比你跑得快。
郭嘉忽然一副严肃的样子问道:“虎痴,本公子的口技还不错吧!”
老实孩子许褚下意识就想回答一句是啊,又感觉不太对劲,忽然直接一耳刮子甩了上去:“主公都没了,你,你居然还有心思玩本将军,本将军今天要你好看!”
郭嘉被这一耳刮子直接扇得脸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半响回过头忽然道:“扇得好,扇得好。我确实该扇,要不是我和荀攸多嘴,总喜欢从你和典韦那里套出主公的所在所为,不然昨晚主公应该让你们宿卫的。”
“不过现在倒也没事,也好在主公昨晚没让你们宿卫,不然张绣小儿势必嗅着味儿直接取了主公首级。”
许褚慢慢想着郭嘉话里话外的意思,郭嘉看许褚一脸着急悲愤的样子,倒也不忍心和他再玩下去。不着痕迹地脱开许褚的大手,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道:“放心,既然连你们都不带,说明主公所行之事势必是一个大忌讳,既然十分忌讳,主公当然不会在一般的地方行事,身边也绝对有绝对可靠的人守卫。”
……
郭嘉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平日里曹操寻花问柳郭嘉荀攸等人就是十分有意见的,而且在作战或者紧要情况下还沾花惹草,荀攸是绝对看不下去的。于是这一个月来,荀攸和郭嘉经常从情商智商为渣的典韦和许褚下手,了解曹操的行踪,要么暗中做一些措施,要么进行劝谏。
比如在许昌,曹操经常光顾一个名妓,荀攸得知后的第三天,曹操再去寻找这名妓的时候,便发现找不到人了。邻里人只说有几个汉子曾来过,说是女的家乡人,接女的回乡……
比如还有一次,曹操在半路对一个新婚当夜丈夫暴毙的少女感了兴趣,曾夜访了好几次。不过第三次去的时候,却也是找不到人了。只是回到许昌之后,却发现这少女出现在曹操府邸。
当夜曹府便办了喜宴……
知道曹操是一个“劳逸”十分“结合”的人,所以郭嘉百分百确定,曹操又去行人间极乐之事去了,而且对象肯定是一个不能为荀攸郭嘉所知的人物。
这女的是谁现在已经不要紧了,郭嘉相信荀攸和自己一样现在已经不在乎那女的身份了,关键是曹操人现在在哪儿?
……
就在城外的曹军大将们揣测曹操安危、城内郭嘉猜测曹操何在的时候,曹操正猫在寿春北门附近。
曹操的智囊和首席后勤大臣荀攸此刻也在曹操身边,昨晚晚宴之后的荀攸去了一趟帑库,准备撤离寿春之后的钱粮账目。正好躲开了张绣带兵围堵寿春宫各门的时间,遇事不乱的荀攸稍加考虑之后,化装成平民,带着几个侍卫去找执掌城内最强武装力量的夏侯惇。
只是不去还好,去了荀攸差点被纵乱的青州兵当成寿春民众杀掉,靠着得力侍卫躲进一家大世族后院才得以幸免。
躲了没多久,忽然被人砸后门,吓得躲在柴房的荀攸出了一身冷汗。
这家大世族也有百十多家丁护院,家长组织了几十人手执腰刀锄头什么的赶到后门,砸门的却已经进来了。
进来的正是曹孟德和十几名武卫营亲兵!
进来之后不把自己当落难者的曹操居然自己亮明了身份,还很实在地讲明了目前自己的困境。
大为惊骇的这家家长不知所措,只得请来了族长定夺。
曹孟德在这家世家族长面前直言张绣已经带领麾下所有人马举事了,并亲口说自己已经落了下风,是必败的,寿春城过了今晚肯定不是自己的。但是,曹操却又说希望这家族长给自己一个暂时庇护!
曹操如此坦白,那老族长却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决定收留曹操一众人!惊得躲在柴房准备随时杀出来保曹操无虞的荀攸愣的不行。
谨慎小心的荀攸此时并没有出来和曹操相见,一直等到这家世族确实决意庇护曹操,没在暗中使啥坏,荀攸这才出来拜见了曹操。
当夜曹操荀攸等人睡在门房附近,以便稍有动作便夺门而逃。曹安民等武卫营亲卫整个后半夜兢兢战战,风声鹤唳。就连荀攸也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但大意到被张绣下了黑手的曹操却吃睡如常,两个时辰睡得死沉。
深冬的早晨仍旧很昏暗,曹安民按照曹操的命令在清晨时分叫醒了曹操。曹操醒来命令众人解除了大部分武装,随身只带利刃腰刀,放倒了守门的世家护院,偷偷出了这世家宅院。
此刻的寿春城搜查力度已经小了很多,城防一线看似严防,实则松懈无比。绝大部分张绣军将士都认为曹操早已跟着夏侯惇的部队突围出城了,劳累奋战了一天一夜的士卒们十分需要休息。
于是就这样曹操潜到了北城东北角,此处有淝水穿过东北城角,袁术还曾引淝水作为寿春宫的皇城河,只是兴建了寿春宫,皇城还没来得及兴建,袁术便已经败亡。
曹操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泅渡出城。
淮南虽然地处南方,但此时寒冬腊月还未过去,加上是清晨这个每天气温最低的时候,淝河河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城墙通水处有张绣军士卒把守,想要不惊动他们出城,非得潜入水下,在冰下泅渡出城。
事态紧急,不能再做一丝一毫耽误。一到天明,张绣军便会换岗戒严,这一戒严至少就得三日,因为城中还有不少曹军的漏网之鱼四处流窜。
曹操作为曹军的最高统帅,却是一日也不能耽误。多耽误一日,整个局势便会崩坏一日。
关键时刻曹操也就不客气了,拿出昨夜对那家世家的坦诚,对十余名武卫营护卫直言,需要潜泳技术或者体力不好的人去引开张绣军注意力。
前面都说了,武卫营亲卫大多是世家子弟,有的武技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曹军士卒。之所以能够跟随在曹操身边,就是因为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在这个门第观念兴起的年代,这些人对家族是极度有归属感和责任感的。所以既然家族的未来——曹操已经这么说了,那就照办吧!
第六十四章 折损过半()
最后,曹操身边只留下五个人,除了荀攸和曹安民,就只留下了三个个武技超常且善水的武卫营亲兵。
曹操本人就不说了,逃命专业户,水性那是极好的。
而荀攸的身份虽然是文士,但同大多数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一样,经受过优良的家族培育。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每个优秀的士族之人必须要掌握的,除此之外士族之人还要根据家族传统和自我意愿学习一些技艺。
比如,某些世家大族与诸子百家的墨家有些渊源,族中子弟多少会接触一些墨家思想或技艺。当然,这个时代大多数世家大族都是尊奉儒家传统的。
荀氏一族世居的地方是颍川,颍川之地得名于颍水,颍川之地之所以富庶也得益于颍水。所幸荀攸在河网密布的家乡便学会了泅泳。
而至于曹安民,水性在这十余人中只能算中等,他能继续跟在曹操身边,只是因为曹操不忍心扔下这个亲侄子。
为什么不忍心呢?却也不只是因为曹安民是他曹操的亲侄子,很大程度在于曹操在内心是把曹安民当成自己的最亲近的心腹来看的!
心腹,与亲信看似表达的意思相同,其实两者却有很细微的区别。
亲信亲信,就是亲近而又信任的人。曹军武将中的徐晃乐进李典等人、文臣谋士中的程昱荀攸都可以算成曹操的亲信,因为曹操对他们很亲近而且相当相信。
但是他们却绝对算不上曹操的心腹!纵然他们都有自己超常的才能和优秀的品行而使得曹操对他们委以重任,但是两方却还存在一层小小的隔膜,使得他们永远无法达到心腹那一个层次,那隔膜不是别的,就是君臣之间的忠义之道。
直白来说,以上所列举的文臣武将,跟随曹操就只是因为曹操有魅力、有能力、有魄力、有实力、有志向!如果曹操没有这些东西,那他们是决计不会跟随曹操的。
他们的君臣之道就在于此。这些人可以为一个一代奸雄鞍前马后,却宁死不会为一个草包饭袋效力。
但是有另外一些人,他们跟随曹操却不是因为曹操的雄才伟略,而只是因为他是曹操。
因为他是曹操,是姓曹的,最关键的是他是我的宗族的人,而我又姓曹或者姓夏侯,所以我要跟随他。
在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的心里,他们之所以跟随曹操,更大程度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不可更改的宗族血缘关系。
在这个世家门阀崛起的年代,门第观念愈发深厚。能够帮自家族人一把,自然比帮外人出力更好。当然,如果这个族人还有实力和能力的话,那可是极好的。
在这些人眼里,无论曹操得势失势,自己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近乎无条件为曹操效命。
而这,就是他们的君臣之道!
两种不同的君臣之道导致亲信与心腹的不同。如果曹操变得昏庸,就算亲信如许褚典韦也会对曹操灰心,但是心腹如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却仍然会以曹操为尊。
所有军政大事曹操都可以交给亲信大将去办,甚至把自己性命交予亲信护卫。但是有一些事情,却是亲信永远不能涉足的,就好比昨夜溜出寿春宫,曹操在一座民宅行的红烛之事,曹安民可以给他安排一切,但如果是郭嘉荀攸徐晃乐进这些亲信呢?
恐怕他们不说安排,根本就是反对的!
心腹心腹,自然负责的是贴心暖腹之事。
……
曹操一行共六人,在城头哨岗看不到的远处下了河。先是尽量极少动静地破开一小块冰,,容两人下水便好。再接着每两个人合抱一块大石头进水入水里,除曹操外每个人都在自己腰上绑了绳子。
下了水,绑绳子的五个人都把自己的绳子绑住了自己所抱的石头。深吸一口气,嘴里咬着细竹竿,便两人一组潜入水里。
六人所选的石头个头都不小,重量刚好使得两人在水中能抱住行走。这六人便抱着石头在河岸附近两米深左右的冰下或行走或潜泳,朝着东北通河口慢慢接近。
中间若是需要呼吸了,这六人便腾出一只手,用空心竹子慢慢捅开头上的薄冰,从小洞口捅出竹口呼吸。
约莫一百多米距离,这六人只敢换七八次气。一是因为在寒冷刺骨的冰河水里身体热量损耗很快,如果频繁吸入冷空气而又呼出热气,走五十米就得抽筋冻僵。
二呢,则是因为呼出的热气实在太显眼,城墙上的哨卫不看还好,一看河里居然有小气孔往外排白雾,绝对会炸窝。
所以最后二十米,这六人都没敢换气,只是这六人中体质最弱的曹安民实在有些坚持不住,感觉快冻僵又快窒息了,甚至停下了行走的脚步。
一边的荀攸却只是拍了拍曹安民抱的石头,曹安民便一个机灵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