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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三国-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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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琮出口成章,很显然平时没少练这方面的问答对话。不过正说着,小刘琮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即住口不再往下说,吸了口气朝着那名男孩问道:“询问人当先介绍自己,这是古礼。你先说你是谁,我再说我是谁!”

    泥巴小男孩正兴致盎然听着呢,虽然小刘琮猛然住口,但是机灵如鬼的他,从司马爷爷的那句“公子”称呼,和这名“公子”的长篇大叙中哪里猜不出来站在自己面前这名一身尊贵华服的是谁。

    于是泥巴男孩一副嫌弃的样子:“废话连篇,你不说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就竖起耳朵听好了,你哥哥我的名号!”

    “竖起耳朵好好听”这句话说的最多的其实是袁澜,每日司马徽讲课,是袁澜必给先这两兄妹好好上一节课。

    袁澜说的多了,两个孩子自然模仿的多。这不,小男孩出口便将这句话用作了修辞。

    那边小刘琮还真是竖起了耳朵,一副认真模样,想要好好听泥巴男孩如何自称的。

    看到对面这个小公子凑前了脑袋,拿出了那么一点男子气概的张泉却是忽然间嘴脸一变,迅速伸出了自己沾着泥巴的手到刘琮额头,砰地一声便弹出了食指!

    “你想知道,小哥我就偏不说!”张泉弹完这猝不及防的一个脑瓜子,小身板便异常矫健地跳向后面。

    小刘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额头处便传来从不曾有过的剧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到他连张泉说了什么话也只听见一半,不过就在他闭起眼睛正要捂住额头的时候,又一个脑瓜子弹了过来!

    这次刘琮感知到了,因为来手伸来的很慢,貌似是试探性的。从没玩过这些的小刘琮一时不明所以,一时不知道是该闪躲退避还是站在原地。

    于是这第二下,也是弹中了。不过不像第一下张泉没轻没重的骤然一弹,这第二指柔若无骨,说是弹脑瓜,还不如说是触碰了一下而已。

    当看到小女孩也朝着伸头的刘琮脑袋来了一记脑瓜,原本跳到后面防备刘琮反击的张泉却是又冲了上来,拉开了妹妹张若。

    张若被自己哥哥拉开,却是嗤嗤笑着。原来是刘琮一副吃疼但却茫然四顾的眼神把小张若逗笑了。

    “哥哥,我弹到了!这个男孩好傻,被弹了一下也不知道捂头躲闪,站在那里不动被我也弹中了!”张若笑的甜的像一位吃到蜂蜜的小公主。

    当看到张若开心的眯眼甜笑,那边平白无故挨了两下脑瓜的小刘琮却是又快犯痴了,差点忘了自己脑袋从没受过这样的痛楚!

    ……

    小刘琮其实并不是真的小大人。只是生下来便没有同同龄孩子玩耍的环境氛围。父亲是一州之主,一方诸侯,在荆州万人之上,而刘琮,则完全可是说就是那个一人之下!

    母亲蔡氏,也是襄樊之间有名的才女。其娘家襄阳蔡家,更是荆州一等一的名族!双重显赫的全额加成,使得刘琮相较于长兄刘琦更为荆襄之众瞩目。同样,也使得刘琮打学会走路以来没有一个“门当户对”的玩伴。

    这次鹿门山之行,遇见的同龄张泉张若兄妹,却是正好激起了刘琮孩性的那一面。

    先依礼在中堂拜访了司马徽家人,表达了敬意之后。还不等刘琮再说话,最不喜欢客套话的张泉再次跳了出来,约刘琮去上树掏鸟蛋!

    孩子之间是最不记仇的,哪怕头上因为张泉的“见面礼”而肿起了好一块,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刘琮还是在司马徽笑许下,跟着刘琮去了后山。先是见识到了张泉灵活攀爬树枝,从两三丈高的树上鸟窝麻利无比掏下了几颗鸟蛋。

    然后等张泉从树上扔下鸟蛋,张若在树下用手捧着干草稳稳当当接住,张泉下了树,刘琮眼中却是已经升起了对麻绿树干的向往神色。

    但是动作灵活矫健的张泉明显不是一个好老师,半天只是教会了刘琮如何抱住树枝,手脚如何并用。但是却一直没有将刘琮的高度从离地三十厘米升到更高。

    折腾快到下午,张泉的耐性被磨光了,忍不住就用陇西话大骂刘琮。刘琮虽然听不懂张泉的方言,但是却是在张若的鼓励下不曾放弃对树枝的攀抱。

    直到随行的老仆人提醒刘琮在天黑之前还得赶回襄阳,刘琮才一脸惋惜挫败的松开了树枝,垂头丧气地跟在张泉身后走回草庐。

    不过童年的伤感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小刘琮很快便顾不得手脚被磨破的皮肉伤痛,再次朝着司马徽行了一个大大的三跪九叩之礼。

    此礼,却是入门的拜师礼。

    挥手告别了司马徽,但是小刘琮的脑海中却是对一张小脸挥之不去。

    那一张张层出不穷的可爱又可笑的小鬼脸,那一张眯缝了眼却满露银牙的天真甜美笑容,手捧干草眼盯树枝时那一张小心认真而又不无担心的纯粹脸庞。

    直到进了襄阳城,小刘琮才猛然醒转过来。左手摸着还红肿着的额头,右手摸着左手臂上的一条被树枝划开皮肉的细小伤痕,忽然头大起来。

    不说刘琮回到州牧府,清洗更衣之后去向母亲蔡氏问安。那名老仆人回府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安顿其他或者回房歇息,而是直奔刘表的书房!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消息坏消息() 
荆州牧刘表最近非常忙。

    原因无二,和自己有点仇怨的邻居张绣,现在和自己不死不休的宿敌孙策走到一起了!

    这事要是放在一年前,刘表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两个只凭武勇攻略一地的匹夫,如何能上得了大台面。乱世之中文治武功相辅相成才是王道,神勇剽悍天下无人可挡的飞将吕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表却是发现自己看错了这两人。原以为孙策只是继承了其父的骁勇善战,谁曾料到江东一统后,孙郎之名却是深得江东士众人心。

    原以为张绣只是一个没头没脑四处乱撞的武夫,万万没想到张绣在奸雄曹操眼皮子底下居然敢扮猪吃虎,居然还吃成功了,咬得曹操皮肉骨头都少了一大块。

    对孙策和张绣两人刚上心,刘表却是得到了细作探报,张绣和孙策的军队都在大规模西调,江东和淮南内地的种种迹象也在表明这两个初露锋芒的少壮诸侯准备联手对荆州下嘴了。

    说起来,刘表对于张绣麾下的西凉兵和孙策都是十分忌惮的。西凉兵素以剽悍好战名震九州,特别是其精锐西凉铁骑,简直是平原野战的当世神兵!

    而孙策,就不必多说了。刘表的荆州军和孙氏麾下将士打过不少交道,深知孙坚那些旧部和江东兵的能耐。再加上听说孙策在江东用自己的勇略打出了小霸王的名声,貌似有着不下于其父的雄姿!

    孙坚上一次征讨荆州的时候,打到了荆州治所襄阳城下!这一次还加上了张绣军,这是要一棍子打死的节奏啊!

    前几日,刘表得知了豫章太守华歆将豫章郡献给孙策的消息,同时也得到了张绣在寻阳聚师拢船的消息。重兵逼境之际,刘表一个头,是两个大!

    江夏郡作为襄阳东面的屏障,万万不可以失守。早在一个月之前,刘表便往江夏太守黄祖处增派了五千精装长矛兵。目的是对付张绣军的骑兵,增强防守力量。

    但是现在看来,这五千精兵,还不如不派的好。张绣现在驻扎在庐江的兵马多达十二万,听说还有河北支援的粮秣辎重。可谓兵精粮足士气如虹。这种状况下刘表用屁股想都知道黄祖肯定守不住江夏。那么与其在江夏折兵损将,不如收拢主力,再一次在襄阳城下一决生死!

    我为什么要用“再”?

    至于荆南的长沙四郡,眼下刘表却是顾忌不上了。荆南地广人散,集中兵力统一部属很是麻烦,而且就算统一指挥也铁定打不过孙策的精兵强将。还不如分散开来,各自为战还能多拖一段时间。

    局势渐明,刘表也是愈发力殚才竭。荆州是好大一潭水,各阶层各派势力本就盘根错节,而自己就是中间那个关键的纽带。平日里保证各方平衡从而维持整个荆州表面的安平,就十分让刘表头大。此刻再添一个危及自己身家性命的大外患,如何不让刘表这几日心力交瘁!

    老仆进门时只敲了两下,得到里面的允声后缓缓推门,躬身而入。

    书房里面有两人,一人正是荆州牧刘表,另一人则年轻貌美,却正是刘表的继妻蔡氏。

    刘表伏于案几,那上面铺着一副羊皮地图。而蔡夫人则体贴地在一旁给丈夫倒水敲背。

    看到是这老仆进来,蔡夫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先开口道:“琮儿回来了?”

    老仆作了一揖,恭敬回道:“公子身上有一些皮肉伤,不过一切安然,此时想必公子正要去夫人那儿。”

    皮肉伤?蔡夫人脸色陡然一变,却不是对这老仆生气。而只是因为过于担心而严厉急切了口气:“琮儿怎么了?难不成是乡野土路坎坷,颠簸了琮儿?”

    听到自己儿子受了皮肉伤,刘表也是从遐思苦想中暂时抬起了头,看向眼前这名跟了自己几十年忠心勤勉的老仆。

    老仆仍是躬着身子,目视地面道:“小公子如愿见到了司马先生,而且在司马先生那儿结识了两个孩子,都是约莫和公子一般大的年龄。小公子玩性兴起,与之伴玩了一个多时辰,之间相处甚好。公子身上的皮肉伤,也是在玩耍时无意造成的。”

    听到老仆的解释,蔡夫人才安下心来。倒是刘表脸上升起了饶有兴趣的表情。开口问道:“此番拜见司马徽,如何?”

    那老仆再向刘表深深一拜,道:“因是小公子拜访,一时不能验证其‘水镜先生’名号的虚实。不过老奴可以确定的是,司马德操乃是一个生性随和,喜平淡之人。见面之时老奴与公子正遇司马先生引那两孩一起耕种菜园,其谦卑平和作态,却是与外传‘好好先生’的名号吻合无异!”

    提起好好先生这个名号,刘表却是貌似想起了什么,忽然之间就开怀大笑数声,仿佛暂忘了荆州的内忧外患。

    另一旁蔡夫人和刘表的反应大同小异。也是展开了笑颜,好像确实有极好笑的事情。

    蔡夫人:“我听说,司马先生来襄阳前约莫一个月,襄阳城内就有人打听司马徽的行所。那些人用‘水镜先生’敬称司马先生,自然是打听不到的。这水镜先生的名号,据说是庞德公老先生给司马先生取的。我也是近来一个多月才从我姐夫那儿知晓司马先生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名号。也是这一个月来,水镜先生之名才传晓襄樊士林。只是到这儿我便纳闷了,那些人在三四个月前怎么得知水镜先生这个名号的。”

    “不过琮儿此次去拜见,我算是清楚了。司马先生来襄阳没听说带两个小孩的,方才老伯你说司马先生引孩耕种,原来是司马先生家的子孙亲嗣。听说司马先生乃殷商王室后人,这两个小孩想必也是其后裔吧。”

    “如若不是司马先生的亲嗣,哪里知晓司马先生有着水镜先生之名?不是司马先生的子嗣,在寻司马先生不得的情况下,却是连司马先生‘好好先生’的名号也搬了出来?”

    又提到好好先生这四个字,刘表还是忍不住再次笑了出声。蔡夫人也是等刘表笑完了才问道:“老伯,你可听说过听说司马先生关于这‘好好先生’的逸闻?”

    见多识广耳通八方的老仆点了点头,微微抬起头讲道:“听说司马先生在颍川乡下老家的时候,别人问他好,他总是一个一个挨着回答说好。与别人谈论,不论美丑善恶都说好。长时间都是这样,乡里人只当司马先生平和有礼。”

    “有一次,一个人死了儿子,向司马先生告知。司马先生却回说‘很好!’司马先生的妻子于是责备司马先生‘人们认为你有高尚的品德,所以才告知你事情。你为什么听说了别人的儿子死了,仍然对他人说好呢?’”

    “司马先生此时却是对指责自己的妻子如是说‘你说的话,也很好’!”

    讲到这里,刘表再次与蔡夫人忍俊不禁。老仆安静等男女主人笑完,才拜道:“由是,司马先生始得好好先生之名!”

    蔡夫人接住话头道:“那么,今日琮儿前去拜师,司马先生也是回答的也是一个好字?”

    老仆点头称是。

    那边刘表终于暂时忘却了烦恼,开怀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那一日我与其谈论天下时势,他并不主动发言,对吾所说的也是只称好。原来如此,原来有此梗啊!”

    看见刘表心情轻快了一些,一旁煞费苦心的蔡夫人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笑颜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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