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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海商对于崇祯所给的权力还是比较感兴趣,这等于是给予了他们等同于地方缙绅的待遇,甚至是更好。
毕竟地方缙绅只能在自己居住的家乡获得这种潜规则待遇,而皇帝给则是在整个大明治下的特权待遇。
林广泰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么陛下,这个代表身份是终身的吗?能传给子孙吗?”
“当然不是,每个代表任期6年,每3年改选一半的名额。好了诸位代表,我们还是继续郑游击的册封典礼吧,完成之后,就进行最后一天的会议了。”朱由检拍着手说道。
显然崇祯丢出了太多震撼的消息,让代表们无心再关注郑芝龙的册封典礼了。
开始时*肃穆的爵位册封典礼,结束时却有些草草了事,这让郑芝龙在今后的日子里,严禁部下和亲友谈论,他第一次封爵时的情形。
大部分的海外贸易规则,海上纠纷进行仲裁的方式,仲裁庭的人员选择等等,都已经在之前磕磕碰碰的争吵中确立下来了。作为海商大会最后一日的会议,只不过是谈了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而已。
在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内,62名海商代表林林总总拟定了374条法规,但各位代表准备按照崇祯的吩咐,走上议台进行签名的时候,朱由检突然放下了准备签字的笔。
“诸位,朕想起来,我们似乎还少讨论了一条。”
“还少什么?陛下。”几名海商七嘴八舌的问道。
朱由检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代表们说道:“之前我们都讨论了各商会的本年度的海外贸易份额,但是好像缺乏如何调整下一年度海外贸易份额的规定。”
“陛下,难道不应该按照上一年度的份额继续下去的吗?”有些性急的海商顿时说道。
朱由检再次敲击了木槌,让代表们安静下来之后,才平静的说道:“海外贸易本身就是风险很大的贸易方式,也许有些人赚到钱就不想继续进行海外贸易了;
也许有些海商时运不济,因为海难而破产,无法再继续海外贸易了;更有可能的是,有些人把自己的贸易份额转手,坐在家中收取抽佣而不出海。
诸位难道不觉得,如果出现以上这些情况,对其他努力进行海外贸易,却因为贸易份额不足而休息的海商,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吗?”
“陛下说的不错,如果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应该削减他的份额,交给其他商人。”许心素身边的一名海商代表顿时嚷嚷了起来。
不管是许心素身边的漳州海商,还是十八芝的海盗们,都吃准了北方这些皇商们之前没有从事过海外贸易的经验,想要借机捞上一些好处。
看着大多数代表都赞同自己的意见,朱由检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朕提议,凡是当年的贸易额度没有达到贸易份额90以上的,下一年度就要消减10的贸易份额。
当然朕说的是指日本及马尼拉两地,其他地方暂时不设置贸易限额,除非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代表同意。
至于如何分配,那些多出来的贸易份额,就以各商会进口的粮食数量为准。”
一名来自广东的海商代表不由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陛下,就算是马尼拉都要向广东进口粮食啊,这海外的粮食未必会比大明便宜啊。”
朱由检看着他,很平静的说道:“大明的货物运出去,就应该换取他国的物资进来。朕不管你们从那弄来粮食,就算是自己去海外开垦田地都行,但是进口粮食和其他资源是国策,绝不能更改。
这大明土地上产出的资源毕竟是有限的,金、银既不能吃又不能御寒,可谓是天下最无用的事物了。
我大明拿生丝、瓷器、茶叶出去,就必须换回粮食和其他物资才行。否则大批的白银不断流入,只会造成国内物贵而银贱,百姓若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各位难道还能继续进行海外贸易吗?”
郑芝龙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就干脆的说道:“陛下此言有理,臣以为,不如给每个商会定一个粮食进口限额,要是达不到同样也应该消减这个商会的贸易额度。”
其他代表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郑芝龙要同意,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利益的提议。
不过随即一些海商代表就想起了,这位手中正掌握着台湾的大片土地,可以用来种植水稻,和其他人比起来,郑家先天就拥有优势。
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朱由检同代表们达成了,一个试行三年的临时条款。
这一条款规定,各家商会的出口物资价值同进口粮食的价值比率,必须不小于3:1,否则协会就会在下一年度消减该商会的出口份额。
在几名木材商人的坚持下,进口粮食三分之一的价值,可以用修建船只的大木进行折兑,以二分之一的价格进行折抵。
随着这一条款的讨论结束,第一界海商代表大会终于要闭会了。
62名海商代表加上崇祯,都在这份文件上签了字,并宣誓共同维护这份文件的权威性。
由于许多海商代表并不识字,因此只能在太监写好的名字上画圈圈。不少代表浓重的闽粤口音,导致了执笔太监写错了许多名字。
后世考据这份文件上究竟有那些代表,居然也养活了不少专家。比如刘香的后人就请专家考据出了,刘香正是签署文件的代表成员之一。
第268章 换位子()
但朱由检从嘉乐殿返回寝宫时,脚步不由轻快了许多。王承恩一直忍耐着,直到皇帝进入了上书房时,才小心的向崇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陛下,这航海委员会您不让臣等参与,怎么连海外贸易局也全交给了那些商人。每条出海贸易的商船缴纳的保证金,还有船上人员的强制保险费,这可是一大笔钱。陛下,您就不怕那些商人趁机中饱私囊吗?”
在书桌后就坐的朱由检,一边翻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一边随口说道:“你们啊,看到钱就迷了心窍。别人过条河都要摸着石头前进,你们看到对岸有块金子,难道连河水有多深都不问,就要往里跳吗?
这海外贸易刚刚开始,能不能赚钱,能赚到多少钱,都需要他们蹚条路出来。春播才开始,你就盯上别人手中的种子了,今后还会有人替你种地吗?
你回去告诉那些内侍,眼光要放远一些,手不要伸的太长。你们出外办事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朕的颜面,吃相太难看,就是在打朕的脸。”
“臣等万万不敢有此想法。”王承恩顿时被崇祯给唬的跪下请罪了。
随着崇祯开始认真的翻阅文件,书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半刻钟之后,朱由检带着几许嘲讽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
“好么,吴芳元从京营士兵手中清缴的财物不过五、六万两,这连善祥督查顺天府报上来的损失倒有近百万两,去把连善祥给朕叫来。”
“是,陛下。”王承恩飞快的答应了一声,就快步退出了书房,交代了一名太监去传连善祥去了。
在崇祯面前,连善祥一五一十的向他汇报了,这些数据的由来,事实上的确也是和督促登记损失的锦衣卫无关。
兵变平息之后,锦衣卫的主要力量还是放在了清查城内的乱兵,和抓捕趁着兵变进行犯罪活动的街头闲汉,还有十多名趁乱从刑部大牢中跑出来的重犯。
对于京城各坊受灾住户的登记,主要还是依靠那些熟悉地理和住户的县衙胥吏。很显然有些聪明人从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所以他们开始虚增住户的损失,指望从中捞上一笔。
连善祥额头有些冒汗,这还是第一次他把崇祯交代的任务给搞砸了。他开始反省,自己这些日子来是否太过于得意忘形了,连崇祯再三叮嘱的任务,都轻易的相信了属下的报告,而没有进行仔细的抽查。
朱由检看着桌上的两份报告,火气却渐渐消去了,他猛的抬头注视着连善祥说道:“通知顺天府,把大兴和宛平两县的官员和胥吏进行对调,然后让他们进行重新复核京城百姓的损失,两个县内各派驻一个小旗的锦衣卫。
第一禁止两县的官吏进行串联,第二对他们检查出来的问题进行记录。告诉他们,只要在检查过程中有立功表现的,可以减轻处罚。”
连善祥不敢怠慢,详细的记下了崇祯的新要求,才低着头退出了上书房。和他一同离去的王承恩,则带着崇祯的命令,去和文华殿内的内阁阁员们沟通,颁发崇祯的旨意。
没人能说得清现在内阁中几位阁老心中在想什么,但崇祯把大部分的行政权力交给了内阁之后,几位阁老顿时发觉了现在和过去的不同。
在以往,是皇帝需要内阁的支持,没有内阁的票拟,皇帝的命令就无法传达下去。
在朝中官员和皇帝之间的权力争斗之间,内阁处在了一个超然的地位,他们既可以做什么,也可以不做什么,这完全取决于他们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
但是现在,大多数决定虽然是内阁做出的,可是需要向皇帝请求支持的,却是内阁。
大明朝200多年的政治习惯并不是那么轻松可以扭转的,大多数官员习惯性的等待着皇帝的表态,而不是根据内阁的批示去行事。
若是以往,因为皇帝没有表明态度而延误的公事,自然是皇帝怠政的罪过。但是现在,这些领导无方的罪责了。
以往在皇帝和文官之间搞平衡的内阁,随着崇祯停止了朝会,把除军事、司法外的权力交给内阁之后,内阁就开始变成一个有着自己立场的权力机构了。
内阁同六部及地方官员的冲突开始加深了,对于近在咫尺的京官们,黄立极等人还没有办法让他们捏着鼻子听从命令。
但是对于那些地方官员,那些对于朝廷命令不合自己心意,就敢束之高阁的地方官来说,他们还真是鞭长莫及。
当王承恩带来了,崇祯想要把大兴及宛平的官吏进行交换的命令时。三名阁老先是摇头,想要拒绝这个宛如儿戏般的要求。但是随即几位阁老便先后醒悟了过来,这倒是一个处置不听话下属的好办法。
让这些不听命令的官员换个位置,那么处在一个陌生环境下的官员,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的敢反抗朝廷的政策了。
没有下属的支持,就敢把朝廷颁发的政令束之高阁的官员,不是一个真正的蠢货,就是一个完全不懂政治的迂腐之人。对付这两种人,内阁的阁老们有的是办法。
为了验证这个方法是否可行,黄立极等人以内阁的名义,发出了让顺天府下辖的大兴县、宛平县官吏完全交换的政令。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种全县官吏的交换起码要花上几周,然后两县的官府起码要几个月内无法进行正常的运行。
但是大兴县及宛平县就在京城之内,以前门大街中轴线为界,把京城分为两个部分。
东面为大兴县,县衙在交道口附近的大兴胡同内。西面为宛平县,县衙在地安门西面东官房胡同内。
两县的县衙甚至不足10里地,随着内阁的命令抵达,两队锦衣卫就封锁了两处县衙,两县的官员胥吏在锦衣卫的监视下,连一张纸都没能带出县衙。
交换的胥吏只到六房正吏为止,县衙六房分管的办事人员并没有变化。
但是伪造数据作假的,正是这些六房正吏。按照明代胥吏父子相传的官场陋规,这些胥吏把持着本职最少也有3代了。
比起伪造京城百姓在兵变中财产损失数额的数目,最为惊人的还是,两县在房契交易中被胥吏扣留下来的契税,及上下勾结所贪污的廊房钱。
虽然不少吏员试图反对这种强制的调离,但是当出头者被当做兵变的内应逮捕之后,两县的官吏顿时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在锦衣卫的监视下,没有被逮捕的胥吏们,开始战战兢兢的翻查起前任留下账册的疑点来了。
这时代做假账的手法基本都差不多,在这些家学渊博的胥吏面前,一个个疑点迅速的被揭发了出来。
两县每年征收的国税折银近3万两,支出大约为4…5万两,可以说每年都是亏空的。但是落入到这些胥吏和县官口袋中的银钱,每年同样不少于3万两。
对于锦衣卫交上来的详细案情报告,不管是崇祯还是内阁的几位阁老,都认为不宜公开。
一是因为汇报里面的内容过于详细,公开之后倒是成了各地胥吏的犯罪指南了。
此外除了一部分钱粮是落入了胥吏和官员的口袋,还有一部分则是用来发放三班衙役的工食银,最后一部分则是用来应付宫内的摊派。
朱由检仔细翻看了下,之前几位公主的大婚,及一年四季叫不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