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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各位听到一些对于日本不利的消息之后,就怀着一片爱国之心上街,这是身为一个日本国民应有的最基本的情感。
但是请各位不要忘记了,从太阁殿下开始到总督府以下的各位奉行,我们一直都在为日本的奋起而努力工作着。那些在佐渡岛,在南洋浴血奋战的将士们,难道不正是我们和大家一起努力才建立起来的,保护国民的日本军队吗?”
在吉川幸助的反问下,周边的群众顿时再次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他们倒是想起市政厅和总督府官员们,为大阪建设作出的贡献了。
而被众人注视的大阪市长池田奏太,此时也恰到好处的点头声称,他刚刚就在同吉川幸助商讨此事的对策,这让原本气势汹汹的群众们顿时弱上了几分。
趁着这个时候,吉川幸助再次向群众高呼道:“在这个日本的艰难时刻,我们自己内部千万不能再乱了。
你们为了泄愤,砸毁街道上设施和路边的商店,殴打那些西洋人,除了给那些欧洲各国送上制裁我国的借口,把我国看成没有开化的愚昧民族之外,对这件事简直毫无帮助。
如果你们相信太阁殿下和总督府会向东协要回一个正式说法的话,那么你们就应该回去更加努力的工作,把日本建设成为一个让那些欧洲人再也不敢轻视的国家才对。
当然,如果你们对总督府和太阁殿下有什么请求,你们也可以推选出自己的代表,和这位益田学生一样,向我和池田先生陈述你们的想法,我们一定会将你们的要求也一并呈送到太阁殿下面前的”
在吉川幸助的努力劝说下,围困市政厅的市民们推选出了12名代表,加上益田时贞总共13名代表后,便渐渐散去了。
但是另一路前去议会门口请愿的市民们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位于三之丸内的议会同幕府大老的办公所相连,今日值守幕府办公所的,正是熊本藩的藩主加藤忠广。
身为太阁幕府中的首席大老,和下一任太阁的父亲,加藤忠广在西日本的权势可谓是蒸蒸日上的形势。对于东协将日本排除在战后利益分配的行列之外,加藤忠广也只是咒骂了几句而已。
相比起从中国传来的坏消息,他更反感那些前来闹事的大阪市民。日本的政务自然应该由幕府来处置,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平民百姓来出头了。
因此在收到市民围困住议会,要向议会请愿的消息后,加藤忠广立刻下令守备二之丸、本丸的大阪守备司令樋口雄太派兵前去驱散。
作为一名老派的高级武士,樋口雄太自然是将加藤忠广视为了西日本的主人。明人虽然强大,但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不是么。因此他也没有怎么考虑,便派出了驻守于二之丸的第四联队,前去三之丸的议会驱散那些大阪市民。
但是深受新思潮影响的大阪市民和那些大阪大学学习的各藩武士们,显然比加藤忠广预计的要勇敢的多。第四联队的驱散行动很快就酿成了冲突事件,造成了2名士兵重伤,7名士兵轻伤,17名市民死亡,上百名市民受了轻重伤的惨案。
在城外军营驻守的军事奉行平野五郎听到消息后,赶紧带着军队入城戒严,方才平息了后续爆发更大的冲突。
因为此次冲突事件,加藤忠广在大阪市民中的声望彻底倒塌,甚至一些大阪师团的官兵也在考虑,由加藤忠广之子担任二代太阁是否合适了。
平息了大阪城内的骚乱后,平野五郎拒绝了加藤忠广逮捕领导市民的代表们,并和其他奉行商议后解除了樋口雄太大阪守备司令的职位,令其带着造成冲突的第四联队移驻神户,这才让大阪市民的愤怒稍稍缓和了下来。
而在大阪大学的教室内,面对着台下寥寥无几的学生,张溥放弃了从前的讲学内容,在黑板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富国强兵”四字。
原本正在为冲突事件感到愤愤不平而无心向学的学生们,顿时被张溥所书写的这四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深受张溥喜爱的益田时贞,忍不住起身向老师请教道:“何谓富国强兵?”
张溥立刻将这些日子从旧大明时报上收集到的讯息总结道:“之前在路上你不是问什么学问才能救日本吗?我国古代的管子曾经说过: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又曰:民富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这便是救日本的学问。”
听着张溥对富国强兵的解释,下面的学生顿时精神百倍了起来,益田时贞不由再次问道:“那么请问老师,今日之日本又该如何富国强兵?”
张溥胸有成竹的说道:“兴工商,广教育,启民智,革旧弊,万事决于公论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尊皇攘夷。”
张溥最后说的四字顿时打动了在座听讲的学生,让他们迅速对这位老师的学问真正的心悦诚服了起来。
第538章 公诉一()
刑部街的检察院总署内,李夔龙捏着胡子有些发愁的说道:“这个李琎究竟靠不靠谱,我可是在陛下和内阁面前用自己的官位担保,才换来这么一次让钱士升被公开起诉的机会。 。他要是搞砸了,恐怕该我倒霉了。”
站在他边的亲信赶紧宽慰他道:“有金光宸在边督察着,想必李琎应该不会露出什么大的纰漏的,还请大人放心等待审批结果。”
被亲信这么一劝说,李夔龙反而更是坐卧不安了,他在大厅内来回走了几趟后,方才说道:“你说起金光宸,我反倒是更担心起来了,这家伙和我太像了,一向都是风往那边吹,他往何处倒。这几日刑部内的袁党都跳的狠,这家伙不会临阵退缩吧?早知道我们应该让别人去担任这案子的督察的。”
看着李夔龙如此心慌意乱的样子,亲信不得已说道:“要不我们派人去隔壁刑部大院听听案子的审理过程,让他们每隔几分钟回报一次,大人知道这案子究竟有没有出现问题了。”
李夔龙立刻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瞪着眼睛说道:“那你还不下去派人盯着,杵在这里是想当门神吗?”
这位亲信一边心里大叫晦气,一边口忙不迭的答应着,这躬身退出了大厅。
和检察院总署一墙之隔的刑部大院内,今日却是热闹非常。原本戒备森严不许外人随意进出的大院,今日却挤满了前来听审的市民和记者。
这还是大明朝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一位朝廷现职高官被迫公开接受一名检察官的控诉。在过去,只有被定罪的官员才会公开进行审判。
是以钱士升走大堂时,一个劲的摇头叹息道:“斯扫地,斯扫地啊”
和李夔龙一样,坐在后堂的惠世扬、倪元璐等袁党骨干也是极为紧张。惠世扬心神不宁的看着倪元璐问道:“钱抑之真的不要请一名律师为自己辩护?他自己能应付的过来吗?这要是一个应对不好,他可全完了。”
倪元璐倒是他镇定的多,听到惠世扬的问话后,便解释道:“抑之兄以为,清者自清。他若是真的找人替他辩解,反而证明了自己心虚。再说了,李琎不过是一个粗鄙小人,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经义给他定罪,他是不会畏惧这种口舌之争的。
另外此次主审的官员,是刚从南京调任京城的张慎言。此人官声颇佳,有刚正廉明之誉。有他在,抑之兄应该不会吃什么亏的”
在刑部审理案子的大堂,奥,按照崇祯九年改名后的称呼应当叫法庭。刑部大院内有三处改建过的法庭,今日审理钱士升一案的第一法庭,是大院内面积最大的一处法庭。
虽然第一法庭的面积最大,但是前来听审的市民和记者们也只能被一道木栅栏隔离在台阶下,站在露天的庭院内观看着这场法庭辩论。
经过改造后的法庭,显然过去多了一些人气,厅内虽然还有一些维持秩序的官差,但是他们手倒是不再拿着水火棒吓唬人了。
主持审理的法官坐在大堂正,法官的两侧斜向坐的,右侧是督查本案审理的监察员,左侧则是记录本案审理的书记员。至于原本低于法官一阶坐的检察官,现在则挪到了西面的位子,正对着检察官的东面,是被检察官控诉对象的座位了。
经过这一番改造之后,也意味着检察官对于控诉对象,不再负有定罪的权力,法庭之将只有法官才能做出最后之决定。
这种形式的改变,对于以往三法司会审方式,显然要更为进步一些。起码在审判之前,不会将审理的对象先预设为有罪的人犯。
不过前来观看公开审理的京城市民显然不理解这种格局的变化代表着什么,他们只是过来看热闹的。是那些京城报刊派出的记者,也只是想着今日能不能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好回去向主编交差。
显然这些百姓和记者的愿望并没有落空,年轻的检察官李琎刚开始时虽然表现的有些紧张,让法庭内显得有些沉闷,但是之后便显得越来越老练,紧紧的抓住了法庭外这些百姓的心灵。
初一开始,李琎连续向对面的钱士升询问了几个下属官员向他行贿受贿的事件,但是对方不出意料的全部否认了,或是当即向他要求让一些官员出庭对质。
公开控诉钱士升这样一位从三品的高官已经是内阁让步的极限,再要提请其他官员来庭对质,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钱士升显然也了解这个事实,才能有恃无恐的要求对质,顺便臭骂了李琎一顿,说他是小人作祟,妄图构陷大臣,图谋幸进云云。
看着旁听的百姓渐渐开始倾向于钱士升被诬陷一说,主审这件案子的张慎言也不希望再继续审理下去,从而损害到刑部的名誉了。
他不由断了审理,将李琎和金光宸招来一边小声问道:“检察官这边到底有没有实际的证据举证钱士升,如果没有的话,后面还是不要再审理下去了,免得让检察院丢人现眼。”
金光宸有些犹豫不决,但是李琎却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着张慎言回道:“还请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
张慎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法庭外面的旁听百姓,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如果再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我会立刻宣判钱大人所被控诉的罪名皆不成立,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琎返回了坐席之后,从桌面的件最下方抽出了一叠纸张,然后转身向着钱士升念道:“钱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享受着朝廷的优待,本该为国效力,忠诚于国家和陛下。但是您和您的家人、姻亲却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朝廷法度,您承认有以下这些行为吗”
不待李琎说完,钱士升已经怒不可遏的打断了他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自举以来,生平问心无愧,一向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你这小人,今日罗织罪状构陷老夫不成,现在还想要往老夫的家人、亲族身泼脏水吗?”
李琎丝毫不乱的回答道:“钱大人不必动气,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要念一念,是不是往大人家人和亲族身泼脏水,大人一听便知。”
不待钱士升反对,李琎便看着手的件念了出来,“我朝自嘉靖二十四年修订官绅优免则例之后,已经注明限额以外的丁、粮、田必须与民一体当差。崇祯元年、三年、五年,朝廷再次讨论修改官绅优免则例。
主要改动的内容是:京官外官的优免一视同仁;优免待遇只允许惠及三代以内亲族,姻亲及投献者皆不免;五品以官员的粮免改为补贴;田、丁不得互折等。
但是钱大人,现在有人举报您,粮免的补贴您拿了,但是你家田地的粮免却依然享受着,崇祯元年以来都没有交过一钱的税粮。而且,朝廷给您的优免,不仅让您惠及了自家、亲族不说,连您的姻亲和您的投献者也一并照顾到了。
这还不包括,光是你自家的田地已经超出了您的优免额的十倍,更不必提那些族人、姻亲和投献者的田地。根据我们的核实调查,除了这些田地之外,您家还有诡寄田6500余亩,花分田12500余亩,光是在您一家身,国家每年要损失5000石以的税粮。
钱大人您知否,在山西、陕西等地每2。5石粮食能救活一个灾民的性命。您每年窃取的国家税粮,足以让朝廷救助2000人。
另外,朝廷已经再三重申,优免丁役不是一丁既免,百役全无。但是,您的亲族和投献者,自万历四十五年以来,从来没有抽到过一次徭役,而在同一时期之内,嘉兴府至少有三分之一百姓是年年都要服役。钱大人,您是这么报效国家和陛下的吗?”
原本对钱士升颇为同情的百姓,听完李琎念的件后,顿时转变了态度,对钱士升的为人不由鄙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