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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彼得。纳茨不断的提醒宋献策,在红衣主教面前要遵守什么样的礼仪时,通向二层的楼梯平台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样貌英俊的黑袍修士从门内走了出来。他一手抓着扶梯,一边俯视着大厅中间的两人许久,方才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说道:“请上来吧,中国的使者先生,法座现在刚好有空见一见你。如果你能够用法语沟通的话,最好把你的翻译留在下面。”
彼得。纳茨赶紧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大人,我并不是这位先生的翻译,我是陪同这位先生造访巴黎的荷兰省议会议员”
宋献策却用一句法语打断了他,“当然可以,这位先生。”在彼得。纳茨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丢下他时,宋献策又换回了中文说道:“我觉得,一会和主教先生的谈话,也许并不会很愉快。你在这里等候,也许是更好的选择,起码我出了事,你还能给我的同僚传递下情报。”
彼得。纳茨立刻退缩了,他向后退了一步,神情坚决的说道:“如果您坚持的话,我自然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宋献策对着他点了点头,便顺着弧形的橡木楼梯走上了二楼。黑袍修士引导他进入了二层之后,二层的大门再次关了起来。在穿过了数个房间,又走过了一段狭小的楼梯之后,带路的黑袍修士在一间房门前停留了下来。
刚刚还有些趾高气昂的黑袍修士,在这扇房门前却显得极为谦卑,即便房间的主人根本看不到房间外的情形,这位修士也依然做足了规矩,方才轻轻叩响了门扇,向房内的主人通报了宋献策的到来。
这是宋献策第二次见到这位法国的权力人士,上一次他只是在宫廷内匆匆撇了一眼,这位红衣主教就告退了。这一次他倒是有暇观察起这位红衣主教的样貌起来了,实际上对于这些外国人的容貌,宋献策一直都很难分清,毕竟他们同亚洲人的样貌差别较大,很难分清局部之间的差异。
不过红衣主教的容貌还是第一眼就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不是因为对方身上那袭华贵的丝绸所制的红袍,也不是对方脸上那个显着的鹰钩鼻,更不是对方修剪的极好的山羊胡子。而是红衣主教脸上那双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的明亮眼睛。
红衣主教个头要较常人高半个头左右,但是他的身体却极为瘦削。外国人第一眼看到红衣主教时,很难相信这样一具看似瘦弱的躯体,是如何迸发出无穷的精力而将法国及欧洲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不过在宋献策眼中,红衣主教在这一刻显露出的气势,比他平生见过的那些王公贵族们都要咄咄逼人。如果强加以比较的话,恐怕只有黄台吉可以与之相提并论。至于皇帝陛下,比之两人是远远不及的。
像黄台吉和黎塞留这样的人物,不论出现在何种场合,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成为人们的焦点,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头衔加成。
能够在亚洲之外看到这样第一流的人物,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宋献策,也不由自主的首先向对方行礼问好了。
第624章 中法的初次交流二()
坐在椅子上正抚摸着一只黄白相间毛色小猫的黎塞留,习以为常的接受了宋献策向自己的行礼,他弯腰把手中的小猫放在地上,然后示意对方到自己的身边的空椅子上就坐。
和一楼那空旷的大厅相比,黎塞留用于办公的房间看上去似乎并不大,也许是因为各种桌子、书柜及家具的摆放,使得宋献策感觉这个房间局促的真不像是一位法国首相的办公室。
为了获取室外良好的光线,黎塞留的办公桌紧贴着窗口摆放,此时法国的玻璃制造业还不及大明,因此即便是贵为红衣主教,黎塞留用于装饰自己办公室的玻璃窗也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玻璃拼凑而成,这使得室内的光线并不是那么的明亮。
这间办公室的窗外就是主教宫内的小花园,显然这座小花园最大的功效不是用来给主教阁下散步,而是为了让沉迷于工作的主教阁下能够偶尔抬头感受一下自然界的美好。
如果不是房间内四、五只猫咪带来的几分活力,宋献策一度觉得,这和自家乡下老秀才的书斋几乎没什么区别,两者都是那么的沉闷和昏暗。
当宋献策有些拘谨的坐在黎塞留办公桌的侧面时,红衣主教也已经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黎塞留一手放在办公桌上,一手按着椅子的扶手,身体挺直的坐在那里,严肃的注视着宋献策说道:“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据说你公开对法国现行的各种政策大加批评,所以我不得不把你请来这里,想要冒昧的问一问。这究竟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所代表的王国的主张?”
也许是顾忌到宋献策是一个外国人,红衣主教将自己的语速放的很慢。自小在巴黎长大的红衣主教自然讲的是一口纯正的巴黎口音法语,这对于一直向巴黎人努力学习法语的宋献策来说,倒是不难理解。
即便宋献策这几个月一直在法语的环境下学习,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法语水平并不足以和真正的法国人相提并论,更不用说是红衣主教这样的语言大师。
因此他并不打算和红衣主教就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言论作出解释,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事实上我这一个月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阁下的注意,并非是对您所制定的政策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黎塞留对于这样一个回答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他脸上严肃神情终于缓和了几分,向着宋献策说道:“为什么你要引起我的注意?”
宋献策此时终于恢复了正常,他回望着对方的眼睛大胆的说道:“作为大明皇帝访问欧洲的代表,我国皇帝陛下对于欧洲各国都抱有着朴素的好感,希望能够和欧洲国家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一致的看法。
法国是欧洲的一个大国,自然也是我此次访问欧洲不能错过的国家,这就是我从荷兰前来巴黎的原因。
可是当我抵达巴黎时才发现,真正掌控这个国家权的,是红衣主教阁下您而不是法国国王,但是主教宫的门槛对于我这样一个外国使节来说却又高了些,想要和阁下进行一场私密的谈话,我便不得不动了动脑筋,希望借此引起阁下的注意,让您主动邀请我来这里。”
对于宋献策的坦白,黎塞留并没有感到愤怒,反而觉得有几分有趣。毕竟宋献策玩弄的这套把戏,他当年也玩弄过。如果不是在三级会议上他以支持宫廷的言论引起了摄政太后的注意,那么说不定他现在还是在担任着又穷又小的吕宋教区主教呢。
黎塞留思量了片刻,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宋献策说一说自己的目的,如果这个目的引不起他的关注的话,那就只能请对方即刻离去了,毕竟他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的。
黎塞留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吧,你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一说,见到我之后想要谈些什么了。不过我在十五分钟之后还要会见教皇的使者,如果你不能尽快的说明自己的来意,那么恐怕我们就要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详聊了。”
宋献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很快便下定决心说道:“其实我想要和阁下商谈的,便是关于对奥斯曼帝国的对抗问题。我国皇帝陛下认为,横亘于欧洲和东亚之间的奥斯曼帝国,业已对东西方贸易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不管是绕好望角,还是绕合恩角,这两条维系着东西方的新航路,都存在着路途遥远且损耗巨大的缺点。而最麻烦的是,这两条新航路都被控制在航海先行国家的手中,沿途适宜于停靠的港口,不是在葡萄牙手中,就是在西班牙手中,要不然就是在荷兰人的手里。
其他国家的商船想要经这两条新航路往返欧亚大陆的两端,便不得不受制于这些航海先行国家。我国皇帝认为,对于中法这样的航海后发国家,在海外殖民贸易活动中不能够成为被牺牲的对象。
因此我们两国有必要对现存的海上秩序予以变革,从而找到中法两国在海上新秩序中的位置。这就是我想同阁下交流看法的问题。”
黎塞留对于宋献策的言论虽然颇为惊奇,但也还没有达到心动的程度,他只是微微调整了坐姿,方才对着宋献策说道:“贵国皇帝的想法虽然别出心裁,但是想要图谋奥斯曼帝国,恐怕还是想多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奥斯曼帝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
宋献策却微微一笑的说道:“我从中国前往欧洲的旅程中,曾经了解一些关于奥斯曼帝国的事迹,抵达欧洲之后,也找到了更多关于奥斯曼帝国的资料。在我看来,奥斯曼帝国虽然是一个强国,但是并没有你们眼中所看到的这么强大。”
黎塞留虽然一直关注于法国和欧洲事务,但是强大的奥斯曼帝国也同样得到了他的不少关注,毕竟从14世纪开始,奥斯曼帝国就是欧洲人咽喉上的一根鱼刺,即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欧洲人时不时的疼痛流血。
因此他倒是被宋献策的话语勾起了一丝兴趣,不由向其询问道:“那么在你看来,奥斯曼帝国究竟在什么地方有弱点?”
宋献策思考了一下,方才缓缓的说道:“在我们国家有这样一句谚语: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世界上不会有长生不老的人类,自然也就不会有常胜不败之帝国。
奥斯曼帝国崛起于14世纪,至今已经强盛了300余年,即便是从历史来看,这个国家的强盛期也达到了历史记录的极限。
而根据我所收集到的,关于奥斯曼帝国的历史大事,我认为这个帝国也已经走过了自己的巅峰时期,正在慢慢的走着下坡路。在陆上,奥斯曼帝国曾经被更东方的帖木儿帝国所击败过。在海上,曾经一度控制了整个地中海的奥斯曼海军,现在已经被西班牙海军击退于地中海的一角。
一国之国势,犹如潮涨潮消。所以当国家崛起之时,上下用命,同心协力,再艰难的阻碍也会一跃而过。但是当国家开始走下坡路时,往日被掩盖的众多问题就会一一显露出来,成为国家内乱的根由。
奥斯曼帝国现在的疆域横跨亚欧非三大陆,领有东南欧、巴尔干半岛大部,整个北非地区,阿拉伯半岛、小亚细亚等地区。但是,看似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他所能扩张的极限,在奥斯曼周边的相邻国家,没有哪一个愿意再亲近这个强大邻国的。
不管是北面的异教徒国家,还是南面的*国家,无不对奥斯曼帝国的动向警惕万分,将其视为了自己首要的敌人。而奥斯曼帝国的内部,存在着成百上千个生活习惯不同的民族,依托于宗教和武力强行凝聚起来的帝国,必然会因为武力的衰退而四分五裂。
像这样一个不修内政,而举世皆敌的国家,只要经历一次大的失败,就再也无法维系如此辽阔之疆域了。所以,我实在不明白,欧洲诸国为何要如此畏惧这个外强中干的老大帝国。”
“从历史上看待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这些中国人到底在想什么。”站在一侧的黑袍修士马扎然,不由在心中微微鄙夷起了宋献策来。在他看来,对方在法座面前玩弄神棍式的神秘,只会自取其辱而已。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红衣主教面对中国人的无稽之谈居然沉思了良久。旋即回头对着他说道:“你去替我和教皇的使者打个招呼,把会见推到明日中午。另外把今日下午的所有会见都取消,我需要和这位中国使者好好的谈一谈。”
马扎然极为惊奇的看着红衣主教,直到对方不耐烦的催促了他一声,方才点头答应着退下了。当他轻轻关上房门时,他才听到红衣主教向对方发问道:“那么贵国皇帝认为,中法两国应该如何才能改变目前的海上秩序,为我们两国占有一席之地呢?”
宋献策立刻胸有成竹的说道:“埃及,自然是埃及。只要拿下了埃及就能沟通红海和地中海。根据我们的了解,通过苏伊士地峡连接两处海域,不过只有200公里。如果能够在此处挖掘一条运河,那么法国顷刻之间就掌握了第三条联系中欧的海上通道”
第625章 中法的初次交流三()
掌握一条通往东方的新航路,对于任何有见识的欧洲政治和商业精英来说,都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欲望。在荷兰人没有发现西风带的秘密之前,荷兰的航海冒险家就一直试图寻找通往东方的北方航道,不惜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资源,然而最终他们只是发现了加拿大而已。
作为法国最出色的政治家,黎塞留自然不会忘记法国对于海外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