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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破奴伯为大明出生入死,我等小民也佩服万分。前段时日,家父受林家家主林振宇蛊惑,做了些不利于破奴伯的事情,这段时间他老人家非常后悔,本想亲赴前线慰问破奴伯并向破奴伯做出解释。何奈家父年老体弱不能远行,只得命侄儿送些小礼,请许世叔代为转达。”
说完,吴国成从怀里掏出一摞“银广聚”银庄的金票,恭恭敬敬地递给许义安。看到这儿,许义安心里暗赞:这帮会看风向的盐商会来事儿,送礼都暗含深意。看来,扬州七大盐商准备牺牲掉排在最后位的林振宇了,用林家的人头以及家产来保全他们的利益。
送“银广聚”银庄的金票表明,他们将不会利用他们巨大的财力来与破奴城“银广聚”银庄竞争,在破奴伯看中的行业不会出现盐商的影子。许义安也没有客气,接过金票用手指一捏就知道这是五万破奴城金币的金票,扬州盐商出手真是大方。许义安深知张大帅的底线,这点金子满足不了张平安的胃口,所以,许义安随手就把金票放在桌上,默默地端起茶碗品味。
“许世叔,家父知道财大气粗的破奴伯看不上这等小钱。所以,他们准备为破奴伯筹集军资八十万两白银。不知许世叔意下如何?”
“松江大财主三江货栈掌柜林乾与破奴伯开设的货栈间多有误会,破奴伯曾经扬言:他与林乾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就看林乾怎么填满这道鸿沟!人家林乾做买卖才多久,他拿出六十万两银子填平了与破奴伯之间的鸿沟。好像撺掇你父亲他们的不止林家吧,你们呀。。”
许义安拿林乾的例证开价,林乾做买卖时日不久家底不如你们深厚,他一家就拿出了六十万两银子买了个平安。你们盐商家底深厚,才拿出区区八十万两白银,当破奴伯是要饭的?许义安还点明,扬州七大盐商你们仅仅交出林家,是不能满足破奴伯的胃口。
“请世叔为侄儿指点迷津!”久在商海混迹的吴国成当然听懂了许义安话中含义,他想请许义安说出破奴伯的底线。
“别问我,你们事情都做绝了,让我还能说什么?你们时日不多,皇上还指望锦衣卫把这几年欠的盐税一次收齐呢!”
许义安警告吴国成,你们要是不能拿出让破奴伯满意地价码,破奴伯联合锦衣卫将你们满门抄斩。理由非常简单,你们盐商欠大明税银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早就盯上你们了,你们不光是要让破奴伯满意,也要让皇上满意。
到这时,吴国成才知道前段时间京师传来,破奴伯与锦衣卫联手对付扬州盐商的消息绝对真实。在扬州盐商看来,锦衣卫乃至皇上都好对付,在南直隶皇上和锦衣卫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得不到南直隶勋贵和当地官员支持,皇帝根本就动不了盐商。可破奴伯张平安就不同了,他不讲规矩报复人没有底线,把他逼急了敢派部队千里进军直接就灭掉漕帮。所以,只要破奴伯满意了,皇上和锦衣卫那边就好说。想到这儿,吴国成开出新价码。
“破奴伯前线军需用度巨大,我扬州义商为破奴伯捐黄金百万两,助破奴伯剿灭陕西贼寇。”
“与你们谈事真累,看在魏国公的面子上我跟你直说了吧。破奴伯要金一百六十万两,南直隶破奴伯的买卖不许你们染指;你们推出三家来给皇上一个交代,补齐历年来欠大明盐税四百七十万两,给皇上内库交百万银子平息皇上对你们盐商的误解。这些银钱不会要你们的命,可要是走漏风声让某些人转移家产,哼哼!你们的罪过可就不止这点银钱了!”
许义安提出的价码,让吴国成大惊失色。看样子破奴伯与皇帝达成了默契,要是他们不能与许义安达成协议,他们扬州盐商一个也别想跑。吴国成在心里默默盘算得失,查抄排名最后的三家盐商看来是破奴伯的底线,可这三家的资产就不少于八百万两银子,基本能满足许义安的条件,可许义安为何要这样说呢?
好半天他才想明白,这些人的主要资产来自于盐田,破奴伯只喜欢金子,看来是皇上要他们补交的盐税不止四百七十万两,皇上要把历年盐商欠的盐税都要他们补交。不管了,想度过当下的难关再说。
于是,吴国成答应了许义安的价码,在随后的细化中,许义安把收缴的盐田田契归属进行了分赃。破奴伯对田契没兴趣,也不喜欢购置田产,所以,田契被南直隶勋贵和幸存的四大盐商瓜分,破奴伯补偿金子最后定在二百万两。为朝堂补交的盐税定在四百万两,皇上内库交了二百万银子算是有了个交代。
这一下皆大欢喜,接下来就是牺牲谁的问题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排名靠后的盐商就是牺牲对象,至于前四位超大盐商反而再次发家。为不走漏风声,许义安在白洋河镇会晤锦衣卫镇抚许显纯,他们五千多人马拿着锦衣卫驾贴,直扑扬州城。
在查抄扬州盐商家产的过程中,让锦衣卫见识到破奴军抢劫也太不要脸了,只要他们看上的东西就往上贴封条,有时封条不够他们直接往东西脱衣服脱鞋盖在他们看上眼的东西上,衣服脱光了就往装财货箱子上吐口水,只要箱子上有口水印,这东西锦衣卫就不能搬动了。
要是锦衣卫不注意搬走了破奴军看上眼的东西,这锦衣卫肯定要挨一顿打。可查抄盐商的好东西太多了,破奴军看都看不过来更别说搬了,最后看守财货的破奴军连口水都吐不出来时,负责查抄现场的董和亮干脆把锦衣卫赶了出去,等许义安查验后再让锦衣卫进门。好在负责验收的许义安对杂物看不上眼,成箱银子根本就不理睬,只盯住金子、田契、古董和书画,他甚至连宝石都看不上眼。
负责查抄的锦衣卫镇抚许显纯,虽然觉得破奴军太霸道,可破奴伯手下破奴军查抄时比他手下锦衣卫干净多了,大冬天他们都只穿一身轻薄的衣衫,以示身上没有私藏财物。不是破奴军自觉,而是破奴军张大帅军法森严,私藏缴获财物要被杀头地,何况这些查抄的金子连破奴军张大帅都拿不到手里,全得归破奴城民事衙门。
第三百零七章破奴狐狼入关之血战陕西(一)()
万里黄土高原寒风刺骨,九曲回肠的黄河,冰封的河面凹凸不平。平渡关东侧山岗之上,大明阁老孙承宗眺望山下冰冻黄河上铺就的道路,感慨万千。小狐狸张平安打仗真的很狡猾,他明明知道高迎祥的闯军缺少马匹机动性不强,利用破奴军战马多的特点直接包围了甘泉和延长县,张平安自己则带领主力部队慢慢悠悠地赶往延长县。
这时的孙承宗心里充满对太原总兵王奕责的痛恨,要不是王奕责死在陕西战场,他一定会把王奕责千刀万剐。延长县这么重要的一个县城,他王奕责带主力离开后就把剩余部队撤回了山西,使得闯军不损伤一人的情况下再次占领了县城。收回感慨,孙承宗的眼神再次向黄河木桥看去。
这次小狐狸张平安带领破奴军明显是来练兵的,作为久居边关的督师,孙承宗早就看出了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的用意。山脚下二里多长的木桥,张平安就让他新成立的工兵营修建了三个,其中一个修建好后又拆掉重修。如今,破奴军主力正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破奴军严整的行军队伍,除了队列中军官命令口号以及骡马嘶鸣外,剩下的只有人马的脚步马踏之声。
破奴军数万人的队伍在曲折的官道上绵延几十里,掀起黄沙满天。当他向身后看去,小狐狸张平安带着他的亲卫与监军郭汝南并马而行,他们两在马上聊得甚为投机,正缓缓地向他走来。在有外人在场时,张平安还是对孙承宗相当尊重,他老远就与孙承宗打招呼:“督师好雅兴,大冷天站这么高看啥风景呀!”
对于小狐狸这种调侃般打招呼的方式,孙承宗内心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坏小子用心歹毒得很,张平安当着魏忠贤走狗郭汝南的面向他表示亲近,这就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郭汝南回京后,肯定要把他与小狐狸之间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魏忠贤禀报,进而挑起朝堂之上的争斗,小狐狸张平安就可借此从中牟利。
于是,孙承宗没有多言根本不搭理张平安,转回头继续向黄河看去。张平安一见他使出的驱虎吞狼之计被老狐狸看穿,微笑着对身边的郭汝南做了个请的手势,郭汝南赶紧躬身谦让。郭汝南在宫里只是神宫监少监,在他上面还有掌印太监,张平安是有爵位的破奴伯,张平安对他客气一下可以,郭汝南知道不能把破奴伯的客气当真。没看到孙阁老对他这个内廷少监不理不睬吗,就是说大明的文官打心眼里看不起没卵子的阉人。
或许是孙承宗无声的抗议,他带领自己家丁和三百亲兵独自过河向延长县方向走去。张平安见状也没言语,跟随孙承宗打马而去。
。。。
当破奴军张大帅一行来到延长县时,整个延长县已经被破奴军先头部队黄志、刘冲部围困,不大的延长县城低矮的城墙,在二万多破奴军骑兵的包围下瑟瑟发抖。
这次进攻延长县,张平安把主营设在延长县西北十里的高山之上,他在这里建营寨的目的主要还是为观察方便。陕北缺少木材,他要搭建指挥高塔耗时费力,反正张平安带的高倍望远镜多,又有信号旗手传令,对于前线指挥没有太多影响。所以,张平安亲自选定了指挥地点,由参谋长古新带领一帮参谋布置。
当晚,张平安邀请孙承宗以及监军共进晚餐时,斥候带来一个消息:驻防延长县的闯贼草上飞部派人来商讨招安事宜。
听罢,张平安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滚蛋!妈的,老子刚把他们包围,这帮狗东西就想招安,想什么美事呢!”
说完,张平安一张脸堆起笑容,不住地往孙承宗和郭汝南的碗里布菜,口中还不停地道歉:“真对不住二位京城里来的贵客。在荒郊野外的地方,粗茶淡饭大家将就吃两口吧!”
孙承宗吃饭讲究食不语,他没有接话茬端起饭碗细嚼慢咽。郭汝南则不住客气:“破奴伯见外了,这等美食咱家在京城也很少能吃到,就是这山珍吃多了容易上火,破奴伯不需再客气了。请教破奴伯一事,不知破奴伯何时破贼?”
“呵呵呵!监军真性急呀,明天我就带部队攻城。既然监军上火,在大营休息养病即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伤到监军我张平安的罪过就大了。”
张平安话里的用意十分清楚,你郭汝南来破奴军做监军也就是个样子货,最好在大营里呆着哪也别去。郭汝南当然听明白了张平安话中含义,他默默地低头吃饭没有答话。没想到张平安这话却惹恼了在郭汝南身边伺候的小内侍,他一面给郭汝南递毛巾擦嘴,一边赔笑道:“请破奴伯明鉴!郭公公身体尚好并无大碍,作为皇上派来破奴军里的监军,明天郭公公还是应该去看看,这样才好向皇上交差不是?”
孙承宗一直没说话,他一听这个小内侍说完就知道有好戏上场,这个没卵的东西明显是魏忠贤安插在郭汝南身边的探子,他在讨好的语气中抬出皇帝的招牌威胁张平安,明指郭汝南是皇帝派来的监军,当然能参与破奴军的任何行动。他孙承宗能猜到这人是魏忠贤的暗探,小狐狸当然也能猜到。
只见张平安抬眼看了一眼这个内侍,撇了撇嘴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郭公公,按说我该给你面子,孙阁老乃是朝廷重臣,你也是大内少监,我好歹也是有爵位的破奴伯。一个没品没级的小小内侍也敢在本伯面前大呼小叫,这也太打我脸面吧!来人!把这个狗东西拖出施鞭刑。”
张平安话音刚落,张平安身后的亲卫千总郝一刀立马上前,一把拎起小内侍后腰带,双手一使劲向三丈外帅帐门口一丢:“大帅令:上鞭刑!”
在帅帐门口的破奴军护卫亲兵迅速地抓起地上浑身是土的内侍,把他绑在大营刑架上,一个亲兵拎来一桶冷水往里丢入五根马鞭。他们都理解了张大帅命令的含义,那就是往死里打,直到把这没卵的东西打死。
看到郝一刀像丢绵羊一样抛甩郭汝南身边的内侍,孙承宗放下饭碗端起茶碗品茶,他就不想参与小狐狸这些用意深厚的表演。小狐狸张平安这一手明面上是打郭汝南的脸,实际上他打得是魏忠贤的脸。张平安明知道他打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大明朝廷乃至皇帝都不会追究,其更深层的用意是向皇帝示威,以后别再向破奴军派监军,要是敢来,皇帝派来的监军什么也监督不了,他张平安不杀监军就很对得起皇帝了。
郭汝南此刻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破奴军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