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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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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本没指望,广宁明军出城。所以只带了两红旗、正蓝旗和部分蒙古骑兵列阵。可不久从广宁东门,快速冲出一支骑兵部队。这只部队,并没有马上前出,而是在离东门二里警戒。在广宁东门走出第三只骑兵部队时,才队列整齐缓缓前进。
他不由得点点头,并命令大营所有的部队,出营列阵。广宁出城的部队,在离他五六里的地方停止,列出三路冲击阵型。努尔哈赤大概估算了一下,对面全是骑兵,有不到二万人。和其他明军不同,对面明军没有步兵。不久斥候来报,有七千左右的骑兵,从南门出城,在南门外三里列阵。
努尔哈赤暗自想到:苏充阿没说假话,广宁明军确实有三、四万骑兵。皇太极分析的也很对,在这里和他们决战,对方很容易获得广宁的支援。由于连续作战,他的女真八旗,和以逸待劳的广宁明军决战,必将陷入苦战。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皇太极骑马来到努尔哈赤马前,小声请命:“阿玛!我想去会后对方主帅!”
努尔哈赤略微思索了一下,小声吩咐:“你要小心!听苏充阿说,对面明军统帅是个暴戾之人。稍有不对立刻离开!”
皇太极同样低声道:“阿玛,我会小心的!”
随后带领苏充阿和二十个正白旗的白甲亲兵,骑马朝对面军阵走去。在离破奴军阵地一百丈时,停下脚步。苏充阿随即向前,来到破奴军的阵前,看见身着黑甲的张平安一拱手:“贵军大帅!我大金正白旗贝勒皇太极,请你过去叙话!”
张平安道:“知道了!”带领四十个亲兵骑马上前。走之前,对着身边的黄志一眨眼,黄志点点头。
黄志看见张平安缓步向前时,右手藏在身后,对着阵后摆手。立刻有四百火铳兵下马,在亲兵营的骑兵遮掩下,快速进入阵位。看到火铳兵进入到阵位,黄志口含双指,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
张平安听到身后的口哨声,顿时放下心来。在看到对面女真骑兵没带弓箭时,就更加放心。毕竟离他的军阵近,女真人要是脑子没进水,就不会乱来。
张平安带领亲兵离皇太极十丈处,勒住马。仔细打量他来到这世界第一个牛人。他看到皇太极身着双层白甲,目光深邃,体格健壮,身高七尺有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根据前世的经验判断,此人具有领袖魅力。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他也想摸摸女真鞑子的底。于是也不说话,双眼死盯对付鼻梁。
皇太极看到对方出来的统帅,果如苏充阿所说,是个半大的孩子。身高不足五尺,稚嫩的小脸上,却有和其他孩童不一样的眼神,这孩童清澈的眼中,夹杂着坚毅、还有一丝狡黠。两军阵前如此肃杀,此人不但没有害怕,还用剑一样的目光,带着戾气,直视他的双眼。
皇太极顿时收起轻视之心,他明白了一件事,此人决不能当孩童看,否则将要吃大亏。于是他拱手肃声道:“可否请问贵帅尊姓大名?”
皇太极说一句,苏充阿就翻译成汉话。
张平安见此也拱手回道:“本帅张平安!”
皇太极试探道:“我观贵军,军容整齐!贵帅定是教导有方!能否问一下,贵军为何要占领广宁城!”
张平安一听,就明白这是在试探,于是怪声道:“怎么!我大明军民,不能守广宁?老奴一来,我们就得给你们开门投降。还屁颠屁颠地叫,主子,你怎么才来呀!奴才们都等急了!李永芳、佟养性贱!我大明广宁军民,还没下贱到这种地步!”
皇太极也不生气,平静地问:“张大帅!你看我军和明军相比,战力如何?”
张平安知道,对于不能激怒的对手,时间长了,迟早要露破绽。于是故作不屑:“没亲眼看见你们和其他明军作战,所以,不予评价!不过我知道,我这里有二千多,你们最精锐的两黄旗战兵俘虏。不管你想怎么比,肯定我广宁军比你们战力高!”
皇太极立刻听明白了张平安的潜台词,他有二千多俘虏,别逼人太甚。马上转换话题:“张大帅!能否用我军俘虏的百姓,来换你手中的俘虏?”
张平安轻笑着拒绝:“不换!我只换罗一贯的尸首。要是你把西宁堡其他官兵的尸首给我,我就给你两黄旗尸首!”
皇太极道:“西宁堡有三千尸首。张大帅,好像你的尸首不够吧!”
张平安明白这是皇太极在告诫他,他手里有很多大明官兵的尸首。于是很轻松微笑着:“没关系!把俘虏的头砍了!给你凑齐如何?”
皇太极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张平安,这才多大的孩子。心思如此缜密,没几十年的历练,为何如此通晓人心。
看来绝不能再留此人,可他眼中杀心一起。就被张平安扑捉到,于是右手紧握刀把。皇太极看到,他刚有想法,对方就迅速作出反应,不由得暗暗吃惊。他还看到,张平安的手刚按到刀把,张平安的亲兵几乎同时,也把手按住刀把。
皇太极见此,微微一笑:“张大帅!过虑了!”
张平安同样微笑道:“和豺狼打交道。不小心不行啊!李成梁那个老东西,早年把狼崽儿,当土狗养。狼崽儿小时候,表现得比土狗还听话,就差李成梁拉完屎去舔屁眼儿。李成梁一死,就开始乱咬人了。所以呀!对这种白眼狼,就更得小心!”
苏充阿这时再也忍不住,怒喝:“张平安!你很快就会感受到,我们大汗的滔天怒火!”
第五十四章战云涌动辽东血雨(八)()
平安听到苏充阿这么一说,心中暗喜。因为努尔哈赤要决战,就不会在他列阵时,还在从大营调兵,加强他的兵力。苏充阿并没有把他刚才说的话,直接翻译给皇太极说。说明此话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会叫的狗不咬人!要是一直和皇太极这么耗下去。他真有点受不了。所以他才不断用话刺激皇太极。可皇太极绵里藏针,就是不动怒。
没想到皇太极带错人了。苏充阿的话,表明老奴在虚张声势。而且苏充阿说很快感受到大汗的怒火,而不是马上。因此表明老奴此时要退兵了。
张平安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喜色,被皇太极扑捉到。于是赶紧问苏充阿,张平安说了什么,他苏充阿又说了什么。听完苏充阿的回答,让皇太极马上明白了,苏充阿漏底了。尽管皇太极努力压制心中的恼怒,可他瞬间眼神的变化,被张平安收入眼底。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
皇太极看到张平安坚定的眼神。知道今天拿不到什么了。先是骂了苏充阿一句蠢货。随后道:“张大帅,果然是智谋直逼孔明!”
张平安故意痞像外露:“一般一般,大明第三!”
皇太极似呼抓到点什么:“张大帅如此谦虚。不知道大明第一和第二是谁?”
张平安鄙视道:“如此看来你,你似呼非得从我这里要掏点东西不可了!告诉你除了女真鞑子。大明谁都可以比我强!”
皇太极闻听至此,有些无奈地一拱手:“如大帅所言,二日后交换明军尸首。希望大帅善待女真俘虏!”
手牵马缰的张平安点点头:“这没问题!我们是仁义之师。只要俘虏向狗一样听话、干活。我是舍不得让他们死!就如同你们对待大明被俘的百姓一样。你们是怎么对俘虏,我就向你们学习。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
皇太极有点不太适应,张平安短时间内这么多变化。从一脸严肃,到苏充阿漏底后,痞像展现。又到现在胡言乱语。真有点高深莫测!
皇太极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问:“张大帅,我们如何能换回我军的俘虏?”
此刻,张平安心情大好地安慰道:“白贝勒!不要急嘛!这样吧,你们看这些人挺能吃的。你们先准备些粮食。你们给得多,他们就吃饱点!要是不给,也没关系,我们大明是仁义之人。我们少给狗喂点,他们就饿不死!”
苏充阿这时彻底明白他犯的错误了。于是不再回话,全文一字不落地翻译给皇太极。
皇太极不得已,对张平安一拱手:“张大帅!后会有期!”
张平安笑道:“山高路远,白贝勒出门小心啊!”
刚拨转马头准备离去的皇太极,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快:“我是正白旗旗主贝勒,叫爱新觉罗。皇太极。不是白贝勒!”
张平安有些坏笑道:“你爹看来对你有看法!你说说看,好好的部队,非得叫白旗,搞得全军像出殡似的。回去跟你爹说,他的两黄旗基本没了!不如把两黄旗给你。他这次死了这么多人,改成白旗,我看倒也正好合适!”
皇太极大怒,但他没有失去理智。拨转马头,往回就走。没走出多远,他立刻明白,张平安这是在给他挖坑呢。他回去要是不说全,苏充阿这个大汗的心腹,必定会说。要是当着大汗的面,都说全了,大汗心里绝对有疙瘩。他走得很慢,苦苦思索对策。最后决定,在没其他人时,再把今天的交谈给大汗说清楚。
皇太极暗骂:“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屁孩!搞个阴谋还这么光明正大!”
皇太极回到女真军阵前,对努尔哈赤和其他统兵贝勒、台吉道:“大汗!还是按我们的方案办吧!”
于是皇太极就把和张平安的交谈,大致说了一下。可努尔哈赤是个老来成精的人物,立刻就从皇太极,语焉不详中发现了问题。他看了一眼皇太极身旁的苏充阿,苏充阿看到努尔哈赤看他,立即低下头。
努尔哈赤听完皇太极的禀报,对苏充阿一挥手,示意跟在身边。然后对其他人道:“两白旗押后!各军撤回大营!”
皇太极看到苏充阿跟随努尔哈赤,边走边说着什么。他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把苏充阿露底的事说出来。苏充阿为掩饰自己的无能,肯定要说坏话。刚才只是在想,如何给大汗解释,却把人性的丑恶给忘了。大汗现在如此多疑,要是再晚解释,下场就会和代善一样。
皇太极这下见识了张平安的厉害。不起眼的一句话,就让他这个旗主贝勒,忙好半天。他回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求见大汗。
努尔哈赤听完皇太极的解释后,只是轻轻一笑:“看来,我们都小看他了!这个小屁孩,还真不好对付!还是按你的设想方案办!交换完毕后,立刻出发!”
让皇太极没想到的是,张平安的话还是在努尔哈赤的心中,留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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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给皇太极挖完坑后,也打马回到军阵。看见女真大军,开始回营。于是命令张黎、刘冲断后,大军回城。同时传令,回广宁城后,各营统领去帅府议事。
回城后的张平安穿了件随意宽松棉袍,看了下坐在下手的各部统领。不由心中感慨。一是,短短的几个月,就成了几万大军的统帅。二是,传统力量的巨大。各部统领,全是按跟随他的时间长短来排序。
张平安喝了口茶,把茶碗轻轻地放在桌上。随意道:“今天军议,咱们随意些。不叫大帅,按老规矩叫!”
张平安又指了指龙涛:“龙秀才,还是你记录!”
看到龙涛做好准备,于是道:“我估计没错的话,老奴要退兵了!所以,张黎部在老奴退兵后,做好两件事,一是监视女真鞑子动向,二是,派出斥候队,做好巡逻,及城外东面的战场遮蔽,不能让鞑子知道我军动向!”
张平安先是用手势,压住要起身领命的张黎。又对胡明道:“胡明负责南面,你的范围相对容易,你部不进山!但你部要注意两面的结合部,不要漏掉如何小地方!”
张平安对刘冲道:“刘冲部负责西面,职责和他们两部一样!”
张平安对着李晨道:“你的战位还在大清堡。职责不变,不过你是整个战场的关键点。所以不能大意!”
张平安对正在记录的龙涛道:“龙秀才!你给张通部传我命令,他部带第一批物资和百姓,前往破奴城。他的城防由于广才部接管!”
张平安对黄志道:“你和黄伟部,把密鲁铳练好。我派亲兵营的五百人,去你那里学习。你们从明军中再各选三千会使火铳的和火炮的。这几天就在义州训练!火药从龙秀才那里领!你们两部,还要随时派斥候队,支援刘冲!”
张平安对许义安道:“许镇部配合许义安,转运物资!义安这几天就不要管城里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