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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看到女真军主力部队有近二万多骑兵,在二万多蒙古骑兵的配合下开始冲击破奴军,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远望战场,发出一道道命令。
“命令!张黎部向我快速靠拢!命令陈挣部,放开敌军,回军列阵!命令刘冲部,准备接应!”
包围圈中本已经绝望的白起真,突然发现,他身边紧围的破奴军,听到鸣号后,不管当前明奸军,朝阵后退去。破奴军全部在撤退,劫后余生的他不敢追击。再说了,他的步兵也跑不过骑兵。于是他带领一帮被破奴军,打得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朝出发阵位溃退。不想一头撞上正在提速的女真和蒙古骑兵。
这一下本已提速的女真和蒙古骑兵,被这帮溃兵一阻,顿时乱了阵型。
张平安看到女真联军前二后三的品字军阵,这时乱成了一个圆阵,知道机会来临了。于是跳脚命令道:“让李晨部快速行动!”
随着三声鸣号,让张平安等待已久的阵阵炸雷声,从李晨部的阵位响起。李晨部的阵地,数十声持续的爆炸后,李晨的阵地,冲起十几丈高的白色云雾,连绵数里,伴随强劲西北风的推动,朝女真联军和女真的主阵地,飘盖过去。
当这一大团白色云雾,笼罩在女真联军的混乱的圆阵时,更大的混乱产生了,只见女真人、蒙古人还有明奸军,全部如同瞎子般,到处乱撞。看到此时此景,张平安阴阴一笑,快步走下指挥台。
第六十章飞沙走石破鞑虏(四)()
张平安骑在马上,抽刀一挥命令道:“所有骑兵,按战前布置的出击次序,攻击!鸣号!击鼓!”
低沉的进攻号角,伴随激昂的战鼓雷鸣。破奴军二万骑兵率先进攻女真蒙古联军。
趁着女真联军的混乱,陈挣部骑兵如铁锤砸向混乱的军阵。接着刘冲部的骑兵也砸了过去。急于雪耻的李晨部从右翼切了过去。最狡猾的胡明部,借助张黎部的骑兵打开的缺口,向前猛扑。气得张黎,在后面直骂胡明不仗义。
陈挣部骑兵在其他各部的全力配合下,经过数次对女真联军反复冲击,终于把他们的阵型打散。从空中望去,白色冰原映衬下,各种杂色组成的大圆饼。被几把黑色的铁锤,逐步打成椭圆形,最后被打碎。溃逃的女真联军,如同在白纸上泼洒的沙粒。被黑色的墨汁淹没。
当女真联军的阵型破碎时,陈挣命令许镇部分割包围剩余联军,他则率领李晨部、张黎部、胡明部、刘冲部两万骑兵,朝敌军快速追击。
张平安命令许义安率辅兵部队,驻守军营,他则带着黄志部,鲁德银和一千亲兵,五千骑马辅兵,向破奴军主力追去。
张平安来到主战场,没做过多停留。只是命令黄志部对还在顽抗的鞑子,进行了一轮齐射,火铳响过后,六百多还有战意的鞑子,在阵阵血雾后,纷纷不甘地倒在冰原。在包围圈内的其他鞑子,看到如此的血腥的排枪毙命。其他被分割包围的鞑子,彻底熄灭了抵抗意志。按破奴军的要求,双手高举,下马跪在雪地上。
张平安命令,黄志部看押投降的五千明奸俘虏,他则带领许镇部和三千辅兵继续朝破奴军的主力追去。沿途出现无数的无马鞑子,他们刚躲过破奴军的绞杀,正失魂落魄漫,漫无目的在雪原游走。
张平安不得不命令随队的辅兵,聚集投降鞑子,押往大清堡。当他追过女真辎重营后,身边除了一千亲兵和许镇部骑兵,就没有一个辅兵了。最后在他追上破奴军主力时。许镇部也只剩一千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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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广宁城,西北义州驿,阿敏统帅着镶蓝旗和蒙古骑兵,顺着义州驿的山道,快速奔驰。不过他多了个心眼,只在最前面派了二百人的斥候,他的主力部队,则落后蒙古骑兵一里远。
当他率军在离义州驿,还有七八里时,突然觉得心里一阵不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多年上战场的本能反应。他从多年的战场拼杀中,得到的经验教训就是,在出现这种心里不安时。一定要仔细观察周围情况。
他观察到,这个地形对他很是不利,四周的百丈高山,寂静无声。于是他高举右手,止住部队前进的脚步。不过他还不是很担心这里有埋伏,因为,敌人要是从两边伏击,只能派步卒,骑兵是不可能从这么陡峭的山脊冲锋。这时蒙古骑兵的统领巴图,从蒙古队伍中飞马过来道:“阿敏贝勒!为何停止前进?”
阿敏眼望两边的高山:“巴图,你觉得敌人会在这里设伏吗?”
巴图摇头道:“不会!我要是敌人,就不会!因为,这么陡峭的山,就是步兵从山上冲锋下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别说是骑兵了!”
阿敏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巴图道:“阿敏贝勒要是认为不踏实,就派斥候去看一眼!”
阿敏正要派斥候,这时再前面探路的斥候来报:“前方九里开阔平地,破奴军七千人排好阵列。”
这下阿敏和巴图,终于踏实了。阿敏立刻派出五百女真骑兵,作为前锋。他深怕蒙古骑兵,挡不住破奴军的进攻,把他们堵在山谷之内。同时让巴图把他统领的蒙古骑兵,分成三队快速通过。他自己则带队走在女真主力骑兵的最前面。
蔚蓝的清空下,白色冰原,黑色军阵,黄伟率领的破奴军,终于等到了穿插过来的女真蒙古联军。黄伟看着跃跃欲试的黑甲战士们,感慨万千。想当初和张平安一起拼杀时,张平安就预言他们都能当上首领。还把自己叫首长。他现在真的成了几千人战兵营的统领。他就没明白,大帅多好听啊,为何张平安喜欢人叫他首长。
十几天前,张平安专程到他这里,还带来了几十筐的炮仗,命令他,每天在马群中燃放。开始他还没明白,后来张平安又命人,在山上雪地和山谷出口,挖坑埋棺材地雷时,他彻底明白了,张平安这是为少死自家兄弟,为鞑子准备的大礼。
黄伟看到五百女真骑兵,快出山口了,于是高声命令:“放炮!”
早已藏在雪坑中,负责点火的张平安亲兵把总杨威,先是把伪装白布撑开一道小缝,看到女真骑兵,正好在炸点处整队。在听到炮响信号后,他马上做了个开始的手势。其他三个人即刻点燃火药引信,磁的一声,一阵白烟充斥掩体。杨威他们随即躲入掩体后室,背靠岩壁,双手捂耳,嘴大张着,在听到炸声响起时,按大帅要求,拼命喊叫。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被四次巨大的爆炸,震得头晕眼花。杨威艰难地站起身,拨开伪装白布,朝战场望去。他被自己的杰作惊呆了,巨大的爆炸让女真骑兵全都趴在地上,一个女真人的半个身子就在他面前两步外。他再往身后一看,更惊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大帅在选他们的掩体时,不断强调要远离山上碎石。刚才的爆炸让山上的碎石,崩塌下来,只差一丈就把掩体给埋了。更多的爆炸声传来,杨威知道,这是在山上制造雪崩的弟兄,听到他们炸响后,点燃了制造雪崩的棺材地雷,随即让人毛骨悚然的轰隆声,让山谷中,喧嚣的人喊马鸣,被瞬间吞没。
当山顶的爆炸声响起后,黄伟带队,来到山口。他知道骑兵没用了,不但,骑兵没有了,就是他,又成了辅兵统领。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打扫战场,尽量多抓俘虏。
于是他先把山口的女真俘虏,收集起来。黄伟看到绝大多数女真人,差不多有四百多幸存了下来。可他往山谷看去,不由得苦笑连连。正如张平安所料,山谷都被崩塌的大雪覆盖。基本看不到一个人,只有不多的几处黑点。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于是黄伟带领的部队,这时成了救援队。破奴军的士兵,人人穿着超大的雪地绳网鞋,三人一组,一个拿五丈长的木探杆,一人拿绳索,一人持刀警戒。开始救援被埋的马匹,和鞑子。
因为张平安认为,马匹比鞑子重要。黄伟满意地看到,由于战马身体高大,相对来说,救援容易。七千八百多匹好马被救起。只有不到二千人活的蒙古鞑子从雪地里挖出。
在救援的最后阶段,黄伟知道今天他中大奖了,他抓住了只剩一口气的大人物。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从盔甲服饰来看,这人肯定是这只部队的统帅。说不定还是个贝勒。
黄伟以前,在给女真当奴隶时,就知道他们刚才挖出的军旗,是镶蓝旗的军旗。镶蓝旗的旗主贝勒,叫阿敏。于是他就地审问其他女真俘虏,很快确认,此人就是镶蓝旗旗主贝勒阿敏。
黄伟快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幸福,给惊晕了。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是张平安的功劳,他只是个执行者。但这个喜讯一时半会,传递不过去了。他只能从义州往太平堡的路可以用。
再说了张平安还交代的其他任务,要他完成。
第六十一章飞沙走石破鞑虏(五)()
张平安很是满意他的土化学战,成本很低,就是几十堆磨细的石灰粉。从战场效果来看,也是不错滴!由于他用火药把这些石灰粉炸开。借着强劲的西北风,吹到下风口敌人眼中,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让张平安不知道的是,其实他的土化学战,并不如他想象的厉害。因为长时间让石灰粉暴露在野外,雪雾水汽的侵蚀,让很大一部分石灰粉,失去效力。只是战马异物进眼,引起恐慌,从而引发连锁反应。
女真人的部队,比蒙古人要有纪律,这一点至少在逃跑时,有很大帮助。蒙古人的部队,在遭遇这种不明打击时,整个队伍混乱不堪。女真人的部队,则借助蒙古人混乱,大部分成功逃离战场。
张平安这次是下了狠心,一口气追击出去五十里。不过他的骑兵部队在实力上,和女真人的骑兵相比还是有不小差距。张平安知道,这种差距,不是一两天能赶上的。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但他还是决定冒一次险。对女真努尔哈赤部队,进行了三次持续进攻,由于有着决战胜利的心理优势,连战连捷。一直打进西宁堡。拦截了女真人在西宁堡存放的各种物资,以及解救了七万多百姓及被俘官军后,准备缓缓撤军。
张平安骑马快奔,来到努尔哈赤曾经指挥进攻西宁堡的小山,举目四望,战后余火未尽,女真鞑子的各式军旗、武器散落整个战场。曾经被震天厮杀充斥的战场,渐渐归于平和。偶尔几声倒地战马的痛苦嘶鸣、鞑奴伤兵无人顾及的哭号。为寂静的战场夜空,平添几分肃杀。
破奴军将士们,此时战意高昂,见他们神勇的娃娃统帅,骑马矗立小山,检视战场,兴奋地对着张平安欢呼,张平安也被这气氛感染。顿觉豪情万丈,他双脚踩蹬,立起身形,对着战场破奴军将士高呼:“我破奴军!万胜!”
立刻得到破奴军将士,崇拜且自豪的回复:“万胜!万胜!万胜!”
张平安把撤军的事情交代给陈挣、龙涛后,就带亲兵营回到大清堡。只休息了一晚,就匆匆赶往破奴城,他是要趁女真人还没从失败中,反应过来,就必须把他的设想,变为现实。
张平安知道女真人中是有能人的,他也清醒地认识到,他对女真人的胜利是建立在他对天气的了解,及情报的重视。人说一力降十会,真正在野战中和女真人硬拼,他注定要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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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牛庄驿女真大营,一片愁云,伤兵不断的哀嚎声,让营地更舔几分凄凉。由于辎重损失惨重,努尔哈赤只能坐在寒酸的帅帐内,听着各旗战损汇报。这一战的失利,让他整个人都要垮掉了。灰白的脸色,和当初出发时意气风发相比,一下显得老了十岁。
坐在下手的皇太极,面色凝重,心里在仔细盘算女真各部的损失。他明白,这是关系到女真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的父汗,必须得振作起来。
他开始好言安慰蒙古各部的贝勒、台吉。并让人带蒙古头领,下去歇息。当蒙古人走远时,他命令白甲兵,守住帅帐门口。
皇太极对努尔哈赤肃声请战:“大汗!请立刻发兵,再次攻占西宁堡!”
努尔哈赤和帐内的各旗贝勒,以及女真重臣,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皇太极。
皇太极用平静的声音道:“此战,虽然我军大幅撤退。可我军元气未伤!要是不夺下西宁堡,正红旗和镶蓝旗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