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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才来到平安城,你呀!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一岁的小孙子,就在一炷香之前,因见不到素未谋面的爷爷心里一着急,这不马上投井自尽了!”
张平安带有戏谑地回答,令许显纯双眼一黑晕死过去。随即,许显纯被情报处千总张无忌用冰冷的井水浇醒。许显纯本就死灰面色,在清醒后黑得发紫,他完全相信了狐狼张平安的说词。许显纯心中暗苦,看样子锦衣卫内部出现了破奴军奸细,使得破奴城宣慰使司在大明两个细作衙门知晓了他儿子在福建地下落。破奴侯不但在福建绑架了他的儿子,还绑架了他二个出生不久的孙子。狐狼张平安最喜欢绑肉票,既然这几个月都没人来审问他许显纯,就是在等他的子孙进入平安城这个最佳审问时机。
看样子,锦衣卫还是知道许显纯家人质的重要性,派出了大量的锦衣卫沿途追杀。许显纯也能猜到,锦衣卫这样做绝不是要抢回他的子孙,而是要杀人灭口。双方博弈是破奴军技高一筹,把追杀的锦衣卫杀了个血流成河。不管是破奴军也好,还是锦衣卫也罢,这场暗地里的厮杀谁也不敢满世界瞎嚷嚷。锦衣卫吃亏后,对于死亡的校尉们报了个瘟疫死亡,受伤之人也是按瘟疫染病掩人耳目。狐狼张平安的手段阴狠,就是因为他刚才没有回答张平安的提问,张平安就把他一岁的孙子活活淹死。
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许显纯,言词恳切地向张平安问道:“破奴侯,小人不过将死之人,又是行刺于你主谋。小人不敢奢求苟活,只求你放我儿孙一条活路。”
第七百五十章大明劫之烽火遍野(三)()
当许显纯彻底服软讲出放其儿孙一条活路的话,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叫人换了碗新茶,并叫人送来三盘点心。他一边吃一边沉默不语,好半晌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点心残渣,向许显纯再次发问:“许显纯你可想清楚了,我张平安地名声可不大好,你交代后我一个心情不好,这后果不堪设想!”
张平安这话一说完,陪审的周嘉谟是最先领悟今天会审的精髓所在,张大帅狐狼地称谓真是恰如其分。破奴城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今天算是被张平安利用透了。首先是杨涟刚正不阿地名声在外,有杨涟参与审案公正性自然不用说。更为关键的是,张平安利用杨涟刚正的名声,为他施展的卑鄙手段背书。今天张平安审案没有用刑,他就是算准了许显纯的软肋所在,要用许显纯子孙的命换取许显纯完全招供。
以前锦衣卫能给予许显纯的好处只能是保障他后代的延续,如今这个筹码落在了破奴侯手里,许显纯既然有这种弱点,出卖幕后黑手换取子孙活命自然成为许显纯必然选择。况且今天陪审的杨涟在,许显纯一定会让杨涟作保,让其子孙活在破奴城。周嘉谟心里有些不舒服,难到许显纯没有想过,要是杨涟有一天不在人世的那一天,就是他子孙死亡之日。很快,周嘉谟就回过味来。这个许显纯一点也不傻,他是在赌杨涟能长寿,他的重孙子能躲过最后地劫难。
“破奴侯今日说话实诚,只要杨先生具保我儿孙无事,小人愿意全部交代!”许显纯的回答把杨涟逼入了前台。
杨涟这时才发觉破奴侯张平安心机深沉地可怕,今天张平安审案的用意就是要让在破奴城的东林官员们,认清他们坚守多年的理念是那么虚伪。今日被张平安请来审理刺杀案,杨涟越来越闻到其中浓厚阴谋的味道。怪不得孙承宗上次见到他时告诫道:破奴侯此人心机深沉,即便是朝堂老吏都不是其对手。从杨涟内心来讲,他不希望许显纯招供,因为许显纯招供后势必牵连出崇祯皇帝。如此一来,有了他杨涟和周嘉谟的佐证,崇祯皇帝不能容人陷害忠良的丑恶一面暴露天下。
破奴军上下早就对崇祯皇帝关闭榷场不满,破奴侯这是在利用各种手段来证明崇祯皇帝要把破奴军逼入绝境,让破奴军带兵统领从潜意识中反感皇帝,从而为其后一步造反制造口实。虽然张平安现在没有高举反旗,只是不过他在等待崇祯皇帝犯下另一个错误,一旦时机成熟,不管破奴侯张平安用“清君侧”还是其他借口,大明崇祯皇帝到时将百口莫辩。可许显纯逼迫杨涟表态,杨涟为显示其公正性,必须点头答应。
就在杨涟轻含下颚认下此事时,早就做好准备的张平安,从怀里掏出一份具保文书轻声笑道:“嘿嘿嘿!许显纯你是聪明人,本侯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一岁孩童好像不会走路,他爬上井台都有些不易如何能自杀呢?不过平安城这里好心人不少,你要是想戏耍本侯,哼!”
“不敢!小人愿意回答破奴侯所有提问!”张平安的这个威胁相当直白,许显纯已经做好了出卖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决定,当然不会忤逆破奴侯的意思。
“那好,锦衣卫关押其他杀手家眷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别给我说你不知道,老子清楚得很,你们来我破奴城地域前的后事安排全是你许显纯亲手操办。在老子地头上把我当傻子的人现在都埋在土里,锦衣卫看押的那些假货老子不感兴趣!”张平安霸气地言语把许显纯当场吓晕,许显纯没想到破奴军细作是如此地厉害,连这些不可告人地隐秘都能一清二楚。
今天审讯许显纯,张平安的策略一直都是围绕着“名声”二字在做文章。杨涟正直的清名和他凶残地恶名,在今日的审讯中被张平安玩了遍。张平安口口声声对许显纯说他使诈术,其实他一直在阐述事实,而诈术基本没有使出。只不过刚才他对许显纯的问话,才是今天张平安第一次在审讯中使用诈术。这几日张平安在准备这场审讯前细读所有文报,郑泰发来的一条文报中不起眼的段落引起了张平安的注意。
郑泰在骆养性心腹柏成天身上掏出不少好货,其中就有一条是在京城西山吴家庄聚集了上百锦衣卫校尉,其钱粮由北城千户所拨付。对于这个谍报,郑泰专门派人查探过,的的确确是个看似普通的农庄。把守庄口的壮汉,是穿着粗布衣服的锦衣卫装扮的。郑泰也算是老江湖了,他根据吴家庄封路的时间上猜测,这里一定隐藏着与张大帅遇刺有关联地人物。于是,郑泰把这个情况一并上报情报处。
张平安是个揣摩人心地高手,他看过许显纯在锦衣卫任职期间的文报档案,张平安细读几遍文报档案后,认定许显纯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许显纯作为阉党余孽,定罪灭其三族,他在诏狱中受尽酷刑苟且偷生而不是想办法自杀。这次在被破奴军情报处抓捕后的数月时间内,也是能吃、能喝、能睡,从未想过自杀,这也是张大帅在选定许显纯作为审讯突破口的重要原因。许显纯为人阴险狡诈,在许多地方与张平安有相似之处,既然都是同一类人,张平安站在许显纯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当然就会猜测许显纯不甘心受到锦衣卫钳制。
锦衣卫中即便是骆养性的心腹,也有大把的人抵御不了金钱地诱惑,为整死张平安山西晋商是不吝惜在金钱上对许显纯他们的支持。手里有了不受骆养性控制的金钱,许显纯也就有了收买吴家庄锦衣卫地本钱。骆养性能放许显纯这帮杀手一条出路,吴家庄的锦衣卫同样也会照猫画虎。为了证实自己对许显纯的猜测,一直都在审讯中说实话的张平安突然使用诈术,立刻取得立竿见影地效果。许显纯晕厥的表现证明,张平安的猜测完全正确。
当张无忌再次提着冷水桶想要浇醒许显纯时,张平安却对他挥手示意不用着急,张平安也得借机想想下一步问话的技巧。陪审的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今天算是开了眼界,破奴侯不愧为狡猾的狐狼,一场审讯下来没有动大刑就击破了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的心里防线。特别是张平安这次问话主题偏离刺杀事件,而是问到了其他杀手软肋,这将对其他审讯产生极大地影响。要是许显纯全部招供,那些杀手的家眷又被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控制,这些杀手抵抗的精神支柱将被抽空。
一旦杀手的希望捏在了张平安手上,杀手们必定相互攀咬出卖对方。如此一来,即便是还有隐藏在破奴城地域的其他细作,也逃不过破奴军地追捕。许显纯在一炷香的短暂昏迷后自然清醒过来,他手中最后一点本钱在狡猾地狐狼面前输了个精光,面对张平安的发问,许显纯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在张平安平和地追问下,许显纯卖力地出卖起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还有这次为杀手们提供金钱的山西晋商。
特别是几个关键点,张平安问得特别仔细:“骆养性安排你们离开京城,按你许显纯的说法没有动用锦衣卫的名义,你们离开京城的时间正好是与孙承宗老大人指挥明军与建奴决战日。请问,没有锦衣卫驾贴和兵部文书,你们是如何出城的?”
“回破奴侯的话,小人当时拿的是东厂番子的驾贴,有些人是从粪车夹层偷运出去的。”许显纯这话一出,杨涟顿时口中发苦。东厂在崇祯初年阉党倒台后,虽然被压制却没有被裁撤,许显纯这一下攀咬到大内,崇祯皇帝要是今后推脱对刺杀张平安一事毫不知情,朝堂官员任谁也不会相信。杨涟猜测,破奴侯一定会借题发挥。
“你们出城后又干了些什么,你许显纯胆子真够肥的,居然敢躲在我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张家庄不远。还有你们是如何勾搭上建奴,有谁从中为你们牵线搭桥?别老让我问,你也算是锦衣卫老人了,该怎么回答一次把知道的所有话倒光!”
张平安的这次发问,直指刺杀案关键所在,那就是大明皇帝或者说朝廷与其死敌建奴鞑子勾结到一起,谋害他这个大明忠良。许显纯在张平安知晓其出城后藏身之所,就竹筒倒豆子交代了所有细节。从外城接应,到晋商范永斗牵线联络建奴混入被抓获的大明百姓中,当然还有晋商金钱支持,许显纯如何与建奴贝勒多尔衮协商等细节。在许显纯一个多时辰的交代中,行刺张平安完整谋划呈现在公堂之上。许显纯还特别交代了他们与建奴约定的刺杀时间,那就是建奴派遣使团为其提供火药之时。
至于刺杀前扰乱张平安视线,许显纯交代这是由崇祯皇帝躲在锦衣卫智囊策划,具体细节他并不清楚。当许显纯交代完后,张平安很大度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免死文书,让法务衙门执政杨涟附议签字。当杨涟看到这份盖有破奴城宣慰使司和大明破奴侯大印的文书,其内心的苦楚常人无法理解,破奴侯张平安不杀许显纯的目的,真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第七百五十一章大明劫之烽火遍野(四)()
且不说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会审许显纯取得了重大进展,等待了数天风向转变的破奴军征夷行营巨文岛大军,在朝鲜外海风向变为西北风时,对济州岛上倭寇进行会剿。破奴军尚黑,不管是军甲还是战旗都是以黑为主,连战船风帆都是黑色。当破奴军水师似黑云般地船队出现在济州港外海时,倭寇水师进行了绝望中地反击。他们不反击也没办法,破奴军水师炮船火炮打远处移动目标不精准,可他们船首主炮打停放在港口内的固定目标准确性还是相当不错。
破奴军水师二十多艘主炮船在外海六里外依次开火,轰击济州港内停泊的倭寇战船,其中残存的一艘信长铁甲船成为了主要打击目标。破奴军“尚德”、“尚武”两艘主力炮船上十二斤主炮,二十艘平字船十斤主炮,向济州港内炮击,高爆开花弹顿时在济州港倭寇船舶群中掀起惊涛骇浪。倭寇信长铁甲船虽然号称大船,也比破奴军平字舰小了近一倍多。在挨了一枚十二斤开花弹后,巨大的炮弹爆炸炸碎了信长铁甲船中部龙骨。
就在信长铁甲船因龙骨断裂两头同时上翘下沉时,又一发十斤开花弹击中其船尾,橘红色气浪撕碎了船体,破碎的木片、绳索、铁炮、杂物带来了二次损伤。信长铁甲船附近的三艘关船和小早船,也因被开花弹击中爆碎。面对死亡威胁,倭寇战船纷纷划桨出战。既然倭寇水师出战,破奴军开始逆风转向,他们要用舰船速度快、火炮射程远的优势远距离射杀敌人。数次海战的经验总结,破奴军水师已经在战场上飞速成长。
最先完成转向的三艘平字船,在首舰“平安”船带领下,采用一字海战阵型由西向东侧风航行。他们的右舷双层炮位全部火炮就位,二个炮队把总分别指挥上下甲板的火炮射击。倭寇水师出战前面的二十艘小早船,几乎都是装满干柴的火船,他们面对破奴军凶猛地火炮依旧冲向破奴军水师平字战船。“平安”炮船在海上满帆航行,右舷火炮轮番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