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七百九十九章大明劫之奴血染旌旗(三十六)()
大清正白旗贝勒多尔衮身穿白甲银盔骑在高大白马上向远处眺望,北方滚滚浓烟下成片的火柱跳起了妖艳地死亡之舞。正白旗主力在三角淀躲藏多日,在正白旗斥候发现破奴军斥候时,贝勒多尔衮就预感到危机来临。他已经得知破奴军有一支战兵营在正白旗西面正到处寻找自己的行踪,多尔衮要是不能想办法摆脱正面扑来的亲卫营和侧面的破奴军齐衡部,正白旗数万官兵将死无葬身之地。懂得取舍之道的多尔衮现在有一个选择,就是派出一支偏师引诱破奴军做出错误判断。
多尔衮从亲卫营火烧芦苇地的举动,猜测草原狐狼张平安不可能亲自引兵前来寻找正白旗的动向,主要还是亲卫营打草惊蛇的动作暴露了他们行动意图,这种太过直接逼敌决战的做法绝不是狐狼所为。多尔衮与张平安交过手,深知狐狼张平安要是探查到正白旗一定是先布预伏地点,然后派兵驱赶正白旗至埋伏点,亲卫营平铺进攻的做法暴露张平安不在军中。而且破奴军亲卫营出击重兵放在了西面,这就是要把正白旗往东驱赶地架势。带兵经验丰富的多尔衮不傻,他推测这个方向上一定有破奴军战兵营在此伏击。
多尔衮叫来了梅勒额真索伦图,让他带三千人马向东突围。早在正白旗安顿于三角淀他们几个人就商议好了应对破奴军的计策,索伦图一听多尔衮的命令,二话没说就按照早前定下的方略带了三千战兵和三万多匹备马、驮马向东而去。正白旗主力则在三角淀西南芦苇荡密集处继续隐藏,多尔衮这是在堵张平安不在亲卫营,而破奴军其他将领看不透他这个声东击西之策。多尔衮的计策很是毒辣,他知道斥候追踪一般是看马蹄印迹。早前索伦图就出过一个计谋,大队人马走出三角淀边缘时,马蹄踏平芦苇印迹特别明显。
如果在进入土路用树枝绑在马尾上消除印迹,肯定能让探查经验丰富的破奴军斥候判断出这有大批马群通过。示假掩真一定能让破奴军斥候判定,正白旗主力从这个方向撤离,进而吸引破奴军主力去围剿正白旗这支偏师。这个计策是梅勒额真索伦图提出,他也主动承担了指挥这支偏师主将的重责。索伦图这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整个正白旗逃过破奴军的围攻,毕竟正白旗主力距离关外有千里之遥,大家要不团结谁也跑不出去。索伦图抢到这个差事,他在辽东的独子也就有了光明的前程。
这次正白旗如果能逃出生天,索伦图的儿子就会得到贝勒多尔衮地关照,其他几个梅勒额真也会感念索伦图为大家送死而特别提携他的独子牧呼(女真语:丘陵),因而索伦图义无反顾地带队向东疾驰。数万马匹的动静相当惊人,十余里外放火烧芦苇的亲卫营本打算向西南切入正白旗主力的侧翼,然后把正白旗主力骑兵赶向左二丫所在东面芦台、梁城所一线。没成想亲卫营刚有所行动,藏身在三角淀的正白旗到先沉不住气来,敌动破奴军随着也动了起来。
亲卫营协统张佑赫到没有立刻下令追击,他一面通报西面还在找正白旗下落的破奴军齐衡部,一面向大兴府副帅陈挣急报。张佑赫还是比较谨慎,他派遣最先发现敌人行踪的斥候把总易辉前往东面探查敌情虚实。不久,斥候把总易辉派孩儿兵来报,发现大量战马足迹,初步估算有数万战马向东疾驰,预计离破奴军有二个时辰的路程。这个消息让张佑赫不再淡定,他手下孩儿兵太多,要是走晚了他说不定连口汤都喝不到。
破奴军亲卫营离开三角淀向东追击而去,躲藏在三角淀南侧的正白旗多尔衮部依旧不敢有丝毫松动,狡猾的多尔衮还在等。他算计着一直尾随正白旗身后的那支破奴军,怎么也得三天后才能聚兵追向索伦图偏师。这几天正白旗不敢生火做饭,只能啃食冰冷坚硬的干粮。夜晚烤火就更别想了,在平原一点火星老远就会被看到,正白旗战兵只能数人在冰冷的夜晚围拢一起靠相互身体的一点点温热取暖。他们胯下坐骑也得好生安抚,只要有破奴军斥候经过哪怕是隔得再远,正白旗骑兵们也得给战马喂食防止它们发出声响。
让正白旗旗主贝勒多尔衮感到讶异的是,第二天他就在三角淀北面远远地看到了在结冰湖面通过的破奴军齐衡部。该部破奴军在三角淀行军时,用的是五列纵队。可能是齐衡得到发现正白旗主力的消息急于赶路,他只派出了前导斥候而没有派遣左右翼探查斥候队,可以说是齐衡急于抓住正白旗主力的心理反而给了正白旗一个逃脱的机会。其实齐衡在行军时暴露整支部队的侧翼,此时正白旗要是就此进攻齐衡部要吃大亏。
这时正白旗贝勒多尔衮也不敢轻易造次,齐衡部破奴军虽然暴露整个部队的侧翼,但他行军的方式让多尔衮忌惮颇多。齐衡部五个纵队行军,即便是被正白旗打了措手不及也不会全军覆没,顶多是被正白旗部分分割包围。这仗打起来是什么样的结局谁也不可预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到处都有破奴军斥候的情况下,正白旗想跑回老家几乎已经不可能。另外一点是破奴军战力强悍,正白旗就算是很幸运地在短时间内拿下这支破奴军,自身伤亡也必定不小。实力受损的正白旗想走一千多里的回家路,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眼看着战机从眼前溜走,多尔衮心中只有遗憾和深深地无奈,面对主动出战的破奴军多尔衮根本不敢存有任何侥幸。多尔衮十分狡猾,他在破奴军齐衡部追向东面正白旗偏师后,带领正白旗主力向西跑向得胜淀。正白旗在得胜淀休整了一天吃了热食,第二天再次出发向西前往五官淀,多尔衮的下一个目标是五官淀西面的白洋淀。他这样带正白旗主力来回运动的目的,就是要用诡异地行军方式隐瞒其真正行军路线。
多尔衮还有一个私心就是把正白旗躲在镶红旗主力后方,让破奴军围攻镶红旗之时正白旗才有机会逃出破奴军的包围圈。多尔衮定下的方略还是以动制静,让破奴军在运动中出现失误,他才有机会跑到怀柔、密云一线并伺机闯出关外。不过多尔衮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正白旗军心不稳,连续地失败躲避破奴军的追击,整个正白旗战兵都出现了厌战情绪。这时的多尔衮露出了他冷血地一面,任何质疑他决策的人都会被立刻杀头。
。。。。。。。
正白旗索伦图部三千骑兵带着驮马向东突围,他们沿着卫河走到大沽随之从海边继续走官道到了北塘。这一路正白旗骑兵斥候只是看到了数队破奴军斥候小队,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在破奴军眼前。索伦图并没有因为没碰到破奴军而庆幸,他猜到正白旗骑兵前行道路上一定有破奴军在前方阻截,索伦图只是不能确定他这支偏师还能为主力拖延多长时间。很快,索伦图就得到了答案,正白旗偏师在芦台潮河遇到了破奴军征夷行营左二丫部。
在芦台驻防的并不是左二丫主力,而是协统张克文五千骑兵。索伦图远远地看到了破奴军成排黑色战旗,以及河堤上单薄却整齐的火铳军阵,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既然是为正白旗主力争取时间,索伦图当然要避开与破奴军决战。更何况索伦图这个老兵一眼就判断出对面破奴军在五千人以上,他手下不过三千人马,如何能打得过人数、武器、战意都占优的破奴军。为此,索伦图继续带部队向北跑去。
在梁城所正西二十里白庙村,索伦图带领的三千正白旗骑兵一头撞入左二丫设定的包围圈中。正白旗骑兵刚刚跑过空无一人的白庙村,就在村庄的正北和正东遇到了破奴军主力五千骑兵,破奴军征夷行营封堵住了正白旗的去路。而东面埋伏的左二丫部协统温志飞带领埋伏好火铳军阵踏着整齐地鼓点,从埋伏地压向正白旗偏师。破奴军协统温志飞的火铳军阵由五个千人军阵组成,每个军阵间隔一里就是要最大限度地包围敌军。
索伦图眼看着逼近的破奴军火铳军阵,他刚想着带部队向西撤离险境。正白旗这些天的好运似乎在这一天全部用完,远处人喊马嘶万余骑兵呈月牙形军阵封堵了正白旗索伦图部向西逃离战场地可能。南面左二丫张克文部五千骑兵赶到了白庙村战场,封堵上了正白旗偏师最后的退路。直到彻底封堵完正白旗偏师退路的破奴军将领们这才发现,他们忙活了数天居然还是上了正白旗带兵贝勒多尔衮地当。这时的将领们才领会了张大帅要全歼正白旗,杀死多尔衮的决策是多么地英明。
第八百章大明劫之奴血染旌旗(三十七)()
破奴军围困住正白旗偏师索伦图部三千人马,滞后一天还没赶到战场的破奴军齐衡部,在得知被包围的敌人不过是正白旗一支三千人马偏师的消息,立刻调转追击方向再次回转。齐衡心中懊恼不已,他推测多尔衮一定会向上次一样抄罗天天熊营后路,所以他这次不再去跟着正白旗后面吃灰而是直接去了罗天所在定兴。齐衡部离去并未影响到白庙战场的破奴军,毕竟三万五千多破奴军战兵对战三千包围圈中的正白旗战兵,敌我双方没有一个人认为正白旗有获胜的希望。
正白旗梅勒额真索伦图在被包围后,选择了向西破奴军最强的亲卫营方向为突围点。正东和正北破奴军提前埋伏在战场,必然有时间从容布置战场,面对未知地威胁索伦图这个老将是不可能冒险。正南破奴军虽然看似兵力薄弱,即便是正白旗能往南突围,其后一百多里远就是渤海,这样一来正白旗突围成功依旧是不能逃过破奴军再次包围。只有西面破奴军看似最强处,正白旗突围后才有回旋空间。索伦图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他要在亲卫营没有完成列阵时先动手。
作为马上民族,女真人控制马匹的熟练程度不逊于蒙古人。索伦图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驱赶三万备用战马和驮马冲击破奴军还未成形的军阵。三千正白旗战兵在极短的时间内扬鞭驱赶马匹向西,正白旗骑兵们也知道了他们已经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正白旗骑兵在驱赶战马时就显得非常血腥。他们选择用长矛去扎马匹的屁股,吃痛的马匹立刻受惊向前狂奔。马匹有一个群聚特性,只要有许多马匹往前奔跑,大多数马匹就会跟随一起奔跑。
数万匹马群迎面扑向自己,初上战场许多孩儿兵被万马奔腾的阵势吓得脸色发白,还有不少尿了裤子。亲卫营协统张佑赫也发觉了自己军阵中孩儿兵们军心不稳,他面对没人的马匹冲阵多少有些不屑。张佑赫跟随张大帅作战,见过数十万人决战的大场面,面对正白旗祭出的这个小道当然有应对之法。张佑赫下令全军堵住马耳拿出火铳下马迎敌,孩儿兵虽然内心害怕但在老兵带领下按平常训练列阵备战。
张佑赫右手持火铳铳口朝上,左手紧拽马缰轻轻一抬双脚一磕马肚奔向最前线。他从军阵前方由左向右疾驰,用实际行动为孩儿兵们提振士气。张佑赫独骑每过一个军阵前都会举火铳高呼:“我破奴军!”
“威武!”张佑赫视敌如无物的无畏气概令孩儿兵鼓起勇气高呼回应。
“我,破奴军!”
“威武!威武!”
“我!破奴军!”
“威武!威武!威武!”
待二里外敌军马群即将到达破奴军军阵前时,张佑赫已经到达军阵中部,他双脚战于马镫上向左右传令:“听我口令!稳住!稳住!砰!”
张佑赫手里火铳对着迎面而来的马群率先击发火铳,张佑赫火铳响就是全军射击的命令。
“砰!砰!”整个战场二万杆火铳几乎是同时发出怒吼,由近及远连续的火铳声顿时打出一堵金属风暴墙,硬生生把敌人马群阻挡在数十丈外。受伤战马在战场平地上翻滚,带翻了更多后续奔跑马匹。面对满地死伤马匹,血色场景让极具灵性马儿恐惧不敢继续奔行。这批战马上没有人来控制它们行走方向,也就没人帮助马儿控制恐惧,战马在破奴军第二轮火铳射击后马群冲阵彻底崩溃。四散的战马是不会自己去前面送死,它们要么向后要么左冲右突就是不再敢向破奴军阵地冲击。
征夷行营副总管左二丫看到正白旗冲击亲卫营军阵,当下就明白了正白旗将领突围的用意何在。左二丫没有丝毫犹豫吹响全线总攻的号角,破奴军从步兵火铳军阵变为骑兵军阵没用一炷香的功夫。然而,破奴军进行决战的关键时刻,左二丫远远地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此时已是午时,左二丫不久就看到这道七里外出现的黑线慢慢变成了灰线。外线负责警戒的斥候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