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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窝火的张大帅再也不能忍受杨威殆战,他下达了严厉的帅令:“派督察去炮队,杨威要是在半个时辰内不开炮就地撤职!”
参谋陈默然一面阻止参谋签发张大帅的命令,一边连忙解释道:“大帅息怒,你这可是乱命呀。杨统领这样做没错,你看。”
说着,陈默然抬起右手指向战场道:“杨威统领担心的不是火炮,而是还没有进入阵地的火箭炮。要是咱们火炮没有压制住罗斯人的炮队,万一敌人炮弹打着了火箭弹箱车引起殉爆,今天破奴军整个右翼集群的攻势也就玩完!”
作为一方主帅,关注战场全局的张平安确实有些细节注意不到。陈默然建议很有道理,尽管破奴军火箭弹威力不错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放火必须格外下心如若不然很容易产生殉爆。这个弱点曾经造成过秘密实验室多人死伤,于是张平安收回成命。他将关注的目光转向了正在出言的赵光明部战车营,以及对战车营进行护卫的重甲骑兵严诚部的身上。毕竟这支奇兵将主导今天战役的最后关键,他暗自祝福这支大军能取得颠覆战场平衡的佳绩。可惜的是,现实往往非常骨感,赵光明和严诚大军一出大营对方似乎就有了反应。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用肉眼就看到了罗斯主阵后方西面正在进行大军调动,一支人数不详的洪流正向东面主阵而来。看样子这时罗斯主帅季久涅夫也发了狠,将手里预备队也调往前线,跟随这支大军而来的还有数十门火炮以及数百辆马车辎重。在战场隆隆火炮声中,张平安那颗焦躁的心在这一刻却渐渐平和了下来,毕竟破奴军进攻吃力敌人也不好受,破奴军最后预备队投入战场将罗斯预备队也引诱了出来。也就在罗斯人调动预备队到东部前线时,等待许久的杨威炮队终于进入了阵地,他们用一轮覆盖炮击拉开了反击序幕。
第九百五十八章狂风折巨木劲草柔克刚(二十四)()
天鹅岭方圆数百里战场炮声如雷,喊杀声在百里战线上起伏往复。破奴军右翼集群炮队的一百余门火炮向四里外罗斯炮队发起反击,一发发带有尖啸的开花弹出膛后,不但打击罗斯人火炮阵地也打向敌人空心方阵。其实打入罗斯空心方阵的开花弹基本上都属于误伤,毕竟没有经过校射第一轮火炮射击的准确性都不太高。只是破奴军火炮不是实弹能在冰冻的草原形成跳弹,却能在炸点上鼓出一个个死亡波光。开花弹对密集军阵轰击最为有效,肆虐的弹片将整齐的军阵炸散。
遭到破奴军火炮打击的罗斯人不是没有防御破奴军开花弹的办法,他们的对手早就用实际行动给他们演示了如何在战场生存。于是,罗斯人两排的空心军阵快速一分为二,外层散开从山角运来早就准备好的土袋构筑护墙防线,内侧方阵快速退入山后以躲避破奴军炮击。直到这时,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才用高倍望远镜看到,罗斯人很早就在那儿将土袋平铺在地面上,加上大雪覆盖破奴军斥候和观察参谋都没有发觉。只是杨威炮队重点打击在敌人炮队身上,打在罗斯军阵只是首轮火炮实弹校正射击。
破奴军炮队第二轮覆盖炮击明显准确多了,大多数开花弹几乎围绕着罗斯火炮阵地爆炸,一股股腾空巨响过后罗斯炮手死伤惨重。高飞的弹片将罗斯炮手脖颈和手臂切断,更多炮手死于爆炸冲击波。被震碎内脏的罗斯炮手口鼻流血,许多人跪在雪地上喷吐鲜血。弹片却打不穿厚实的炮体,只能在炮身上留下麻点般小坑。罗斯火炮的炮架没有那么结实,十六个炮架被破奴军开花弹炸毁。破奴军第二轮炮击还产生了罗斯炮阵数次火药桶殉爆,只是罗斯炮队单独将实弹和火药桶置于火炮后方十五丈更多的火药桶还在山后,因而这些殉爆并未对罗斯炮队产生致命打击。
“大帅,要是炮队火炮有五个镇远炮船的数量就能轻易压制罗斯火炮,职下可以断言,只要炮队有五百门的火炮今后战场破奴军炮队将永无敌手!”
陈默然发出的感慨引起了张平安极大愤慨,他最烦有人水师火炮说事。破奴军水师担负着整个大军八成粮饷护卫,没有了水师强大船队弹压,泰西人船队就能在海上切断破奴军生命线。泰西人什么德行张平安可清楚得很,那帮人就是一帮披着商人外衣的海盗。他们现在之所以这么老实地在台湾行营做买卖,还不是害怕破奴军水师船队强悍的火力和战力。也正因如此,张平安一直压制着破奴军战兵营将领们对水师不利言论。要是说这话的人是胡明或者张黎,一顿鞭子肯定是少不了。
本来起火的张平安刚要出言斥责,他灵光一闪停住了口。张平安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陈默然年级不大却极会选择时机,他这哪是帮炮队叫屈简直是为水师叫好。陈默然在参谋部当见习参谋时就是分管水师,他与水师上下混得熟络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落井下石。清醒过来的张平安心里暗骂:这个小东西是个人精呢,他这是变相为水师邀功。于是张平安那张蜈蚣脸挤出一丝诡异笑容,眼睛盯着陈默然问道:“让你小子独自领一军,你是想在尚德手下呢还是愿意去尚武哪里?”
“叔!你就别难为我这孩子了,那两小屁孩身边能人多着呢,还用得着我去瞎参合。”这话陈默然几乎是脱口而出根本就没多思考,他直接拒绝了张平安这个要人命的试探提问。
这个时代的战争陷入胶着战时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赵光明战车大军还在行军中变换阵型,严诚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也跟随战车营队形变化调整自己队形。张平安饶有兴趣地走回帅台后方坐入带虎皮的座椅中,张平安向陈默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在身边。陈默然此刻心里发慌,他可知道张平安这时这么悠闲问话一定刁钻,特别是让陈默然在张尚德和张尚武之间的选择令陈默然内心发虚。好在情报处都统领曲国政登上帅台,暂时化解了陈默然内心尴尬。陈默然眼力好着呢,他一看曲国政满脸凝重就将帅台上所有参谋赶到下层,以免听到不该听的机密。
“大帅,后方破奴城和奴儿干都司分别发来急报,大明辽东督师洪承畴率领十五万明军,在锦宁防线上与大清主力展开决战。。”曲国政的话并未说完,他还在等待张大帅的反应。
对于明军主动出击,张平安内心里还是颇为感激。毕竟这场关系到两王朝国运的大战,从某一个方面来讲牵制了满清八旗不敢窥视破奴城腹地,这也是张平安出银子支持辽东打仗的原因所在。张平安对大明这个急报并不上心,毕竟大明和大清吵吵着要死拼决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就拉开架势开干,最近不过真正打起来了而已。况且,破奴军在破奴城方向上的战兵营不多,处于自保有余进攻不足的境地,也不可能帮大明多大地忙。再加上张平安对辽东祖家憎恶,又没有孙承宗老爷子请求,张平安不会去趟辽东这浑水。
“国政还有何话不好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朝鲜国秘密派来使团到了济州岛,说是想见你。”曲国政这话没说完,朝鲜国在破奴军今后方略中就是灭国地份,特别是在破奴军主力与罗斯联军决战的这个关键时候,张大帅有没有心思召见朝鲜使团还难说。
果然,张平安接过曲国政手中一叠文报翻阅,他看着手中文报嘴里嘟囔着:“这帮没骨头的朝鲜棒子,国都野蛮人霸占了还有脸向咱们这儿派使团,反正朝鲜人抠得要命又没银子直接杀了得了!”
这话音未落,曲国政那张素脸瞬间被憋得通红,张平安抬眼一见曲国政的表情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道:“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是不是朝鲜使团中有金凤地老爹?”
被憋得快笑出声的曲国政连连点头,搞得张平安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好在张平安有主意,他也乐呵呵地道:“我这朝鲜老丈人就留在济州岛吧,咱们这儿还在打仗,让朝鲜使团来前线多不合适。你们情报处和侦缉处商量一下,把朝鲜向破奴军派使团的消息透露给皇太极,最好皇太极出手弄死朝鲜国王李淏,要是皇太极顺手把朝鲜王室一并收拾了更好,今后破奴军控制朝鲜少了许多不必要地障碍。”
曲国政大致听明白了张大帅对朝鲜使团的态度,这个策略就是借刀杀人,为将来控制朝鲜国铺平提前道路。只是这个计谋有些腹黑摆不上台面,朝鲜历来是大明属国一下给灭掉在大义上有所缺失。好在曲国政也不是迂腐之人,他的心肠早就被张大帅熏陶得黑如碳块,灭掉朝鲜国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再加上张老大要为自己儿子张尚德找一处安身之所,朝鲜早就被内定为张尚德今后封地,曲国政也不想看到后辈之间上演兄弟相残戏码,他必须提早布局为破奴军今后稳定打下基础。
这时,北方传来一阵刺耳“呜呜!”呼啸之声,准备多时的火箭炮打出了第一轮火箭弹。高飞的火箭弹带着白烟在风雪中奔向敌阵,临空爆炸的火箭弹盛开一朵朵橘红色死亡花朵,这瞬间绽放的艳丽花朵在方圆七里范围喷洒死亡魔爪。释放火箭炮的不是杨威炮队将领,而是张大帅的学生千总顾晓生。这个参与过火箭炮实战的青年将领对火箭炮这个秘密武器玩得是相当熟练,他将火箭弹发射到敌阵上空爆炸对敌产生了巨大杀伤效果,哪怕是躲在护墙后的罗斯人都不能逃脱从天而降的死亡。高压向下的冲击波硬是将炸点下方人头压碎,呈扇面下压的弹片在敌阵里砸出土柱和血花。
这波火箭弹几乎将罗斯火炮阵地上炮手横扫一空,数百发火箭弹爆炸之后留下一片哀嚎之外再也不见罗斯火炮反击。罗斯军阵和炮阵在这场火箭弹爆炸中死伤达六千多人,死伤的炮手更是达到了九成以上。少了罗斯火炮的骚扰,战车营三百辆战车再次出战,他们在重甲步兵鬼刀队的护卫下向正南方敌阵逼近。而炮队弩炮箱车更是大胆,缓慢提速的战车则穿行在箱车阵缝隙,他们利用驮马比犍牛快的优势前出至战车前五十丈提前列阵。突厥骑兵被破奴军这个横空出现的火器吓傻,他们楞在东西两翼不知进退。
与此同时,杨威炮队火炮借机转向,对准五里之外的突厥骑兵军阵开火。就是这一轮火炮开花弹下去把突厥骑兵军阵炸散,同时也炸醒了犯楞的突厥骑兵。清醒过来的突厥骑兵再次祭出他们看家法宝,存有死志的突厥死兵再次扑向进攻途中的破奴军战车。突厥死士骑兵已经意识到,破奴军战车是其进攻的中坚力量,要是不能将战车炸毁自己这方没有丝毫取胜的希望。同样汲取了教训的破奴军加强了火铳兵力,由黄志部和黄伟部两部一万二千火铳兵配合鬼刀队军阵,分别迎击从两翼扑来的突厥骑兵。
第九百五十九章狂风折巨木劲草柔克刚(二十五)()
在破奴军火箭炮轰击罗斯主阵之后引发罗斯联军反弹,从两翼反击的突厥骑兵全是散兵铺就战场,散乱的马蹄声格外让人心烦。突厥骑兵散兵冲锋,可有效降低火铳铅弹带来的伤亡,破奴军炮队一般也不愿意将宝贵的开花弹浪费在散兵军阵上。即便是黄志部白狼营神射手在混乱的战场上也不容易找到背负火药桶死兵,这是因为突厥骑兵在雪地上奔行掀起了大量白色雪尘,白色的烟雾隐没在这个大背景下。很显然突厥人死士骑兵从第一次冲击引线过长造成爆炸时间迟缓得到教训,他们剪短了引线数个死兵成功炸毁了六辆战车。
破奴军战车被二十多斤重的火药桶近距离爆炸炸得散架,冲击波将战车掀翻在地。侧翻的战车暴露出空心车底,重伤的犍牛浑身是血无力地晃动牛蹄。厚实的车体护住了要害,车厢中被震晕的破奴军战兵忙不迭地从下部爬出,他们身上满是血污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流血还是犍牛的血红。同样被炸死炸伤还有为其提供护卫的火铳兵,他们很快被其他兄弟拖出前线交给女护兵抬离战场。炸毁战车出现的缺口随即被后方赶来的战车填补,两翼拉长的战车阵线渐渐展开,越来越多的后备骑兵下马加入到打击突厥死兵的队列中。
渐渐地破奴军右翼集群主要进攻大军在方圆十里战场构成了一个黑色箭头大阵,其箭头是一百五十辆战车构成的品字叠阵。他们向着一里外罗斯人刚刚修筑的临时护墙逼近,在山脚下的这道临时护墙前五十丈,有一道石头块组成的障碍地带。这些大小不一的高不过三尺宽四尺像一个个小坟头,只是这些障碍之间间隔较大,三丈的间距对行军中破奴军战车通过影响不大。前线指挥作战的战车营都统领鲁得银,他站立在斗车上从高处观察左右战场,耳边不时传来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