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醉香居门前,酒后的林乾有些醉意地和严卓陈告别,满口歉意道:“老哥,酒没喝好,兄弟怠慢了!望老哥多多包涵!”
“老弟客气!老弟住哪里?老哥送你一程!”
“兄弟住春风楼,包了个小院。嘿嘿嘿,老哥有兴趣就和兄弟一起去!我一定找个标致姑娘给老哥泄泻火!”林乾脸上淫笑着,拉起严卓陈就走。
严卓陈连连摆手,推托。“老弟,你去吧,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林乾追出去老远,见严卓陈一再坚持不去,只得悻悻而归。
他打着酒嗝,回到住处,在门口和浓妆艳抹的姑娘,好一阵调笑。占尽便宜后才尽兴而入。
林乾穿过院子,来到后院,看了一眼把门的龟公。两人眼神交汇,林乾眼里再没醉意。快步推门走入正房。
京城有名的烧冷灶掌柜郑泰,正悠闲地喝着茶。看见林乾进门,对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林乾小心地把门掩上,轻声苦笑:“要不是我们准备充分,就被这货,看出破绽了!”
“咱们这次要是成功了,就不辜负大帅对我们的期望了!要不然,侦缉处老是压咱们一头。”郑泰深嘘一口气。
“严卓陈还是没对你完全信任,他的伙计,一直跟踪你到胡同口!”
第一百零七章秋去冬来寒风急谍战(二)()
“这帮连祖宗都不认的明奸!这点小把戏,给大帅端尿盆都不配!”林乾眼中充满蔑视。
郑泰放下茶杯,不满地看着林乾,提醒他:“林兄弟,你跟随大帅时日不短了,大帅一定教了你们很多新东西,可大帅所讲情报战的精髓,就是永远重视对手。但凡有轻视之心,我们的下场就会是人头落地!”
“兄弟受教了!谢老哥的提醒!”林乾起身对郑泰深施一礼。
“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见外了。大帅严令我配合好你的事情,具体有什么章程,你就说吧!”
“我想问一下福船能买下来吗?”林乾对这事很是担心。
“没问题!国政他们通过他们在南边设立的三江货栈,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就是三江的掌柜了。配合你的账房,是金狼营出身的田鹏,这人你认识吧?”
林乾一听这名字,立马会心的笑了:“是这小子啊!不错,这小子挺机灵。”
郑泰听他这么一说,反到担心起来:“我见过他一次,面相倒也老成,是不是太小了,据说才十五岁?”
“老哥呀!他可是大帅从金狼营数万孩子中精选出来真正的精英。大帅亲自教导的谍战天才。据说他通过了,大帅设定所有科目的考核。你、我都没这本事!我还有一科没过呢!”
林乾陷入往事的回忆,突然噗嗤一笑:“说起这小子,还有一个趣闻,大帅让所有参加培训的情报员,天天吃狗肉,说是时间长了,狗看到这人就不会乱叫了。可这小子就是不喜欢吃,他就另辟蹊径,天天杀狗。居然达到一样的效果。大帅常常夸奖他是这方面的天才!”
“那就好!兄弟,你就准备吧,山东地界各府衙通关文碟,都已齐备。国政他们也会按大帅指令,配合好你们的!”郑泰随后又和林乾探讨了许多细节。
午夜时分,顺天府差役打扮的郑泰,从后门悄悄离去。
。。。。。。。。。。。。。。。。。。。。。。。。。。。。。。。
九月的辽东,秋风已寒,女真人控制的三叉河口外海。来了几只没任何旗帜的大明福船。驻停好后的船队,从其中一只船上,放下一只小船。五六个水手,载着三四个商人打扮的人,在凛冽寒风中艰难地朝陆地划去。
此刻,在娘娘庙守卫的女真正白旗旗丁见此情景,飞快地报告镇守此处的牛录额真。他们敲响警钟,快速排成战斗队形,举起了弓箭。
就在他们准备要放箭时,小船上矗立起一杆四尺见方正黄旗战旗。牛录额真卓克陀达连忙挥手制止弓箭射击。
功夫不大,一个裹着皮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淌过浅滩,拿出腰牌高举,用女真话道:“我乃大汗麾下牛录额真严卓陈,哪位贝勒在此坐镇?”
“是正白旗旗主皇太极贝勒,在三十里外扎营!”卓克陀达恭敬地施礼。
“马上带我去见他,给我三匹马!我有要事!快!”
一个时辰后,正白旗的大营,五匹快马席卷着雪花踏入营中。严卓陈先把林乾安排在一个小帐篷后,转身来到皇太极的中军大帐。
得到通报的正白旗贝勒皇太极,这时显然有些兴奋。一来,这些认钱不认朝廷的商人们,打破了大明对大金朝的封锁。二来,大金可以得到作战必须的军用物资。三来,还能得到来自大明最新的谍报。
就算是这些人里有大明奸细,为做到千金买骨的示范效应,他也不会对奸细怎样。
当帐门掀开,严卓陈一进门,就按女真规矩给皇太极请安时。他立刻上前扶起严卓陈,拍打着严卓陈身上的尘土,口中不住地埋怨:“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我父汗最早的包衣了,我小的时候管家时,还是你帮我算账呢!都是自家人,别太见外了!”
严卓陈一听这话,双眼一红,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奴才!呜呜呜。贝勒爷,大汗身体可好?”
“好!好!好!父汗身体康健,吃得下肉,每天都要骑马练习射箭。他要是看见你来,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皇太极边安慰他,边把他按到身边坐下,并把一碗滚烫的奶茶递给他。
严卓陈激动了半晌,喝了口奶茶稳定了一下情绪。“贝勒爷,奴才。”
严卓陈把京城最新的动向和这次来辽东的目的,还有沿途他看到的各种情形,仔仔细细地给皇太极讲述了一遍。
皇太极用心地听完他的讲述,不住地夸赞。“卓陈!你这事办得好啊!这个林乾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和他说的别无二致。他二叔林正涛就是新任松江府知府。正是这个林乾,花十万两白银走通了魏忠贤的门路,补的实缺。不过,他在松江府的四年,还没查清楚!”
皇太极听罢,起身在帐内踱步思考了一阵。问道:“你看这个林乾是什么样的人?他带来的轻纱质地如何?”
“我观此人,贪财好色,但在生意上又精明能干。为捞钱不顾一切!”
听到这儿,皇太极眼中精光一闪:“不对啊!贪财好色之人,胆子都不大呀!”
“既然这样,贝勒爷,依奴才之见,不如。”严卓陈说完,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太极见状连连摆手。“不可!要是这样的话,谁还敢来和我们交易!不如这样”
皇太极小声地和严卓陈耳语几句。严卓陈听后点头称赞:“贝勒爷的主意好!就按贝勒爷的说法办!”
皇太极吩咐亲兵,把林乾请过来。林乾一进大帐,很没节操地按大明规矩,给皇太极跪倒磕头。
皇太极面无波澜,平静道:“抬起头来!”
随即,他用虎狼般的眼神直视林乾。林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但他学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于是,林乾谄媚地对皇太极发出讨好的笑容,可皇太极没理会他媚笑。因为他看到林乾眼中出现因害怕,而产生的眼珠游动。
皇太极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奸细拖出去砍了!”
林乾一听这声高喊,立刻脸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尿液瞬间从裤腿中流出。当他的被两个女真壮汉按住时,他终于有了反应。
“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这次的货物全给你们了,我不要钱了!一文钱都不要了啊!绕了我吧,严掌柜,帮我说说呀!我回去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呜呜呜呜!”林乾此时死命地挣脱出亲兵的束缚,抱住严卓陈的小腿哭求,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腿。
看到这种情况,皇太极顿时有些傻眼。本来他看见林乾最初苍白的脸色,确定了他的判断。但是,林乾后面的这番话,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因为他亲自审理过很多大明细作及破奴军的斥候俘虏。没有一个是这样表现的。这怂货表明,他是爱命胜过爱钱。
皇太极有些疑惑地朝严卓陈望去,严卓陈对他苦笑着摇摇头。见此情状皇太极果断地哈哈大笑,挥手让亲兵退开。“林掌柜,不必如此!我就跟你开开玩笑罢了!卓陈,带林掌柜下去换换衣服。我一会儿给你们接风洗尘!”
第一百零八章秋去冬来寒风急谍战(三)()
林乾听皇太极笑罢,也渐渐停止了哭泣,赌气地推开严卓陈来扶他的手。用眼神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在白甲亲兵的引导下,慢慢地走向帐门。
严卓陈目送林乾离去后,和皇太极对望一眼,苦笑连连。“贝勒爷!奴才看他不像细作。这次回去他非报复我不可!”
“他不会干这种蠢事。只要他这次赚得盆满钵满。他答应分给你的那一分,一文都不会少给!”皇太极对此很有自信;他由此也认为林乾不会是细作。
“但愿吧!不过,贝勒爷说的也有道理。他这次把破奴军重点物资轻纱,给囤积了不少,破奴军在京城的细作曲国政,铁定要找他麻烦。他在北方的生意,没了我,肯定不行!”
皇太极有些惊讶,连忙追问:“这曲国政在京城势力如何?他想收购多少轻纱?”
“这个曲国政自从靠上魏忠贤这颗大树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北方大豪都得看他脸色行事!但他为人低调,一般不和人结怨。而且,他基本垄断了关外奢侈品的经营。专门为破奴军采购军需物资。这次轻纱他开出了三十两银子一匹的高价。可林乾得到消息后,立马囤积了七千匹。他好像只收购了不到二千匹。最近,他好像又把价提高到三十五两了!”
“难道张平安想故技重施?也是啊!要换我也会这样想。只要计策好用,谁都会这样干!”皇太极自问自答地对严卓陈说道。
“卓陈啊!破奴军还准备了什么货物?”
“全是为打仗准备的物质,硫磺、铜铁、药材、布匹、棉花!”
皇太极有些迷惑地追问:“嗯!他们没要粮食、盐?对了,怎么没火药啊!”
“上次宁远交易后,山西商人回来说:破奴军粮食丰收,而且他们产盐,据说盐的品质不错!好像他们那里也产硝石。”
皇太极这下焕然大悟。“这个林乾想把轻纱卖多少钱?他想要啥?”
“回贝勒爷的话,林乾当初来找我,就想把轻纱卖到六十两银子。他只要上等皮货和东珠!其它的他都不要!”
“难道人参他不想要吗?牛羊皮也不要?”皇太极很是好奇。
严卓陈摇着头,又是一阵苦笑:“破奴军这次放出太多的人参,人参现在价值不高。特别是羊皮,破奴军鞣制水平很高。关内其他货栈鞣制的产品,根本达不到他们的品质。而且,他们鞣制好的羊皮价格,基本和现有制成品一样。北方所有的商家,现在都不加工羊皮了!”
皇太极听完严卓陈的解释,暗暗佩服张平安的敛财手段。虽然,他们双方是死对头,可张平安的才能,还是让皇太极钦佩。
“卓陈,咱们好好的给林乾赔个礼,压压惊!咱们这次就断了破奴军的轻纱采购计划。”
。。。。。。。。。。。。。。。。。。。。。。。
林乾有些恼怒地把看守女真人赶了出去。从包袱里,拿出换洗衣裤。心中先是暗叫侥幸,他当时的现场反应,是他在听大帅上课时,专门讲过的课程。
他还记得,大帅说:这是心理恐吓,大家不必隐瞒内心的恐惧,装怂是最好的对应办法。让敌人搞不清楚是真怂,还是露陷。随后,根据审讯人的态度,再决定下一步要说什么。
他还知道,戏不能演得太过火。因为,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掩护田鹏的侦查任务。所以,当严卓陈请他吃饭时,林乾也只是口中抗议了几句。就又怂了,接受了皇太极和严卓陈送来的金子。
推杯换盏后的第二天,林乾命人开始从船上卸货。他还从船上卸下两辆封闭的马车,准备去女真的老巢沈阳,装运金银。
当离沈阳还有不足五十里的驿站时,林乾身体突然不好,上吐下泻。林乾说啥都不走了,说是水土不服,保命要紧。
让严卓陈去沈阳请最好的郎中来给他看病。严卓陈无奈只得留下三个正白旗旗丁及十个服侍他们的汉人阿哈。自己朝沈阳城赶去。
入夜后子时,封闭的马车下,有了一点小动静,车底钻出一人来,他浑身毛茸茸的,如同一只长毛的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