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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帝国的远征之路（二十六）（）
随着中华军隐藏的火箭弹扑向罗斯大军人群，天空中火箭弹飞行时发出的尖啸声，渐渐被持续不绝的爆炸声所淹没。炮队都统领杨妹妹内心郁闷，他根本就不希望在敌军精锐还未现身时就施放火箭弹。按照杨妹妹的早前定策，炮营最需要打击的是罗斯大军对中华军威胁最大的炮队和其精锐主力。现在到好了，七千多发的火箭弹齐射只打击了罗斯杂军。存了小心思的杨妹妹还是留了后手，他扣下了六百发火箭弹准备用在关键时刻。只见爆炸的火箭弹威力惊天，曾经战意冲天的罗斯战兵们被这从天而降的死神炸得四处逃窜，高速飞行的弹片似同割麦镰刀肆意地切割生命。就在中华军火箭弹爆炸过后，受伤的罗斯人痛苦地哀嚎声震彻战场，哭喊声连成一片形成的蚊虫般嗡嗡声回荡在战场夜空。
前线照明用箱车被点燃，星星点点的火把分布中华军所有军阵。一直在马下备战的火狐营二万余骑兵在接到参谋部军令后纷纷上马，他们在战旗的引领下以整齐的出击队形穿过利刃营方阵，就如同蜿蜒的巨蛇游走在戈壁。悠扬的调兵号角连绵不绝，行进中的火狐营骑兵最后一次检视手中武器，随后将火枪枪口朝上紧跟前马脚步。由于利刃营出击次序在火狐营之后，在没有接到都统领胡明的军令前，所有骑兵立于马侧手牵马缰对火狐营骑兵行注目礼。纵观全局战场的皇帝张平安这时的注意力已经从罗斯人身上移开，他更关心火狐营骑兵冲击敌阵能否打开战役缺口。就在皇帝张平安眼光向东回扫巡视火狐营出击军阵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右侧不远一个犹豫不决的文官。
此人乃是中华军天熊营都统领罗天的孙子罗煜，中华军将领中因罗天是家中独苗，皇帝张平安特别重视罗家的开枝散叶。皇帝张平安亲自操办罗天的婚事，还时不时给罗天送美女让罗家传宗接代。不知道是不是罗一贯的死亡和罗天被张平安强留在破奴军给罗天奶奶造成了心理恐惧，罗天的奶奶对后辈教导就是让所有孙子们习文弃武，不再让罗家男儿上凶险万分的沙场。正是这个原因罗天几个儿子都没啥出息，全靠皇帝的恩赏在朝廷做了默默无闻的文官。罗煜算是罗天几个孙子中稍微争气的后辈，凭自己的本事考取了进士在帅府督办处任六品主事，陪伴在皇帝身边处置文案。今年二十七岁的罗煜已经跟随皇帝五年，由于文官不能参与战事，他一般不在战场上提任何军事上的建议。
虽然罗煜不是参谋部的军事参谋，他在皇帝身边办差从未出现过大的差错，这也使得皇帝张平安对罗煜印象极佳，连赵国公古新都私下跟罗天交流时耍笑说，罗煜将是罗家未来的希望。皇帝的指挥平台灯火通明，罗煜的欲言又止被皇帝张平安看在眼里，他抬起右手将罗煜招到近前温和地问道：“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跟朕讲，说错了朕不会处罚于你。”
皇帝的许诺给予了罗煜建言的勇气，他还是有些紧张地回答道：“陛下！今日战机已失，且天空无光不利于中华军决战，微臣恳请皇上收回军令。”
罗煜的进谏让张平安皱起了眉头，罗煜的这个建议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张平安被中华军将士们称为战神，就是他杀伐果决善于在战场上发现战机，在大军出动的情况下罗煜这个建议就在打张平安的脸，变相指责皇帝指挥有误。步入中年之后的张平安就已经乾纲独断，在战事上一般都是张平安定下作战方略参谋部拾遗补缺，很少有人能临时改变张平安的作战决心。与罗天关系不错的参谋长古新也在指挥平台听到罗煜的谏言当下心里就哆嗦，他很为罗煜的耿直谏言所担忧。中华帝国群臣中，赵国公古新可以说是最为了解皇帝张平安脾气的人，随着张平安年纪越来越老，他根本就听不得不同意见。
参谋长古新同时与老部下罗天关系密切，他生怕罗煜吃亏赶紧插话道：“罗煜你个屁孩子一边呆在去，皇上的旨意已下何须你这个晚辈多言！”
古新对罗煜的训斥引起了张平安的反感，他挥一挥手赶走了古新顺手端起了茶碗浅酌一口，随后张平安尽可能地用平和的声音向罗煜问道：“孩子，火狐营已经抵达攻击阵位，能让朕罢兵的理由是什么？”
尽管皇帝张平安语气平和，熟悉他个性的人都能从他语气中感到了阴沉，这是皇帝要暴怒的前兆。而这时罗煜也从惶恐中冷静下来，他语气坚定的奏报道：“陛下征战天下数十载，夜战一直为我中华军所慎用，其缘由无外乎视线不好增加我军伤亡。今日炮营火箭弹已经打消了敌军士气，我军可采用稳健的平推进攻战法将敌杀退，待明日天光放亮之后发起总攻。连遭败绩的罗斯大军在退路被阻军心大乱之际其抵抗意志降低，我中华军只需徐徐图近即可取得最终胜利。陛下，我军这场西征不止要对付罗斯人，还要面对下一个恶敌奥斯曼帝国，如若今日我军决战伤亡太多不利于下次战役。恳请陛下三思而行！”
“啪！”皇帝张平安将手中茶碗猛地砸向地面，他气得双手发抖对着罗煜怒骂道：“你个信口开河的黄毛小儿满嘴胡言，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战机可遇不可求，朕决战军令一经下达绝无更改。自认为读了几本兵书就夸夸其谈，你与赵括、马谡纸上谈兵之流何其相似。按我中华军条例，战场上动摇军心者杀无赦，朕看在你爷爷的份上再问你一句，可曾知错？”
“微臣不知错在何处？”罗煜似乎也豁出去了，他猛地一抬头双眼盯着皇帝张平安双手作礼硬邦邦地回道。
被罗煜强硬态度彻底激怒的张平安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曾经柔和的双目布满阴鸷之色，蜈蚣脸上两道伤疤开始游走抽搐。眼看着大事不好的古新赶忙上前，他一把拉开罗煜并当在皇帝面前，向皇帝张平安求情道：“陛下，这孙子平时为人看着挺恭谨的，咋就在今天犯了浑，请看在罗家世代忠良的情分上暂时饶恕他犯上之罪。”
古新求情的话语还没说完，皇帝张平安一把将古新推到了一边，随后张平安拔出佩刀，并将战刀架在了罗煜的脖颈处。此时的张平安已经撕掉和善的伪装，他用阴鸷的口吻缓缓说道：“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
只要在皇帝张平安身边呆过的人，都知道张平安在用这样的语调说话时就是要杀人的前兆。罗煜在皇帝张平安身边办差时日不短，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皇帝杀人，但罗煜也清楚皇帝阴狠的习性。此时的罗煜在冬天里下了冷汗，只见他面色苍白数颗汗珠从额头上缓缓下趟。面对皇帝张平安的死亡威胁，罗煜犹豫片刻依旧生硬地回答道：“微臣不知错在何处！”
罗煜的话音刚落，皇帝张平安缓缓地将战刀高举。谁也没想到的是，皇帝张平安居然把战刀收回刀鞘，上前两步来到罗煜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哈！罗家出了诤臣，好！好！好！参谋部按照罗煜建议重新布置，火狐营出战就暂时不回营了，让刘冲部掩护进攻步军攻击。”
暂停总攻的号角从指挥平台两侧吹响，参谋部作战参谋很快将新的作战命令写好交予古新签字，在得到了皇帝张平安的同意后由传令兵下达各参战战兵营。也就是二炷香的功夫，催促进兵的战鼓声在宽敞的战场格外震耳，此起彼伏的火枪爆响声中混杂着沉闷的进军脚步，领队军官的天鹅哨音刺破苍穹。战场的喧嚣很显然没有影响到皇帝张平安愉悦的心情，他招来赵国公古新对帅府主事罗煜的官职进行安排。
“赵国公呀！朕看罗煜这孩子不错，是个敢于担当的干才，成天让他抄抄写写确实屈才。朕想让由文官改为武将在参谋部效力，今日罗煜冒死进谏堪称百年难遇之大才，我中华帝国看重军功罗煜这孩子走军功晋升比文官熬资历进步快。”
皇帝张平安对古新说完转脸笑意连连地罗煜说道：“你爷爷罗天九岁随朕出征，如今单领一军成为中华军柱石，罗家有你这个敢于直谏的后辈不单身家门大幸也是国之大幸。孩子呀，你好好干，今后帮你古爷爷赞画军机，说不定中华军参谋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呢！”
皇帝张平安对罗煜的欣赏发自内心，他渐渐老去也开始要为皇位的继任者储备人才。很显然，罗煜今天的表现让皇帝张平安非常满意，罗煜所欠缺的只是战场经验。皇帝张平安之所以要把罗煜从文官改为武职，主要还是考虑到他太年轻又过于耿直，根本就不是朝堂上那些官场狐狸们对手。要是罗煜失去了皇帝的恩宠，只需几年这个栋梁俊才很有可能被赶出朝堂。既然是给儿孙留下的人才，张平安打算在将来回到帝国后找一个理由打压一下罗煜，让他受点委屈留给将来的皇帝施恩。当下战事依旧激烈，中华军突发火箭弹这个大面积杀伤火器出乎了罗斯人意外，他们曾经敢死的勇气在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威力武器面前失散。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章帝国的远征之路（二十七）（）
中华军左翼为征夷行营左二丫的部队，该部位于最前线的试探部队五千余人回到主阵的残兵也就一千三百多伤兵，其余重伤员被抛弃在前面遭到罗斯人报复杀害。随着罗斯出击的大军狂热进攻势头被中华军炮营火箭弹打断，身处前线指挥的都统领左二丫当即下令本部全线反击。都统领左二丫不属于那种善于捕捉战机的将领，他的经验来自于无数次血与火的实战，这人一旦仗打多了只要不太笨就能判断出战机。左二丫部属于山地部队，他们身上的盔甲紧凑与其他战兵营宽大的防护面有较大区别，也使得该部移动起来更加灵活。自认为吃了大亏的左二丫部各千人哨在接到都统领反攻的军令后，采用了三层横阵滚动攻击战法，前方进攻阵型一旦射击完毕更换弹药，后方阵线立刻穿过前阵补位射击。
在敌军作战意志崩溃之际给予持续强力打击，乃是中华军历次大战总结出来的取胜之道。暴戾的金属弹雨追咬着罗斯人肉体，子弹仿佛死神挥舞带火的皮鞭抽打着被吓傻的罗斯人。罗斯民族凭借自身的顽强，用了数代人血肉搏杀击败了统治他们一百多年的蒙古人，在与欧洲强敌对抗中不断壮大。然而，中华帝国是他们无法撼动的对手，哪怕是罗斯人付出巨大死亡代价依然不能抗拒。因为盔甲轻便，所以左二丫部进攻速度快于中路的天熊营。根据中华军参谋部最新军令，在左二丫部身后的田鹏部山地部队骑兵进行掩护。面对自己战兵营的兄弟死伤惨重，左二丫部压抑的心情在反击战得以释放。密集的弹雨已经不能平复他们的狂躁，越过敌军阵线的中华军将士开始对罗斯伤兵进行报复。
在中华军传统中战场上善待战俘和伤员只存在于本民族之间的战争，至于外族人战场上想要在中华军手底存活基本上都是奢望。成片倒伏在地的罗斯死伤战兵几乎都会被补枪，中华军将士所经之处几乎看不到一个活着的敌军。这时等待许久的医署女护兵们，她们二人一组紧跟阵线的脚步要去前线找寻受伤的战兵。虽然下午战事激烈且紧张，负责战场救护的女护兵还是希望能找到活着的伤员。罗斯人攻陷中华军阵线之际为表现其战功几乎把中华军所有伤员斩头，女护兵们救治伤员的希望很快落空，她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抬出将士们的无头尸体。打着火把反攻的中华军将士们看着同胞战亡后的惨景，激发内心怒火顺带也释放出他们嗜血的魔念。被打掉作战意志的罗斯战兵们，就似同被砍断精神脊梁的废人自顾自逃离险境。左二丫部山地部队乃是中华军右翼大军，他们对面之敌是由斯拉夫小部族青壮和家眷构成的杂军人马，其战斗力本就不强。
中华军炮营自然不会将火箭弹过多浪费在这些杂军身上，四百多发火箭弹就已经击垮了罗斯杂军士气，败退的罗斯大军如同退去的黑潮夹杂着破烂碎片。在血煞的战场受伤的人远比死亡的人要多，重伤不能行动的罗斯青壮只有看着伤口往外冒血等待死亡来临，而那些受轻伤的战兵只要没伤着脚跑得比兔子还快。临死求生乃是人的本能，是个清醒的普通人都会在危机时刻选择保护自己的生命。被火箭弹爆炸冲击波或者弹片击断腿的罗斯男人，在凶险万分的战场上哪怕是用双手往回爬，也不会傻乎乎地任由子弹打在身上。别看这帮伤兵腿断了在地上艰难地爬行，他们压低了身体目标却幸运地躲过了头顶飞啸的子弹。伤着手或者上半身的罗斯战兵虽然跑得比这些伤腿的人快，可人的两条腿如何能逃过高速飞行的子弹撕咬，落在逃跑人群后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