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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士卒刨除老弱病残,共计二万四千七百六十一人能战斗。这些人再严加选拔,符合固山军一等兵标准的只有不到两千人。
如此惊人的淘汰率跌破赵正的下巴,仔细打听后才知道原来这些周卒大部分都是辅兵出身。
跨海击胡周军出兵五万,但跟随的辅兵也有五万之多,难怪司马植干脆利落放弃这些士卒,外间连新带旧还有十万兵马。
“还能这么算,来时怎么不知道”,赵正怒喝属下众人,周军不将辅兵计算进去,他们怎么可以不查。
“齐军、楚军,是否也是如此,还有好几万辅兵?”
卫火低头说道:“齐军八万是全部人数,楚军六万也是全部,唯有周军不将辅兵计算在内。”
魏镣怕卫火没说清,补充道:“周军历来不重视辅兵,常用来消耗敌人箭矢擂木,大多是犯官家属,贫贱奴隶出身,若非如此主公也很难将他们降服。”
赵正平缓气息,总以为自己能挑起周军中的阶级矛盾,没成想吃了如此大一个亏。
“主公,或许对旁人这是祸事,但对主公却是天大好事。属下等人也曾是辅兵,受主公训练,武阳一战,天下扬名。
如今又来了些辅兵,属下等用些心思,好生操练,只要粮草跟得上,不出三月,属下保证训出一支铁军。”
何苗向来沉稳,无显明之才有成大事心性,往往一件常人不可做的难事,他仔细琢磨几天能慢慢完成。
因此固山训练新军时,以他为实际负责人,训练出不少精兵。
“三个月……”
“三个月太长,看来主公要狠狠心,以战养兵了。”
魏镣不等赵正说完,抢先说道。如今已经五月,东胡大乱,周军元气大伤,至今被姬冲死死咬着向南逃遁。
赵正再不抓紧时间训出一支强军,迟早被某个崛起的实力吞并,甚至影响姬冲掌控手下的苍狼军团。
“先生是说攻打周军控制的城池,细柳城如何?”
当断不断,其心必乱。
赵正只能如此,以战养战。
细柳城前段遭受姬冲攻打,之后司马植率兵弃城而逃,却从别处调来兵马夺回细柳城,伺机截断姬冲后路。
眼下细柳城周军心神未定,日夜地方南边的苍狼军,正好给处于北面的固山军可乘之机。
“攻城士卒如何配置,要不要用上火炮?”
赵正摆摆手,“不强攻,派小股人诱周军出城,而后我们设伏第一军士卒冲杀。”
前后整编不过一月,就让昔日同袍变作敌人。
何苗抬头看了看众人道:“属下请缨督战弓弩营随行。”
“不,卫火督战,神机营随行。”
何苗训练士卒,同是珍惜士卒,甚至有些孔夫子的味道,主张没有孬兵,只有不会训练安排的将军。让他去督战,即便是第一军士卒下不去手,他也不会贸然行军法。
卫火却不同,虽然也非好杀之人,但对火炮出奇的迷恋,总想着朝人群里打上两炮。让他督军,一旦生反水,火炮顷刻轰鸣,威胁都会化作乌有。
固山军小股部队出现,以盟军身份要求入城,周军果然没有答应,甚至朝固山军放箭。
扔了几颗震天雷,城上安静些许,不过片刻后一队周军约有两千人出城,朝逃窜的固山军追击而去。
到了一处山谷,固山军不知所踪,周军此时觉不妙,正要离开,山上喊杀声起,上万穿着周军的衣甲的士卒杀出,区别处只有脖子上那条白布。
“报仇的时刻来了,莫忘泥沼被弃之辱”
赵狗一马当先,举着唐刀杀入周军阵列,身后士卒闻此言叫骂声起,纷纷砍杀昔日同袍。
两千周军未及想明白就做了无头鬼,周军和秦军一样,以敌军头颅记功。
“杀入城中,殷八师士卒战功加倍。”
在悲愤和金钱的激励下,第一军一鼓作气向细柳城杀去。卫火看着心喜,跟着上去一炮便轰开了伤痕累累的城门,第一军士卒冲进城,看见周军就杀。
“尔等疯了,胆敢攻击殷八师”,城中驻守的殷八师中郎将呵斥道。
有的第一军士卒被这一声骂震慑住,呆呆地向后退去。
“嗖”
不知哪里飞出一支弩箭,那名中郎将应声倒地。
赵狗向后看了一眼,英布冲他扬扬手里弓弩。
他狠狠心上前,一刀砍下那名中郎将的头颅,大声喊道:“周军弃我如敝履,固山待我如手足,焉有怯战之理。”率先冲进殷八师的军营。
周朝王牌军岂是虚名,虽只有三千人,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在各校尉指挥下,不断变幻阵法,杀退第一军。
“陌刀队在此,诸军退后。”
季大柳提着五尺长的陌刀,振声吼道。
陌刀队水泄不通的刀阵,不到一炷香时间撕开一道口子。
第一军士卒看的出奇,他们印象中的殷八师面对陌刀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跟着这样的军队吃土,才不丢人。
人人争先恐后,冲杀起来。
两个时辰后,细柳城易主,固山的玄燕旗插上城头。
第一零五章 乱局再起()
细柳城战后,共计歼灭周军六千零三十一人,俘虏一百七十二人,大多是新招募的夏人辅兵,口饭加入周军。
严格来第一军没有获胜,参战的一万士卒伤亡过半,赵狗带领的尖刀队更是伤损尽七成,只有三十余人站着退出战场。
惨烈,但不惨烈不成军,得占先机的第一军即便是全军覆没也是值得。战后休整,未参战的士卒训练中更加用心,同袍用血的教训,诠释了“平时不流汗,战时多流血”。
五月初夏,正午的太阳在靠北的东平也略显炎热,校场上受训的士卒汗流浃背也不退却。
赵正满意地点了点头,站军姿虽然容易,坚持下去却也非易事。这几日情况越危急,由不得他不心。
鬼术赤被阿史那炎击杀的消息传遍东胡,追击司马植的姬冲已经班师,正要绕开细柳城,沿白河逆流而上回到兴都。
没了阿史那炎擎肘,鬼目桐毫无意外夺得王位,自称天命可汗,封姬冲为苍海王,命令他回兴都商讨国是。
鬼目桐是真心的,虽然他一直想杀了姬冲这个曾被他利用的刺客。但是在杀了几个侄子后,术都突然难,拒绝辽东王的爵位,强势降服黑山卫,与燕国议和。
秦晋两国早早退出战局,林胡和匈奴突然攻击两国本土,无奈他们只好班师回朝,高载凯旋之音,毕竟劫掠的牛羊奴隶足够弥补北伐经费。
还给燕国一千里土地,燕王高高兴兴祭天上表,宣称恢复昭王霸业,燕国停战议和,与民休息。
没了后顾之忧的术都,率兵杀回,十万擒虎军历经大战,强悍无比,即便是震天雷也缴获不少,议和后还从姬丹手里买了上千枚。
术都也是鬼里家族成员,血缘上是鬼术赤侄子,虽然只比他三岁,但更进一步登基称王的野心不。
擒虎军强悍,唯有苍狼军团可与之一战,然而姬冲北上班师却不是勤王,也是夺位。
苍狼军团开赴兴都城下,北庭飞鹰骑攻城的痕迹尚存,姬冲宣布鬼目桐弑君自立,是伪王。苍耳是鬼术赤仅存嫡系亲人,当立为王,城中禁军纷纷响应,姬冲不费一兵一卒王城。
“姬冲将军,前几日老夫府上来了位你的朋友老夫代为问好。”苏茂阴恻恻看着姬冲,披头散,形容枯槁。
术都控制黑山卫,杀了不少将领,苏文胜就在其中,苏家延续的希望化为泡影,留下的尽是些酒囊饭袋。
苏茂生无可恋,在姬冲围城时遣散家仆,手握剧毒却是这一面。
月前来了个女子,自称是姬冲的朋友,与苏茂叙旧。混账到家的借口,苏茂却接待了她,事后才知道姬冲原来是固山的将军,根本不是鬼目桐得夏人杀手,一时走运救驾封侯。
身份被破,姬冲并不意外,苍耳早已知晓他的身份,苍狼军团更是被固山牢牢控制。
看着曾经权倾东胡的苏茂如此狼狈,姬冲叹口气道:“苏相一腔热血不得施展,奈何祸害东胡,观你四十年做事,在下只看到一点,你太贪心了,无时无刻不为自己着想。”
苏茂一愣,旋即笑道:“没错,得太对了。苏家向来落魄,即便有家兄苏秦封六国相,仍然不能立于钟鸣鼎食之家。
老夫相胡本就是荣华富贵,至于国力强盛、兵甲充足,这些都与老夫无关。
改革一生,所谓练兵也,改制也,抑或是还百万夏人奴隶自由与他们耕地,皆是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
到此,苏茂饮尽鸩酒,瘫倒在地。
姬冲冷眼旁观苏茂这样离去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至今他都忘不了苏茂策划的两次攻燕之战,他的父亲就是在第一次大战中身亡。
“嗬~嗬~,忠义侯老…老夫有一事相求,可…否…让…魂归…故…里”
苏茂歪着头,已经没有鼻息,眼睛还睁着看着姬冲。
“我答应你”,姬冲为他瞑目,转身命令手下将苏茂收殓,暂时用石灰保存,待日后班师再将他安葬。
做完这一切姬冲有些怅然,理性上他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感性上总觉得对不起某个人。
“王爷,公主在卧房等你。”
连着半月,从得知鬼术赤死讯到兴都,一路上苍耳沉默寡言,刻意回避着姬冲。
素面朝天的她坐在胡床上,一身孝衣更显俊俏,若是别的时刻苍耳早将姬冲扑到床上,这时却流着泪默默不语。
兴都的那一刻,姬冲告诉苍耳自己的身份,刺客,固山间谍,家中还有一方妾室,一个婴孩,苍耳没有话,静静听完。
前日术都从西京城来信件,拥护苍耳为王,但要她嫁给自己,术都要做东胡女王的夫君。
昨日御医为苍耳诊脉,从那时起她便坐在屋子里一语不,完全默认姬冲带影卫控制兴都。
“对不起,但我不得不如此,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阻止。”
有时候冷冰冰的话比甜言密语奏效,苍耳扭过头来满脸苍白,脸上泪痕不断。
“阿史那炎杀我王兄,你有没有帮他?”
东胡危急,各路大军离开兴都开赴各地平乱,这些姬冲不能否认他在里面的作用。甚至鬼术赤召阿史那炎南下勤王也是他的主意,虽然他没有杀鬼术赤,但他确实出力。
“帮了,而且很多。”
“呜~~”
苍耳泪如雨下,她还是听到这个回答。
姬冲过去抱住她,她不断扭打着,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王兄兢兢业业几十年,勤勉治国东胡贫瘠之地跟中原一样富庶,为什么你们要杀他?”
姬冲她手,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大汗是个好族长,却不是个好君主。
他一生推行华夏文化,实现先祖的华夏精神,草原体魄,但那太不现实。
富庶的环境腐蚀了改革的贵族,同时激怒了左贤王为的保守贵族。
后来大汗询问我法家治国,竟要拿回赏给改革派贵族的权力,将他自己逼到全东胡贵族的对立面。
他的死是必然的,即使阿史那炎不出手,左贤王也忍不住了,你没看到左贤王收买了多少孤狼卫将领。”
“王兄困难到如此地步,那帮人为何要逼迫他,还有阿史那炎平日里不也是华夏礼仪的拥趸吗?”
姬冲摇摇头,觉得是时候跟苍耳上节政治课了,将来东胡还需要靠她出面,固山只是藤曼,李代桃僵终需要些时日。
姬冲娓娓道来鬼术赤执政来缺陷,时而残暴时而贤明,抑或是太过相信亲情,没有用君王眼光防备手下。
一连了半个时辰,姬冲嗓子干渴,苍耳一脸嬉笑。
“你早就不想听了,干嘛还要我这么长时间。”
苍耳笑道:“你潜入兴都行刺,后来潜伏庙堂窃我,总要对你有些惩罚。”
“嘿,那你打算怎样,驱逐我,然后带兵北上杀阿史那炎?”
“不,那不算报仇”,苍耳正色道:“王兄一生梦想实现先祖伟业,我要帮他实现。”
这话时苍耳轻抚着肚皮,术都的信她早就回复,东胡未来的王就在她的肚子里。
但孩子的爹先要帮他打败争夺者,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东胡内战再起,中原也不安分,西路北伐军议和,蝶卫终于得以回到洛邑报信。
“赵正在海上失踪,生死不知!”
姬战兴奋地站起来道,忘记信使在辽东滞留两月才归。
“殿下要谋夺固山,找太子丹代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