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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老夫真的很怕黑,就加一盏灯好不好,回头我徒弟会付账的,他是……”
“咣当”
两寸厚的铁门被吕义狠狠带上,不仅无耻而且无理取闹,天下怎会有这样的隐士。
“凭你的身手会甘愿被投到天牢,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是只是好玩。”
吕义走出牢房,狱丞在一旁恭谨。
“大人,这是方才那犯人的卷宗,下官已经拟好刑期,关上他二十年,看他活活老死,大人以为如何?”
狱丞谄媚地递上卷宗,红红的大印下赫然写着“意欲行刺吕相,关押二十年。”
“嗯,卷宗由本座带回去交由相爷,你下去忙吧。”
方才打斗,并未分出输赢,吕义感觉木匠似乎在戏耍他,故意要来这牢房。
反正天牢最深处没有一个重犯,而牢中犯人都已招供,便是被木匠救出去又如何?
况且吕义自认为木匠武功自己之下,逃出天牢与走出自家房门没啥区别,与其保留卷宗与以为隐士老流氓交恶,不如送他个方便,将卷宗拿回去。
秦国律法森严,犯刑之人必有卷宗,除非刑期结束否则逃出去便是逃犯,无论之前判处何刑,一律打死勿论。
“权当我倒霉。”
吕义抓着卷宗快步离开廷尉府。
“快追,别让它再跑了。”
几十个手持刀剑的壮汉在后面又追又喊,五两金悠闲地跑跑停停,累的他们上气不接下气。但没有一人敢停下来,吕不韦下令抓住那匹马,他们就要抓住那匹马。
“可恶,要不是我没骑马,一定早宰了你了。”
“没错,有种你别走,某家承诺与你一对一单挑。”
“嘀律律”
五两金翻了个白眼,这边的草不好吃,似乎北边的草更肥美些。
人追马,幸好马跑跑停停,他们勉强没丢了踪迹,不知不觉中绕到北门附近的温泉宫。
“嘀律律嘀律”
五两金兴奋地仰起前蹄,用力地刨着土。
好漂亮的宫门,他之前便是从这样的宫门走出,辗转几家,最终被姬期花了五两黄金买走。
其实从血统上论,五两金比一般的大宛马还要纯血,它是野马王的知悉子嗣,因此具有不亚于幼儿的灵智,好玩好闹,从身价五十两金暴跌到五两金。
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五两金仰天嘶吼一声,发泄着不满,正要转身离去,忽听得身后一声。
“好神骏的马儿,却不知那家公子的坐骑?”
第238章 上天送来的骏马()
千里马遇见伯乐,也需要上天成全。
英布从东胡回来后一直在温泉宫养伤,每日有阿史那炎这个“嘴贱王”,生活也不枯燥,可他就是怀念过往在草原上驰骋的日子。
“啪嗒”
英布赌气似地在棋盘落下一子,阿史那炎打了他脑袋下道:“轻点放,这可是和田玉做的,你义父还我的利息。”
以往建设望海城赵正借了阿史那炎近百万两黄金,今日看他窘迫一次性还了不少。从寄人篱下一下子变成大富翁,阿史那炎一边迅速习惯秦国习俗,一边感慨自己十六房姬妾没跟着一起来。
“北邙森林,苦寒之地啊,还好我跟着你逃到秦国,温暖宜人,而且有美人素手调羹。”
说罢,挑逗地冲小兰笑了笑。他重伤后颠簸体内积郁过甚,须得静养一年半载,小兰每日为他送上汤药。不是小兰芳心大动,而是赵正对别人不放心,害怕有人暗害这位朋友。
“切,你一个胡人以前就爱穿夏人服饰,来到秦国干脆里里外外成了秦人。
哼,似你这种数典忘宗之辈,难怪长生天不保佑你你基业尽失。”
“小布”,小兰赶紧阻止道,英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然而小兰错了,阿史那炎既然能被英布称作“嘴贱王”,遇事承受能力决不是盖得,那是毫无底线。
听得英布奚落,反倒乐呵呵笑道:“英布老弟这么喜欢草原,怎么不娶个草原姑娘。
哎呀,差点忘了,治粟内史东方大人的千金貌似与你有婚约,怎么她是不是很彪悍,拒绝你找小妾?”
“切,无聊。”
英布抱着胳膊扭过头,沙场厮杀中他孤僻的性子改变,但叛逆心更甚,以往对东方芷还有些眷顾,但每每想起婚约,心里涌出沉重感。
“哟,春心大动,被我抓到了。今晚上老哥带你进城喝花酒,尝到女人滋味,你就知道好处了。”
“才不要,我英布向往的,是骑着骏马在草原驰骋……”
“嘀律律”
阿史那炎笑道:“长生天感受到他忠实的信徒祈祷,为他送来一匹骏马。”
英布一怔,也觉得好巧。他刚想到策马奔腾,门外就传来一声马鸣声。情不自禁站起来,来到宫门外。
一匹高头大马,毛色油亮像匹绸子,高昂着头似乎睥睨苍生。
“此等骏马才配我的志向。”英布心里暗暗决定,无论这匹马属于谁,他都要抢到手。
“快,快跟上,那匹马不走了,终于不走了。”
英布摸着五两金,与他进行精神上的沟通,看见几十个人气喘吁吁,持着刀剑抱拳走来。
吕不韦权倾朝野,府上奴才一个个也不可一世。但在秦国,他们知道两个地方不能乱闯,一个是咸阳宫,一个是温泉宫。
咸阳宫自不必说,温泉宫因赵正手下固山系将领在此扎营居住,俨然成为第二个蓝田大营,岂容他们放肆。
“这位兄弟请了,某家乃吕相府上门人,今日这匹马不慎从车队跑出来,还冲撞了相爷,在下奉命带此罪马回去,还望通融则个。”他绝口不提木匠,只当五金马是从吕府逃出。
这马是吕不韦的,而且还冲撞了他。要不要叫出去,英布很为难,他知道吕不韦在秦国势力很大,几乎能与赵正硬抗,得罪了他对赵正不好。
可是这匹马自己好喜欢,不仅长相俊秀,而且与他心意暗通,实在是一见如故的“老友”,实在不忍它被吕不韦处罚。
“这马我很喜欢,若吕相不介意,我可以买下它,双倍的价钱。”
“厮”
吕府诸人顿时面色不善,也怪英布久不与人打交道,冲撞了吕不韦的马他竟然要买下,而且是双倍价钱,岂不是侮辱吕不韦?
“三倍价钱,如何,若各位觉得少,在下还可以再加。”
“欺人太甚”
“当面打脸”
……
一个个不好的念头在吕府诸人心里涌出,他们将英布正经的出价当成最狠的侮辱。
“我们走!”
方才与英布交涉的那人扭头就走,其他人缓缓跟上,眼神不善地瞥了英布一眼。
被瞥过几十眼,英布不知为何,牵着马回去对阿史那炎复述。
“哈哈哈”
阿史那炎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英布断续道:“英布老弟,真有你的。三倍价钱买一匹踢了吕不韦的马,你是抬举马还是贬低吕不韦?”
“嘀律律”
五金马不满地吐了口白气,阿史那炎抓住它的鬃毛,制止向自己脖子吐口水。
“倒是匹良驹,竟能通晓人意。”
英布眼睛一亮,脸上更加喜悦。阿史那炎虽喜欢华夏生活,但他毕竟是北庭之主,手底下宝马良驹数不胜数,单是拉他来秦的驽马都是照夜玉狮子,可见他对马的品味很高。
“滋滋,马是好马,模样也有几分草原野马王的气势,只是这马背生尖骨,出了名的跳脱性子,恐怕不服管教,日后骑着它上战场,可要小心突然被驮到敌营。”
英布只听到“好马”二字,便一心用在如何驯练,至于性子如何,会不会影响征战,他哪里顾得?
阿史那炎无奈耸耸肩,对着小兰一笑。
“咦,这匹马恐不是吕不韦的。”阿史那炎突然说道,他个子最高,能直接看到马缰绳两侧,那里分明挂着一个破旧的布包。
布包,还是赵正发明的。这个时代的人凡是装东西,肯定离不开车、箱、筐。布匹对于他们来说只能做衣服,甚至衣服上没有兜。
自从如家商行崛起,下属的奇异楼杂货铺被世人熟知。各种背包走上市场,被士农工商四民挎带。
然而眼前这布包样式很古怪,既不是市面上的单肩包,也不是适合官员的公务包。一个个小兜子,倒适合做活的工匠用。
“真被我猜对了,这包里放着个刨子,怕是哪个木匠的马,冲撞了吕不韦的车驾,怕是命不久矣啊。”
阿史那炎拍着五金马道:“还好你遇见这个傻小子,否则难逃你主人的厄运。”他看了眼刨子笑道:“说来也怪,木匠带着刨子都生锈了,还有钱买这么昂贵的好马,不会兼职是个山贼吧。”
样式古怪的布包,随身携带但却不用的刨子。
小兰闭着眼沉思,似乎记忆里就有这么个人,整日里不劳而获,最喜欢躺在懒人椅上抱怨赵正做菜如何难吃。
“呀,这好像是老爷子的。”
“哪个老爷子,赵正亲爹不是死了吗,难道他还有个干爹?”
小兰一把夺过布包,扯着英布说道:“小布你看,这个布包像不像主母当初缝制的,做工粗劣不堪,许多针脚还是我后来补上的。
没错就是这个包,主公画了一幅设计图,主母偏要亲自缝制,结果做了个四不像,甩手给了老爷子用。”
英布也想起来,瞪大眼睛指着五金马,久久没说出话来。
阿史那炎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还愣着干啥,再不走你家老爷子就要变肉酱了。”
第239章 寻找木匠()
三年前,木匠被迫离开宜县,那时赵正还在涿郡近卫军中做中郎将,堪堪打败八马大盗。等到后来千里奔袭新政闻名华夏,世人只记住他给婴齐出气。
是也,阿史那炎一路上不停追问木匠与赵正的关系,尤其在听说木匠是个机关术大师后,微微点头相通赵正怎会有如此多的巧妙发明。
“名师出高徒,想必那位木匠大师机关术一定不差,我也拜师学两招日后傍身。”
面对阿史那炎喋喋不休,英布回以白眼,生死难料的时刻,竟然还有心思学机关术。
木匠的武功英布一清二楚,虽然他内力深厚,但武功招式拙劣,甚至有些招数还是荆轲教给他。
吕不韦当朝丞相,只手遮天,府上门客千余,不乏先天宗师级别的高手。说来也是木匠倒霉,都走到城门口,冲撞了吕不韦,若是被他手下杀了,岂不是给赵正添了麻烦。
“再快些”
英布撂下这句话,轻轻一磕五两金,速度顿时提升一倍不止,几个呼吸间甩阿史那炎百米开外。
约摸半盏茶后,英布赶到咸阳东门。这座咸阳最大的城门口冷清无人,以往络绎不绝进城的商贾农人一概不见,唯有几只野狗舔着地上的血浆。
秦国或许不是最强大的额,但一定是最有秩序的。城门官被吕义拍死不到一刻钟,咸阳令立刻派人接手,至于死掉的城门官。既然被吕不韦手下人弄死的,就是吕不韦要他死,吕不韦位居丞相,冒犯了他便是死罪,所以城门官死有余辜。
简单收拾下人马尸首,铲些新土盖上那些血迹,东门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唯一有区别的两点。一点是守门士卒增多,一点是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吏哭丧着脸。
秦国财政由治粟内史府管辖,东方谷就任后根据四门不同制订了一定标准,本意是减少贪污,不想苦了这东门小吏。东门税吏还是他抢来的,但现在成了烫手山芋。
“狗日的黄奎,明知道内史大人不让贪污,偏生忍不住手,朝一个隐士高手勒索。
你倒霉被人拍死,可为何还要连累我。平日富得流油的东门,现在门可罗雀,简直像个乱坟岗。”
“吁”
“嘀律律”,五两金打个响鼻,骄傲地仰起头,似是夸耀它飞一般的速度,阿史那炎此时尚在两里外。
“好马儿”,英布摸摸它的鬃毛,转首冷冰冰道:“冲撞吕相的老人现在何处,本官要见他。”
“卑职拜见锦衣卫千户大人,城门官勒索那老丈马儿,不知为何被吕相手下击毙,卑职胆子小躲了起来,并未看见那老丈被带往何处,大人明察啊。”
此锦衣卫非彼锦衣卫,乃是原宫中禁卫军,赵正厌恶大众化的名字,加入卫火的近卫团,称为锦衣卫,专司护卫王宫。英布的特战队仍属于秘密机构,甚至不能被人察觉是固山军战斗序列,因此暂时以锦衣卫身份掩护。
低头不敢直视,双股颤抖如筛子。税吏没说假话,不过他说了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