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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仍旧一幅死人脸,“早看出了,但被你阻止让他跑了,待会被秦军追捕,你要殿后。”完大步流星走开,留下皱眉的范行。
“殿下,我们必须走了,郭淮叛逃定会通知秦军,少时大军来围,恐死无全尸。”
姬期抱着早已僵硬的婉,脸上淌着两道泪痕,轻抚过婉青的脸颊,柔声道:“让你的灵魂跟着我,我们一起回到西凉,好不好。”
“殿下……”范行抱拳道。
“荣本殿更衣,咱们光明正大地离开。”
总算没让人绝望,适才范行也涌出抽身逃命的念头,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是大周王室血脉,岂能痴迷于儿女情长。
“吱呀”
“殿下,你!”
“男生女相,雌雄莫辨,若不这样,我们因何安然出城。”
姬期身着女装,一如当日初见婉时她的装束,抱着赵元跟在范行身后,旁边侍立四十六,好似一户士绅夫妻带着丫鬟入城采购。
“你这汉子好福气,四十多岁的年纪黑的如碳,婆姨到也俊俏,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子。
快些走吧,省得过会影卫那帮家伙惊扰你家娃娃。”
守门的是骊山军校的学兵,接受固山军民鱼水情教育后,对待百姓甚是和蔼,因此被魏镣派遣守门,免得惊扰百姓出入咸阳。
出了城门走了二三十里,范行换下士绅装束向姬期请罪道:“属下该死,令殿下受此大辱。”
男女有别,男子身着女子衣衫是懦弱的表现,对阳刚男子最大侮辱。然而姬期却没有换下女装的意思,只是让范行快些赶马车。
“殿下受刺激了,都是郭淮那厮,狗日的叛徒。”
范行甩了个鞭花,向旁边啐了一声道。
第254章 背叛一个时代()
却姬期男扮女装逃出咸阳,被他们认为叛逃投敌的郭淮却被绑在温泉宫的地牢里,摇晃的烛光中,赵舟正在用针扎他的三十六死穴。
死穴并不一定是扎了便死的穴道,有时候也能成为救命的穴道,然而在三十六死穴同时受刺激时,即使不死体内或是气血遇阻或是神经刺疼,再强壮的人都忍不了。
“第三十针,好汉子,咱们这最高记录是三十二针,最后那人咬舌自尽,你可一定要忍住,我请你吃肉。”
赵舟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却让人森寒无比。
“西凉还有多少人,姬期身在何处,只要是一句,我便拔一针,咱们一言为定。”
“某家不知道你在什么,什么西凉,什么姬期,某家只是个普通流民,逃到你们秦国就是找口饭活命,你为何要抓某家?”
刺痛、胀疼,每呼吸一口气肺里感到火烧火燎,也不知眼前是何人,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像个积年鞭手。
郭淮逃出荒园后,本想着告领笔赏金隐居,但想到范行与他一路扶持走来,同生共死比亲兄弟都亲。
“某家没富贵命!”
郭淮在悬赏榜前驻足良久后摇头离开,却不幸被恰巧经过的赵舟看见。他的表情很微妙,有些犹豫还有些不舍。
“此事定有蹊跷。”
不用狄大人问,赵舟主动回答。一摆手两个密探跟在郭淮身后,这叫投石问路,一般正常人现被追踪后一定会往人多的地方跑,而心里有鬼的定会往人少的地方跑。
前方一个叉路,决定郭淮的命运。
很不幸,他选择了后者,像三流电视剧里的龙套一样,被影卫堵了严严实实,五花大绑后带到这里。
不分由,赵舟先扎了十针。针灸术乃医家绝学,普通人穴位都分不清楚,他也是照着崔乌祖传的穴位图,可还是时有偏差。针灸刺穴,酸麻不见血。郭淮身上少有七八个孔血流个不停。
“第三十三针,好汉子你果然忍住了”,赵舟捻动银针,却跳脚大骂,“又错了,亏得我买了两坛酒,这穴位图十之四五有错,全靠我纠正,不行赶明得向老崔要什么。”
郭淮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他的脑袋昏沉沉得,眼睛像两个气球,被血充胀越来越大,视野蒙上了血色。
耳朵轰鸣一片,时而感觉在尸山血海厮杀,时而感觉在自己院中纳凉。
“咦,你怎么来了?”
姬期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披头散甚是狼狈。
郭淮哈哈大笑道:“王室血脉,成周王子,你也有今天,跟着你某家虽时有抱怨,可那次不是某家出生入死,你才能安然来到秦国。
君明则臣忠,然而枉费某家一片忠心,你却和那贱人沆瀣一气,偏生冒死刺秦。
最终怎么样,某家虽没有出卖你,可你还是被人家抓住了,和我一样来到这黄泉幽冥。
甚么王侯贵胄,甚么贱民奴隶,某家既然和你一样都是鬼了,某家就要做主人你每日给某家端洗脚水。”
郭淮畅快地骂着,心里渐渐不再感到堵塞,眼前血色也慢慢消失,等到他骂完,再定睛一看。
哪里是黄泉地狱,哪里有姬期,赵舟笑呵呵站在他面前,数着手里三十三根银针。
“好汉子,虽然你没全,但我敬佩你敢出刚才那番话。的真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影卫欢迎你的加入。”
恍惚间郭淮了头,事后想起自己为什么同意加入影卫,一个时辰后他穿上影卫得制服,站在刚才还受刑的十字架前喃喃道:“某家背叛了一个时代。”
“时代”这个词汇,半个时辰前赵舟跟他聊天时的,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一个时辰,囚徒到官差的巨大转遍。郭淮彻底被影卫征服,或者被影卫代表的新时代征服。在这里没有王侯贵胄,只有铁一般的纪律,只要你不违反纪律,什么机会影卫都可以。
“你先休息两天,反正城门封锁,他们暂时逃不出去。”
仍旧肿胀的脸颊,时不时痉挛的左手,郭淮现在走路都不稳,于是赵舟让他先休息两天。
“某家等不及了,你才十七岁就已经是影卫指挥使,某家已经四十一却才是个百长。既然某家已经背叛了一个时代,就拿这个时代当作某家的功勋吧。”
郭淮从路边扯了一根荆杖,手里拄着一瘸一拐来到荒园,看到里面有个新土包,他登时怒不可遏,疯狂刨土。
“忒也混蛋的王子期,枉费某家忠心耿耿,你却为这贱人立坟。”
“爱妻婉之墓”,赵舟笑道,“帮郭百长刨开,也让我开开眼,看看成周王子的夫人长如何模样。”
很快地上堆起黄土,婉的尸身埋下不到一天被挖出来,身体铁青黑,竟没有蚁虫噬咬。
“她是?”
赵舟一惊,婉与赵高绘出的刺客身形十分相似,而且几道伤口也**不离十。
“这便是刺杀秦王的刺客,她叫婉是西凉一等密探,武功十分高强,据她与秦国许多大臣暗中有联系。”
踏破铁鞋无觅处,赵舟越觉得那三十三针的好处,不仅得了一员干将,而且还找到了刺客。
“全部记下来,另外记下此次收获郭淮有一半功劳,剩下的才是我们的。”
赵舟拉着郭淮的手笑道:“走,我请你喝忘忧酒。”
西凉女刺客被找到,虽然已经是个死人,赵元的踪迹也找到,竟然是姬蝶要他接任西凉王位。
匪夷所思,魏镣百思不得其解,认为这是姬蝶的障眼法,真正用意是要赵正放弃征伐西凉。
然而赵正更坚定征伐西凉的决心,不别的,单就姬蝶这份心思让他痛恨不已。
父子反目,亲手酿成人伦惨剧。
姬蝶分明是要趁赵元年纪尚幼,心智不成熟对他进行洗脑教育他将秦国当作敌国,将赵正这个秦王当作生死大敌。
届时二十年后,赵元长大成人,卷土重来时以亡秦为目标,恨不得杀自己亲身父亲为快。
“歹毒至极!”
听完赵正的推算,魏镣惊出一身冷汗。暗叹西凉女王不简单,旁人谋算二十年仅敢谋算大事,她却抓住一,策划了场准确无比的谋杀。
猛攻西凉,一力降十会。
将作营连续赶工半月,终于在大军出征前铸造出一门巨炮,重达一吨,由十六匹驽马拖拽,最远射程可达十五里。一炮弹就能炸塌咸阳城墙。
第255章 蛰伏百年的三晋()
曾经有一次登上王位的机会,我们放弃了,自己连同子孙后代跪倒在一个傀儡脚下,每年向他献上最肥硕的牛羊和最甘醇的美酒。
——魏桓子、韩康子、赵襄子
早在百年前,秦国尚且是个诸夏鄙夷的西陲蛮夷时,晋国内部展开一次霸权争夺战。这场战争最早还要从更远起,原有的六位选手变成四位,其中一位名叫智伯的选手凭借自身强大实力想要结束争斗,可第二名赵无恤不同意,于是第一名带着第三名和第四名教第二名做人,第二名节节败退,直至祖地晋阳城下。
“唇亡齿寒,第一名杀了我难道会放过二位吗?”
兵临城下,赵无恤出很不想的真话,他已经是山穷水尽,从第二名滑坡至倒数第一名。
后来居上的魏驹一听有道理,联合同样不甘人后的韩虎临阵倒戈,与赵无恤里应外合,将第一名智伯拉下台。
战后瓜分,三家本来实力相差不大,经过一番折腾,秦周两国还有北方胡族虎视眈眈,真叫三家平稳坐下来订立盟约。
除晋王的国都绛城外,晋国一分为三,韩赵魏三家分晋,坐实诸侯之位。
大丈夫行于世,死亦举大名耳。三晋家主自然不甘寂寞要谋求诸侯封。但不知为何又放弃了,当时的周天子也百思不得其解,册封诏书和胙肉他都准备好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三晋给出了个周天子不能反对的理由,德行不彰,不敢篡夺王位,三家分晋也是无奈之举,岂能任由晋王昏昏碌碌亡国。
于是晋王的“美好时代来临”,不必每天上朝,不必处理国政,只需要头微笑称赞三晋家主英明,就能得到一大笔丰厚的钱粮。
隐而不需要勇气,很多人可能在途中失去起初的韧性,百年的三晋,子孙后代日渐骄奢,当真成了德行不彰,姬延登基之初差被迫还政晋王。
他们已经忍到极限!
成周大雨成灾,中州万顷良田淹没,若明年此时有大旱,可以预料将有场蝗灾。
三晋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他们要称王,迈过此前的侯爵之位,可是突然秦国放粮支援成周,又让他活了过来。
可恶的秦王,空负尔先祖创下的“虎狼之秦”。
无奈三晋只有蛰伏,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机会又来了,咸阳一场刺杀,虽然影卫严防死守,消息仍旧不胫而走,迅传到各国权贵耳中。
姬战长舒口气,自打他吃上秦国的白面后,每日入睡无不甲衣不离身,宝剑不离手。秦国年初也是一场大战,可眼下竟有余粮支援他国,粟米白面下是何等雄心。
如今好了,秦国受此屈辱,举国之兵征伐西凉,秦王嬴政御驾亲征,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东方诸国。
就在秦军誓师西征同时,三晋调兵遣将,国内名将悉皆聚绛城,他们要兴兵伐周,一洗当年被迫还政的耻辱。
赵氏名将世家赵括被举为联军统帅,按照他们家主的计划向河北郡进,趁着洪灾泛滥殷八师一时难到洛邑,迅兵临洛邑迫使周天子割让河北、河西两郡,并承认他们为诸侯王。
“公子,我们能成功吗?”
大战前夕,作为倡导者的赵氏紧急从邢襄火器作坊提走两万颗震天雷,并防止型火炮两百门。
赵庸作为庶子,这辈子不可能问鼎王位,所以他早早出来经商,和赵正合伙开办的白瓷窑厂每年获利几十万两黄金。
由于在固山时期就和赵正关系密切,姬战攻击固山时有不少工匠逃到邢襄,因此赵氏秘密组建火器营,由赵庸兼职。
这是个扛雷的活计,赵庸想到,一旦赵正对此事不满借着由头攻伐赵氏,他必定会被在前头,阵前杀他掩饰也不无可能。
庶子的悲哀,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魏镣。
赵庸脸上沾着泥浆,聚精会神摆弄着坯子,头也不抬道:“成与不成关我们何事,反正你我主仆也做不得王,最多混个上卿之位,了此残生罢了。”
“公子难道甘心?”
赵季常声问道,魏镣的逆袭传遍天下后,在世家贵族中掀起轩然大波,许多庶子纷纷离家,寻求明主。
“秦王重情重义,公子数次在危难中帮他,凭借这份香火情,舍弃一身家业换个王位不难。”
“王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以为嬴政会甘心封他人为王,依他的性子,世上没有王才好。”
回头与赵季常话时,手中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