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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休息一会,四兔子重新带大伙上路,擦着固城边向西走去,一直走到太阳升起时才停下。
固城大营中赵正早早起床着四兔子传来的消息,却迟迟不见,城墙上望风的士卒也不见有火光。距离他们出城探查已经过了四个多时辰,再慢四兔子也该绕固城十里外走了一圈。
赵正的心渐渐凉了半截,情况很明显他们八成已经牺牲,陶园还是不信,提议等到中午再做决议。
时间从未过的如此慢,日上三竿大家却无心用饭,敢死队斥候此时还不会,证明城外果有马匪埋伏要致自己于死地。
荆轲拿着一把短剑,这是当初赵正赠给英布,后来出战时英布用它做抵押换来一把唐刀。看着手里短剑,荆轲仿佛看见那小小的人在烈日下坚持练习春雨刀法。
“好徒儿,为师定为你报仇,他日杀上大平顶屠了那满寨马匪。”
赵正看着帐中低沉气氛,拍案道:“大丈夫终有一死,今日剿匪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何惧哉。”
“传将令,全军备战出击只携带七日之粮,从北门杀出一路向西,我们死也要死在进军大平顶的路上。”
帐中气氛霎时被点燃,诸将皆青筋暴起喊道:“杀向山寨,死得其所。”
第十五章 麻雀战术 二()
虽不是寒冬,虽宜县,但此时剿匪军列队出城,明知前途无生路却毅然向前麻木的固城百姓也感到一丝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不过悲壮完后他们过日子,生活还要。
“报,前方十里没有发现马匪。”
“报,前方三十里没有发现马匪。”
····
“报,前方五十里没有发现马匪。”
赵正坐在马上脑如乱麻没个头绪,马匪究竟要搞什么花样,自己已经到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却不见他们出现。
“诸位你们都是久经沙场之辈,可曾见过这种情形?”
田十亩等人摇头,陶园也是一脸懵逼,至于姬冲倒是从兵书上扣出了点道理,说这个叫外实内虚,马匪或许以为剿匪军从南门向东郡突围,不料赵正反其道而行之从北门径直冲向他们老巢,误打误撞进了安全地带。
莫非这就是猪脚光环,表示不可说不可说。
赵正对自己的运气实在没信心,也不管什么兵法向大平顶靠近,又走了半晌到了巽堡,才看见有炊烟升起。士卒们肚子也咕咕叫起来,却是到了黄昏用饭之时,想必巽堡里也有不少马匪在用饭。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用饭,但不准用火,入夜后我们准备攻堡。”
姬冲听得此言,赶来说道:“将军三思,此前卑职也曾带人攻击此堡,无奈城高墙厚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不少弟兄,所以还是谨慎点好。”
赵正笑道:“姬兄好心赵正铭记,不过我却不用平常攻城之法,离堡较之此堡更加坚利我也攻了下来。”
保民军多轻巧军械,姬冲早就知道,不过再锋利的刀剑也砍不开城墙,他并不知道赵正有轻油罐的事。
正在赵正与姬冲解释轻油罐的事情时,城墙上突然露出一个脑袋,接着城堡大门洞开跑出几个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正看着眼前“被烈士”的四兔子、英布等人,惊讶道:“不要告诉我这巽堡被你们打下来了。”
四兔子哈哈大笑,他们区区十一人怎会攻下如此堡垒,当即将自己如何探查军情,如何到了巽堡说出来。
赵正听完更加懵了,巽堡中竟然没有一个马匪,甚至离间的精壮汉子也被带出。这又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了抓壮丁的感觉。
“老田,八马大盗一共有多少兵马?”
田十亩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上面记载着八马大盗相关的一切信息,难怪他能当校尉,但就这份细心当个裨将军也成。
“据一些商队描述,八马大盗有兵马上万,盘踞太行北部,不过就前几年屠雎将军经略东郡时统计,八马大盗应有八千众,不过能有一战之力的士卒仅三千人。
不过卑职就一路所见所遇及在离堡时对俘虏的拷问,大平顶上至少有五千精兵,相当于一个中郎将军的满编制。”
赵正道:“五千精兵依托地势对战二万大军都绰绰有余,我区区一千剿匪军竟能抵抗至今,而且还要把这些要害处的堡垒守军调走,马匪难道有更大之敌对抗,寨中早已经兵力空虚,无暇对付我们?”
“姬兄,你出发时可曾听到过太子欲出兵剿匪否?”
姬冲摇摇头,整个剿匪事宜他始终认为就是走一场形式,杀几个马匪装作大胜就完事,太子不会在此事上大费周章。
不过若是马匪有其他强敌应对,既然无暇顾及剿匪军,不如撤走。姬冲道:“既然马匪兵力短缺,我们不如迅速班师,此战杀了不少马匪也算成功。”
此言一出,其余诸将也看着赵正,想法估计跟姬冲一样,危难解除不如赶紧离开。
赵正看着众人肃然道:“出发时早有誓言,不破大平顶不还。虽然现在我们有所折损,但至少打出了剿匪军的气概。
如今马匪兵力短缺正是剿匪的大好时机,此时不剿更待何时。诸君要走赵正不留,不过即使就剩赵正一人也会冲上大平顶,为遭受马匪蹂躏的亲朋报仇。”
“姬冲失言将军责罚。”说着抽出宝剑左手紧握,鲜血涌出滴在地上,姬冲缓缓道:“今立血誓,跟随将军攻上大平顶,为弟兄们报仇。”
“报仇!报仇”
诸将低迷的士气被点燃,都抽出剑来。赵正阻止道:“别划手了,带着伤口不便杀敌,而且血淋淋的怪恶心。”
姬冲:“····”尴尬地把手放到背后。
大平顶上,马老六低头站在院里,等着花奴为花草捉虫,良久他才道:“虚虚实实本来你做的很好,可是你把各堡的人马回撤实在愚蠢至极。至少也不该将巽堡人马撤回,这样一来岂不是告诉赵正我们兵力空虚,引他来攻山。”
马老六被这一喝惊出一身汗,眼前这个智计百出的花奴生气时的气势比马老大都强。他惶恐说道:“事已至此还望先生能有良策弥补,再说赵正仅剩的六百多人应该不难对付。”
“是吗?”
花奴把玩着手里的唐刀,这种质地和样式的兵刃他从未见过,不过挥舞起来却是轻便省力,而且刀刃锋利刀背柔韧,铸造之人绝堪做铸剑大师。
“先生一定救我啊,大平顶被攻破您也不没了隐居之地吗?”
花奴竖起唐刀,眼光下唐刀寒光逼人,马老六身上只感觉一身鸡皮疙瘩。花奴此生最恨他人威胁,马老六竟以他藏身泄露为由逼迫他帮八马大盗退敌,已经触动他最深的那根神经。
“呼~”马老六顿感压力全无,呼出一口浊气。
花奴终究同意帮助马老六,自己此时还不是出山之际,虽然赵正是燕国将领,但是一旦被他攻上山,拷打之下难免不让马老六供出自己,届时被家族知道那些老不死的恐怕又要找自己的麻烦。
“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计策,只能利用赵正孤军深入,粮草不足的缺点。你去通令各险关要害的守将,严防死守绝对不要出兵。等到对方攻山无果粮草不足退兵时,再从侧面引兵下山攻击。”
马老六一张脸笑成一朵花,谄媚道:“先生出马果然妙极,我立刻通知那些崽子们,保教大平顶无虞,先生隐居之地也无虞。”
“滚”
“唉,小的立刻滚。”马老六笑着关上门,欢喜跑开,他本是一个无名小卒,遇到花奴才得以飞黄腾达,被称为智囊六爷,无论花奴如何骂自己自己也不能打自己的饭碗。
花奴坐在石桌上,看着沾着一丝血迹的唐刀,没来由想起那句谶言。还是自己意气风发被奉为家族继承人时在洛邑求得,那名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监正对自己说:“灼灼桃木,困于幽谷,三岁不觌,西伯来顾。”
“我终究没有问鼎天下的气运,但我定要辅佐一位能问鼎天下的主公。
你们将我弃如敝履,就因为我不是那可笑的嫡子,试问昔年赵无恤能做到的事为何我不可。
魏增我的好弟弟,大哥做你的相国你都不放心,陷害我至此令我出逃,我母也被你逼死。
魏增,我魏镣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砰”
石桌中间露出一道裂纹,然后从中间断裂,魏镣恢复平静,看着手里的唐刀,无声笑了起来。
第十五章 麻雀战术 三 收藏呗()
巽、离、坤、兑四堡自东南到正西环绕大平顶,如今都成了赵正的囊中之物。虽是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四堡,但剿匪军众人仍是喜上眉梢,当年上将军屠雎率三万大军没完成的事他们区区一千人做到了。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中郎将赵正,若不是他坚持进军怎有今日成就。
有人欢喜必有人忧愁,赵正上一秒还在笑着喝酒,在田十亩拿着一个小册子进来后便眉头紧皱。
从固城出发时本以为前路生机渺茫,一干士卒都只带了七日之粮,如今峰回路转正是扬眉吐气时七日之期却要到了。
退军,那么自己发的血誓将成为一个笑话,进攻且不说现在大平顶防御如何,一次进攻后士兵们饿着肚子发现没有粮草时士气骤降,甚至哗变。
有血气的士卒也最不安分,赵正一边将这些士卒养成小老虎,一边还要保证自己有充足的粮食给老虎喂食,以免遭反噬。
“这样,你回固城将咱们余下的粮食运来,这样怎说也能坚持半月。”
田十亩点头称是,但很快算出来即便固城余粮运至也只能坚持一时,终究不能坚持到大平顶防御崩溃,而且也不知他们的大批人马何时会回来。
回宜县运粮太远,当时出兵剿匪时本以为马匪只有千余人,且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谁知道一个碰面便给人家重创,原定一月内重创或消灭马匪的计划泡汤。
狮子搏兔犹尽全力,何况是以劣势对抗占据优势的马匪。但是凡事必有例外,说不得赵正便赢了呢。
赵正突然想起前世中的那个热血时代,多少穿着草鞋拿着土枪的子弟兵义无反顾冲上战场。他说道:“兑堡在我们占领的四堡中最靠近大平顶,兄弟们在此驻守对马匪也最有震慑。
不过这里距离固城太远,等你运粮到这路上就要消耗不少,不如减少吃粮的人。”
“分兵?”
田十亩惊道:“六百士卒对峙千余占据地利的马匪还要分兵,卑职以为此举太过凶险,将军万万不可。”
分兵的主意早有人提过,当时还是赵正率先拒绝,此时再度提起,田十亩不禁想到赵正当时说的“拧着一股绳最有干劲”。
他还要劝,赵正挥手示意他坐下,拿起炭笔在图上画出一副大致的地图,其中中间的正是马匪老巢大平顶,四周则是八个小堡垒,南部四个已经被赵正涂黑。
赵正道:“你看图上本来马匪兵力分散各自围住一个堡垒,我们分兵去攻自然不如合在一起有杀伤力。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外围的堡垒固然可以保护大平顶,但同样可以包围大平顶。
如今我们兵力有限最多控制四堡,不如分兵而行,一来增加行军速度使之更加灵活,二来也能减少各地粮食的消耗。四堡分兵把守以为基地,辎重队运输粮草只需运一堡所需。”
田十亩点点头,如此来运输粮草却是方便,但是战力也会下降,何况马匪只是一时兵力短缺,大队人马不知何时开回,届时四堡分兵岂不是死路一条。
赵正嘿嘿一笑,又要无情剽窃伟人的战术思想了。在图上点了好几个黑点,解释道:“谁说要分兵把守不出了,我说的只是把这四堡当作一个吃饭睡觉的基地。分守四堡的士卒最后还要分散,直至化整为零分成十人一伍的小队。”
田十亩愈发困惑,道:“如此来各自为战,哪里有半分战力,随便一处马匪就能分化歼灭。”
还是没有跳出遭遇战的思维,打仗不是真刀真枪对抗才算打仗,有时候给敌人产生压力也是一种战术。
这个战术在太祖那里被称为“麻雀战”,军民一体如同麻雀,不当面消灭敌方兵力,但从身体上精神上进行疲军。
赵正洋洋洒洒介绍完闻名长达百年的麻雀战,一脸骄傲等着田十亩膜拜。却听后者道:“可是这样也杀不了马匪。”
赵正无语,战争思维果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必须要经过几百年甚至千年的战争打拼,不断提高升华。
“效果你就别管了,把鱼头他们叫来就是了,我还有个围点打援的主意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