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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夫明知道大王处置不公还是立刻同意,就是告诉大王,告诉太子,告诉满朝文武,燕国还是大王的燕国。
至于赵正回头老夫将固城令的位子补给他,你再以军中前辈的身份给他写封劝慰信他暂忍一时委屈,过了这阵风头燕国欠他的军功会一一补回来他安心呆在固城几年,这朝堂上早晚有他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小侄马上去写信,另外派去武阳的特使,小侄希望世叔可以让太子去,由他去给赵正罢官,怎么也能多消消大王的怒气,平衡朝堂君臣势力。”
晏义一愣,旋即笑道:“你小子,那股子奸猾还在呢?”
第二十四章 前路在何方 一 战国不见秦始皇()
“赵兄慢走,且在考虑下某的建议。栗盖在邸报极尽所能诋毁你的功绩,只怕贵国燕王会是非不分,不赏反罚。”
蓟都特使将至,赵正的城防和郡尉一职也将终止,蒙武却突然劝他离燕赴秦。栗盖上奏的邸报他早就知晓,一个刚入城就和姬魁站在一起的老贵族能忍得自己擅自囚禁杀戮贵族,若胡人未退这还能搁置争议,现在胡人已走正是清算的时辰。
“弟多谢蒙兄的好意,不过我仍是燕国中郎将、武阳郡尉,此间事未了就忙着投奔下家,未免太过势利。”
蒙武也觉得自己有些着急,脸一红道:“赵兄恕罪是某唐突了,但是特使明日就到,届时赵兄必被罢官免爵,早一天找好下家也不算对不起燕王。”
蒙家世代将门,在秦国军队中有不小的势力,是以栗盖为免蒙武说情私下以千两黄金贿赂,就是要一棒子将赵正的退路打死。是以蒙武对于蓟都对赵正的处置心知肚明,现在情急之下也直接说了出来。
赵正却不喜不悲,闭着眼想了会后笑道:“兔死狗烹,不是猎人脑子坏了,而是猎狗太过勇猛,以至于猎人都不确定是否能掌控它。血战武阳,损伤我弟兄大半,赏罚对我而言无甚大事,只是可怜我那帮手下不能领赏回家。”
蒙武不语静静看着赵正,总觉得他身上有种非比寻常的气质,似乎对一切都意。权势金钱在他眼里像是将可有可无的锦袍,倒是那些卑微的士卒每多一具尸体他都要流下泪水。
“赵兄为将以士卒为兄弟,高义尔,蒙武佩服。不过大丈夫行于世,当举大名成大事,有道是君不贤,臣则令择明主。今燕国庙堂不能容赵兄,何不到我大秦一展胸中抱负,秦律严酷有功必赏,你的那些兄弟再不用担心有功无赏。”
秦国,前世历史中一统天下,只是在这异世里却是江河日下。孝公时商鞅变法一举强秦,是为虎狼秦国。可是到了昭王逝世秦国历经两世无明主,就连函谷关也被周室夺去。
失了函谷关天险,秦国不得不派驻边军戍守秦周边境,连年糜耗军费几乎榨光孝公以来四世积累。
蒙武见赵正如此熟知大势,讪讪说道:“近来大秦的确不如往日强盛,不过南有蜀中沃土,北有河套草原,大秦的骑兵从没怕过哪国,只待一个贤臣辅佐大王,将来寰宇必是我大秦的天下。”
“我听说秦王的身体也是江河日下吧,等到蒙兄说的贤臣来秦不知他还能否亲身迎接。”
忽悠人时最讨厌被人全盘知晓,那就像是一个傻瓜侃侃而谈的闹剧。蒙武很尴尬,赵正怎么对秦宫的事这么了解,有些秘闻连他也是略知一二,赵正却能一语中的说清其中来路。
虽是尴尬要死,蒙武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大王身体确实有恙,但毕竟是春秋鼎盛的年纪,些许小疾调养一番便好。”
看着赵正调笑的眼神他颓然明白,秦王患病多年的秘密也被一些无聊到蛋疼的勋贵传出。
“咳咳,赵兄神通广大,身居燕国竟知道我大秦的秘闻,佩服佩服,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有些事情眼见为实才对。”
赵正叉着手靠在廊柱上,道:“看看大秦公子在咸阳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我才悻悻而归。恐怕不等我看见就被蒙兄诓到蓝田大营做苦力了吧。”
“大王三位公子,也只有少公子赢铮自小被宠坏了胡闹了些,其余两位公子一文一武还是很不错的储君之选。”
“赢铮!少公子!”
如家生意做大后与不少秦商来往,其中不乏有勋贵家的商行,赵正从中了解了不少秦宫秘闻。不过对于赢铮是少公子的事真不太清楚,今日听闻千古一帝变成欺男霸女的纨绔,还成了老幺,真是感慨万千都不够。
“怎么,赵兄不知道少公子赢铮?”
赵正摇摇头,蒙武颓下的脸顿时来了精神,他挺直胸膛昂首说道:“大王有三子,仲公子成蟜天生聪慧,七岁读诗,九岁著文,稷下荀夫子曾夸赞他‘人中蛟龙’;季公子安果敢勇毅,十三岁时单骑独马到大荒中猎来猛虎,更有神力可扛铜鼎,有先君武王遗风。”
“最后是这少公子,心思缜密也够机灵,可惜蓝姬宠溺,只知道溜鸡斗狗祸害宫娥,倒是桩不甚光彩的事。”
蒙武言罢摇摇头,对秦王有此子感到悲哀,但想到自家仅一子还病体缠身,心下又涌来几分悲意。
“蒙兄莫不是想到令公子,但请放心赵正既已承诺绝不食言。”
蒙武摆摆手道:“自先父入秦侍奉昭王,至今我蒙家保大秦四十余年,杀戮敌卒不下五十万。也许是天命使然,家父只有我一子侍奉,而我而立之年也只有蒙恬一个儿子。好也罢,坏也罢,多子多福。”
自家孩子总是最好的,多子多福,很纯真的想法,赵正拍拍他的肩头表示安慰。不过刚才蒙武演说秦宫事,三位公子领头的成娇竟是仲公子,难道还有一个长公子嬴政,为何蒙武不提。
“蒙兄常年混迹军旅,自然少有夫妻团圆,日后领个离家近的差事不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儿子。”
蒙武一怔,点头道:“赵兄有心了。”
“不过在下疑惑,秦王的长公子蒙兄为何不提?”
“这……”
“呃,蒙兄不方便可以不说。”
蒙武抱拳道:“这倒也没甚禁忌,只是长公子失踪近二十年生死不知,大王近年也绝了找寻的念头,只是文信侯还是每年派人手寻找,坚信公子政还在世上。”
看着蒙武也是一头雾水,赵正暗笑:吕不韦奇货可居早就传遍天下,异世中也如前世,嬴政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自然让他不辞劳累寻找。
只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还未问世就已经生死不知,难不成自己要客串一把项少龙的戏码。但是这异世中连赵国都没有,异人当年是被囚在洛邑,哪里寻个公子盘做替身。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秦国做不成一统天下的秦朝,而其余各国也没有这份实力。华夏大地的大争之世不知何时是个头,留在这里不如到海外寻个莞尔小国傍身,只是不知这异世中是否有扶桑。
第二十四章 前路在何方 二 贬官固城()
前路在何方2
锦绸障路,黄土铺道,大战后的武阳满目疮痍,百姓没有忙于重建家园,而是拖着疲乏的身体给蓟都派来的特使铺道。
太守公孙齿在栗盖的下不见往昔怯懦,带着郡吏大摇大摆到军营要赵正派兵铺道。可是威风不过三秒就被鱼头打得满头大包,掩着面被人从军营中抬出。
“将军,太子距城外不到二十里,那老儿早带着官吏乡绅出城十里迎接,咱们不出去凑凑场面?”
赵正埋头摆弄从胡人缴获的战甲、弓弩,听着鱼头的话抬头瞥了眼,摆弄着道:“伤重难忍,卧床不起,明摆着不是来给咱们弟兄赏,贴他们冷脸作甚。”
“对了,东方先生的家眷安排的怎样?”
鱼头悻悻道:“安排妥了,四兔子和小布他们日夜守候着,公孙老儿奈何不得她们。”
守城时东方谷为稳定局势,带兵大肆屠戮有二心的贵族,那时候保民军势大郡衙也不敢管。现在蓟都来人清查,太子姬丹为特使自然不会处置赵正,于是他们将火力集中到东方谷身上。诬告他擅杀贵族,战时怯懦不出战。
胡人入城时公孙齿带着一干衙署被逼着在北门防守,从头至尾连个胡人都没看见,直到最后抢了几具尸体就嚷着立了战功。
东方谷留守禁城安定后方,稳定十万百姓民心的辛苦却被诬陷成怯战。可气蓟都丞相府相信了公孙齿的诬告,罢官削职险些落入大狱。
“连累东方兄至此,我就是舍了身家性命也当保住他的家眷。”赵正停下手,说道:“披甲上马,你带十个亲卫跟我出城,我倒要看看姬丹怎么对我说出罢官免爵的话。”
蓟都城外十里,姬丹骑在马上看着远处泛黑的城墙,即使装饰的锦绸也是皱巴巴的不像个样子。武阳大战惨烈异常看来不假,可是燕王偏要抹杀赵正功绩,想着手下几千人白白牺牲却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利益让他愈发怨恨。
副使郭开笑脸还迎姬魁、栗盖等官吏,姬丹却冷着脸对上前谄媚的官员爱答不理,四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咔哒,咔哒~”
一行几骑赶至,未等马上骑士行礼栗盖便斥责道:“大胆赵正,竟在太子殿下面前疾驰。”
谁知姬丹丝毫不买他的情,三步并作两步催马上前拉住赵正缰绳道:“孤之昌国君血战武阳,以八千郡兵对战十万擒虎军,此战当留名青史,名震华夏。”
众官吏怔然,昌国君乐毅燕昭王时大将,领十万雄兵横扫东方霸主齐国。当今燕王驳斥赵正予以惩处,太子却大加捧赞。
这剧情怎么不按照套路来,栗盖悄悄扽郭开衣袖问道:“郭将军,大王诏书中封赏赵正?”
郭开颔首小声笑道:“非也,百战猛将被栗大人一封邸报贬损,莫非还等不得太子私下赞颂。”
“你…你别忘了你是大王的奴才,留下赵正势必扩大太子权力,到时候大王在何处?”
栗盖诛心之言,郭开也意,朝堂风风雨雨派系碾轧,唯独他坐稳锐士营中郎将近十年,是地地道道的孤臣。
蓟都王宫里椅子上是谁他意,他只向燕王效忠,即使燕王喜昏聩庸碌,太子丹英明有为,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太子一日不继位登基就一日无权冲撞燕王威势。
只是同为军旅士卒,郭开心中钦佩赵正守城大功,是故对诬蔑赵正的一干贵族官吏不假以辞色。
太子丹越说越深情,最后挤出几滴眼泪,赵正心中想笑又不得不强做出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殿下无须对赵正愧疚,领兵出征血战沙场,门下心中夙愿实现,万死不能报殿下大恩。
身为燕将血战守城本是天职,门下也不求赏赐,只是军中兄弟多是贫寒百姓子弟,大战无赏让家中度日艰难。”赵正有样学样也挤出几滴眼泪。
“将军放心,孤定不会让我的百战将士受苦,自当拨财帛厚赏。另外孤想他们历经大战定是身心俱疲,不若随孤回涿郡休整,至于你带的兵另行拨调如何。”
赵正心中一紧,抬头凝视刹那低头不语,鱼头跟季大柳听得,俯身拜道:“卑职等谢殿下恩典,但兄弟们随将军日久不愿分离,不过几百残卒望殿下成全。”
“呃,哈哈哈,尔等如此忠义当为大燕士卒楷模,那孤就应了你们,由赵正统领。”
赵正心中恶寒,燕王处置自己而不能公然招揽,姬丹竟果断舍弃自己而求其次,将跟着自己血战的亲军调走,那么便可得一套完整基层操练经验。君暗臣争,燕国朝堂已经没了君子,皆是副小人姿态。
“时辰不早,殿下是否宣诏。”
郭开径直插进来,姬丹不得目的悻悻说道:“你读吧。”
“大燕王诏:……但其恣意妄为,使先君宗庙毁损甚重……酌降为固城县令,麾下人马编为固城县卒……”
“罪臣领诏,谢大王恩。”
赵正脸上装点着一丝哀意,俯身双手接过那块布帛。
该来的总算来了,只是死伤的弟兄们要按照县卒的待遇补偿,一人一石粟米。又因为他没让姬丹调走保民军,那句私力封赏的承诺怕是落空。
几天后前往固城的路上,东方谷坐在马车里小心翻看着手里的账册。前几日封赏公孙齿等郡衙官吏官升一级,他则侥幸免罪不过从此不再录用,在燕国一日便是一日平民。
封赏不公,庙堂无德显露无疑,他对官场也没有留恋,相反对现在的身份很吃惊。陶园将赵家大管家职位禅让,他则投身军卒当个教头练兵。
“夫君忙了许久,且停下来休息下吧。”一个贤惠妇人端杯果汁说道。她正是赵正那日中毒苏醒时所见妇人,乃是东方谷的正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