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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的人。
自从他母后去世,舅家势力被周天子有意打压,姬战积蓄势力锐减,若非他是嫡长子,只怕太子的位子也保不住。
此番跨海北伐,本来是他领兵,王子期进了一趟宫,他便成了负责粮草军械的辎重官。
只要是金子,再厚的沙砾也阻挡不住光辉。
姬战乎当辎重官,就算不掌控军队,三个殷八师也是自己的人领兵,而且大军渡海后,本土的财政有半数归自己掌管。
“严查各国送来的军械辎重,凡是非战时用度,一律不准入内。”
这明显是针对固山,姬战相信固山一定有比震天雷还强的火器,虽然至今他都没有查出。
而且几天前收到消息,派到固山的蝶卫全军覆没,除了几个隐蔽较深,武功较高的,其余的全部被固山生擒。
但是白雪带出一句话,那是派到公输铎身边的探子发现的,固山新式战船模型上有许多小窗口,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用处,但姬战还是留了个心眼,断绝固山把一切新式武器带到东平。
一件火器就能抵上一队精兵,届时大周军队前线酣战疲惫,赵正却靠着火器坐收渔利。
“妄想”
营帐里赵正再度发起火,拍着桌子狂喝道:“告诉赵舟,就算是挖地道也要把东西给我装上船,老子就三千兄弟,没那些硬拼的本钱。”
卫火站在帐外不敢劝阻,实际上他也在纳闷,仿佛赵正是一夜间变得狂躁,极易情绪化,对他喝骂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赵舟派了的信使黯然出去,脸上一道血红疤痕,是赵正发怒扔砚台打出的。
何苗皱皱眉,不假思索进到帐内,文书散落一地,文案掀翻在地,赵正则痛苦地抱着脑袋撞墙。
“主公,主公,人,拉住主公。”
卫火闻声赶紧进帐,见状一愣,赵正已经脱离何苗控制,提着刀红眼出去,嘴里大叫着:“姬战,跟我作对,老子剁了你。”
“快捂住,拿绳子来。”
经久安排固山防务,何苗已经独当一面,不顾失礼以掌劈在赵正后颈,当即打他一愣,随即卫火递上绳子,两人把赵正捆了个结结实实。
忙活半天,赵正没法闹腾,何苗也被累的一脑门汗,他脱下大衣,把卫火拉到帐外,擦了把汗问道:“主公在秦期间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会如此癫狂,方才竟要暴起杀人,这四周可都是周军。”
“卑职也不知道,但是主公在秦国一直住在蒙府,吃穿都是蒙府负责,现在蒙芊小姐与主公订婚,蒙府断然不会害主公。”
“哪究竟是何事,相国大人也去了东胡,东方大人不善谍谋,眼下该如何是好?”
卫火挠挠头,突然有了什么灵感,说道:“小圣贤庄,主公在齐时与小圣贤庄五绝交情匪浅,尤以韩非、颜路两公子最密,颜路公子精通医道,可以找他诊治。”
“桑海远在千里外,只怕时间上来不及,毕竟大军出征在即,届时若被姬战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顿何苗摇头道:“也罢,且信田家一次,我立刻持田单私令赶往即墨大夫府求他们派遣医官。”
“卫火,把我放开”
帐篷里传出微弱的呼救声,何苗疾步进去,赵正又像换了个人,滚到塌下,努力地站起来。
“主公,属下刚才得罪了,只是主公可有感觉身体有异样,记得方才发生了何事吗?”
何苗担心赵正再度暴走,只拿下堵嘴的布团,绳索依然没解,就这样蹲在地上问道。
赵正愣了愣,好像记得不太清。
卫火紧张问道:“主公不会得了疯病吧。”
“你才得了疯病,我不过累了躺床上歇息,醒来就发现被你们五花大绑,还把帐内搞如此乱,要造反啊。”
听着赵正一贯的怪腔,何苗和卫火大喜,能说出这等怪里怪气的话,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两人手忙脚乱为赵正解绑,旋即告诉方才发生怪事。
听到自己又是打骂手下,又是暴走杀人,赵正也愣了,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好像是得了精神分裂。
“好奇怪的事,新年以来我就日感烦躁,有时候也会突然失去记忆,难道得了某种怪病,不管如何刚才你们的反应是对的。
另外派出信使追回刚才给赵舟的诏令他稍安勿躁。
再写一封信给田布,把新式的震天雷送几百颗给他他想办法帮我们调换营地,哪怕不用周军大船,乘坐小船。”
最后赵正摸着脑袋道:“以后我若再度发疯,就把我捆起来,剩余军务由何苗决定。”
赵正的信很快送到,调解无果,被迫放弃使用周朝大船,七艘改装渔船拨出五艘给赵正使用。对此姬战没甚意见,被浪一大就翻的小渔船上,他可不信能玩出什么花样,大不了直接撞沉。
大军开拔的日子来到,随着一声震响,五十艘船扬帆北上,一时间蓝天大海间多了一抹白线,只是到了最东矮了半分,那是赵正的渔船。
洛邑钦天监,一位老者闭目打坐,周身四十九盏命灯冒着火苗。他已打坐四十七日,再有两日断命截运的法术就能应验。
忽然最近的七盏灯苗噗地熄灭,随即四十九盏灯陆续熄灭,油烟弥漫透着隐隐血气,那老者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几个呼吸已是满头华发,根根晦暗无光,近乎死相。
“呼”
老者长呼一口气,声音也苍老不少,“天命难违,他已经出了九州,老夫再也不能借九鼎之力暗害他。
反而他的本命墨玉再度感应到他,借着九鼎之力将老夫反噬,老夫已是命不久矣。”他身后的少女黯然落泪,赫然是赵正在桑海见到的紫薇。
“师尊,三度施法,您已经为大周续了十八年命,天大的恩情也还够了。”
那老者正是钦天监监正石甘,此时也没了平日里的仙风道骨,眼睛浑浊,脊背佝偻像个乡间老农。
“够了,确实够了,你去安排一下,老夫死后葬在天柱山,至于你不必守孝,且向西走,那里有桩大机缘在等着你。”
凉州,生完孩子后的婴齐身子明显有些臃肿,此时她裹着皮裘,怀里不停地摇着。
这孩子很奇怪,剩下就哭个不停,但怎么苦眼睛也不红,令人称奇。
忽然哭声骤然而止,似乎还在笑。
婴齐惊喜地说道:“姐姐看,元儿不哭了,还在笑呢。”
婴儿手舞足蹈在婴齐怀里撒泼,在他颈上赫然是赵正佩戴的那块墨玉。
第九十一章 风雨来袭()
从齐国到东平三郡,陆上至少一月,海上则从未有人尝试,只有少数几个渔民出海时远远看到东平半岛的轮廓。
出齐国即墨港口向东二百里,转头向东北方向进发,十日内可看到东平。
五十艘战船分为三队,依靠中路旗舰上的观星师指明方向,由于没有距离测量工具,能走多快大家就尽量多快。
“摸着石头过河”
赵正对此评价,他没想到诸夏中没有一人从海路登陆东平,周齐两国之力不过是找了几个以往他见过的渔民。
老天保佑。
司马植坐在旗舰上不时向窗外看去,天清气朗万里无云,出海三日以来船队没有遇见一场风雨。
海路的价值在这种平和的天气中不断扩大,今后诸国必将拥有海路作为资本,或是运输货物行商,或是兵士登船作战。
大周没有出海口,司马植心头最疼的一根刺,但天不绝人,大周匠作发明一种测量距离的办法。
蛟龙战船的速度都是在庸江中测量过的,多大风速能跑多快都是定值。所以只需要判断出先有的风速多大,再根据行走的时间,就能大致得出齐国即墨到东平的海上距离。
误差肯定是有的,毕竟庸江水流速度和大海洋流不同,不过几十里甚至百里的误差都能接受,至少有了测量办法。
“班舟先生,如今我们走了多远。”
赵正的座驾算是船队里的奇葩,个头小一半的渔船上竖着几根桅杆,像是个不完美的嫁接。不过凡事都有利弊,桑海船坞的大匠班舟,多年来醉心于海船制作,虽然只做过出海渔船和观光的花船,但他有一套自己的测量方式。
黝黑的皮肤让班舟显得比同龄人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冒着亮光,此时盯着船尾一个轮子发呆。
这可不是船的动力系统,在没有蒸汽机时代,风帆是远航的唯一动力。
轮子连着一个个转轴,由无数个惰轮接到船尾,每航行一段距离,测量标就会滑到测量尺的另一头,如此反复可以精确得出航行距离。
“若是没有遇见逆流,三天我们走了五百多里,按照出海老渔民的说法,再有一日就要向北,到时候借着海流,速度将更快。”
“减速,转道时笨拙些,不能超过其他船。”
班舟不解,赵正为何要藏拙,正是时候展现纵帆的威力那些战船看看,速度上渔船绝不比它们差。
固山所在的五艘改装渔船上,水手、舵手皆是班舟手下弟子,和一些常出海打鱼的渔民。
从一下海,其他战船都对固山船队鄙夷,船不正宗,水手也不正宗,全是临时凑了充数的样子货。
但不到一天,固山船队就让他们吃惊,因为在速度上毫不落后,甚至有赶超之意。
殊不知船小也有小的好处,吃水浅质量轻,加上后期改造的大船帆,相当于在汽车上坦克发动机,动力焉能不足。
班舟十几年前上书建水师固海洋之利,无奈人微言轻,又没有拿得出手的船只,上层权贵根本没放在眼里。
如今借着北伐出海,又有固山先进的技术,班舟造出航速近五节的船只,全部打开船帆,固山船队能迅速走到领头。
匠作人喜欢彰显自己的技术和实力,政治家却要不停地藏拙和装傻。前番没有掉队已然让众人吃惊,这次再度超越,他们的威胁感就会加大,尤其是大周水师,赵正甚至怀疑司马植会叹息着撞沉自己。
“时势所迫,班舟先生只好先忍耐些,本君保证,日后回到桑海,资助你造出更快更大,可容纳万人的巨船。”
“万人巨船?”
班舟不禁想到,一个这样的船队,上面容纳的将是一个小国的人口,这哪里是巨船,简直是人造陆地。
“小人多谢君上,若是能亲手造出君上所言的巨船,小人就是死,也是笑着的。”
许下一个锦绣未来,赵正回到舱室,出海后他的怪病突然就消失了,整整三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平和他对大海多了分依恋。
前世有个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最大的宝船比英国早期的航母排水量都大。
北伐战役一完,就在东平建船坞造巨船,甚至可以将将作营的部分人手带到东平,就在此处装备出第一支海上舰队,纵横四海,探索世界。
海上无风三尺浪,风雨变幻人莫测,船队行到第五日,航速明显变快时一场风暴突然来到。
如同诗歌中写的一样,狂风席卷着乌云,海浪不断拍打在船舷,代表大海的怒吼着将船拍打的左摇右晃。
“海神饶命,海神饶命,我们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们是北伐胡夷,尊王…啊~~,救命啊。”
胆小的士兵已经吓得发疯,跪在甲板上双手合十祈祷海神停下风暴,话还没说完就被海浪拍到海里,就此没了踪影。
司马植也纳闷,前几日还好好的天气怎么突然就变了模样,风和日丽成了狂风暴雨,整艘船上都是将士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我等以太牢祭祀,天子与在洛邑太极殿斋戒祈福,可以说对上苍恭敬之至,为何还要如此摧残我将士。”
司马植拉着观星官,气冲冲问道,观星官不仅有指导方向的职责,同时是祭祀大海沟通神灵的媒介。
估计以往在陆上行骗顺利,前几日运气也好风和日丽,观星官大言不惭都是他跟海神沟通的功劳,司马植为此记下他一大功。
也许海神真的存在,观星官借他名头行骗使他很不爽,司马植的旗舰被海浪拍的晃幅不断加大,眼瞅着就要翻船。
“混蛋,如此就拿你祭祀海神吧。”
司马植手起刀落,观星官大好人头落地,随后被他恭敬地抛到海里,叩首三拜。
“万般罪孽加诸老夫一身,勿伤我将士一人。”
众将听罢,当即跪在司马植身边,呜呜痛哭,也说同样的话,甘愿以贵族之身祭天,保下那些慌乱的平民士卒。
这就是贵族精神的体现,虽然被好多纨绔祸祸的不像样子,但还是有一些贵族,在危难时刻爆发出平民所没有的风度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