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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卡丹说得人数只有一千,这也是他看见实情,但是那些船他没说,此时也没在岸边,班舟带领着探索周围的岛屿海情。
占据小岛,封锁海疆,搞乱林郡,吸引兵力。
这十六字方针乃是赵正精心为苏文胜设计,仁慈太守的名义传遍林郡各部落,不杀那些俘虏兵绝不是仁慈,而是让他们消耗粮食。
林郡地广人稀,兵多粮少,反观赵正仅有千余人且粮食充足,这场仗没开打已经分出胜负。
“饭桶,又被攻破两城,你们都是干甚吃的,不会派出斥候巡逻吗?”
苏文胜浑身发抖呵斥手下将领,儒冠都被晃的有些松散,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大手一挥,掏出军印,命令道:“召集剩余郡兵,全部集结到剩余的两座城镇,伺机敌人来犯,届时一网打尽。”
如今只有仗着人多的便利,以多欺寡方才有几分胜算。可叹林郡偌大个郡,除了自己一个光杆太守,手下竟没佐贰官,就连郡兵也是由太守直接统帅,而不是郡尉管辖。
“哼,说甚休养生息,不惊扰祖地先灵,这次屡遭打败看你们还敢不敢搁置林郡。”苏文胜虽然恼怒,眼中却有几分喜意,自此鬼术赤必定发展林郡,而他也可以实现心中抱负,将林郡治理成不亚于东平三郡的富饶之所。
傍晚,苏文胜在夜色中离开林城,换上战甲的他也是那么雄姿英发,只是举手投足间那股书生气让他与身边将士格格不入。
“来吧,我的圈套我看看你们的战力。”
四千郡兵严阵以待,将最后两座城镇变成天罗地网。
赵正也没有让他失望,果然带人赶了过来,不过没有去设伏地,直奔林城。
火炮在手,真理我有。
道理和胜利都将属于固山,之前劫掠七座小镇就是找马匹,毕竟拉着火炮机动性差些。
“轰~”
睡梦中的皮尔卡丹几乎尿了裤子,这是天神的怒火,每当他做出背叛那位大人物时就有天雷降下。
“怎么突然打雷了,是谁做了惹怒天神的事?”
城中一个上年纪的官吏,厉声责骂城中难民,他们入城后林城就变了样,到处弥漫着屎尿味令人作呕。
“一定是你们这些难民的错,滚出林城。”
“滚出林城”
……
有人喊就有人响应,林城本土贵族百姓很快聚集起来,斥骂着难民离开,难民们动都懒得动何况谩骂,随便骂去,就当没听见。
“轰”
又是一声,赵正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以为敌人耍诈,索性再来一炮,将城门打开。
“天神在上,您卑微的奴隶不敢出卖您的使者”,皮尔卡丹哆哆嗦嗦站起来,他已经忍受不了这种压力,大声喊道:“外面是天神的使者,我们唯有臣服求他们饶命,反抗者会被天雷轰杀。”
“轰”
炮声很配合地响起,这次不是打在城头,而是飞到他们头上,继而将那个老官吏轰杀成渣。
高仰角发炮,由唯一一尊臼炮完成,那个恐怖的可以塞下一个牛头的口径,可以发射各种炮弹,不过落点和杀伤力就不行,只能用来吓唬。
但这次赵正运气出奇地好,就这么准打死了林城中仅有的几个有话语权的人。
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无论是部族难民还是林城乡民皆傻眼,好端端的人突然没了,凡人岂敢反抗神力。
“天神在上,您卑微的奴隶愿意臣服您饶我们一命。”
人群乌泱泱跑出来,着实把赵正吓了一跳,撤退的心都有,却听见求饶的声音。
“主公,要不要来次集射,属下保证全部打中。”卫火放炮上了瘾,像把这些人全都当成靶子。
大军扫荡敌境,须得草木不生,固山军官兵法入门里“火”字诀首句。侵略如火,蔓延要快,破坏要广。
赵正有些犹豫,毕竟这是好几万人命,他还没有练成杀人如麻的境界,屠杀平民是要做噩梦的。
“主公,不如将这些人编成劳力,正好帮我们修建船坞。”
不得不说何苗的建议很诱人,可惜一无地建造巨船等于白日做梦,这个设想只能是设想。
赵正叹了口气道:“把领头带过来,尤其是那个皮尔卡丹,我要履行我的承诺,给我最忠诚的奴隶一点奖励。”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最忠诚的奴隶是个精明的懒鬼。
何苗一马当先,将几十个酋长官吏抓来,皮尔卡丹赫然走在最前头,昂首挺胸,手里拿着唐刀。
赵正对他狐假虎威装威风并不意外,十步止足,戏谑道:“这不是我最忠诚的奴隶皮尔卡丹嘛,怎么样在郡城可有我许诺给你的生活。”
皮尔卡丹鼻涕眼泪霎时流下,一边磕头一边道:“大人在上,您卑微的奴隶被他们欺负惨了,那个苏太守甚至要抢下您赐下的宝刀,我以死相抗才没让他得逞。但他也没给卑微的皮尔卡丹优越的生活。”
太守府的一个小吏皱眉,忍不住起身骂道:“厚颜无耻的皮尔卡丹,明明是你要拿刀换一百斤粟米,我家太守不允,怎生就成我家太守抢你刀了。”
皮尔卡丹黑漆的脸颤了颤,一个箭步拔刀将那小吏刺死,动作之熟练赵正都微微动容。
“我伟大的主人,您的奴隶虽然卑微,也不能任由别人侮辱,我已经替您把他杀了。”
“无耻”,卫火已经握住刀柄,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正却很高兴,不战而屈人之兵,大抵就是指遇到这种厚颜无耻的兵。
“你做的很好,因此我要奖励你一匹马,你骑着去兴都报信,怎么说是你的事,但是你不去就…”
“我愿去”皮尔卡丹,连忙说道。
“好”,赵正手一挥,他的另一只耳朵掉落,“这样比较对称,鬼术赤也更相信你,告诉他,我来了。”
第九十六章 无胆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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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来?”
苏文胜设计好埋伏圈,空等两日不见人影,士卒们也疲惫不堪,只好撤回。
首次出战失利,苏文胜不是没有反思,他看着身后懒散的郡兵,埋伏两日就没了精神,若是遇见敌军,非要被打得溃败。
“传令,派人先行回林城,准备好所需的粮草辎重,待大军赶到一同前往皮坦部搜寻敌军踪迹。”
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林郡郡兵远远不及固山军,苏文胜深知己方弱点,唯有主动出击,一鼓作气方能不败。
可惜他的弱点赵正也猜出来了,所以在他到达林城时,大门洞开,运粮车慢悠悠正出门。
“饭桶”
苏文胜不由骂道:“本官一个时辰前下令运粮,现在才到门口,你们都是纸糊的不成。”
“太守,昨日城中暴动,小的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暴民镇压,今早更是水米没粘牙,实在没有力气了。”
“噢?”苏文胜毫不怀疑,催马上前,说话那人果然脸色蜡黄,没有丝毫血色,衣衫破烂,隐隐有血迹渗出。
“唉,你们受苦了,说吧本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此时苏文胜单骑来到城门,手下将士皆在百丈外等候,那人萎靡神情顿消,一把拽住苏文胜左腿,登时将他拽到。
“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
“嘿嘿,我们本是夏人,哪里要造胡人的反。”
运粮的几人齐手将苏文胜摁住,放到粮车上退回城中,大门轰然关闭。
远处等候的将领还纳闷,运粮就运粮,调兵就调兵,干嘛关上门不让他们看。
“将军,苏大人被里面的人抓走了吧,方才小人看见有人将苏大人拽下马,还摁在粮车上。”
“什么,怎么不早说,赶快攻城救回太守。”说着甩了小兵一鞭子。
那小兵捂着脸,早知道不如不说,反正苏文胜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城内,卸下伪装的运粮兵赫然是卫火等人,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兵则是赵正装扮,脸上蜡黄无非抹了些姜汁。
“卑鄙,无耻,下流……”
苏文胜连续骂了小半个时辰,舌头不干,嗓子不哑,看来文人比较适合打嘴仗,上了沙场只会害人害己。
语言愈发难听,卫火几次要堵上他嘴,都被赵正阻止,有时候看人骂街也是种享受。
声音逐渐停了,赵正嘴角含笑不过瘾地递上一杯水,笑道:“怎么停了,喝口水。”
苏文胜顿时火起,看着赵正笑眯眯的表情无奈地垂下头,就算他气死自己又如何,如今已是对方的阶下之囚。
“杀了我吧,别妄想拿我当挡箭牌,阻止城外大军攻城。”
“呵呵,我偏不杀你,至于城外的几千渣兵,连架云梯都没有,如何攻破高五米的林城。”
苏文胜无语,可他不能认怂,使劲瞪着眼问道:“你是谁,你家主子是哪国诸侯?”端的是眼大如铜铃,都要凸出来掉落。
赵正暗暗称奇,这本事他可没有,不过眼神也不能杀人,笑着回答:“我叫赵正,不属于一家诸侯,你可以称呼我为固山君,你的佩刀就是我造的。”
锋利柔韧,堪称刀中极品的唐刀,竟是眼前这人锻造,看他年纪不过弱冠之龄,苏文胜撇过头道:“哼,狗贼,士可杀不可辱,休要再吹嘘自夸,你还是杀了我吧。”
“好吧,杀了他。”
就这么答应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应该将自己扶起来一番夸赞,然后拉拢,不舍故主,含泪斩杀。
苏文胜眼瞪得更大了,心里有些后悔方才的表现,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真的不想死。
“闭上眼,这样痛快些。”卫火拔出刀,扶着他脑袋比划着。
苏文胜照做闭上眼,大口喘着气,就在感觉灵魂出窍的那一刻,他近乎崩溃地喊道:“慢,容我留封遗书。”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鼻涕眼泪也流了满脸,斯文尽丢。
赵正笑着拉他起来人端来笔墨纸砚,一边磨墨一边说道:“要写啥就赶快写,最好写上‘夏人自海上来犯,林郡几沦陷敌手’。
再写上跟你父亲的诀别,老头子一大把年纪还不死也不容易,所以少些悲春伤秋,省得把让你父哀痛而死。”
苏文胜像个打字机,一字不差将赵正说得写上,眼泪也湿透信纸,哭着道:“莫要再说了,家父年逾古稀,膝下唯有五子七女,无奈家兄不贤,家姐嫁于胡人,一时竟无人尽孝。
今日我又要早赴黄泉,可怜我父一人守在兴都,一生荣华富贵尽付与他人之手。”
苏茂出仕东胡时孤身一人,但富贵后中原不少族人前来投奔,食邑龙首郡苏家人,几乎都是他的族人,子女都被遣在外地为官。
“太守大人至纯至孝,在下佩服,也罢且圆了你的心愿你与老父亲团圆,日后尽孝膝下,不枉为人子一场。”
苏文胜转泣为喜,抱拳道:“在下多谢固山君不杀之恩,活命之恩永生难忘,待在下回归兴都,对阁下一定只字不言。”
“不必不必,圣人以孝治天下,我辈自当效仿,苏兄还是尽早出城尽孝吧。”
苏文胜躬身一礼,转身就要往城门跑,突然想到手下还在攻城呢,这般出去怎生得好。
“哈哈哈,承蒙固山君不杀之恩,在下愿为君上喝退众兵。”
赵正又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他们已经降了。”
“什么,这等苟且偷生之辈,怎么如此怕死”,想到自己也是苟且偷生,话锋一转笑道:“极好极好,君上正义之师,有道伐无道,他们这是弃暗投明,明智之选。”
“是嘛,苏兄的口才我也心喜,干脆也弃暗投明留下算了。”
苏文胜脸色突变,眼泪瞬间流下道:“下臣也愿侍奉君上,无奈家父年老,未尽孝,怎尽忠。还是回转兴都,日后再往君上帐下效力。”
骑了马,急匆匆由西门离去,连手下士兵都不敢看。
站在城头,望着苏文胜催赶马匹的狼狈模样,憋了许久的卫火问道:“主公何不杀了这厮,为何又要放他离去,这厮可是猜出盟军会攻打东平,是个人才啊。”
赵正摇头笑道:“不,你错了,恰恰相反他是个祸害,我命你清查林城库房,十室九空,可见此人空有奇谋而不知利用。
若是方才他慷慨赴死,我倒愿意留下他做个参军,可是此人非但不慷慨就义,反而几番推脱,甚至拿出老父做挡箭牌。
之后被我们放出城,也不顺势从东门出一探虚实,竟然真以为城外大军已降。”
苏家必当没落,东胡可汗学习华夏礼仪,最精通的是腐化世家子弟,可叹苏文胜智慧出众,�